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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热浪一波波涌向窗去,所幸在空调的庇佑下才能免受到来自这浪潮的侵袭。班上寂静得就连远方的蝉鸣都显得格外入刺耳,忐忑不安如同纱雾笼罩在心中挥散不去,功亏一篑吗?
自打进入暮光学校起,我都在收敛锋芒避人耳目,可万万没想到,就仅仅因为一句话以及瞳孔中透射出的威吓,我便一举成名冠冕成了恶魔伫游在教室中。
在空调的调适下,整个教室本应清爽怡人,却不知何时起,吹出的寒气竟然变得如此咄咄逼人。
都是那个女人抱住了我才酿成现在这局面,但从各个方面讲她做的都没错。
啊,不知道是不是夏天的原因,但总觉得好烦!
……
打破寂静的下课铃此刻听起来居然如此悦耳。
刚背起书包从座位上起身,他们竟然全都同时打了个寒颤,少数几个人(包括秦也、王晨在内)偷瞄过来,一眨眼的功夫又害怕得飘转视线蜷缩起了身子。
真是太令我伤心了!
等我踏出班门,身后的教室里才传出应有议论声,这样看来我简直就是个社会佬嘛!
今天还是别去竞技场为好,要真去了,恐怕同班同学报警的心都有了。
宿舍冷冷清清的也怪无聊,出校时间到来前在学校里转转也无妨。
‘暮光’在全国高校中位列第三,但要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话就有点过分夸大其词。
名列虽高,差距甚殊,与第一、二高校相比,我们学校与他们之间仿若有一道无法逾越的隔阂。
更可笑的是‘暮光’比上不足比下自辱,论英才杰出方面,我们学校只能算是勉强充饥度日。
看看全国第一高校‘神辉’,优生磊磊、英杰辈出,几乎达到了桃李满天下的境界!
为什么‘暮光’排第三呢?
一个字----壕!就算把一二校所占土地面积相加,还不一定比得过我们暮光学校。
向往着自由放任的学生都会选择‘暮光’,当然我也是为此而来。
……
不知不觉走进了小卖部,既来之则安之,那就看看有什么需要的。
面包架、饮料台、小零食堆都只不过是小卖部的冰山一角而已,我抱着好奇心往更深处去游探。
哦?多层刮毛刀陈列在架栏上不时银光闪闪,一下就吸引了我的注意。
但我要是买了也只会用来刮猪蹄,除此之外身上没地方需要它,当然指的是手臂、双腿、脸上以及腋下,当然我也没得什么外耳道多毛症。
刮毛刀旁边的就有点意思了,这儿竟然还卖防狼喷雾,比起刮毛刀还是喷雾比较有用,最近运气不太好,买一瓶便携式的防防身吧!
付完钱后由于好奇心再次作祟,于是就绕着小卖部的外侧溜达。
从外面越看越像公厕,却怎么也没想到内部构造竟如此神秘诱人……
「你这钱是哪来的?」
严厉冰冷的质问声从房子间隔成的小径中窜出,该不会是黑社会吧?
我悄咪咪躲在小卖部外旁往径内窥去----好家伙!两坨黑标大汉站在一个女流氓的身后,这不就是典型的黑道嘛!
不关我事,他们只是在拜把子!
起身边调头边忽悠自己,怎料到刚一转头就撞上其中一坨黑衣肌肉男,我的天,他速度还真快!
完了,这运气简直背得都赶上彩票中奖率了!
他带风的拳头正准备出鞘,我先人一步发言道。
「大哥,君子不动手,肢体亲热啥的就免了吧。」
说着便举起了双手示意投降,黑大汉一把将我伸出的双手扼在背后押运着我进入幽暗的小径里。
今天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呀!
待大汉把我押送到那个女流氓旁边,这才令我看清她的外貌----金黄发梢、碧蓝波眼的俊女郎,比起清秀更略带火辣引人的感觉。
咦?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张脸。
「凌芷哥!」
顺着熟悉的声音往小径内端探去,另一个金发美少女无力地瘫在女流氓的面前。
「你们认识?」
女流氓冰冷地质问着她。
「算勉强认识。」
我用漠不关心的态度替她回应着,看上官玲珑这狼狈样就知道她应该没力气逃跑了,只能靠我自己来扭转乾坤了吗?
「你有借给她钱吗?」
「不算借,只是扶贫而已。」
「扶贫?……哟,居然是个小帅哥!」
女流氓步步向这端靠近并以贪婪的目光注视着我。
大姐你眼睛也太差了吧,就隔着几步的距离,还要贴人脸上观摩。
「我们上官家从不欠人情,即使是家族废物得到别人的帮助,人情也是一定要还的。怎么样小帅哥,要不我陪你一晚呀?」
她自以为婀娜多姿地扭挪着腰板,真TM想上去赏她一脚。
「十万换美人一晚?那我不是赚大发了吗?」
正努力压抑着怒火,我敢保证她要是再继续扭下去,那我只能大发慈悲地送她投胎转世了。
这动作真是太恶心了!(纯粹个人偏见,不接受反驳!)
