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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穿过天幕散落在林中,薄雾尚未消散,如轻纱般挂在葱郁之间,尖锐刺耳的鸟鸣声将黑毛从沉睡中唤醒,他用脏兮兮的双手揉了揉挂着被泪珠湿润的双眼,这表示他昨晚睡得很好,他伸了个不雅的懒腰,这个赖毛病正适合好吃懒做的人。阳光没有完全浸没林子,凉意还未散去,他不由的打了个寒颤。黑毛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连忙寻找威风,威风还在那个位置坐着,似乎没有移动过,他望着早以熄灭变成黑炭的火堆,他不敢想象,威风就那样干坐了一晚上。
“你怎么..没叫醒我?”黑毛问道。
“夜晚过的很快。”
“不是说好..轮流守..夜吗?”黑毛不依不饶的问道,他对自己安稳睡过一晚的事过意不去。
“你不该叫黑毛,而是叫话痨。”威风整晚没有休息,早已疲惫不堪,只不过他不想表现出来。在恶咬里这种情况很常见,连夜赶路或者几个晚上不睡,威风甚至怀疑,这个瘦弱无力的新人能否坚持下去。
黑毛刚想张嘴,就被威风打断了,“赶紧走吧。”他不想听黑毛孜孜不倦的念叨,也懒得和他争论无意义的事,没有他才感觉到森林多么宁静。
威风脚铲着周围的土,盖在留有余温的火堆上,这是个很好的习惯,虽然威风算不上是大自然的保护者,凡是见过森林起火的人,那种场景怕是难以忘怀吧。黑毛勉强抱起威风的大剑,他觉得被这把剑砍中的人,身体指定要丢失某些部分,因为它的重量,即使用剑身都会拍死人,威风看黑毛缓慢笨拙的动作,没好气的把剑夺回来,轻松的跨在背后。黑毛去牵马,俩人还是有马不骑,一路上没有过多的交谈。
指定汇合的地方是个一个较大的小镇,这里还算清静,每个人都不闲着,埋头做自己的工作,小镇的牧场不大,牲口不多,田地却很宽广,看来这里的人大多吃素。几位巡逻士兵在镇子街头上闲逛,他们胸前别着像样的徽章,腰上挂着长剑和警棍,一个个昂首挺胸,尽力用下巴正对着人,态度嚣张之极,好像没有把所有人放在眼里,威风似乎特别讨厌比他还“威风”的人,他们几目相对的时候,黑毛感觉他们像是有深仇大恨一般。
他俩找到小镇的酒馆,一些人在门口徘徊,没喝醉的人搀扶喝醉的人,有的人甚至一边说着疯话一边吐,总之很多游手好闲之人在这里扎堆,看似这家口碑甚好,实则却是镇里唯一的酒馆。酒馆的牌子上竟然刻着“杯口马槽”四个大字,这是个酒馆准没错,但店名起的又烂又可笑,真不知道酒馆老板是怎么想的,脑子恐怕是被马踢了才想出这么个破名字,但愿里面没有马的骚气味。
两人踏进门,里面空间意外的大,和外面不同是,这里人声鼎沸,非常吵闹,人们嘻嘻囔囔的,似乎镇子的麻烦鬼全坐在这里,位置几乎都坐满了。喝的醉醺醺的人调戏端酒地女侍,从后面捏了一下她的屁股,女侍只是稍微惊动了一下,却没做出什么太大的反应,也丝毫没有抗拒的意思,更没有让盘子里的酒洒出来,对于这种情况,她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了。
他俩一眼就看到在角落的方桌上坐着的团员们了,黑毛看到好运笑着在和一位陌生人交谈什么,好运也发现了他俩,招呼着让他俩赶紧过来坐。
“你俩也太磨蹭了吧。”独眼埋怨道。
“嫌磨蹭,当初就别把这家伙扔给我啊。”威风回敬道,好像就差一句,“把麻烦的事甩给我,最后我还费力不讨好。”
团长没有说话,只是懒散着趟在座椅上手扶着头东张西望,致命的双脚搭载桌角处,不知道能否缓解腿伤给他带来的痛苦,他身上总是带着危险的气息。其余团员也是七扭八歪的坐姿,显得他们不像是个什么正经人。
这个地方没有多余的椅子了,威风把剑放下,随手抽走一把旁边有人坐的凳子,原座位的主人一下坠落在地,摔了个惨,威风动作极快,立刻将凳子放在自己的屁股下面,没有瞅他,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并不知道座位上有人一样。
