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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回 光阴如梭恍梦龄,一夜惊雷阳魂成
(上回说到他来了……)
夏季的一个凌晨,分闲市。大雨倾盆。闪电划破天际,滚雷碾过漆黑的夜空。
王石乖冒着暴雨来到楼顶,心中充满渴望:终于又打雷下雨了啊!
这是一座主体已经完工的二十层建筑,王石乖是建造这栋楼的其中一员。他的主要工作是搬砖。由于一些原因,他是一个人住在这栋楼的十七层的一间房间中。其他工人都集中住在一楼,以及附近临时搭建的工棚。主体完工后工人们都陆陆续续的搬走了,就剩他一个还没想好去哪里,就继续住着。
王石乖仰面躺在雨中,感受着这莫测的天威。随着暴雨惊雷,身体无时无刻的瘙痒被短暂驱散,紧绷的意识得以暂时的释放,他觉得这样的生活太沉闷了,一湾死水、毫无波澜。心中寻思着:这里已经完工十几天了,工钱也已经结算了,我该何去何从?我难道还要再重新找个工地继续搬砖?
王石乖已经三十四岁了,无车无房无媳妇,孑然一身。他已经十七年没回家了。他哥哥结婚时他没回去,她妹妹出生时也没回去,开始想着不闯出头路来誓不回去,到后来的想回不敢回。严格说来他还是回去了几次的,是偷偷的回去,偷偷的见了爹娘、哥哥和妹妹,然后又偷偷的连夜跑了。到现在,他又有将近六年没回去了。
他上学的时候成绩很好,从小学到初中,一直都是满分第一名,可他有一个嗜睡的毛病,让他错过了很多、耽误了很多事情。甚至连考试的时候,一不小心都能睡着。小学和初中都还不怎么明显,上高中后嗜睡的毛病更严重了。
小学区间,他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各种折腾,他对任何事情都充满好奇,而且玩心很重,哪怕一个人堆泥巴玩都能玩一整天。还有就是和哥哥满山的找当地的一种白泡,是一种水果。一年四季都有,他总是吃不厌。直到有次哥哥吃了中毒了,上吐下泻的,好了后才不敢吃了。他哥哥大他一岁,也比早读一年级,哥哥五年级毕业后去上初中了,轮到他时学校给小学新增了两年,要上七年。就这样和哥哥拉远了。
初中的时候,王石乖深深的暗恋过一个女孩。在王石乖眼中,那是一个非常特别的美丽女孩。他总是在没人注意的角落盯着她的背影看,似乎永远也看不够。从上课看到放学,直到不知不觉中睡着,他甚至连饭都不去吃了。
也不是他不想去吃,而是没钱吃饭了。他住校,每星期回家拿一次生活费,却总是在刚开始的几顿就把整个星期的钱吃完。吃完后又不敢和家里说,他知道家里也没多少钱。然后就饿着,每天只喝水,却神奇的发现似乎也没事。不过当手中有钱的时候却更想吃个够了。
那女孩似乎也不喜欢热闹,下课了也静静的坐在位子上。后来发现了王石乖不吃饭的事情,就每顿都带饭给他,从来不追问他为啥没钱。但也不借钱给他。从此那个女孩不但是他的梦中情人、精神食粮,更是王石乖的口粮。直到初中快毕业的时候,他鼓足勇气抱了那个女孩,还亲了她,然后那个女孩第二天没来上学,之后也就再也没见到了。连毕业考试都没来。这也成了他心中一个深深的遗憾。
王石乖高中的时候,嗜睡的毛病加剧,功课几乎全部落下。却又迷上了看小说、上网吧打游戏。由于对游戏的着迷、对小说情节的追逐,玩游戏看小说的时候也不那么想睡;旷课、上课睡觉成了他的标志。偶尔来上课也几乎是直接睡到放学,被老师打了几耳光拉到讲台上站着,都能靠着黑板睡着了。所以他睡觉老师都从来不管了。
高中毕业了,他连毕业证都没有拿到。其实他根本就没毕业,他高一上学期快结束的时候,因为旷课太多,表现不好,老师找他谈话要他请家长,研究下要把他开除的问题。他被吓到了,然后就直接从学校跑了,没再回去。
他没敢跟家里说,离开学校后去了一家网吧当了三个月的网管。也是在那段时间,他自学了计算机编程,把游戏玩了个过瘾。他学计算机的目的就是为了更改游戏的各种参数,让自己的号比别人的更厉害。不过好景不长,他被封号,更是被网吧开除了。
家里人知道他辍学了。乡里邻居也知道了。这一点出乎他家乡的很多人的意外。他们提起王石乖的时候,总是感叹道:“我本以为他是个天才,王家要出人了。没想到我看错人了,哎…………”
