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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屑是一种情绪,这可以源于人的内心本能,也可以来自偏见,能引发这种情绪的因素可以有千种万种,只言片语根本无法概括完全。
可归根结底,人为什么会不屑?
那是因为某物对他来说构不成威胁,或者不值一提。
比如此刻陈裕新面前的这道锐利的流光,此时在他的眼里,这道流光真正面目其实是一枚高速旋转着的近棱锥体,它锋利的边缘高速旋转着,无声的切割周围的空气,其锋锐程度哪怕是现界的精钢也会被轻易割开,更不用说现在他那脆弱的喉管,只需要不到零点几秒的时间这枚棱锥就可以轻易的切开他的喉咙,破开他的血肉,斩断他的脊椎,带着他的小命从他的后脑凄然穿过。
可他却对这道即将取走他性命的流光表示不屑?
在意识到自己情绪的一瞬间陈裕新就立马清醒过来了,他惊讶于自己的态度,错愕于自己的感觉。
然后他的身体就在下意识中动了起来。
就仿佛是重复过了无数次的那样,他提腰,将悬于腰间的某个东西甩了上来。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
那是一个雪白的葫芦。
一个酒葫芦。
“这是我模拟出来的?”
没有多余的思考时间,流光已然打在了这颗雪白无瑕的酒葫芦上,直接便将这葫芦射的爆裂开来,其中呈放的同样洁白的“酒液”也在这一刻迸射而出,滴滴水珠被高速旋转的流光撕的粉碎。
犹如银瓶崩裂水浆出,犹如白雨跳珠乱入船!
没有什么能阻挡这枚流光!哪怕是钢铁,哪怕是这颗忽然出现的酒葫芦也不行,它依旧在坚定无比的向前,只不过是速度被稍稍拖慢了几分。
雪白的流体飞快缠上三色的蛋筒。
但是,有这几分就已经足够了。
一柄洁白的长剑忽然伸了过来,拦在了陈裕新的面前,只见原本他拿着冰淇淋蛋筒的左手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一把有些颜色混杂的剑柄,极快无比的将剑锋横在了自己的面前。
没有思考,一切动作都在瞬间完成,一切都发自身体最深处的本能,如同他已经面对过了无数次这样的刺杀,动作早已重复到烦厌。
长剑并没有以锋示人,陈裕新并没有想着用剑斩开这枚棱锥,而是亮出剑面,呼的一下猛拍了出去。
叮!
流光与长剑相交,棱锥狠狠打在了剑面上,生冷的金属撕扯鳞片,双刃的长锋十分突兀的多了一个缺口,狂风在陈裕新的脸颊旁一掠而过,虽然长剑被打穿,但带着角度的剑面却十分恰当的格开了棱锥最锋锐的一处,并巧妙的偏转了其旋转的势头,让棱锥混乱的抛飞了出去。
然后长剑继续向前,将那漫天绽开的“酒水”悉数拍在了那店家的脸上,直接挥进了他的眼睛里。
酒水似剑,本就刺激,更别提这酒葫芦装的似乎还是一汪极其狂猛“烈酒”,就辛辣而言可谓达到了极致,普通人光是入喉估计都受不了了,更别提入眼。
于是店家便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
闭眼,就意味着他暂时看不见陈裕新的动作,也意味着他失去了对周围环境的掌控,所以现在要杀他很简单。
只需要将长剑递过去就可以了。
陈裕新冷漠的看着他,如同看着一个死人。
不过就在他准备了结这名店家性命的时候,一道闪耀的流星便已经率先从他的肩膀上掠过冲进了店铺之中,陈裕新眼睁睁的看着那名店家仅仅只是被标枪带起的气浪刮到的一瞬间便已经失去的大半头颅,不禁心中一颤。
那些冷漠的感觉也如初雪消融般飞快散去。
三觉能者刘诺伊,在此时含怒出手!
轰!
强烈的爆风从店铺中汹涌而出,高速流动的空气嘶吼着席卷了周围的一切,巨大的爆破声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视线。
不过在那之前,一对洁白的翼翅率先将陈裕新包裹,于是所有纷杂便在这一瞬间远离了人世间。
一股温暖柔柔的落在了陈裕新的后背上,他回头一看,原来是刘诺伊从后面搂上了他的腰。
自此,从刺杀发生到现在,时间过去了才不到零点五秒。
“少爷!”
“小姐!”
源企卫士们现在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一个个的慌忙下车,将二人团团护在中间。
“发生什么事了?!”有人从远处飞来,带着一队人马从充满戒备的人群上方落下,严厉的质问。
“是谁在联合城内发起攻击!”
