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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的秦淮河畔一片灯火通明。河中眩晕着的灯光，纵横着的灯船，悠扬着的笛韵，还夹杂着断续的歌声。
有从沿河的妓楼传来的，有从河上船里飘来的。
“帐里鸾凤喜合双，围红倚翠烂芬芳。”
“魂消岂得逢人道，从此欢娱乐未央。”
“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
………
吴恼躺在船舱中，在诗词声中醒来。
他走出船舱，看着远处灯火闪闪的阁楼，四处停泊的灯船，微波荡漾的河面。
“船家，开往阁楼！”
因为不到夜晚，秦淮河畔的妓楼都未开门，所以他只好先在这里睡着了。
吴恼越过数条灯船，来到阁楼旁的花船边上。
吴恼迈步走上花船。
一名婢女迎了上来，“今日是林姑娘的日子，公子为何来萧姑娘的花船？”
吴恼说道：“随便，反正都一样。”
婢女歪了歪脑袋，感觉很是困惑，随后又指向船壁上挂着的一句诗：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这是我家小姐所作，公子若能做得什么名诗佳句，小婢可以为公子前去请示一下小姐。”
吴恼挠了挠头，又看向船壁上挂着的其余诗作。
岁月本长，而忙者自促； 天地本宽，而鄙者自隘； 风花雪月本闲，而扰攘者自冗。
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
“这些也是你家小姐所作嘛？”吴恼问道。
“不是，是那些风流名士所作。”
吴恼掏出萧姑娘的婚约，打开一看，上书四个大字：去他玛德！
吴恼跟着念道：“去他玛德！”
“什么？”
“去他玛德！”
婢女捂着嘴，“这就是公子所作？”
吴恼点了点头。
婢女转身，登向海上庭院，向阁楼处走去。
不一会，婢女就赶了回来，诧异地看着吴恼，“小姐有请！”
吴恼跟在婢女的身后，走到阁楼一侧。
“从此处楼梯上去，直达三楼，便是萧姑娘的闺房了。”
吴恼顺着楼梯走到三楼，打开房门，一道大大的屏风将房间分隔开来。
“我来娶你们了！”
房间里寂静无声。
吴恼拿出四张婚约，随后扔过屏风。
“叶春残、楚花落、萧冷月、林花魂。”
远远的歌声传来，仿佛隔着重衣搔痒似的，几乎微不可闻。
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从屏风后面绕出来三名女子。
三名女子一齐蹲下身子，行礼道：“见过夫君！”
“叶姐姐还在花船处吹箫，未曾过来。”
“没事！我们去找她吧！”
吴恼跟着三女从阁楼内直下一层然后走到一条花船内。
“呜呜呜呜呜呜呜——”
一阵悲痛的声音传来，闻着无不伤心流泪，悲痛欲绝。
吴恼看着旁边偷偷摸摸地抹眼泪的三女，“这是怎么回事？”
萧冷月说道：“夫君见笑了，这天籁之音，最是动人，世所罕见！”
“天籁之音是什么？”
萧冷月道：“天籁的发声全凭自己，完全摆脱了任何外力的约束，是天然自发而生的声音。”
吴恼看着面前低声哭泣的三女，内心仿佛也被什么牵动。
“我的儿啊！”
…………
吴恼贴心地等着她们哭泣完，随后才走进花船。
船舱内，一个人披头散发地趴在地上，右手无力地敲击着地板。
“我没有爹了！也没有家了！”
“陆涛师兄？”吴恼轻声道。
那人一看到吴恼，大叫一声，连滚带爬地逃出船外，然后扑通一声掉进了水里。
吴恼：“………”
吴恼看向船侧内的四女，指着自己的脸道：“我长的很吓人嘛？”
四女莞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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