王石乖的娘亲把她找了回去,讲了一晚上的道理,说学校并没有真的要开除他,要他回学校继续念书。他却是死活不肯回去了,要出去闯荡。他觉得小学七年,初中两年,高中再读三年的话他就二十岁了。接着有人路过,说是个会法术的游方道士,要给王石乖算命。算命的结果就是,建议依着他自己的选择,才是最好的选择。还帮他制作了一个命牌,说只要这个命牌好好的,就说明人也没问题,让家人放心。这个道士还带着王石乖去办理了炎华身份证,送他上了外出打工的客车,才离开了。那真是一个好人呐!上车时还帮他付了车费。
王石乖离开了家乡,觉得豪情万丈,有一种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游的自在感。他觉得世界上那么多的有钱人都是做生意的,认为三百六十行唯有经商最上行,要去搏一搏。他去房地产中介做了几年的业务员,尝试经营网店,去路边摆地摊等等。在此期间,嗜睡的毛病再一次袭来。他在半醒半睡中一番折腾后终于死心,觉得自己就不是销售经商的料。
多年的折腾,曾经的雄心壮志如秋天的落叶般枯萎凋零,随着时间的流逝变成个模糊的概念。热血渐渐冷却。
王石乖离开了销售行业,去了一家电子厂当机械控制端的程序维修员。工资八千左右,不过两个肩头扛张嘴,就自己养活自己,现状无忧,余暇时间看看书听听歌打打游戏、思考下人生;一边睡一边工作玩乐,似乎也不误事。
王石乖经常做梦,总是重复的做那个经常做的梦,也是他曾经真实经历过的一段往事:梦到小时候把**塞到石头缝里炸石头。这是一个很短暂的梦,炸完石头他回去翻找一番后找到一个黑绿色的地石榴,啃了几口砸了几下后梦就没了。
不过王石乖虽然天天做梦,却感觉梦想离自己越来越远。现在的社会,活着,很简单。无论如何,反正是饿不死的。不过要活得好一些,更好一些,这是个问题。王石乖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不过,他还没想好这个问题的时候,意外来了……
王石乖在工厂车间清理机器的时候发生莫名爆炸,他在爆炸中昏迷。醒来后王石乖发现除了一些轻微烫伤,倒没受什么缺零件的损伤。其他人也没人受伤。他还发现,自己嗜睡的毛病彻底没了,整个人变得前所未有的清醒。
王石乖擦了一些药后还想上班。不过事情似乎没这么简单,以为没事了,接着却浑身起泡,奇痒刺痛无比。
公司解雇了他,赔了他几千块。王石乖辗转各家医院,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还透支了十几万的信用卡,都是好转后出院不久就复发。
浑身皮肤渗透出粘液,尤其是臀部,坐在沙发上沙发就有一个屁股形状的湿痕。睡一觉醒来浑身的衣服就粘在身上扯不下来。最无法忍受的是,他每时每刻都散发着馊臭味。周边所有的人都远离他。
王石乖失去了去正常企业单位工作的机会。他没有回家,也不想告诉任何亲朋好友。在身无分文的时候,他发现,如果不去要饭的话,还真有可能会被饿死。当然,去要饭也是需要勇气的。
没错,王石乖觉得这是需要勇气的事情。他没有去要饭的勇气。他并不认为要饭是多么丧失尊严的事情,更可况他觉得自己还有路可走。
王石乖来到了一个工地上。搬砖。砖很烫手,但却一定程度上转移浑身莫名的瘙痒刺痛。工地上的环境脏乱差,工友们也能勉强忍受他散发出的异味。
奇痒刺痛的感觉无时无刻都在折磨着他,煎灼着他的神经,深入骨髓。很多时候,甚至感觉整个灵魂都在不停的晃动,意识恍惚,但奇痒刺痛的感觉还是那么的清晰。
王石乖除了感觉这痛苦的煎熬,甚至无法进行多余的思考。他更加卖力的干活来转移这种痛苦。王石乖甚至不敢睡得长一点,坐得久一些,那样衣服会粘在身上,要脱下来的话就更痛苦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王石乖在煎熬中度日如年。他扔了手机————手机揣在兜里睡了一觉,身体渗透的粘液把手机弄坏了。他不再联系任何人,除了每个月一次去公用电话上投币,给父母打电话报平安。
虽然给父母打电话的时候是各种欺骗、谎言和虚无缥缈的豪言壮志,但王石乖并不认为这是错的。他觉得,自己在外面哪怕是吃屎了,还是别让父母知道的好,以免让他们过分担心。不过每一次电话过后,那种深深的自责和负罪感,还是让他近乎窒息、悲痛莫名:儿无能,儿不孝啊……
