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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物入侵?如果是一般的魔物入侵,那应该没有必要上报到我这儿来吧。”“是的,决断官大人,据说是有一名七阶猎手提前发现了魔族统领的踪迹,所以尽管那名魔族实力不明且不一定会亲自参战,但驻扎于边境村庄的商会分部在得到这个消息后考虑到全体村民们的安危,已经开始准备随时进行撤退了。”
“哦?仲裁官麾下的...”因为全名太长记不住所以简称商会的那个。“嗯,如果情报属实,那这个分部的管理者倒确实是个果断的人才。好了,魔物的消息我已经知道了,说说南区那边,嗯,就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件事吧。”
在高塔十二座中,巡防官、传讯官、见证官还有记录官是最没有办法确定其所在的四位,因为他们本身的权能都或多或少地需要他们在世界各地到处乱跑,所以像之前的会议那样能够成功邀请到记录官前来参加,本身就是一件比买彩票抽中一等奖还要更加幸运的事情。
每次联系他们的时候,都会不出意外地发现彼此之间起码隔了个千山万水,坐传送列车都需要花上至少大半天的那种。偏偏如果不是什么要紧事,他们又不会去主动联系看看对方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毕竟这很有可能一不小心就涉及到对方的隐私。如果最后只是成为了对方的守密人那倒还好,更糟糕的是自己因此而被莫名其妙地卷入了一场本应该与自己完全无关的命运旋涡之中...
嗯,所以总结下来一句话就是,看缘分。
至于他嘛,由于决断官的权能,自然是没有办法像这几位这么自由的。
高塔十二座中的决断官,是与仲裁官、审判官还有囚狱官三位一起,共同构成了圣洛伦大法庭权威四角的存在,因为在大法庭开庭时他们必须全部到场,所以他们往往都会固定呆在某一座城市中,方便自己能够及时地接收到开庭通知——而他在会议结束后选择前往驻留的城市,就是这座血色边境之城,沙弗莱。
本来是听说爱恋之面有可能选择这座城市作为下一站,所以他才为了以防万一来到这里的,结果没想到自己才刚刚抵达这座城市,就接连听到了两个跟爱恋之面没啥关系的坏消息?
真是的,搞什么啊!这难道也是【灾厄信使】带来的副作用吗?让自己接触过的人变得更倒霉?好吧,作为赐福官的守密人,他的确是知道这个能力的副作用究竟是些什么的,但这也实在是太过分了一点吧?!他明明只是过来处理爱恋之面的,才不是给你们这些家伙当苦工用的啊!
然而高塔十二座的身份却又注定了他没有办法逃避这些令人糟心的破事。
*******(格兰脏话)!
等等,不对,他记得审判官那家伙好像也到沙弗莱了...
人呢?!
————
“奇怪,这种介于虚与实之间的感觉...”南区的事发街道上,先行一步抵达现场的审判官正摩挲着两旁建筑的墙壁,闭上双眼,感受着此处弥留下来的气息。“梦境吗?不对,虽然非常类似,但又有些不同?”
明明不论怎么看都是“梦境”,可为什么他能够感觉到,这其中蕴含着一种诡异的僵硬感?混沌的“梦境”是无序的,清醒的“梦境”是有序的,它们应该都不会像他所感受到的那样,带有一种仿佛机器运行不畅的僵硬感。
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梦境”?
即便是那些侥幸从“梦境”中存活下来了的人,在“梦境”与现实同步的那一刻也全都无一例外地失去了部分的理性:他们要么神色慌恐,口中呢喃着意义不明的话语,对任何一个妄图靠近他们的人保持着高度的警惕;要么,就是面目呆滞,仿佛经历了什么大喜大悲一般,精神崩溃、内心空洞,好像他们并没有逃出生天,而是依旧呆在那地狱般的恐怖街道之中,永远无法解脱。
而且,还有一个地方特别令人费解。
弥漫在空气中的那股血腥气味,明明已经浓郁到了连刺鼻的消毒水都没有办法将之完全掩盖的地步,但牧师和学者们却偏偏没有办法找到任何的血迹或是尸体,如果没有源头,这股味道凭什么浓郁依旧、久久无法消散?
信息实在是太少了,他现在连这个“梦境”的噩梦主体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希望巡逻队那边能够成功从幸存者口中问出一些有用的情报吧。
“嗡——”
就在审判官头疼这次事件的棘手时,存放在他铠甲内部夹层中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了起来。
这个魔力的震动频率...是决断官?他找自己有什么事吗?
将体内的魔力调动出一缕与手机相连,接通电话。审判官就这么一边缓慢踱步思索着,一边与贴身放在铠甲里面的手机对起了话来:“希欧?有什么事吗?”
“...你是不是又把手机放在了铠甲的夹层里?”你这一开口说话我这边整个人都被震得嗡嗡作响,差点就没拿稳手机把它给直接甩出去了好吗!“说了多少次了,你就不能好好地把手机放在口袋里吗?还是说你有某种不可告人的奇怪嗜好,喜欢接受魔力的低频率震荡按摩?”
在电话被成功接通后,拨打电话的那方手机会与被接通的那个产生“共鸣”,不论那个接电话的手机此时处于什么状态,他这边都能第一时间感受到。
虽然这个功能十分好用,但也给他带来了不少困扰——嗯,就比如现在。
“哈哈哈,这不是安全起见嘛。”审判官只是哈哈一笑,完全不去正面回应决断官的质问,一副“我知道错了但我就是不改”的诚恳模样,直接开始转移话题:“所以有什么事吗?我现在正在南区这儿调查昨晚那起诡异的案件,如果你没有什么重要的事,那我可就挂咯?”
