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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个朋友起初和你一样,相同的表情,一副自信满满地样子,眼神就透露着狡猾,他在千术方面游刃有余,我从来没识破过,但我确信他出千------打牌我从没赢过他。”
“但是马有失蹄,有一次他作弊被人发现了,对方恼羞成怒要拿他开刃,算他命大,被一个正想找人撒气却没有合适理由的人撞见了,他躲过一劫。”
“我这么说,是想让你明白,要么你确保自己的千术可以和他相提并论或者锦上添花,要么你就确保在我对你动手前的三秒内有人能拦住我。”致命低声沙哑朝着桌对面的人警告道。
“大人,您这是何意?我从来不会耍诈,我既没那个胆量,更没那个本事啊。”这个人没有因为致命的口吻而坐立不安。
“话我已经撂下了,怎么做看你自己。”
“大人,这是个运气游戏,您可千万别因着今个气运不佳,归咎在一个无辜者的身上。”
在一个日光欠缺的地下赌场,墙壁斜挂的火把以及悬立在天花板的烛灯撑起人们需要的环境条件,肮脏的地板不管怎么清扫都不能保证一天干净。这里只存在三种人,腰缠万贯琳琅和无家可归、分无分文者,还有一种就是服务前者驱赶后者的人。
致命和一个衣冠整洁,相较年轻却有些瘦骨嶙峋的人赌博。周围的目光聚集在两人身上,和致命赌博的人是这里的常驻客,长期处于不败之地,有不少慕名而来的赌徒,最后连鞋子都穿不出去,其他人更是不愿意拿头硬碰这棵不倒樟木。已经太久没有人敢挑战这位常胜将军了,致命的出现,与其说让人们惊叹万分,倒不如说是又让他们燃起心中的火焰----看戏。
甚至有些人拿这两人的胜负押注,无一例外,所有人都投在年轻人的身上,只有一个人投给了致命,而这个人刚被夺取衣物,似乎想要独孤一掷,夺回自己失去的东西,但他身上没有什么可拿来押注的了,这些人只好失望至极,放弃这场赌局。所有人基本都知道,致命输定了,但他们根本不在乎谁输谁赢,他们只想看到致命失败后的嘴脸,会不会像家里死了人一样绝望,还是抱着头痛苦流泪像是受惊的少女。
年轻人称自己是个慈悲的人,只要输掉的人肯跪下,脑门紧贴地板,叫他一声大爷,他就宽宏大量的给败者一些回家钱,失败者哭的声音越悲惨,头磕的更响,他就越会流露怜悯之心,甚至还为他的悲惨而感动到。不少人确实都这样做过了,但是人们仍然控制不住幸灾乐祸之心,他们不知道,假如致命赢了会怎么样,所以,他们打心底咒诅致命彻底输掉,然后做些他们想看到的画面。
致命没跟年轻人多废话,“开始吧。”
杯子在荷官的手里急速运转,狠狠砸在桌面,致命叫道“大。”
“小。”年轻人跟叫。
杯子慢慢揭开,结果是小,年轻人摇摇头笑着,“这可不能怪我,大人。”
致命没说话,杯子在空中再度起舞,年轻人又一次压小,致命只能跟大,然而揭开时,结果还是小。年轻人总是压对,致命只能跟叫,不能先叫,所以对方每次都能乐乐呵呵的拿到致命的筹码,随着致命的筹码减少,人们越是兴奋不已,张着嘴露出渴望的尖牙,他们盼望着,等待着,那一刻即将到来。
致命的筹码仅剩不足开始前的一半,他推出面前全部的筹码,“这是我所有的了。”年轻人有些惊讶,似乎还有些紧张,但他很快恢复常态。
荷官很会看氛围,这次杯子在他手上如天花乱坠般,摇了许久,观众也跟着紧扣心弦。致命闭着眼睛,细听杯子里的动静,每一次骰子撞击杯面声,都传递到他的耳畔,但他完全想象不出里面的状况,只是聆听命运之声。
当杯子盖在桌面上的一瞬间,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年轻人却小心翼翼的说出“大。”
“小。”致命继续跟叫。
荷官并没有立刻揭开分晓,而是仅仅压在杯上,好运和年轻人不动声色,周围人却急坏了,有的人甚至憋出声音了,“开呀,快开呀,他妈的,急死老子了..”致命依旧紧闭双眼,在这吵杂的人声中,他听到另一种声音。致命点了点头,年轻人看到了,眼神示意荷官,荷官慢慢拿起杯子。