十年过去了。王石乖辗转各处工地,搬砖……长久持续的痛苦的煎熬、无时无刻在灼烧着灵魂的痛痒,只有通过玩命般的高强度体力活来转移。
王石乖产生了很多次轻生的念头,很想结束这漫长的煎熬。但每当想起千里之外年过半百在农村种地的父母,那种自责、负罪、莫名的悲伤等各种情绪便潮水一般的袭来。在这种深沉的悲哀中,灵魂似乎又有了继续挣扎的力量。数次过后,轻生的念头早已淡化,反而有了坚持到底的决心和毅力:“总有云开见日出之时,我就不信永远这样……”
又是五年过去了。之前他还偶尔偷偷跑回去看看,可自从身体出现问题后的六年间他就没回去过了。
身体近乎麻木,思想也无腾挪的余地,无所适从、无处安放的身心,让整个人越来越沉闷,近乎窒息;但深入骨髓甚至灵魂的奇痒刺痛的感觉,依旧无比清晰。在此期间,他琢磨出一种忍受痛苦的方法:假想一切包括自己都不存在,痛苦似乎也远离了。身体的一切遵循身体的本能,是自己又不是自己。
当然,无论如何假想,感觉还是在的,他把这个感觉点安放于头部,头顶下方,两眉中间,一个虚拟的点。他知道,这就是小说中描述的所谓意守丹田了。他守的是上丹田:泥丸宫。
意守的时候,奇痒刺痛的感觉依然清晰,却不再像之前那样难以忍受。亦或者是,他已经渐渐习惯了这种折磨。
随着时间的推移,王石乖发现体内有种莫名的力量在逐渐壮大。
感受到这种逐渐壮大的力量,王石乖有了更大的决心和毅力,无论是多么的难以忍受,仍然在这似是而非的路上挣扎前行。追逐着那丝缥缈的希望,从未绝望。
生命的奥秘无穷,或许会有奇迹……
王石乖喜欢雷声,雷雨。在雷霆暴雨中奇痒无比的痛苦会被暂时驱散,意识能得到短暂的释放,思绪也伴着滚雷泛起涟漪。
此时,王石乖眯着眼睛,淋着暴雨,听着雷声,享受着这异样的宁静。没错,是宁静,当深入灵魂的奇痒因为雷雨短暂的消退后,这雷声在他耳中就是最美妙的声音,是他获得宁静的根源。这一刻,万籁寂静。
一直被痛苦压抑的思感得到暂时的释放。王石乖用力的呼吸,仿佛要一下子排空之前沉积在胸中的所有闷气。
这一刻,王石乖是感到满足和幸福的,全身的细胞甚至灵魂都感觉到轻松愉悦。只有经历过这种刻骨铭心的对比,才能更深刻的体会到此刻的弥足珍贵。
王石乖用心的感受着此时的身心状态,似乎要把这种体验铭刻在灵魂上,用以抵消雷雨后再度袭来的痛苦。此时,所有的烦恼统统摒弃,似乎即便马上天崩地裂洪水滔天也可置之不理。
今夜的雷雨似乎特别的持久。在此起彼伏的电闪雷鸣中,王石乖觉得从未有过的舒坦。他深深的吸了口气,不知不觉又进入了平时意守的状态,顿时感觉一阵眩晕、但是又舒适莫名,恍惚间进入了梦乡……
又是那个特别的梦。也是他真实经历过的一段往事。在梦中,王石乖回到了小时候,八、九岁的样子。过年了,大年初一,穿新衣,戴新帽,家家户户放鞭炮,噼里啪啦响震天。吃过午饭后,他和哥哥王石青,还有村里的小伙伴们结伴一起去大牛路玩。
大牛路的人很多,山包上、山坳里、树林里,人们三五成群,唱歌的、打牌的、各种吆喝卖鞭炮汽水打火机的,好不热闹。王石乖和哥哥四处乱窜乱翻,找拾地上没爆炸的哑炮。他那时候非常沉迷玩鞭炮,而过年他父亲只给他们哥俩每人分了二十个鞭炮。
随着梦中场景的变化,王石乖忽然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也回忆起了那段经历。
在王石乖意识的自己在做梦的时候,这个梦虽然还是那个梦,却变得有些不同了。还是重复曾经的经历,视野却变大了。梦里他经过的地方,周围的景象他也能知道,不是用眼睛看到的,似乎是直接感觉到的。
王石乖清晰的“看”到,哥哥把父亲分给他的二十个鞭炮混在了捡来的哑炮里。他们捡了很多,两个的衣兜都快兜不下了。他知道,接下来是他把他们拾到的哑炮合在一起,把有引线的挑出来放在一边,一人分一半。
本来惯例是哥俩继续把没引线的鞭炮剥出引线来,王石乖瞟眼间忽然见到一个长相奇怪的大石头。那个石头泛着绿色的幽光,中间一条弯弯曲曲的黝黑的裂缝,似乎诱惑着他做些什么。
于是王石乖改变主意,招呼着哥哥一起,把剩下的哑炮**全部抖出来,塞到那个长相奇怪的石头缝里,拿出火柴准备点燃。
这时候王石乖心中忽然一惊,那个石头会发光……这是他记忆中、和往常做这个梦的情景里,都没有出现的。觉得点燃有些不妥,于是控制着自己,要把拿出来的火柴塞回去、再招呼哥哥走开。