那人迅速起身,晃晃悠悠地左看右看,最后目光停留在背着他的威风,他满面赤红,似乎喝了不少酒,又好像从小到大第一次受到侮辱,他掀起袖子似乎想要干一架,威风又突然站起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他停顿在那里,发现自己跟威风差了一大截,而且也看出了,这一桌全是对方的人,假如他敢做些什么,这些人准会让他吃尽苦头,最后他只好一言不发,老老实实的走开了,一些团员哄笑,然后看向黑毛,尤其是独眼,虽然只剩下一只眼睛了,却十分明亮,就像告诉黑毛,解决座位问题的方法已经教给你了。
但是黑毛比较胆小怯弱,他怕学完威风以后,会被狠狠修理一顿,害怕团员们会袖手旁观,失败后,他们再用嘲笑刚刚那个醉汉的方式嘲笑自己,所以他放弃了,选择站在一旁,威风却不管不顾的吃着桌上冒着热气的饭菜,同样饥肠辘辘的黑毛只能咽着口水,期盼快点出现一个空板凳。
好运继续和那个陌生人交谈,黑毛震惊的发现好运没有用通用语,而是当地的塔瑞拉语,那个陌生人八成也是当地人,好运竟然学会了当地语,虽然发音有些不准,还是能听出来他表达的意思,难怪刚进团,好运总是和自己交流当地方言,他竟然听几遍就记住了,甚至可以在黑毛不在的情况下和别人沟通,这种胆识也不是常人拥有的。
“不是一般人呐。”黑毛不受控制脱口而出。
“习惯恶咬里的生活,你就发现没有那么多一般人。”团长獠牙说道。
黑毛以为团长不会随便和他沟通,他在团里这段时间和好运的沟通是最多的,相对于其他人比较偏向陌生,他认为团长就应该高高在上,藐视他人,就像刚刚外面遇见的巡逻士兵,甚至比他们更加傲慢。他本来就觉得,他只不过充当翻译的角色,既然好运说的有模有样,可能他就派不上用场了,但是团长看起来也没那么苛刻。
黑毛只知道他们来塔瑞拉两个月左右,只有少数的贵族才会讲通用语,天知道他们这两个月是怎么活下来的,不得不说黑毛唯一的用处就是会讲当地话,他怀疑自己没有用武之地的时候会不会就被踢出佣兵团。
黑毛细听好运和陌生人在说什么,好像是有新委托了,那个陌生人似乎就是这次委托的雇主,他是个外貌**的中年人,穿了一身朴素的大衣,帽子几乎遮住了半张脸,露出尖锐的目光。好运尊称陌生人为大人,可能是某个地位显赫的贵人。
那个陌生的中年人扫了他们一眼,轻咳一声,“你们只有九个人?”
“足够了,您能给多少报酬?”好运回答道,好运担任外交,谈价钱,他绝对让人满意。
“我还没说委托你们做什么呢。”陌生人道。黑毛和威风来的不算晚,看起来他们才刚见面不久。
“只要酬金够,什么活我们都接。”好运很直白道,依然笑嘻嘻的。他并没有翻译给其他人,也不与人商量,似乎有十足的把握,其他人看起来也非常信任好运。
“呵呵,大言不惭,如果我让你们杀一头巨魔熊呢?”
“如果您愿意支付双倍报酬,我们给您弄两头来。”
黑毛慌了一下,嘴巴张大,好运知道自己说的什么吗?还是他们没有见过巨魔熊,没有见过总得听过吧,那熊可是连经验丰富的猎人团都尽量敬而远之的猛兽,巨魔熊站起来得有三个成年人高,好运却这样直言不讳。
“哪个该死、杀千刀的泼皮敢老子的管辖区内闹事!?”
震耳欲聋的声音伴随踢门的动静一同涌入,酒馆里空气瞬间进入沉寂,所有人都老老实实的看着门外。进来三个全副武装的人,黑毛认出是刚刚和他们在外面碰见的巡逻士兵,士兵后面跟着一个走路东倒西歪的人,那个人指着他们,跟士兵说些什么,而这个人正是刚刚被威风抢了椅子的那个醉汉,他向士兵告状。
陌生人把帽檐放低,挡住自己的脸,表明不参合这事,好运的脸色一直没变,好像他只会微笑,但这种情况下,感觉更像是没怀好意的诡笑,身为团长的獠牙没做什么举动,至于致命始终没有看他们一眼,其他人也没打算做些什么。
黑毛觉得这事只能靠威风自己处理了,幸亏自己没有没做那么白痴的事情,明知道小镇是有人治安的,还挑衅他们的权威。气氛紧张起来,那几个人以傲慢的姿态慢慢朝他们走来,不知道这些人哪来的勇气,明显他们的人数低于“肇事者”。鬼知道这些‘不速之客’是否还有援军。那个醉汉对着胖士兵指向威风,这个看起来底气十足的人大概就是士兵队长。
“你这个恶棍,我一眼就看你不像个什么好东西。”胖士兵破口大骂,“真该死,早知道我就应该盯好你。”
威风没有说话,他听不懂当地语言,但他大概知道什么意思,那个胖士兵见威风不说话,“敢做不敢当?”胖士兵拿出腰间挂着的警棍,“我要把你绑起来扔进牢里,或许能治好你装聋作哑的病。”
好运立刻拍案起身,用当地话道,“恶人先告状,什么世道?”