“是大,是大。”一个观众大惊小叫,激烈的喊道,就好像是他赢了一样,其他人跟着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我就说了,他肯定赢不了嘛。”
但是,他们还是要失望了,致命根本没有像他们想的那样做什么,而是站起来抖了抖肩上的灰尘,活动一下臂膀,“恭喜你。”然后拿起拐杖就要离开。
“什么?!他就这样走了。”一个长相十分丑陋的观众嘟囔道。
“他想跑,他还有钱,别让他走,这不符合规矩。”另一个麻子脸冲着致命叫道。
“怎么,规矩什么时候由你定了!”致命露出凶相,对着麻子脸道。
麻子脸可吓坏了,一个字都不敢从嘴里蹦出,其他人没有说话,但是看得出不想给之名让道。之前想压致命赢的那个人,脚往前伸出一步,却又立刻收回去了。
“我知道你们想什么,但可惜我已经没钱了,我正发愁到哪家赊杯啤酒,喝个酩酊大醉,好褪去今天的晦气,所以我也不打算乞求怜悯。”
即使致命这样讲,周围人还是没有要让开的意思,好像是不达到他们的目的,他们誓死不放弃,“没有个屁,你还有衣服可以拿来抵押。”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出,藏在人们的身影中,但是致命还是发现了他,一个瘌痢头。
致命拄拐朝他走去,本来挡在致命面前的人立刻让开道,不敢出声音,此时致命已经露出了杀意,危险的气场,让人们站不稳脚,瘌痢头吓得往后撤退,想要远离致命,他靠在墙角,再也无处可躲,致命从腰间摸出匕首,抵在他的脸上,“也许你的舌头也可以抵债,但我敢肯定不值几个钱,毕竟人们常说,沉默是金。”致命道,匕首在瘌痢头脸上微微划过,留下红色的轨迹,
“你..你..你这是违法,卫兵,卫兵!快..快,把这个小贼,这个恶棍,强盗,抓起来。”那个长相丑陋的人叫道,赌场保安不知如何是好,拿着警棍犹豫不决。
“你们打着我口袋里钱的注意,甚至还想要夺走我的衣装,反而我自卫成违法了?!那你们算什么?弱者好欺负时就使劲压迫他,自己变成弱者的那一刻,倒披上正义的外衣,寻求强者的帮助吗?”致命大骂道,他们突然鸦雀无声。
“怎么?哑巴了?!刚刚的气势呢?你们的欲望就这么渺小,不堪一击,嗯?!我说过我知道你们的想法,你们不就是想看着我低三下四磕头乞怜吗?那对你们有什么好处,答案是没有任何好处,不会让你成为贵族,也不会让你们一夜暴富,但你们仍然想看,满足你们丑恶的内心,你们喜欢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不幸之上。”
“哼嗯~我也没资格说你们。”致命冷笑一声,“那么,谁想看我吃苦头来着,拿上你的剑。”
没人敢做任何动作,就连酒馆保安也默默藏起了警棍,致命散发出无形的气息如同怪物的低吼,他真的生气了,“呵呵,都怂了?!现在知道沉默是金了,嗯?!”
“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应该学学獠牙那样,什么事情都处理干净,一做到底。”致命把匕首从瘌痢头的脸上滑落,抵在他那和喉咙相隔的一层皮上,疼痛让他想要挣扎,但他不敢挪动丝毫,生怕那不长眼的刀子划开他脖子。
“你是个坚强的人,至少你没有湿裤子。”致命冷笑嘲讽道。
“这位大人。”开口的是那个刚刚和致命赌博年轻人,“别对他下手,虽然我不认识这个人,但我衷心希望你能刀下留人,算我求你了,可以吗?”
“你还真是正派。”致命夸赞道,但是匕首没有移开半步。
“大人,这事可能和我有关,请不要伤害他们。”
致命这才把匕首移开,“听听我们‘聪明人’的建议。”
瘌痢头一下摊软在地,失魂落魄,捡了一条命的他甚至忘记了脸上伤口,大概致命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似乎他以后可能再也不敢多嘴了。
“这件事因赌而起,也就让赌而了吧。”年轻人冷静道。
“怎么个赌法?”
