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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衣老人手持鱼竿垂钓,紫袍青年倚靠着一块石头看向远方。一老一少,山川河流,烟裊湖泊。如同是一副画一般,让人不忍打破如此意境。河中一条小鱼,缓缓靠近鱼钩,绕着鱼饵转来转去,似是在考虑要不要咬上去。终于心中的一杆秤砣有了结果,游向远方。
剑老没有喜悦,亦没有失落。看着那条鱼儿,快速的离开。
“这是,它的道。”声音有些苍老,浑浊。
林少云似有所悟,看着鱼儿离去的方向,这么一望就是半柱香。剑老没有再开口,他知道,他的弟子,懂了。
半柱香后,林少云微微一笑,收回目光。对着剑老,再次道谢。
剑老说道:“你现在已经可以自行修炼了,但这个世界总是会有很多坎坷,很多危险。一些神通,你还是要有。”
将手中鱼竿放在地上,面色一肃站起身子。从一个垂暮老人,瞬间有了无法言明的气势,转身成为一代宗师一般。
剑老沉声开口:“为师这辈子就只有三式自创剑诀,但就只因这三式罗苍四大宗门无不尊称我一声剑老。”
“这三式各有分支,一为流法式,剑挥出可控天地灵气化作五行攻击。”
“二为握剑式,手中握剑。拔,斩,刺!”
“三为御剑式,以灵御剑。闪,穿,急!”
“你想学何种?”
剑老脸上带着傲意,笔直地站在林少云的面前,如同一把锋韧无比的利剑。
这三式乃是剑老毕生绝学,此刻竟倾囊相授让他随意挑选。心底触动的他,完全想不明白,剑老为何如此善待他。
剑老摇了摇头,笑道:“让你挑选反而是落了下乘,你将青影取出,为师给你示范一二,你再去选择。”
林少云略一点头,伸手在储物袋一拍,青影剑飞出,双手横着拿起,递了过去。
剑老接过剑,露出追忆之色,口中喃喃:“青影……”
抬起头,追忆消失,眼中透着锋芒。
“看好,这是流法式,焚化!”
剑老缓缓升空,目光看向手中青影剑,手掌在剑身之上划过,顿时青影剑不再是青色,而是散发出炽红的光芒,尽管剑老已然升空,但下方的林少云依旧可以感受到高温。
“焚!”剑老口中轻吐。
青影剑向下轻轻一划,剑身之上红芒消失,如同倾倒出无形的岩浆,眨眼间便落在下方河水中。
刚一落下,河流中的水便出现了断层,化作水汽,直接被蒸发!
林少云愣愣的看着被蒸发出现断层的河流,慢慢地断层被两侧的河水填满,除了河底之下被烧出的焦黑,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等林少云略作消化,剑老便再次开口。
“握剑式,拔剑!”
剑老双眼闭上,右手持剑,将剑放在身体左侧。猛得睁开双眼,握紧青影,向右上方急速一挑,一道巨大的剑气向着前方飞去。
刹那间便临近千丈之外的山壁,发出“轰”的一声,只见山体出现了一条长有百丈的巨大裂缝。
“御剑式,闪字诀。”
手中青影脱离掌心,向着远方飞去。
剑老缓缓落在林少云身旁,嘴角带着笑意。伸手指向慢慢飞来的青影,大概还有七百丈距离。
林少云有些疑惑,看着缓速而飞的青影说道:“师尊,这…”
剑老口中轻吐:“闪!”
刚一说出闪字,青影剑便从他五百丈外消失,如同瞬移一般出现在林少云眉心。
剑尖指着他的额头,泌出冷汗,急忙向后退了一步。
青影剑落在他的手中,他才松了口气,心底砰砰直跳。一是他在刚刚那一瞬间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二是对此术,极为心动。
颤颤巍巍地说道:“师尊神通果然精妙绝伦,弟子佩服。”
剑老大笑,发出老气横秋的声音:“臭小子,拍马屁都不会?”
林少云愣了一下,他从未见过师尊如此这般的态度。而且,他想起了以前父亲,也喜欢这么喊他。
剑老看到林少云表情苦涩,似乎是明白了,没有开口。只是叹了口气走到了河边,将鱼竿拿起,继续垂钓,还是仿佛是一个凡间老者。
林少云收了收心神,若有所思。最终看向青影剑,学着剑老将手在青影剑身之上抚过。
顿时出现了红芒,虽距离剑老的炽红相比,还是米粒与皓月一般,但不得不承认的是,红芒的确是出现了。
向着河岸中划过,河流中出现一道剑痕,有一些河水化作蒸气升空。
林少云面带笑容,心底兴奋。这是他的又一式神通,焚化!
剑老见此,眼中带着震惊之色,丝毫不比林少云看到河流断层时的震惊少,心底直呼妖孽。没想到他竟然只是看了一遍便学会了此术,这可是他一生心血,用了半辈子来修改完善。
“少云,你悟性,未免也太高了些。”剑老剑上震惊之色未散,面色古怪地说道。
林少云微微一笑,没有开口。剑老自然不知是因林少云的逆五行灵体,可察觉到天地中五行灵气变化。更不知道他领悟了此焚化一式,其他五行四式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就可尝试而出。
“罢了,既你已学会焚化,那我就将拔剑式与闪字诀教于你好了。”剑老轻叹。他现在只恨没有早一点遇到林少云,否则,现在林少云定然已是一方强者。
不过剑老所期待的“早一点”。那时林少云都还未出生。
手中一闪,出现一枚巴掌大的玉简,神念一动将拔剑式与闪字诀的修行方法留在了玉简内。
向林少云抛过去,开口说道:“将玉简贴近眉心,灵力探入。”
林少云接过,按剑老所说,灵力探入。两式神通便进入了他的脑中。
为了以防万一,将神通留在自己脑海中之后,他手掌用力,将玉简捏碎。毕竟这是剑老的不传之术,绝对不可落入他人手中。
“你就在此领悟吧,说不得为师也可以对你指点一二。”剑老露出笑容,闭上了双眼。
“多谢师尊。”
林少云盘膝闭目,脑中开始理解两式神通。
时间恍惚,直至第七日。林少云才可以将拔剑略作推动,而且是在剑老的指点之下。
但是这闪字诀,他始终不得要领,哪怕让青影剑短距离一闪都做不到。这就让他颇为郁闷。
不得已只能向剑老请教,但剑老却很是无语,对他说闪字诀本就不是他现在可以做到的,最起码要等他筑台之后或许才可以。
林少云也只能不甘心地放弃,毕竟他感觉现在神通太少了,能够使用的法器也只有青影。
但他不知道,他所会的神通,除了御火术与斩剑诀。其他流法式,陨星,闪字诀,拔剑式,无一不是哪怕筑台境都渴望的神通。
而筑台境顶多也只就能有一两件下品法器,大多都只能用不入品的,像拥有青影这样法器的筑台境,极少。
知道想也没用,就只能暗叹一声。
剑老见他已经对拔剑式有些许领悟,便让他回宗门好好修行,不能辱没了此三式神通。
林少云点头,告别了剑老,向着宗门方向走去。
爱徒如爱子,尊师如尊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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