此人应该是联合巡逻队的某个小队长,在察觉这边的动静后便率着人马飞快赶到。
不过他在看见刘诺伊那灼眼的银翼后当即便说不出声了,就像是有些呆滞一般的盯着刘诺伊包裹陈裕新的那一双翅膀,与此同时有些骚乱声在他身后的人群中响起,人们惊疑不定的注视着,快速将自己看到的一幕幕传播到联合的每个角落。
“流星枪刘小姐?还有陈公子?”在片刻的晃神过后这名巡逻小队队长很快就认出了刘诺伊,于是他立刻收起了自己所有的无礼,在扫了一眼已经被摧毁的甜品店后,他有些小意的询问。
“请问,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了?”
刘诺伊当然不会回答他的问题。
“是刺杀。”陈裕新看了一眼店内那些残破的血肉,转身对他说道。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刺杀。”
这当然是一场有目的有设计的刺杀,因为对方不仅知道他会再度回到这里,而且还知道他会要两个冰淇淋,所以特地在口中酝酿那夺命的杀机,让他连伸手挡的机会都没有。
只不过不知道这个甜品店师傅是后来被被掉包的还是正好自己碰上了渴的潜伏者,从概率上来说应该还是前者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什么!”巡逻队小队的所有人顿时都心神一震,目光警戒的扫视周围。
“不用看了,刺客应该就只有一个,而且也死了。”陈裕新说道。
他很确信刺客只有一个,因为在刘诺伊面前再多的二觉也没有用,唯有算准一切出其不意他们才有了这仅有的一瞬间,一次出手机会来刺杀陈裕新,这自然不用多名刺客动手。
不过正因为如此陈裕新才由心的对渴的暗杀感到了恐惧,在一名三觉能者全天候贴身护卫的情况下他们都能找到刺杀他的机会,这种手段到底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不过这真的是渴来刺杀我吗?”他心中怀疑道:“以诺伊现在的感知全联合也没几个人有能力跟踪我们,可刺客却能算准我们的行进路线,这显然就已经把我和诺伊一天的行为给摸了清清楚楚。”
“这真的是渴能做到的事情吗?”
他抬头,望向了远方。
在夕阳下,周天之柱庞大的阴影如山岳投下。
“自然会?”
正在思考着,忽然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一软,整个人都差点倒在地上,还好有刘诺伊眼疾手快,在自己失去支撑的一瞬间便扶住了他,这才没让他摔个仰面朝天。
“啊啊啊啊....”陈裕新忍不住龇牙咧嘴的痛呼出声,他感受着自己左腰侧和自己整条右手连同背部肩膀上的一大块肌肉传来的恐怖酸痛,发出阵阵**。
好累...好酸....好痛.....
如同一把烧红的刀子贯穿了他的整条右手和左边上身。
心脏和鼓膜都像是要破开了一般的疯狂跳动,骨头似乎是已经裂开一样的一阵阵发疼,肺叶疯了一样的在鼓动空气,他勉强的抬起左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因为从胃里突然翻上来的血液已经充满了他的口腔。
陈裕新感觉哪怕是自己之前跑的快死了也从来都没有这么难受过,看来是刚刚那一刻他超水平的发挥彻底榨干了他的身体机能,在那片须臾光阴中仅仅只是一提腰一收剑这两个简单动作就直接深度透支了他躯体内千锤百炼的肉体,让他陷入了衰竭之中。
不过和连头都被打爆而死比起来,他这身的伤势可就太轻了。
“怎么了陈裕新?你怎么了?!”刘诺伊一见他这个样子眼泪都快急出来了,生怕他是受了什么重伤,马上就性命垂危了。
“没事,就是嘶——用力过度,吃点治疗药剂就好了。”陈裕新咽下从胃里反出的鲜血,不漏齿的笑着安抚道。
“带我回去吧。”
“嗯。”刘诺伊点点头,小心搀扶着陈裕新回到了车内,在女孩小心服侍和极度疲惫的双重攻势下,陈裕新思绪渐渐下沉。
虽然还有很多事情没想明白,但没法继续思考了.....
需要....休息.....
枕着刘诺伊的大腿,他沉沉睡去。
-
.....
不知过了多久,他慢慢的恢复了意识,感官重新开始运作,泥土和草叶的气息同时钻入他的鼻腔,让他多少感觉有些清爽。
忽然陈裕新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他的指尖微微一扣,透过那些微潮的枯黄落叶他触摸到的是一片粗糙,细腻,以及湿润。
那是厚重的泥土,孕养万物的母亲。
大地厚土,就在他的身下。
“泥土?!”