「哈哈,小嘴挺甜,你名字叫凌芷对吧?」
魔性的笑声荡漾在巷径中,她这时也终于停止了腰部的动作。
差点按耐不住的连环夺肾脚就要重现于江湖,有点小遗憾!
我点头肯定了她。
「嗯,我记住你了,等这废物今晚死后,明天就把钱还你。」
女流氓命令缚住我双臂的大汉松手,酸麻感顿时从臂端漫延到全身。
人家是男孩子就不能温柔点吗?
「死?」
太恐怖了吧!上官玲珑跟这女流氓有杀父之仇吗?
「上官家自先祖到今,直系亲属所拥有的能力都相同,而且威力极其强横!」
女流氓转过头看向上官玲珑,简直就像神在俯视蝼蚁一般,上官玲珑只是一直默不作声坐在地上。
「但却有个条件才能完善能力----无论男女在18岁之前都必须破处。」
慒了,这什么鬼能力还跟性方面有关?
「那如果没达到这个条件呢?」
「能力只能成为不完全形态,呐,就像她。时不时能力就会消失并且汲取光全身的力量。」
我用余光瞟了瞟上官玲珑,变成软趴趴的原因原来不是被她们摧残造成的呀!我还以为……
「拥有残次能力的成年人会被逐出上官家剔名,骇人的是,在刚到18岁那天午夜整,家族恶灵会来根除他们的性命,自古到今,就算有高手陪伴也还是无一幸免!」
「照你这么说,就没办法能保命了吗?」
「小帅哥你不会喜欢上她了吧?其实她要想保命的话,就只能在今天午夜前交出自己的第一次。怎么样,听我说了这么多心中的热血是不是汹涌澎湃了呀?要不要当场办了她,姐罩你!」
女流氓用眼神示意我趁现在对上官玲珑动手,可我是不会**萝莉的,这有违自己的人格。(主要是没有恋童癖,但要是她自愿的话,我可以做做,虽说我也是个处男。)
「看来她死定了呀!」
向着女流氓双手一摊,向她表明了我没打算趁人之危做如此污秽之事的意图。
「无聊……那继续呆在这儿也没什么意义了,我们走吧。」
真是好汉,说啥做啥,我亲眼目送刘关张三人头也不回地走出小径,待确保她们已经走远后本想速速离开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但一见到她卧在那里四肢脱力,又不忍心让她因此而着凉……
我都佩服自己的善良仁心,哎,算了!
这才抱起瘫倒在地的美少女,不过她还真不老实。
「你想干嘛?」
她欲想挣脱,却一点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安啦,我没想对你做什么非分之举,趁午夜来临之前有什么愿望要实现吗?」
上官玲珑刚听完瞬间泪水四涌在我怀里埋脸哭泣了起来。
她应该也懂了----活在这世上唯有实力足够强大,才能成为食物链的顶端的掠食者,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若非如此面临的就只有死亡,因为人生就是如此的不公!
出校时间已经悄无声息到来,还好校门口没有太多人,否则被看到就麻烦了。
跨出学校大门上官玲珑这时已经恢复了力气,我便从公主抱改为了牵手,并非想占便宜,而是怕她又再次脱力瘫倒在地上,仅此而已。
上官玲珑也没有反抗,只是随着我的步伐四处寻望。
这傻姑娘!
「我想吃这个。」
经过冰淇淋店的时候,上官玲珑的目光锁定在店中缤纷的芭菲上。
「老板,两个芭菲。」
店老板有意地注视我们,这感觉真不好受。
一待我付完钱后他终于忍不住发问道。
「你们为什么不买情侣份呢?」
我对此笑而不语,但她,上官玲珑粉嫩的脸蛋上这时泛起点点红晕,这样子真滴真滴好可爱呀!
此时争论情侣已经毫无意义了,她或许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安然度过今天已经算得上奢侈,可我又为什么会为她而感到说不出口的难受呢?
喜欢上她了吗?
应该不可能,但,真正的原因又是为何我已经无法知晓。
现在……只是一心想完成她为日不久的愿望。
休息在路旁长椅上,上官玲珑樱桃口品尝着手中的芭菲,泪水不经意间驶过她粉嫩的脸颊从廓边滑落。
「唉,别边吃边哭嘛,会变丑哦!」
我用手轻轻拭去眼泪,红肿的眼眶囚禁不住四涌的泪水,没一会儿她又再次抽噎了起来。
「距离18点半还有点时间,继续转转吧!」
再呆坐在这,恐怕她就会一直泣涕到哭晕为止,而且还有个美食想让她尝尝。
我拿出纸巾擦去她满脸泪迹,趁泪水集军压境前再次挽起了上官玲珑的小手,拉着她离开了长椅。
这才让哭泣停顿了下来,虽说只是暂时的,但我不会给它机会死灰复燃的!