“还是老样子,摇骰子,如果我赢了,你就保证所有人都不会受伤,然后离开赌场,离开污水城,并保证再也不要回来。”
“很大的代价。”致命点点头,继续道,“我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你输了是不是也要付出与之相同的代价。”
年轻人迟疑了一下,没有立刻说话,致命道,“怎么?难道你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输得那一天,所以根本没有去想,是吗?”
年轻人想了想道,“如果我输了,就把之前的钱都还给你,并且没人拦着你走出大门。”
这次换致命沉默了,年轻人突然笑了一声,“怎么了?不敢吗?”但他突然意识到说错话了,致命那危险的气息再次显露,他立刻把嘴捂住,立刻小声道歉,“对..对不起。”
“不敢?!”致命面无表情的看着年轻人,观众知道这是年轻人常用的激将法手段,因此才能让更多的人踏入陷阱。
“啧啧,你眼里只有钱。”致命竖起食指摇了摇,“不管输赢,对于我这不愉快的一天,似乎起不到什么作用。”
“那...”
“如果我赢了,我不但要拿回我的钱,还要让这些威胁过我的杂鱼付出代价,或者你可以代替他们以身试罚。”
“这..”
“怎么?你不敢了?一听到代替他人受罚,就吓得不敢维护所谓的正义了?”
年轻人攥紧拳头,手腕打颤,然后说道,“可以,可以,没问题。”他停顿了一下,脸色有点难看,“但这个代价似乎也太高了,可不是我下几次就能赢回来的。”
“如果我输了,除了你提出要求,再加一条。”致命扫了一眼周围的人,“满足你们想看到的场景。”
“这个..”
“你们被我教训一顿,心中早就充斥不满了吧?这就是个报仇的机会,但我搞不懂这位常胜将军怎么突然没了底气。”致命没有理会年轻人,而是把激将法转移到群众身上。
群众如他所愿的中了陷阱,一群人没脑子一样的又转移到年轻人的身上,“跟他赌,别怕他,他就是个市井流氓,什么也不是的无赖,装腔作势的残废,他铁定会输,就像刚刚一样,我们要把他拔的一毛不剩,连裤衩都不给他留下。”
致命没有因为众人又大变样的辱骂他而生气,反倒是顺着他的意思发展,角落里瘌痢头长了记性,没有跟着其他人乱吠,还是跪在那里魂不守舍,这一点倒是让致命很满意。那个年轻人还是有些犹豫不决,迟迟没有开口。
众人确实越来越起劲,甚至有一个声音道,“他是残废,他打不过我们,放心跟他赌,他要是输了不承认,我们决不让他走出这个大门。”
“赌吧,让他尝尝挑衅我们污水城人的下场。”麻子脸似乎忘记被致命吓的屁滚尿流。
年轻人在崩溃的边缘上摇晃不定,他开始怀疑致命肯定还有什么花招没使出来,肯定是谁派过来整治他的,这一切肯定是他精心策划好的。致命发现他心中疑虑,给他最后一击,“他担心的根本不是你们,蠢货,他是担心自己,他可不想给你们这些货色当替罪羊。”
“快跟他赌。”众人开始抄起凳子要砸场,保安想去制止他们的行为,却根本拦不住他们人多势众,“快赌,我们相信你,就算输了,我们自己承担,快赌啊。”一个人一边被保安抓着衣领,一边吵年轻人喊道。
“啊---啊!!”年轻人大声嘶吼,他被这群人吵得心神不宁,根本想不通致命会玩什么招数。“赌就赌。”
年轻人一把掀翻桌子上的筹码,“三局两胜。”年轻人双手拍案,无力的坠落到凳子上,致命爽快的坐回原位,他看到有些人在偷偷见那些掉落的筹码,他厌恶的白了他们一眼。
荷官似乎也吓得不轻,动作不再那么漂亮了,干脆利落,杯子在桌子上停留了一会,致命再次听到人声中交杂的细小微妙的怪音。
“大!”这次致命先大声喊道。
“小!”年轻人也以同样的大声跟叫。
荷官拿起杯子时,整只手都颤颤巍巍的,骰子慢慢露出身子。
“是小。”观众喊道,张牙舞爪,“哈,你这狗娘养的输定了。”
“闭嘴,还没完呢。”致命呵斥道。
