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天元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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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喔...一声鸡鸣从屋外传来,易轩一咕噜的从床上翻起,更衣洗漱,无声无息向屋外走去,不多时便己站在村口,习惯性的扎起了马步。南方天气潮湿,此时天刚亮,入眼白茫茫一片,且四周被森林覆盖,毫无美景可言。如此时有他人在此便会发现,易轩眼神迷离,早已魂飞天外。他当然不是在欣赏风景,从他六岁开始便有每日早晨在此扎一小时马步的习惯,风雨无阻,一景一物早以熟记于心。
这个大陆被称为天元大陆,他所在的离火国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栗,所居住的村庄更是毫不起眼。但这个世界有一个特别奇葩的风俗,即使是住在深山老林中,也无法逃避。
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分为十二个月,一天二十四小时。每个少年都会在十五岁那年春节统一过成年礼,宣告脱离稚气,六个月后的他们需要到县城衙门登记带走,进行最少为期一年的军役。那是充满血腥味的沙场,与邻国从不间断的战争,预示着回归故土之人远远不足一半,甚至有可能集体丧生。
对于易轩来说,这一天已经很接近了,现在是六月底,一个月以后,就是出发的日子,而准备随他一起离开的同村伙伴还有六个。他也不知道几人是否能够活着离开战场,但对外界的向往,又让他忍不住感到愉悦激动。
从小易轩便听村里教书先生说过,人的潜力无穷无尽,可修天地之道为己用,有无上强者掌握星辰,刀劈日月,那是他无法想象的存在。他这么多年来,见过的最强者,也不过是几公里外的强盗首领,别说刀劈日月了,一个几寸厚的石头,都不一定能劈开。但也足以让他们的强盗队伍纵横十里八乡,无人能敌。而修道之术,只能入兵营后才有机会可以学,在村里最多也只能练练身体,增加力气。
俗话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虫儿被鸟吃。村外的森林此刻正在上演着一幕幕无声的好戏,没有观众,不分对错,只讲生存,毕竟这世界,只为适合者开放着,弱者生死往往只在他人一念之间。时间一滴一滴流逝,太阳渐渐升起,白雾也宣告着它使命结束,化成水滴掉落在地。
搭搭搭,从易轩背后传来敲击土地的节奏声,易轩不用回头也知道,此时走过来的是自己最敬爱的村长爷爷。
“小轩,你怎么每天起得比我还早,我都怀疑谁才是老人家了。”村长沙哑的声音响起。
易轩转过身,缓步走到村长旁边,看着满头发白驻着拐杖的他,顺手将拐杖拿开,用自己身体撑起村长爷爷的身体。
“爷爷,无论多辛苦,我想变得更强大,总有一天我会掌握自己的命运,无人可以在一念之间决定我的生死。”易轩语气坚定的说道。
村长闻言叹气道:“十二年前,你父母被强盗杀害,只有被他们事先掩盖在树叶下的你逃过一劫。原先的你并不知情,每天开开心心活着。直到六岁时听村里大娘们无意间说起了此事,才变成了如今这翻模样。你心中充满怨恨,始终无法真正感到快乐,我看着心疼啊。”
易轩说道:“我们村子里的每个成年男丁,都曾远赴战场,流血流泪。然而结局怎样,官府从来不管强盗是如何残害百姓的,也许大部分油水都在背地里流进他们口袋。当年我所在的村庄,因为男丁不足,无法满足强盗苛刻的需求,便惨遭灭村,这笔账总要清算的。”
村长说道:“今后的路,你应该早有打算了吧,我希望你如果哪天变得足够强大,心中还有一丝良知,永远记得你曾经也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易轩默然点头,扶着村长向村内走去。
走进村里的祠堂,易轩看眼前八个小伙伴一改往日嬉笑之态,面容严肃,站成一排,等候自己的到来。他知道村长已经提前和他们说过自己的计划了。他清了清喉,开口道:“为期一个月的打猎训练从明天开始,你们八人,有四个是今年和我一同去兵营的,四个是明年才到年龄的。未来的战场,我们都是同样渺小的存在,想活着,就要比别人更强。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们的队长,你们要做到言令禁止,我不希望有另一个声音,要不然就退出这次活动,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八人异口同声的说道,他们几人对易轩的能力还是很信服的,从小易轩便表现要得比同龄人更加成熟,凶狠。
他对站在最左边那人说道:“吃完早饭,王天羽你去把你的弓箭准备好,尤其是箭,用轻便灵巧的青竹,箭口涂抹一层麻痹药。箭在森林里回收比较麻烦,你要尽量备足数量的同时确保不会影响自身行动。”易轩顿了顿,接着对左边第二人说“王青羽你负责备足所有人一星期的干粮和水,我们需要长时间在森林里渡过,林里不能生火。”
王天羽王青羽两人是双胞胎,他们从小便配合默契,双双点头表示明白。
“王严东陈厉你们两负责准备网具,小刀以及绳索,记得一切以轻便为主。”易轩不待他们回答,继续对右边四人说道:“周顺、王皓、孙涛,林平,这个月你们的主要工作是辅助,一些疗伤的药材我等下去准备,到时候你们跟着我们,哪里需要人就顶上,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四人异口同声答道。