于错愕中陈裕新猛地支起上身,右手下意识的横于身前,不知何时他还抓着一柄颇为古朴的剑。
一片郁郁葱葱的山林间,初晨的阳光在缓慢的驱散积累了一夜的滚滚浓雾,他正半躺在一颗树的前方,一片由枝叶简单铺设的的“床”上。
“我....”
“你醒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火堆旁便忽然响起了一个少女的声音。
陈裕新扭头望去,那是一名宛若初雪般洁白静谧的女孩,深色的衣衫外披着一袭淡紫色的轻纱,只是光看着她的侧影便能让人想到深夜寒冬那空旷的森林,可她却偏偏生了一对如初春般活泼灵动的眸子,让活泼和文静顿时颇为奇妙的齐聚在这女孩的身上,任谁看了她都会情不自禁的心生欢喜。
“是做噩梦了吗?”她温柔的问道。
“我....”陈裕新想问她你是谁,这里是哪里,但下一刻话语却堵在了他的心底。
某些记忆飞快的流淌,一幕幕画面闪过。
那是一个暴雨之夜。
陈裕新出神的望着劈啪作响的火堆。
在狂风的呼啸声中,他脚边的剑尖上淌着连雨水都无法洗刷的血色。
那个人在死前说的那句,让他到死都无法忘却的话语。
他惊讶的表情逐渐归于平静。
醒来,一如既往。
“没事,有点睡傻了而已。”
他摇摇头,拍了拍身上积累了一夜的露水,在从布包里翻出了几块还算干燥的柴火丢进火堆后,便抓起腰间的酒葫芦猛灌了几口。
“啊青竹你又喝酒!”搅动容器的少女顿时有些不满的看着他:“现在可是早上啊!”
“谁说早上就不能喝酒了?”被称为青竹的他摇头晃脑:“而且这也不是酒,是水。”
葫芦沿口的水滴洒落在火堆旁,在呲呲声中烫起几缕白烟。
“酒早在一个星期前就已经用完了。”
他放下酒葫芦指了指自己衣衫下厚厚的绷带,那里面正传出阵阵十分浓烈的酒精气味,条状的红色晕染微微爬出他的衣襟,仅仅是透过这一角就能看得出那是一道极其可怕,巨大的伤口。
那是一道剑伤,伤口擦着他的脏腑而过,从他的后背贯穿而出,只需要再偏上那么一点点就能要了他的性命。
“青竹,谢谢你。”少女微微沉默后,有些感激的向他道谢:“如果不是你,我应该已经......”
“不用谢。”他无谓的耸了耸肩:“这是我作为剑侠应该做的事情。”
就是这冷水,怎么喝都没有酒带劲啊.....
怎么喝忘不了那张老脸啊。
“不过青竹,你可真厉害,你的剑是谁教的啊?这么年轻居然就能打败那个老剑侠,我看教主都对他很客气呢。”
两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这没什么。”他说道:“我的剑法其实和他差不多,甚至比他还差一点,只不过....他老了,我还年轻而已。”
“所以那一剑他才没有力气杀死我,我才能杀了他。”
“哦.....唉对了青竹,那天我都告诉你我的真名了,可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呢,你到底叫什么告诉我好不好啊?”
“等我们先逃出方洲再说吧。”
“呜....”少女气鼓鼓的看着他,似乎很不开心。
“不过,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真的还有你这种剑侠,行侠仗义剑破不平之事,如果大家都和你一样就好了。”少女双眼带着异彩看着他,说着从容器中舀了一碗出来递给他:“来,吃早饭吧,我用剩下的草兽肉煮了点肉汤,喝点暖暖身子吧。”
被称为青竹的他接过那个昨天才削出的木碗,看着里面散发着香气的汤汁,微微抿了一口。
这一口就让他的眼睛一亮。
“好吃吧?”少女笑眯眯的看着他的表情,显然非常满意他的反应。
“好吃。”他点点头:“好吃的过了头,完全不像一个养尊处优的人做出来的,你们澜教还教圣女怎么做饭?”