那个人突然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大气不敢出,另一个人小声道,“别着急,死鸭子---嘴巴硬,马上他就输完了。”
致命正了正脚,抵在桌布下面挡住的竖立桌板,这个桌板不太符合一般桌子的常理,像是根本不打算让人放脚,他轻轻试探踢了两脚,感觉有些脆,几乎不能用来支撑桌子,他果断一脚踢穿板子,如他所料,确实这板有异常,桌子发出响声又轻微晃动了一下,年轻人看了致命一眼,有些狐疑,致命却露出一脸无事的样子。
荷官再次摇晃手中的杯子,致命能感觉到他的脚搭在了一个物体上,他假装把脚收回来,在杯子落在桌上的后一秒,他飞快伸出脚踢到刚才的位置,那个不明物体有活动的迹象,致命的脚别住物体的活动,让他感觉出了,那是一个人的胳膊。
“大。”年轻人叫道,致命只能跟小,几次吃瘪让他稍微摸清骰子的走向了,加上他明锐的听觉,他能感觉到,这次押对了,荷官慢慢将杯子打开。
“小?!是小?!”众人沸腾了,大呼小叫,“不可能,他赌错了,怎么可能?这个可恶的赖皮肯定出千了,他肯定作弊了。”
年轻人满脸惊慌的看着荷官,荷官也不知所然,两个人干瞪眼,致命面无表情瞅着他俩,“风水轮流转,不是吗?”年轻人慢慢把头放下,荷官也不敢看致命的眼睛,年轻人忽然身子动了一下,致命能猜到他干了什么,肯定是踢桌下不争气的同伙。
“怎么了?干瞪眼!继续摇啊!”致命突然大声对荷官叫道,吓得荷官手中的杯子掉落,他赶紧俯身捡起,他几乎不只是手了,整个身子都在打颤。
荷官继续摇着骰子,动作十分不自然,像是强迫他一样,荷官这次没有让杯子停留手中过久,似乎随意摇了几下,就扣在桌子上,双手离开杯子。
致命再次根据脑中的旋律,继续道,“小,仍然是小。”年轻人没有说话,也不需要他说话了。致命把脚抵在那个人的胳膊上,那个人起初有些犹豫,但是身体坚持要动,致命料到他可能换一只手。致命以极快的速度把长匕首对着杯子狠狠插进去,杯子被一分为二,只有刀柄留在面上,整个刀身全都进入桌底,下面传来一声惨叫,致命将匕首拔出,刀刃沾满猩红。
短暂的鸦雀无声后,有人终于喊道,“他出千了!”
人们又一次炸开了锅,“这个混蛋一直在骗我们!”
“常胜将军,不败传说,骗子,不得不说,你的名号一瞬间大变样了。”致命嘲讽道,“我跟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吧。”
“一码算一码,我也很公正,从里到外的顺序。”致命一脚把桌子踢翻,年轻人的同伙早已头贴着地面,以一个奇怪的跪姿一动不动,那个人的鲜血不断从身上向外流出,手和右眼处同时开了个洞,很多人捂着即将呕吐的嘴,不敢去看这骇人的场景,有些人则惊慌逃窜了。荷官吓得口中只有,“不..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然后赶紧逃命,原地仅剩致命和年轻人,年轻人吓的不敢说话。
“嗯,第一件事解决了。”致命满意的点点头。“那么,就是第二次打赌的事了,”
“我的赌注,你没忘记吧,钱一会再说。”致命阴险的笑道,“这是你我之间的赌约,所以你来选择。”
“嘿!这怎么能行,这不公平。”麻子脸大叫。
“喔,我听到了不赞成的声音,那就听听大伙的意见。”
“是他出千,作弊,他应该负责。”麻子脸叫道。
那个十分丑陋的人也跟着道,“就是,我们都被骗了。”
“嗯,言之有理。”致命点点头,“那,少数服从多数咯?”致命拿着匕首立刻刺向年轻人,他来不及躲闪,但是致命突然停手,“仔细想一想,我的原话是,让这些威胁过我的杂鱼付出代价,或者你可以代替他们以身试罚,虽然你说‘没问题’,但你没明确指明自己是否真的要替他们承担刑罚。”
“这跟我们无关!”麻子脸再次大叫。