黑毛有些疑惑,明明是威风惹出的事,怎么好运反到是栽赃给酒鬼。胖士兵也懵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好运碎了一口,“大人,这个人喝酒付不起钱,想要勒索我们。”
“放屁,不是你们抢了他的凳子,害他摔了个跟头吗?”胖士兵刚刚的底气明显大打折扣,毕竟他不是亲眼所见,更何况还是个喝醉了的人报案。
“诬赖,天大的诬赖。”好运离开座位,走到醉鬼的面前,绕着他转了一圈,仔细打量这个人,“没错,就是这个人。”
醉汉始终不敢抬头看好运,好运继续道,“就是他,这个人突然走到我们面前,还说,各位大人看起来不像是吝啬一点点小钱的人,能不能借他点小钱买酒,我们自然不愿意把钱给这种好吃懒做靠勒索的赖皮,他还说不会让有我们好果子吃,结果打着假正义的名号,把你们骗过来了。”好运看起来非常生气。
“是他说的那样吗?”那个胖士兵问醉鬼。
“他.他他..胡说,他..他。”那个醉汉的声音小的像受了委屈一样,喝酒喝的说话都不利索。
“行了,该死的,你说的一回事,他说的又是另一回事。”胖士兵十分气愤的打断醉汉,继续道,“你们俩个给我弄糊涂了,我给你们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那个醉汉赶忙寻视周围看向这里目光,想寻求帮助,这里应该是没有他的朋友,不然从一开始就该站出来了,目击者肯定少不了,但明显大部分人不想参合与自己无关的破事,就有几个人蠢蠢欲动的样子,似乎想逞英雄。自然狡猾的好运都看在眼里了,他不会让出这个机会的,立马道,“大人,我可以证明。”
黑毛惊呆了,周围的人也面如死灰的看向他们,就连刚刚有要站出来的意思的人,也打消念头了。
“说吧。”
“首先,我要证明,我曾拿了两杜兰打发他。”
“怎么证明?”胖士兵问道,连那个醉汉都没搞清楚,目瞪口呆的愣在那里。
“我确实拿过两枚杜兰币打发他,让他买酒喝,但他嫌不够。”好运摇摇头道,“我们施舍给他,他竟然嫌不够。”。好运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继续道,“我看他根本没有给老板结账,而是拿到钱后就走了,我猜在他衣服兜里应该可以找到。”
“好吧,看来我有必要检查一下你的口袋,伙计。”胖队长转向旁边的醉汉。
“这..不可能,大人..他撒谎。”醉汉狡辩道。但是想要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反而更应该用实际行动才对。
“放聪明点,蠢货。”胖队长骂道,“如果你不懂的配合,我不会让你有好果子吃。”
醉汉不得不配合,只好默不作声地把手举起,黑毛竟然看到醉汉有些许的冷汗从面颊留下,怎么做贼心虚的反而像是他呢。果然胖队长摸出两枚杜兰币,不多不少,搜遍全身上下,只有两枚,胖队长气的胡子都快翘起来了,紧攥着杜兰币,黑毛更为惊叹,莫不是好运的眼睛可以透过衣服看到口袋里有什么东西?还是他会占卜,或是魔法?
醉汉连忙解释,“这...这这..是我的钱。”
任谁肯定都会这么说,但凡说我的口袋怎么会出现这个,绝对是被一步将死。
好运更是暴跳如雷,“他果然把钱揣自己兜里了,我就说他是敲诈勒索。”好运干脆走到店主那里,“老板,这个人没有付你酒钱对吗?”
