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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菜后,陈鸿志背上工具箱,去了在陈家谷南二十里的木石镇。镇上有一批人以做木匠和石匠,久而久之这个镇就被戏称木石镇,后面也就沿用这称呼。陈鸿志找到自己以往的地段摆摊等生意。可惜摆了大半天却没有一个人上来问话,附近摆摊的有些收拾东西先走了。陈鸿志也打算先收拾东西回去,做点其他的活。收拾好工具,和旁边边的人简单说了几句,就回去了。
“爹,你回来了!昨晚我等了你好久,你都没有回来,想死我了。现在回来了和我一起玩吧!”陈鸿志刚进院门,被自己的儿子缠住,看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自己,那么希望、甚至到了乞求的地步。
“好啊!好久没陪我的山儿了,你藏起来爹去找你,怎么样?”陈鸿志看着满眼是欢喜的儿子,心里也高兴。“你快去躲吧,我数完十个数就要去找咯!”
“那爹你先背过去,我要去躲了。”稚嫩的声音听在陈鸿志耳里是那么舒服,这就是自己想要保护的,累都不算什么。
陈鸿志转过身子,等了会,”躲好了吧,我要去找你了。“
“还没有!” “好了,爹你来找吧。”声音从大门右边的房子传出来。
“傻儿子!哈哈...”陈鸿志心里轻笑几声。走进正对院子的堂屋,穿过大门将工具箱放靠在大门右侧,“不要出声啊,爹来找了。”
故意提醒儿子,走进堂屋左侧的厨房去找,找了一会就回到堂屋,故意大声说:“山儿你真厉害,我都找不到你!”。又往堂屋后面那间房子去,转了一圈后出来,再表扬一番,最后在堂屋右侧的房子里找到躲在衣柜里面的儿子。陈山不愿意这么快就被找到,赖着陈鸿志将他抱起亲昵了好一会。
儿子又提了很多要求,陈鸿志都一一满足了。即使衣服汗湿也没有放弃缠着陈鸿志,累了就在陈鸿志背上熟睡了。放下陈山,陈鸿志才有时间空余出来,将自己的工具整理一遍。该磨的磨,该锉的锉,顺便把菜刀、柴刀、斧头也一起打磨锋利。
母亲从外面回来,对陈鸿志说:“刚你二婶又对我提起那个事了,我帮你回复先上门去看看情况,她也同意了。说是三天后一起去女方见一见。”
听完这事后,陈鸿志将打磨好的东西收拾放回原来位置,单独留下一把柴刀。和母亲说了儿子睡着的事,就一个人上山砍柴去了。正直盛夏,以往上山的路大部分被枝条遮掩起来,很多小虫子在身边围绕,速度比平时慢了些。走了些时间,陈鸿志干脆选择地势较低的树作为目标,优先捡枯木和断枝,其次是爬上树砍树上的枝条。刀磨的锋利,很快就砍下很多较粗的枝条。陈鸿志将它们熟练地捆绑成大小一样,扛着两捆就下山去,一共六捆木柴需要来回三趟抗完。
砍柴的位置离家近,按着上山的路搬运很快就剩下最后一趟。突然回家的路上听到一声清脆的声响“叮铃铃、叮铃铃...”由远而近,像是有什么金属东西从高处滚落。陈鸿志也停下了脚步,去找声音的来源。此时却又没有了声响,以为是动物踩滑的石头滚落下来撞到什么,便没有在意,准备继续往回走。可能是缘分使然,注定要让陈鸿志发现源头,一声很清晰的声响让他知道了声音的具体位置。放下刚搬起的柴木,陈鸿志的好奇心彻底被点燃,因为他觉得这声响好像在那听过。朝声响的位置走了过去,“原来是这个东西,还真是有缘啊!”将铃铛拿在手上重新仔细的观察,昨晚天太黑没有看清楚。铃铛是铜制的,一只手刚好能握住。正对自己的一面刻有“雀”字,字的背面刻有一只周身充满火焰的鸟,似凤非凤、仰头咆哮,像在与什么争斗,双目散发这不容侵犯的威严,摄人心魂。
陈鸿志看着鸟眼呆了一会后反应过来,“啧啧。。。简单几笔就这么生动,这手艺也太高超了!”出于一个手艺人的赞叹和敬意,自己平时会雕刻些东西,但远远不及这。收好铃铛,陈鸿志朝着高处望去,没有见到铃铛的主人,顺着山体往高处边走边找。找了一会,在不远处一颗大树的背面发现了一个手腕系着红布挂在树枝下的女人。一身破旧的粗布衣装束,耷拉着头,笔直垂下的身子随风微微摇摇晃晃。陈鸿志不容多想,爬上树解开树枝上的红布,慢慢地将其放下。检查铃铛主人的情况,拨开头发一张清秀的脸出现在陈鸿志面前。虽然脸颊之上占了泥土,但是五官棱角分明,模样很是可人。陈鸿志平时见多的是普通的农家姑娘,第一次见细皮嫩肉的,黑脸一红,耳根一热,迅速收回心神。探了探鼻息,翻开眼皮瞧了瞧,最后确定是饿晕的。
“原来昨晚弄晕我的人是你吧!”
检查周围和树上,确认没有什么遗落的物品后。将陌生女子背起带回家中交给母亲照料,简单对陈母说了事情经过,但隐瞒了昨晚的事。
扛着最后两捆柴木回来,看到母亲端着木盆出房来到院子上,盆中的水已经十分浑浊。“你打点水自己也擦擦吧!这姑娘一看就是饿了好几天,粥我煮好了,等她醒了再让她喝一点。”
“那辛苦娘了!”
晚饭后,陈鸿志和儿子玩闹一会,就带着儿子睡觉去了。忙了一天是很累的,倒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陈鸿志如往常在家时一样早早起床在院子里面劈柴,常年的劳作让他身体变得结实,古铜肤色很快附上了水珠,不知道是早晨的水汽还是流出的汗水,一会一堆木柴很快就劈完了。进屋放下斧子去厨房帮忙,得知那女子在昨晚醒过,后面喂了粥之后就睡了。陈鸿志帮忙熬粥挺上心的,在粥里面加了其他一些护胃的食物。扇着风,托着腮帮子、想着那可人的脸,心里念着:“她是哪里来的,会不会留下来?”
突然一声羞涩好地询问声在陈鸿志背后响起,打断他的胡思乱想:“大娘,我饿了。还有吃的吗?”
好清脆,就像风铃一样,这是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抬头看向厨房门口,灰脸姑娘变得白白净净,普通农妇的打扮也没能掩盖独有的气质。扶着门框,挂着甜甜的笑容,陈鸿志呆住了,就像草向往阳光那样渴望停留在这一刻。
“有的,要等会,我儿子正在煮。”
“鸿志......你煮的怎么样了?”陈漆氏叫了好几声,陈鸿志才反应过来。“快好了!”
“谢谢大哥!有劳你了。”过了一会,女人突然发现了什么。脸颊变得通红,很不自然地转过身子,带着慌张、羞愧的语气地说道。
“原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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