“你看,那帮平时表面迎合你的人,在你事迹败露的第一时间,就是把祸甩给你,你现在这副模样却是拜他们所赐,理性的想想看,除了让你丑恶的虚荣心日益见长,其实他们没为你做过什么,只是在你身边能看到更多有意思的事请,不过是在无形中利用你来开阔他们的眼界,然而你却为他们站了出来,我得承认你的勇气,可是到头来,当你失去了‘价值’,他们却毫不犹豫把你往火坑里推。”致命将匕首移开,继续道,“跟我第二次赌博,我能看出来,在你犹豫时,你觉得有些后悔,当时你本可以立刻反悔,既然你自己犯傻,听了他们的鬼话坚持要赌,那么规矩就是规矩,我就只能按着约定行事。”
致命摇晃手中的匕首,“不过,我也有‘仁慈之心’,给你个改变我心意的机会,跪下磕头,我就让你来选择。”
年轻人已经双目无神,仿佛自己的脑袋不与身体相连,他没有犹豫,立刻跪下,磕了头,似乎泪水从眼睛里流出,滴在冰凉的地板上。致命满意的笑了笑,拄着拐拿起匕首朝麻子脸走过去。
“干,干嘛,卫...卫兵。”麻子脸赶紧寻找赌场保安,谁知道那些人早就消失不见了,“他,他妈的,这帮鼠辈。”
“别,别杀我,这不公平,我是无辜...”麻子脸哭腔着,话还没说完,致命用匕首将他嘴上的肌腱全部划断,他的下巴整个搭下来,舌头暴露在外面,不比那个死去的年轻人同伙好受,因为他还活着。
他摇晃脑袋,却被致命抓住头发,“你似乎学会‘无辜’这个词,就忘掉自己的罪孽了,还是说,你本人就是健忘,不记得自己的罪行了,不过不要紧,我给你提醒一下,你可是挑起这事端中最活跃的一份子,我准备离开时你不想让我走,我第二次赌博时你给‘常胜将军’施加压力,还有赌博结束后你又骂他骗子,喔,哪都有你,你还真是个诡谲多变的人,那么你无辜在哪了?听着,我最讨厌参与者说与自己毫无瓜葛。”
致命用匕首从麻子脸嘴巴大张的上颚和头顶刺了个对穿,几乎在场的所有人心胆俱碎都想要逃离这个是非之地,惊声尖叫之中致命找到他下一个目标——那个外貌极其丑陋的人,他想趁着慌乱逃跑,“快一点,快一点啊!你个蠢货,你他妈是在逃命吗?”致命骂道,那个人快要逃离大门,一只匕首只穿他的头颅,致命在兵荒马乱中看到熟悉的面孔,那个人就穿着裤子鞋,衣服在他的怀里,里面装着什么东西,致命认出这是之前那个唯一压他赢的人,他衣服里裹着沉甸甸的东西,往外跑,结果让一个壮汉撞翻在地,从衣服里掉落几枚杜兰,那个壮汉看到杜兰没去捡,反而是要抢走他怀里的衣服。
“嘿!你不能这样做!”那个人冲壮汉吼道,现在可没人维持治安,壮汉为所欲为。
壮汉一只手,抢走他的衣服,另一只手把他打翻在地,“滚你妈的,软蛋。”壮汉抢走衣服还骂他一句。
那个人突然看到致命,向他寻求帮助,“大人,帮帮我,他抢走了我的钱。”
致命不屑道,“我看起来像是正义的化身?”
“求求您了,大人,我看到您怎样惩治那些坏蛋了,您帮帮我吧,我压过你赢,我相信您会赢的。”那个人像致命爬过来,竟然哭的像个小孩子。
“那是你的事。”
“大人,我不能什么没有那些钱,我家有妻有女,我还需要维持生计。”
“也是你的事。”
“大人,大人,您若是能拿回我的钱,我分您一半可以吗?”那个人恍然大悟。
“抱歉,你应该看得出,我不缺钱。”
“大人,我的好大人,求您大发慈悲吧,我看到您神乎其神将匕首郑中另一个人,求您高抬贵手。”那个人抓住致命的裤脚。
“可惜我并不想高抬这只贵手,我一只手需要拄拐,另只手还有其他事请要做。”致命蹲下来,“我可以告诉你原因,那时,别人拦住不让我出去,你本来想要站出来,但是你没有,别再说,相信我能搞定之类的话,你就是个胆小无能之辈,你的眼泪很好的证明这一点,很可惜,我最讨厌男人哭哭啼啼,忍不出想要让他死掉,但我觉得你现在根本停不下眼泪,所以,我给你一个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滚出去,尽快在我眼前消失,因为今天不会只死掉三个人,希望你不是其中之一,我的话听明白了吗?赶!紧!滚!”