“当然不会了。”少女笑着说道:“教母怎么会教我做菜呢?我虽然是圣女,地位尊崇,可是教内就连修道的基础都不会教我,更别说做菜了,现在想来,教母教我的也就只有那种事情罢了,好让我在第一次天食祭祀的时候,用自己的命去取悦别人。”
她的笑容看起来有些苦涩。
“这些是我入教前,我娘教我的。”
陈裕新平静的吃着汤食,看着她追忆和自嘲。
“也许你不信,我在入教成为圣女只是一个农家女的女儿,经常在田里捉鱼玩哦。”仿佛话匣子被打开,在连续十几天的沉默逃亡后,少女藏在心中的话语越来越无法控制。
“我记得那时候还有一个和我要好的孩子,天天和我一起捉鱼采果子,我还按照妈妈教我的办法给他煮鱼汤喝,那时候我认为我长大了就会嫁给他,可没多久他就不见了。”
“他去哪了?”青竹问道。
“听爹爹说他被一个很厉害的侠给带走了,以后注定会成为很不得了的人物,所以我在被教母带走的时候,我也以为我会和他一样,变成一个很不得了的侠,一个真正的侠.......”
她的眼角似乎有泪花。
“青竹,现在我可不是圣女了,只是一个普通人了,还指不定会被别人盯上一路抢夺,怎么看都是一个**烦,你可不要嫌弃我呀。”
“我不会嫌弃你的。”青竹平静说道:“你放心吧,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倒是你,路上可别嫌弃我这个大手大脚的粗人跟哪个富家公子跑了,留我一个人傻眼。”
“嗯!”少女擦了擦眼睛,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
“我不会嫌弃你的,因为....”陈裕新听着自己低语,他听着自己在少女说以为自己会变成一个真正的侠时轻声说我也是。
听着他轻声说。
“现在,我也是了。”
自己紧握在手中的剑,无比的深刻刺眼。
一切忽然如泡影般破碎 ,另一股记忆重新复苏,带着他渐渐清醒。
睁开双眼,还是那个雪白的天花板,还是那柔软若云的床铺,自己身上盖的还是那张自己从小盖到大的黄蓝两面毛毯。
没有枯枝败叶,没有火堆熏烟,没有粗糙的肉汤,现代的生活早已将这一切取缔。
他坐在床上,怔怔的望着前方。
醒来,一如既往。
陈裕新无声的从床上坐起,从梦中醒来的他仍旧有些混乱,开始有些摸不清哪边才是梦境,哪边才是现实。
能界?联合?能者?能力?
逃亡?火堆?酒壶?少女?
他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右手,微微出神。
不论那一边,都是一样的真实,那到底哪里才是真实?
竹棍凭空出现被他握在手里,感受着那股充实,有力的手感,陈裕新觉得自己内心莫名空落落的一部分忽然被填上了,就好像习惯了抽烟的某人在戒烟之后重新将那颗小小的卷纸夹在之间一样。
那是一股安心感,脚踏实地的安心感。
果然这边,才是真实的。
陈裕新悠悠的松了一口气,心想要是自己真的是古代人,那没游戏打没动漫看的日子自己可怎么过呀。
然后他终于有心思重新思考了。
他长出了一口气,开始整理那未知记忆给出的信息。
首先,那些记忆是什么?
那些记忆是经验,是实力,是经历,毫无意义问,这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生,和他,和这个世界都完全迥异的人生。
其次,那些记忆的目的是什么?
陈裕新稍作思考,发现这些记忆的目的似乎就只是让自己去看,或者说让他经历,除此以外还顺带保住他的小命。
其次,那些是他自己的记忆吗?
“.....”他微微沉吟,要不了多久他就发现那些记忆浮现的时候,自己大多都是以第一视角去看的,感觉起来有点像做梦,和梦里的自己一样完全忘记自己现实中身份沉溺于梦境中而不自知,只不过记忆浮现和做梦的区别就是......
那股强烈的真实感和无与伦比的深刻。
可到底能有多深刻,多真实呢?
深刻真实到只是短短十几分钟就能让陈裕新产生混乱,那些思维,思考方式,情绪,习惯都让他开始怀疑到底哪边才是现实,可想而至这些记忆到底有多么真实。
“假设,那是我的记忆。”陈裕新思考道:“那么我又是什么时候去的森林?什么时候认识的那个少女?”
他可从来没英雄救美过什么紫衣少女,王媛喜欢穿明黄的,沈七七喜欢穿黑的,刘诺伊在家里喜欢穿浅绿的,这三个人衣柜里就没有一件衣服是紫的,在现界他也从来没和这么漂亮的女孩说过话,那他去哪救个什么鬼紫衣少女?失心疯哦!
“还有澜教,那是什么教啊,我只听过道教截教阐教佛教,可从来没听过什么澜教啊。”他抓着自己的头发在心里发牢骚。
那记忆里呈现出来的一切都不太像是现代社会。
“那假设这不是我的记忆....”