……
「终于到了!」
充满香味的小吃街又重新浮现在眼前,拉着上官玲珑走进那熟悉的店铺。
「老板,50串羊肉!这次我扫码支付你总允许吧!」
「这是当然,而且小哥,你上午走得急,我还没说刷卡不行但支持扫码,就不见你人影了。」
本来上午就可以到口的羊肉串,只因为魂牵已久却无法得手而产生的伤感使我心灰意冷,于是乎在还没想到这办法之前就已姗姗离去。
但今非昔比,跟上午相比此时竟多了一份囊中之物的自信,更有美人陪伴左右。
这就是所谓的‘塞翁失马,焉知得福’吗?
怀揣着雀跃扫码后,带着心不在焉的上官玲珑便在附近就坐等候。
晚风悄悄拂去,没一会儿夹杂着烤肉香味的空气弥漫开来,终于满盘香溢的羊肉串上桌了!
干什么老板!
把你手里握的陈年白酒给我收回去,没看出来我们是学生吗!
我对老板示意不能喝酒,他离开时竟叹了口气叨唠起来----最近的男生怎么就没种呢?老子以前可……
哎呀,不要为我操这心啦!
上官玲珑傻憨憨呆坐在边上,为防止心情进一步恶化,只能主动出击了!
「小呆子,与其去想那些,不如静下心来尝尝老板的手艺,如果不好吃,我就去揍他。」
当然是开玩笑咯,哪有人为这茬打人?
我伸手把递过去,她舒以微笑地接下烤串,看表情就知道她心中的负担终于放下了,不过是因为生死看淡了才如此吗?
但相言我呢?心中的疙瘩不知何时起,也不知何时消去。
味道本超一绝的烤串此刻竟食得索然无味,并非它不若以前,而是我的心情正在大肆破着味蕾。
几十串羊肉下肚后上官玲珑脸上终于露出酣甜的笑容,她也太好打发了吧!
我则静静端详着她,在此刻心中也默默做出了决定……
「我脸上有什么吗?」
上官玲珑脸梢微微红润起。
「有啊……有点可爱。」
「唔……」
我不急不慢温柔说道。
她还真有趣,刚说‘有’的时候两只小手还一直在脸上摸索,现在却害羞地低下头。
「时间也差不多了,回去吧!」
「嗯……」
虽然只有一片刻,但我还是看到了,她的右手刚刚有微幅伸出,但立马又迅速收了回去,这是害羞吗?
我一言不吭再次牵起那白皙的小手,指尖刚触碰到手腕,她的脸蛋就瞬间涨变成红苹果色。
通往校园的道路上学生人数越发得稠密,握住上官玲珑我的左手明显感觉到略高的温度从她那端偷偷溜窜进手心里。
「别人看见我们这样子,会不会以为……我们是情……情侣呀!」
饯了蜜的猫声传进耳中久久回荡不去。
不行,凌芷!你的理性呢?
「抱歉啊,做了令你讨厌的事情。」
哎,又被人厌恶了。
我始终望着指向学校路一端踱步,为防止自己进一步沦陷,也为了防止加深厌恶感,我并没有去看上官玲珑,当然也不知晓她此时的表情是否夹杂着恶心之意。
「不……我并不讨厌!」
本想松开手却被她紧紧握住,无奈之下我便重新握起那微热的小手。
太棒了!看来还是有人是不讨厌我的!罢了,今天就当你的护花使者吧!
晚风悄咪咪袭临,剩余五小时里我们结伴观摩‘暮光’的一草一木,今天竞技场的广播里并无我们两人的名字,时光在恰意中分分秒秒地逝去,夜也同时加深了它的阴暗。
要到了吗?
22点过后我们俩都没回到宿舍去,要不然第二天一具死尸就会无中生有地诞临在宿舍楼中,想想都瘆人。
由南边一直走,进入学校森林,这里没有监控,也没有明灯。
难怪昨天中午有好几对情侣到这谈情说爱,不过要是傍晚来的话,那就连屎都给你吓出来!
借着隐约可见的月光,我们到达森林深处的一片小旷地上,要没时间了……
「凌芷哥。」
「嗯?」
上官玲珑身上沐淋着洒落而下的皎洁月光,跨步到正前方面向我,眼角处还倘佯着泪水。
「虽然只相处了一天,但我今天是第一次这么开心,真的……真的很感谢你!」
她哭了,咧展笑容哭泣着。
「要是还有下辈子的偶遇,我想……我依旧会……会对你一见钟情的!」
午夜此刻莅临,她背后夜的暗影浮化为一具浑身黑漆的死灵,镰刀架落在她脖颈上,正手起刀落去。
最后的表情竟然是以微笑结尾!
「一见钟情,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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