那个人吓得立刻止住眼泪,绝望的朝门外飞奔。赌场安静许多,就连老板都无影无踪了,三具尸体以及跪在原处的年轻人,致命自言自语,“还有个瘌痢头。”
那个瘌痢头还在原处,不是他想留在那里,他的双腿似乎使不上劲,致命道,“你真是个懂规矩的人呐。”说着朝他走去,如同丧钟敲响。
瘌痢头原地颤抖悠悠,不敢发出声音,致命道,“你似乎长记性了,放心,我不杀你,你应该看出来了,我不责怪知错就改的人,你可以走了。”
瘌痢头想要站起来,却一个踉跄又坐在地板上了,致命皱了一下眉头,“你站不起来了?!我应该扶你一把?”致命伸出手,这么一番景象,瘌痢头哪敢斗胆抓致命的手,他就那样像只狗一样狼狈逃窜。
“最后一件事,就是起初的那件。”致命走向年轻人,赌场最后的活人。年轻人似乎吓傻了,一直保持那样的姿势不变,致命摸出腰间第二把匕首,抵在他的头上,刀尖朝着他的后脑,“我不会好运那套悼词,所以补偿你个痛快。”说罢,致命的手臂向上弯曲。
“住手吧,致命。”一个人在不显眼的阴暗地方道。
“真他妈灵验。”致命摇摇头收起了匕首,应了他之前那句话,除非有人在他动手前的三秒内拦住他。
那个人走了出来,“你把这里搞得真是狼狈不堪。”
“是你出现的太慢,沟鼠。”致命道。
这个脸戴面罩身穿斗篷,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人叫做沟鼠,他先是走到年轻人面前,“你可以滚了。”年轻人压根没有听见,沟鼠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扔在一边,“赶紧滚远点,别再出现在污水城。”年轻人这才反应过来,惊慌尖叫像个傻子一样逃之夭夭。
“你让我损失了一大笔钱,这个赌场我可投资了不少钱。”沟鼠道,“还是说你喜欢不经过主人的同意私自砸场子。”
“我解决了个麻烦。”致命找了个地方坐下。
“嘿!别以为我会感激你,他才不是麻烦,赌场因为他带来不少收益呢,我收他的钱要比其他人多的多。”沟鼠反驳致命。
“只能说你不会用人,用好运的话来说,‘这种低劣的千术残废都懒得用’。”致命面无表情道。
“我觉得还行吧,起初,好长一段时间我都没看出来。”
“说明你也不够聪明。”
“拉倒吧,你就是运气好而已。”沟鼠道,他的语气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事。
“我在角落里看到了全程,让人激动万分,你就像个审判者,给每个人定罪然后再处决他们。”说着沟鼠空手做出拔刀的姿势,他也坐到椅子上,继续道,“你知道吗?你揭露人性的丑陋,利用他们的弱点控制他们的思想、情绪、举止,真的像极了好运,这里似乎成为了你一个人的演出舞台。不过,近墨者黑,那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既然你决心要杀掉他,干嘛还要费那么多口水?”
致命没有回答沟鼠的疑问,“说来说去,这事怨你自己。”
“怎么赖在我头上了?就算我一直不出现,你也没有理由将这里变成废墟吧,有没有王法了,好歹我也是污水城---尊贵的伯爵,难道一定非要本人出来维护法律吗?”
“当时,污水城的王法可没站在我这。”
“致命兄弟,你对政治观念很模糊啊,领主理应优先维护自己的人呐,欸,算了,算了,跟你这个自由人说,你也听不懂。反正你都报仇了,这事两清了,就让它过去吧。”
“因为你,可放走了一个人。”
“致命,没必要赶尽杀绝吧,你搞坏了我的赌场,吓走了我的客人,还要怎样?我也很惨了,好吗?”沟鼠万般无奈,摇摇头,“而且你让那个人变成了傻子,他本来是个很有用的人啊,现在倒好,过街老鼠人人喊骂,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今天,我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倒霉的人了,所以你还跟一个傻子叫什么劲啊。”
“那倒没什么,我也不是以杀人取乐。”
“得了,你杀人时脸上可是挂了一万个喜悦,我在角落看的清清楚楚。”
“我只是信守承诺。”
“要是天下所有人都像你一样,世界可不安宁咯,天天都会有人说道,‘我要杀了你’怎么怎么样。”
“我没有食言,还是放走了他。”
“放走了个白痴,他现在和死没区别了。”
“我说过,他本来就是个白痴。”
“可不能这么说,他可了不得了,你想知道他除了给我带来钱还会怎样吗?”