王石乖是这样想的,可身体却不受他的控制。
在王石乖尝试按照这样的想法阻止记忆中的事情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自己飘了一下,接着发现清醒的自己和那个小时候的自己分离了开来,清醒的自己来到了上方的空中,无形无状;视野的下方那个自己正在擦燃火柴往裂缝里扔了进去,然后招呼着哥哥边跑边回头望,心中的想法、好奇和兴奋等等,空中的自己却一清二楚。
随着火花伴浓烟,和一声闷响,那块奇怪的大石头碎裂了。幽光往外扩散了一圈消失不见。王石乖接着发现空中清醒的意识又回到了小时候的自己的身体里。
王石乖不在尝试干扰这个梦境,只是静静的“看”着,感受着。
王石乖“看”着自己跑回去努力翻动碎石块,找到一个圆丢丢黑秋秋带绿色的拳头大的石头,一把拿起来,感觉凉冰冰的、软乎乎的,闻了闻,有股臭鸡蛋味。
他知道**触到水里,就会有这种味道,心想应该是个地石榴被刚才的**熏熟了。
正好肚子有点饿,王石乖张嘴啃了啃,觉得酸酸甜甜带微辣,比地石榴难吃点,却别有滋味。还问哥哥地石榴吃不吃,哥哥说给他一半。
使劲掰发现掰不成两半,于是拿着这个“地石榴”往石头上使劲磕,磕了几十下后终于“啪”的一声————却不是变成两半,而是变得四分五裂了。
随着这个“地石榴”裂了,王石乖只感觉一团寒气从掌心沿着自己的手臂钻到脑袋里,接着寒气扩散全身,整个人都被冻住,正恐慌时寒意又变成灼热,席卷全身……
记忆中是听到了雷声看到了闪电,脑袋里似乎多了些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然后就此陷入黑暗。醒来后发现哥哥背着自己跌跌撞撞的跑,忽然摔了一跤,然后自己就爬了起来。然后洗干净脸上的血污,也没什么事,和哥哥回家了。忽然感到非常瞌睡,再醒来后发现已经在家里了。
这次却是“看”清楚了,只见“地石榴”裂开的时候一团青光冒了出来包裹住手掌,接着小小手臂青筋毕露,青光慢慢的在掌心缩小后消失不见,自己躺倒在地上手脚乱动,眼耳口鼻里冒出血来,额头青筋毕露……
忽然感知里场景一变,似乎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周围青气翻腾,电闪雷鸣,里面有好多个各种色彩的小球,四处飘飞。还有两个白色模糊的小小身影坐在两个大白萝卜上,互相交流起来:
“我们这是到了哪里?我睡着了,这是发生了什么?”
“我倒是醒来有一会了。我们在一个小娃娃的脑袋里,我们住的房子有主了。”
“脑袋里?......等等,主人?你是咋找的,气息不对,这根本不是我们的同类,你是不是睡糊涂了?”
“你先别那么多问题,我也没弄明白......再说也不是我找的,我也没法找啊,是这家伙自己把我们从土里刨出来的。”
“算了,看来我们要搬家了.....这个房子是不能住了,这里有雷电,太危险了......”
“可是,我们原来的身体无法住啊!里面的养分太充足了,我们进去会被撑死的!”
“那也得搬啊,在这里一不小心就会被雷劈的…………大不了我们守着原来的身体不进去就是了。”
接着场景一变,青气翻腾的世界不见了,又回到了刚才的场景。看到两个模糊身影抱着两根大萝卜从自己头上出来,钻到身下的土里不见了。哥哥哭喊着背起自己往来时的路上跑了起来,过一个沟的时候脚下打滑栽到沟里,自己醒了过来。
(本章到此五千余字,主要讲了王石乖晃晃悠悠、迷迷糊糊煎熬数十载,一场惊雷过后终于有所不同。王石乖现在还不自知,他最后做的这个梦,其实根本不是梦,是自己魂识进入了自己的魂界所看到的记忆片段。而魂界是初生阳魂的标志。看官们,王石乖小时候弄上的那个“地石榴”到底是什么?他暗恋的女孩去了何处、现状如何?那个游方道士到底是谁?还有,他从记忆球里看到的那两个模糊的身影又是什么来路?接下来又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欲知后续如何,请看下回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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