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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着练着,日头渐高,眼看着就到了中午,孙婆婆还是没有回来,黎空正想着去给洛瑜准备午饭的时候,洛瑜就已经出来叫自己吃午饭了。黎空讪讪进屋,看着桌子上色香味俱全的几盘菜,再看看立在桌旁的洛瑜,有一丝尴尬,也有一丝丝甜蜜。“小空哥,将就着吃些饭吧。”洛瑜摸着凳子坐下。
黎空道:“小瑜儿,你眼睛不方便,怎么不叫我来准备午饭?”
“小空哥是客人,哪里有让客人自己准备饭菜的道理。况且我早就很熟练了,孙婆婆有时候伤势发作下不来床,我早就习惯做这些了,看不见也没有妨碍。”洛瑜说道,脸上带着微笑,尽管是闭着眼睛的,也是笑靥如花。
虽然是千难万难才习惯下来,但是她觉得没必要讲给别人听。一来是怕黎空看轻了她,认为她吃不了苦,二来是确实也不是什么苦,寻常百姓家里哪个不做饭的。
黎空没有说话了,吃着可口的饭菜,有些心疼。看着洛瑜的手指,上面分明有些刀切的疤痕,这得是摸索了多少次才能熟练地做出饭菜。偏偏孙婆婆不允许请些俾使,不然洛瑜眼镜不方便就该管自己养着,哪需要做这些。
黎空暗暗决定,自己日后一定要让小瑜儿住进青湖寨,就算不让俾使伺候,自己也能好好照顾她,不至于吃这份苦。
饭罢,黎空坚持帮着洛瑜收拾碗筷,擦了桌子,黎空分明在洛瑜脸上看到了一丝温馨的暖意。
下午的时候,洛瑜还是坐在院子右侧的石凳上,黎空还是管自己练着剑。黎空发现,当洛瑜在边上的时候,自己练剑的感觉又不一样了,暗暗奇怪,心道也许是自己倾心于她吧。
一旁的洛瑜虽然无法看见黎空的姿势,但是能够听到阵阵剑吟和衣服上的风声,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因为黎空在,洛瑜下午都没有做针线活,一直默默陪着黎空练剑。
黎空一直待到了孙婆婆回来,才在天色渐暗的时候在孙婆婆的骂声中赶向敬竹轩。本来还想赖着不走的黎空,差点和孙婆婆的手杖来个亲密接触,只好狼狈的回了参使府。
兰润书见黎空狼狈的样子,已经猜出了大半,出言嘲笑了一番,在黎空差点暴起打他的时候才收敛起来。
“还是儒修呢,一点没有兰叔儒雅的样子。”黎空恨恨道,回了房间。兰旭天依旧没有回来,可能是真的要在镇子周围盘旋些时日。
一连四五天,黎空白天都去洛瑜那里,晚上回敬竹轩休息。孙婆婆虽然已经回来了,但是除了偶尔会骂黎空几句外,和没回来也没有区别。因为她终日待在自己的屋子,很少出声。黎空知道孙婆婆肯定没有看着那么简单,也不敢光明正大的用神念探视,保不准孙婆婆就是个大高手,到时候发现自己偷偷探查她,怕是真的要和拐杖亲密接触了。
第六天下午,太阳隐在云里,盘灵镇起了风,黎空还在练剑,洛瑜依旧在石凳上坐着陪同。黎空感受着风越来越大,停下来道:“小瑜儿进屋去吧,风越来越大了。”
洛瑜本想继续陪着,但是想着晚饭时间也差不多了,就起身回去准备了。
等洛瑜进了屋子,黎空继续起势舞剑。来了盘灵镇五天,这五天里,自己的剑招似乎精进不少,《飘字诀》似乎也到了某个瓶颈。每每有突破的感觉,但是黎空就是抓不住,反反复复多次,黎空都有些疲劳了。
此刻院中风还很大,手中的剑不是阻力很大,就是被风扯歪,心中更是焦急。
这时候,孙婆婆屋子里却传来声音:“真是个废物,剑诀虽有几分看头,但是方向错了。”
“方向错了?”
“仔细感受风。”
“风?”黎空闻言一愣,知道是孙婆婆在指导自己。当下微微闭眼,不尽的大风在吹拂着黎空的周遭,黎空的心渐渐静下来,感觉自己好像成为了风的一部分。
黎空心思放空,完全随着风势,然后手中的剑动了起来,剑势飘忽,但是由于风的阻挡和拉扯,剑身没有次次都到达应到的位置。黎空继续舞着,不断感受着风的韵味。
“风怎么了?”黎空心头暗道,手中的剑依旧有种水中搅动的感觉,好像被大风约束着。黎空继续舞着,一直舞了好久,手都有些酸疼了。
但是随着时间的过去,黎空心里渐渐有了想法,他眼珠转了转,朝着自己心中所想的方向练剑。
不久之后,黎空感受着手中的阻力慢慢变得越来越小,似乎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产生。风似乎已经不再是阻碍了,反而成了自己的依仗,在风的吹拂下,自己的剑更加飘忽凌厉。
黎空闭眼,心中暗道:“我好像明白了。树叶为何飘?因为有风,风是载体,剑如果只模仿树叶,那就很容易受阻。只有模仿风,才能肆无忌惮的飘,像风一样的飘!”
黎空手中的剑越来越快,犹如风吹一般飘忽起来。渐渐的,银白的剑身在风中起了一道道残影,剑吟之声响彻院中。随即,凡是吹到院中的风都似乎被黎空手中的青灵剑所牵引,都环绕在黎空周围,黎空的剑势越来越捉摸不定,残影越来越多。同时,黎空周遭的灰尘的树叶都在这个时候离地飘忽起来。
“我知道了,真正的《飘字诀》不是要让剑像树叶那样飘,而是要让剑之所及都飘起来,以剑引动它势,让对方不能绝对地控制,那自己就有了先机。”黎空喃喃,慢慢停下了剑势。随着黎空的动作停下,周遭的动静也慢慢归于平静。
这一刻,黎空明白,自己的《飘字诀》大成了!
“小子多谢孙婆婆指导!”黎空朝着孙婆婆屋子抱拳一拜。若之前黎空对孙婆婆老师骂他还有一丝怨言,现在是真的一丝一毫的负面情绪都没有了,心中只剩下尊敬。
黎空心中更是坚定了一个想法,那就是这孙婆婆一定不简单,若论修为,恐怕还在自己老爹之上,同时,她对于道的理解绝对很高。
“哼!”孙婆婆没有多说话,只是传出一声冷哼。
黎空笑笑,心情大好。三叔说三年时间要以剑入道,自己已经完成了第一步,《飘字诀》大成了。大成以后就算完全掌握,也只有在大成之后才能熟练运用,可以在其中演变出其他的东西,悟道才有了一丝丝的可能。
更高兴的是,黎空相信,凭借大成的《飘字诀》,即使不用橙巫的力量,自己光凭灵力修为也能和新晋灵墟掰掰手腕了。不管怎样,自己终于又是在变强的道路上迈出了一步。另外,黎空也很清楚,自己要尽快晋入灵墟境。
停下思绪,黎空意识到洛瑜又在准备晚饭了,连忙进去帮忙。
此时此刻,孙婆婆屋子里,孙婆婆盘腿坐着,隔墙望着黎空的身影,眼睛里的目光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她喃喃道:“现在扶植一个帮手恐怕也来不及了,这小子虽然天赋绝顶,但是想要成长到能够帮助小姐的地步,怕得十年左右。十年啊,怕是等不了那么长时间了。适才的指导,便算是这几年的报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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