“不想。”
“嘿!别这么无趣,好吗?”沟鼠失望道,然后不管致命想不想知道,自言自语开,“还有女人,女人啊,致命,而且大多都是少女。你了解的他,只不过是个假慈悲的人,仅仅让他们跪地乞怜,他还有更狠毒的一面呢,这么跟你说吧,有一次,一个喝醉酒的富豪带着妻子和女儿来这里,富豪的妻子身材特别苗条,长得也很漂亮,肌肤雪白光滑,一看就是生活特别滋润的贵妇,那个女儿呢,也很漂亮还有些可爱,是个处女呢,然后你知道怎么了吗?这个小伙子看上这个富豪的女儿了,悄悄向这个女孩示爱,女孩拒绝了他,他非常生气,他提出要和富豪赌博,富豪酒劲一上来啊,欣然接受了,最后,你能猜到,富豪输得一无所有,他把所有能拿出来当赌注的全都拿来了,但是这个小伙子可没满意啊,说富豪还有可以拿来赌的,就是富豪的妻子和女儿,他的妻子和女儿立刻阻止他,小伙子很会激将法啊,再加上众人的呼吁,这个笨蛋富豪就上了大当,妻子女儿一起输掉了,但他还不罢休,说是要狠狠报复这个女孩,他就叫人把这个富豪按在哪里,让他看着,他的妻子成为众人的玩物,他的女儿因此破处。”
“我倒是理解那群人为什么这么喜欢他了。”
“看吧,我就说了,他还是很有个人魅力的。”沟鼠道,“我还没说完呢,那个富豪在过程中慢慢醒酒了,当他看到此时场景,一下子哭出来了,比女人嘶哑尖叫还难听呢,然后这个小伙子也心满意足了,他报复了女孩,女孩躺在那里,抱着全身**的自己失声痛哭,他的妻子被众人玩弄的失去意识了,富豪求着让他放过他们,他会还清债务的,既然小伙子爽够了,就玩起他的‘慈悲’了,没错,他让富豪给他跪下,那个富豪没有犹豫立刻跪下,而他却说,还不够。跪下只是让他可以滚蛋了,他的妻子女儿还得留在这里供大伙开心,那个富豪可能就这样走了吗?他再三乞求小伙子,小伙子让烦的不行,就说在给他一个机会,让富豪上自己女儿,妈的,太会玩了,我都想不到,富豪已经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哪敢再犯另一个错误,小伙子只让他这样做,不然就让众人在伦他女儿一遍,哦,该死的,瞅瞅这个小怪物,多么狠毒啊,那个富豪在自己女儿面前犹豫不决,抱住女儿,护住她的身体,老天,多么令人感动啊,可他的女儿早就被看光了,哈哈,然后富豪的女儿抱住他的脸哭泣,轻声说道,‘爸爸,我不怪你,我已失去了贞操,变得不洁净了,为了救妈妈,你就照着这杀千刀的魔鬼,说的那样行事吧,我们回去一切还会好起来的,然后叫人杀了这畜生’,听听,听听,一个女孩,多么坚强的女孩,我听到这故事都感动的快哭了,然后,哦,天哪,富豪就这样把自己心爱的女儿玷污了,小伙子也遵守了承诺,竟然还鼓掌叫好,富豪背着晕过去的妻子,牵着女儿的手走了出去,但是,不幸再次降落在富豪头上,他的女儿一出门就撞死在墙上,她怎么可能原谅她那蠢货父亲,一切都是这个富豪的错,不管他喝酒不喝酒,反正是他干出的这事,不是这个女孩,这个女孩拒绝小伙子没错,喜欢不喜欢是个人的意愿,她不应该强迫自己喜欢一个不喜欢的人,而富豪却是擅自决定了女儿的命运,他女儿只是为了救和自己同样本来与此事毫不相干的母亲,才让她本该尊敬的老爸上了她,孝女,真的是孝女,怎么摊上这么个倒霉父亲,富豪一时崩溃,心里最后一根顶梁柱塌陷了,就追寻女儿而去,但你不觉得少了什么?他的妻子,这个蠢货忘记了自己的妻子还活着呢,然后,这一切都在小伙子预料到的范围内了,小伙子把富豪的妻子卖给了妓院,现在不知道还活着不了。”
致命长叹一口气,“你真是描述的栩栩如生,津津乐道。”
沟鼠得意道,“我记性十分的好。”
“你最后把全部责任归咎在富豪身上了。”
“那当然。”
“和小伙子没有一点关系?”