虽然两人才刚认识不久,但由于在之前的会议上给彼此留下的印象都很不错,再加上职位相关,所以他们很快便打成了一片,就好像熟识许久的老朋友一样,开始展现起了自身更为真实的一面。
然后决断官在面对审判官的时候就多了一份每日的“一言难尽”。
还好他对自身肌肉的控制能力一如既往的强大,这才没有在下属面前做出过什么难以言喻的奇异表情。
“你已经到南区了?”这也太敬业了,他刚刚还在思考怎么才能将这个烂摊子重新推回给沙弗莱管理层呢。“有调查出什么东西来吗?”
“啊,线索的话还是有一点的,不过越是调查,这疑问也跟着一起变多了啊...”三言两语将自己刚刚想到的那些问题分享给决断官一起思考后,审判官摸了摸下巴,突然产生了一个极其大胆的想法:“喂,希欧,你说...我们能不能够申请一名医生来支援我们啊?”
“你又想搞什么?”听到审判官这句话,决断官不由警惕心大作。从上次的会议离席事件中他就已经看出来了,这个平时看上去十分严肃实际上却非常不着调的家伙总喜欢没事搞一个大新闻。想要跟他好好相处,没有一颗强健的心脏可不行。“你找医生...不是吧,你觉得医生能够治好那些丧失了理性的人?”
决断官的反应很快,话还没有说完,他便立刻猜到了审判官究竟在想些什么。虽然审判官这个人问题很大,但不得不说,这个看上去十分大胆的想法,的确是有那么一点值得思考的重量在的。
牧师无法处理的问题,不代表医生就没有办法了。
众所周知,不论是多少阶的牧师,其能够“治疗”患者的手段都无一例外地是依靠魔法契约来达成的。木系魔法能够刺激生命的组织细胞使之变得更加活跃,水系魔法能够抑制紊乱的循环系统使之重新回归稳定,光系魔法则拥有能够被生命体轻易吸收的温和能量...
但医生不一样。
他们是一群能够仅仅凭借着事先调配好的药物还有那一双手就能将病人从危机中挽救回来的神奇存在,拥有着常人所无法企及的大量知识储备以及生活经验,对于早就习惯了魔法存在的现代人来说,他们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行走奇迹。
当然,曾经几近消失的医生职业会有如今这么高的社会地位,他们教会也是出了很大一份力的。虽然不清楚教皇大人过去为什么要执意保护医生职业能够得以继续传承下去,但就如今的结果而言,所有感受过医生力量、知晓了这一份职业重要性的人,都无一例外地在感谢着教皇大人当初的一意孤行。
...哈,真是讽刺。
“好吧,我会去提交申请。不过事先说好,有没有医生愿意过来帮忙,这我可就没有办法确定了。”决断官撇了撇嘴,尽管他们现在只是在打电话,但他还是要尽可能地表达出自己心中的不满,咬牙切齿地去准备填写申请表格:“仅此一次啊,你这混蛋!”
看在审判这家伙这么积极去处理案件的份上,就帮他这一次好了。
————
“果然,这是医生专用的手术刀吧?”
审判官摩挲着下巴,将手中造型独特的刀具放到太阳底下仔细观察了半天后,方才终于得出了这么个结论来。
他之所以想要向教会申请一个医生支援,其原因便是这把他在街道某个角落中意外发现的手术刀——跟它的同胞们有所不同,审判官在发现它的时候,这玩意正笔直地插在一堵坚实的墙体之中,甚至还没入了大半个刀身。
这难道是要给大楼做手术吗?
审判官一脑袋问号。
这可不是什么仅靠蛮力就能做到的事,他之前就已经检查过了,这把手术刀的材质不过是市面上非常普遍的黑铜,而以黑铜的坚韧性以及硬度,想要破坏这种刻画有防御魔纹的大楼墙体都是完全不可能的,更别说什么直直地插进大半个刀身,只剩个刀柄在外头这种能够震撼材料界的年度玄幻故事了。
就算是在锻造的时候掺杂进了其他金属,只要主体依旧是黑铜,那么这把刀就不可能强到哪里去——要不是因为这把手术刀属于那种极其重要的证物,他现在就可以当场表演一下什么叫作“手术刀碰墙体,自不量力”。
所以,这会是医生职业的某种特殊技能吗?审判官不是很懂,这种事还是需要询问一下专业人士才能得到答案的。
只要申请通过,他们就能立马知道距离他们最近的医生是谁,处在什么位置,什么时候能够赶到他们这里...
然后,问题来了:暂且不论这名医生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昨晚的幸存者中可没有发现疑似医生的存在,这名曾经出现在案发现场,并一刀扎穿了墙体的暴力医生,现在是否仍然存活?如果他/她还活着,那么他/她就一定是保持了清醒并自行离开了现场的,而这又会再次引申出一个新的问题——究竟有多少幸存者保持着清醒并先行离开了现场?为什么他们不像其他人一样能够避免理性的丧失?他们的身上又是否拥有着能够破解这个离奇案件的关键钥匙?
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就如同夜幕下的灰白色雾气将他重重包裹。在找到能够指引前路的提灯之前,他还没有资格去探寻这个案件背后所隐藏着的真相。
呵,有趣,他可真是...越来越期待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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