八人心里都明白,易轩是为了提高他们的生存能力,才带有了这次打猎行动。从前捕猎都是村里经验丰富,身强力壮的大人们,只有易轩同去过几次,他们几人哪有机会和猛兽搏斗。
“好,吃饭吧,吃完解散,今天最后放松一天,明天开始就没得清闲了。”易轩说道。几人进入里面食堂,狼吞虎咽的吃着村长特意为他们准备的大锅饭,锅内皆是大块的肉,闻着就觉得香喷喷的,一口咬下去感觉Q弹爽滑,十分满足。平时他们在各自家里哪有机会这样吃,只因这个月他们的开销是村里共同出资的,不过最终打猎所得,也由村里分配。可以说他们暂时替换了村里的猎队,得到了同等的待遇。
吃完饭,易轩辞别村长,独自一人走到村后树林里,这里是村里平时训练各种技巧的地方,四周用铁网围着,并无什么危险。
前方已经有一人在等着他,青衫长发,瘦弱的背影给人一种萧瑟的感觉。
“三叔,你怎么在这。”易轩开口问道。
他是十年前来到村里定居的,只知道叫老三,易轩都亲切的喊他一声三叔,在村里以教人学字为生,平时都是握笔写字,能在这看到他实属罕见。
这村主要姓氏是王,外人称之为王家村。后来不少人因各种灾难流落到此,每当他们有在此地生活的念头,纯朴热心的村民都会给予帮助,收留他们,所以像易轩这样的外姓人也占了村里三分之一的人口。
“我在家闲着无事,知道你每天这个时候都会来这练箭,所以来看看,你不用管我。”老三转过身来,笑着和他打了声招呼。
“好的,那我开始了。”易轩点头,走到武器架旁,拿起一把木弓,背上箭笼。
拿起武器的他渐渐进入状态,他练箭的靶子不是常规训练时的木靶,易轩对准五十米外的树干,右手将弓竖立胸前,左手向身后箭笼摸去,拿出三支箭,轻轻搭在弓弦上,深吸一口气,左手用力将弦拉成满月型。
咻咻咻,三声几乎不分先后,准确的插在树杆三个圆点上。
老三走向那颗树,近距离一看不禁喝彩,“好,太准了。”
只见三支箭呈三角形插在树杆上,而每支箭的箭心都串着三片树叶,一指长的叶子整整齐齐摆放着,不偏不倚。这是十分有名的射箭手法,三阳开泰。此时正值夏季,虽有落叶却也不多,每支箭在飞射的途中都以弧形角度切入,需事先预测落叶轨迹方能一击见功,实属不易。
“预热较久,力道不足,也就一般。”易轩转向另一边继续拉弓,做出一个十分中肯的评价。
老三看他一箭接一箭的射出,开口问道:“听说王天羽那小子可以同时控制四支箭,在他这年龄非常罕见,不过你应该比他强才对,可你太过分心了,你喜欢弓箭吗?”
易轩毫不在意的说道:“场上比赛,我不如他。双方厮杀,他必死。我练箭练刀练枪只是为了了解它们,熟悉它们的弱点。技术有那么重要吗。那群强盗人手一把大砍刀,哪来的技巧,又有谁打得过他们。”
老三无言,少年心性的易轩始终无法释怀自己父母被强盗杀害,显得有些偏执。不过想想,换做是谁也都这样吧。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老三一直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偶尔帮忙捡捡箭,易轩也不再开口说话,他从小就喜欢一个人安静的呆着。
“三叔,我先行一步,早上练差不多2个小时的箭,足够了。”易轩收好所有射出的箭,放回原位,对老三点点头,转身离去。
“哎,等等我啊,今天我没事,就跟着你了。”老三连忙追上。
易轩不紧不慢的往村外走去,老三跟在身后,他没有什么好奇之色,实在是易轩这些年来,生活太过规律,老三不用想也知道,易轩肯定是要去村外农田,去干嘛,当然是帮忙耕地。
不多时两人便走到村外,迎面走来一位大妈,面相和蔼,穿衣朴素。
“山婶,早上好啊。”易轩打个招呼,他就是来找眼前之人的。
“小轩,你还真是准时啊。我这里有些面包,你要不要。”山婶说道。
“不了山婶,我早上吃过了,今天尽量帮你把地都翻好,从明天开始我没办法过来了。”易轩摆手拒绝道。
易轩每天闲暇时都会帮村里人干些粗重农活,他是为了锻炼身体,而村民为了感谢,也会不时的送他各种东西。
村外四周都是耕地,朝廷出资建起围栏保护农产品,顾名思义保护农民。而他们所种的大米,相传是灵米接种而来,无视气候影响,所以需一年四季不间断耕种。可惜每年大半都需上缴朝廷,剩下的还得打点强盗,只能勉强得以温饱。
现在正处于夏季,几乎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地里的土地自然非常干旱,别说灌溉麻烦,就是耕地,也不是一件轻松活。易轩熟练的脱下鞋子,走进田地,背起放在角落的犁车,这是村里铁匠出材料,由他自己打造而成,大小极其合适。
“唉,快看,那怪胎又来了。”一头母牛对身旁的公牛说道。
原先趴在地上懒洋洋的几头牛闻言,一个呲溜爬了起来,快速冲向犁车,边冲边喊道:“快快快,这是我们的专业,要是被他比下去,太丢牛的脸了。”
易轩虽然好奇几头牛为啥突然跑了起来,边跑边哞哞哞的叫,不过他也不在意,只是惊奇的看了一眼,便自顾自的干起活来。
几头牛也不甘示弱,把吃奶的力都拿了出来,一时间黄沙漫天,几牛一人的背影忽隐忽现。
老三坐在路旁,喝着山婶拿来的茶,看到此景,不禁笑骂:“这臭小子,居然和牛较起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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