“肯定没有啊,小伙子一心只想着报仇,谁让富豪这么冲动呢。”
“我真想赏你一记耳光,沟鼠。”
“为什么?小伙子和你不是一样的吗?他也为了履行自己的诺言而已。”
“我警告过他。”
“他也警告过富豪,哦,不是警告,是提醒,但确实是在赌前说的。”
“他不应该这样对富豪的妻子和女儿。”
“为什么不能?小伙子怎样对待是他的自由,就算要她们的命,她们也应该在所不辞,难不成还要看富豪的脸色行动,给她们好吃好喝,再供起来?那小伙子赢的有什么意义?看起来反倒他像是个输家。在富豪输的那一刻起,他的妻子女儿就不再属于他了,而是属于小伙子的,确切的说,在富豪拿她们当赌注的时候就不再属于他了。”
“富豪喝醉了。”
“喝醉就是理由?那我以后干坏事前,是不是都要都要宿醉,我就可以免受后果。”
“性质不一样。”
“确实不一样,小伙子好歹没有要他的命,而你做的却比喝醉的人更绝。”
“你总是故意扭曲我的话,我听出来了,你庇护他的罪行,就算他死有余辜。”
“别说的那么难听,我平时还是向理不向人。他是干涉了其他人的命运,女孩的大好未来、富豪的蒸蒸日上、富豪妻子的无忧无虑,哦,天哪,三个人的命运,多么可怕的数量,我再跟你说一个人,你可千万别大惊小怪,有一个人因为五人出千、羞辱自己,就让其中三人再也没有后顾之忧,另外两人干脆换了个人生,最可怕的是,他连酒都没沾。”
致命知道沟鼠说自己,刚想张口,沟鼠打断他,“你可别说手段不同,你的做法直截了当,自己手刃他们,而小伙子的做法,给人精神上的摧残,让他们自己去死而不用经过他手之类的话,毕竟你也吓疯了两个人,只是没小伙子那么复杂。哦,该死的,致命兄弟,我不是想跟你辩论谁是谁非,我都说了,这件事两清了,让他过去吧。”
沟鼠叹了口气,“污水城再不堪入目,人再狼心狗肺,好歹我也是个伯爵,我自有我的处理方式,可能做不到人人满意的地步,但至少能把效益最大化,所以,致命兄弟,你真的不需要再对一个白痴穷追不舍,说不定用不了不久,他可能就会横尸街头,也许现在你出门,他便气若游丝了。”
“我也说过我不会食言。”
“你不会再以别的理由杀他吗?我生怕你听了这故事,后悔没有杀掉小伙子。”
“你似乎也有些健忘,那我再提醒你一次,我不是正义的伙伴,更不是正义的化身,我只要维护好自身的正义即可。”
“喔,是吗?真该死,是我多疑了。”
“我倒是对之后的事情感兴趣了,你说他把女孩带给你。”
“哦,是,嘿!别那种眼神看着我,也别把玩你的匕首了,它让我感到发毛,不是!绝不是我心虚,对!保持那个姿势,不要动弹了,该死的!听我说,好吗?我跟小伙子的做法完全不同。”沟鼠看了致命一眼,纠正他的坐姿。
沟鼠长叹一口气,如释重负,“请原谅,和你辩论一番后,我现在属实没这个心情,咱们去水珠酒馆喝一杯吧,怎么样?现在就去,哦!我迫不及待了,我不想听你愿不愿意去,你大可以留在这里,等我喝个酩酊大醉回来跟你继续讲,还是别了,喝醉我肯定不会想到你了,我可能会把你丢在这里,然后找个墙角大吐,再去个舒适的地方恬睡,然后你这可怜的混蛋,要在这个地方冻一晚上,第二天,那些被你吓跑的管理人回来,把你和垃圾一起清扫出去,不,他们有可能看见你还在,会再度发疯逃窜,你不能留在这里,你完全是这里的瘟疫、灾难,你得跟我走,这样,第二天,我才不会在床上听到外面跟杀猪似的吼叫。”沟鼠如同不喝自醉一般说着不能理解的疯话。
“你已经醉了。”致命摇摇头道。
“大概吧,该死的,还好我没有制定‘醉汉不能再喝酒’这一条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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