他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那这又是谁的记忆?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或者说是谁灌进我的脑海里?”
“又或者说这种某种能力,能让我产生极度真实的幻觉?”
这也说不通,如果说是某人想害他,但这记忆又在刺杀中救了他,而且这份记忆的内容根本就不像这个世界上的某人能杜撰出来的,那些剑法,那些感悟,那些人那些事那些情绪,细节实在太丰盈,招式着实太玄奥,陈裕新觉得哪怕就是那个用剑的四觉能者也不会如此精妙的剑法,更别提只在他假设中的那个使用幻觉能力的能者。
而且更更重要的原因就是,陈裕新可没听说过有谁靠幻觉能让别人产生肌肉记忆!可他现在受这份记忆影响,不光有了关于剑法的肌肉记忆,更多了爱喝酒的嗜好!
这真的是幻觉能做得到的?
陈裕新不这么觉得,就算人的大脑有着极大的潜能等待开发,可陈裕新也不觉得光靠幻觉引导大脑就能有这么大的影响。
总不至于那些能让他以普通人的力量水准劈出可以洞穿顽石,能在须臾间出剑的剑法都是他自己脑补出来的吧?
陈裕新有些泄气。
想了那么多,结果还是没能想出个所以然。
“嗯...”
一声轻呓,陈裕新看都不用看就知道一定是刘诺伊躺在他旁边,他的左手熟门熟路的在毛毯下穿梭,轻轻捏了捏女孩的小脸蛋。
嗯,还是那种水润有弹性的手感。
陈裕新满意的点点头,看来女孩最近一直都睡的很好,没有噩梦没有惊醒,让皮肤的保养相当到位。
虽然这有可能是女孩晋升三觉的缘故。
“抱歉啊,诺伊。”陈裕新轻声说道:“我连自保的实力都没有,让你担心了吧?”
仿佛是察觉到陈裕新的揉捏,睡梦中的女孩呜呜嘟囔了几句,似乎是在梦里抗议他的调戏,他乐呵呵的看着女孩啊呜啊呜的梦呓,心中想的却是另外一番事。
他的实力太低了,低到哪怕有刘诺伊在身边也可能会无法自保。
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以刘诺伊现在对他的依赖,如果有人将他击杀,在悲痛欲绝之下女孩就很有可能会丧失保护自己的能力。
届时没有人知道会发生什么。
他,现在就是刘诺伊这个强大三觉能者唯一也是最致命的罩门!
“.....”
“明明我想保护你,可结果却一直被你保护,还成了你的拖累。”他低声的喃喃自语。
“不管那个记忆是什么来头,但目前看起来它没有任何恶意,它给我带来的只有好处。”
锐利的目光从他的眼中释出,在这一刻他的精气神无比极端的凝结在了一起,让他的意志宛若一把利剑,心神所至,纵然金石亦会被劈开。
抽剑断水水断流,举杯豪情荡邪魔,人生在世不称意,擘剑除尽天下恶。
融入过剑胎的竹棍微微颤抖着,明明他手中的是一根竹棍,却发出宛若金属般的蜂鸣。
此乃我心如一,此乃剑心通明。
这原本并不是他的境界,但现在,这已经是了。
陈裕新察觉在这次记忆中的自己似乎刚刚发生过了什么,整个人的心境,意志都在进行一次蜕变,变得更加锋锐不可阻挡,他意识到那个自己好像并非只是简单地进行了一次英雄救美,其中似乎还有很多不可明说的原因。
而正好在那个自己蜕变的时候,陈裕新以他的视角思维体会了一切,所以他的心也一起跟着蜕变了。
竹棍微微散发着光芒,似乎是无比喜悦。
剑心养剑胎,自然是再合适不过。
“既然这份记忆能帮到我,那就好好利用它的价值,去做些什么。”
记忆里不光有剑法,更有许多那个世界的修炼常识,心法典籍,流派道路,虽然都有些残缺,但想必随着他一次次重新回忆,这些东西都会变得越发清晰。
陈裕新很清楚,这是一份无比宝贵的财富,而眼下正是联合暗流涌动最厉害的时期,这份财富的价值则更是不言而喻。
没有人知道这会给将来带来多大的变数。
“为了让我更强大,为了让诺伊她们更强大。”
“为了,能保护她们。”
陈裕新叫醒熟睡的女孩,带着她走去了客厅。
有些东西,他要告诉沈七七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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