“是的,先生,他不止一次没有付钱,他每次都说先赊着,却没付过一次酒钱。”没想到酒馆主人竟然会如此配合好运演戏。
“听到了吗?大人,谁才是恶人、说谎者,这个人简直是人渣,败类,他不仅敲诈别人,还是个欠债不还、不讲信誉的人。”看来这场对决是好运完胜,那个醉汉根本不可能知道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浑然不知,他只知道接下来他要遭倒霉了。
“大人..我..”醉汉还想辩解什么,胖队长反手狠狠的甩在醉汉的脸上,醉汉一个踉跄坐在地上,让他本来就有一点红的脸变得更加红紫,他疼的捂着嘴巴,又被胖士兵提着衣领从地上硬拽起来。
“真他妈给我丢脸,你给我听好了,我完全可以用三种罪行送你进牢里,但我不会这么做,因为不想弄脏干净的双手,你最好有多远滚多远。”胖队长看醉汉好像又有话,但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想问你能去哪,对吧?鬼他妈才在乎你能去哪,但我在小镇接下来的日子里,不想再看到跟你长得一样的嘴脸,不然我就把它撤下来,钉在木桩上。”
胖士兵把酒鬼扔到一边,“把你的衣服脱下来,给老板抵债,虽然不止几个破钱,但这是你应该做的,我猜你没有其他抵债的法子了。听懂了吗?赶快照办,然后滚蛋。”
醉汉不敢再说什么,只好照着胖士兵的吩咐,把能脱的衣服全都脱了,然后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下灰溜溜地逃之夭夭。虽然醉汉才是被冤枉的一方,但是他们敢打赌,这绝对比抓住真犯有趣的多。
胖队长把手上的杜兰币扔给好运,好运接到手,“我觉得,或许这应该成为您英勇的嘉赏,我很想请各位大人喝酒,但似乎没有位置了。”
“不要蹬鼻子上脸,我才不稀罕你的破钱,就算是嘉赏也轮不到你,最好你也长个记性,不要节外生枝,不然下一个脱衣服滚蛋的就是你。”胖士兵留下最后一句话,带人离去。
“我应该铭记于心,大人。”好运道。然后转手把那两枚杜兰币扔到在老板面前。
致命常说一句话,“倘若你心中充满疑虑,那就管好你的嘴巴。”
黑毛很想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好运在众目睽睽之下做了什么手脚,但他谨记致命的话,毕竟刚进来不久,前辈的忠言最好铭记于心,或许这样能活的久一点。
士兵们刚迈出大门,酒馆内又被嘈杂的人声淹没,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有位年轻的女侍吸引了黑毛的注意,她看起来十分忙碌,刚给客人上好酒后,立刻又送准备离开的客人,还露出依依不舍的表情,而欢迎新客人时,她就像是见到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样..总之这个女侍很有眼力价,这里的客人八成因她而来。在黑毛眼里,这个女人真会逢场作戏,她那不值一提的可人心动,完全不是黑毛喜欢的类型,他无奈的耸耸肩把注意力又放回谈生意当中。
“你做了什么?”陌生人道,他问了黑毛也纳闷的问题,刚刚那副情景,想必没有人的眼睛是用来出气的。谁知道这个陌生人哪来的兴趣。
“很简单,我在靠近那个醉汉时,把杜兰币悄悄放进他的口袋里,正好在所有人的视野盲区,至于为什么我有把握认为他是个老赖,是在跟酒馆老板交谈时的意外收获。”好运没有犹豫直接告诉了陌生人,倒也不是什么说不出口的秘密,干脆满足对方的好奇心。
就这么简单?黑毛感到诧异,这种事就算想到了也难以办到的吧,如果威风抽了别人凳子呢?这个问题,黑毛大概永远不能得知了。只可惜那些听不懂当地话的同伴了,想必他们也同样心存困惑。
“呵呵~,这情景倒是和我看过一个叫‘香蕉皮游戏’的故事相似,大致内容是,有个人利用香蕉皮把一个外乡人滑到,那个滑到的人撞在一个当地人的身上,当地人在这里有强大的势力,站起来就给外乡人一耳光,结果那个外乡人也不是软柿子,两个人从争吵变成大打出手,两方的背景还十分雄厚,又从两个家族演变成两个国家的纷争。”陌生人道。
“这个故事节选《六位经书》中的一段,著名的‘香蕉皮游戏效应’,描述一个人的随手的举动,将另一个人变为众矢之的。但是,表面看起来扔香蕉皮的那个人无意,实则精心策划,他对那个当地人早已起了杀心,但是不想自己动手,他又得知两个人争强好胜,互不相让,这成为了‘香蕉皮游戏’至关重要条件,如果其中一个人选择不追究或者是找到丢香蕉皮的人,都不会将游戏进行下去,可是被撞的人却想彰显自己的权威,把责任归咎在撞他的人身上,,恰巧对方也不是个善茬,两方大战,反而让丢香蕉皮的人隔岸观火,成为了游戏中隐藏的获胜者。把自己犯的事情,不被发现的错误引导在他人身上,让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像是自然发展下去的,所以也有别称,有预谋的‘仇恨转移机制’。”好运补充道。
“你说的相当透彻。”陌生人道。
“不过,还是有些不同之处。”好运道,“那个醉汉和故事里的‘撞人者’不一样的就是,醉汉明明已经知道‘扔香蕉皮的人’了,而巡逻士兵也和‘被撞者’相差甚远,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俩还算是同伙。”
“那你这个就叫作‘椅子游戏’吧,自己跟酒鬼建立仇恨后,酒鬼去叫来帮手,而你通过扭曲真相,让原本相信酒鬼的人变的不相信他,本来要帮助酒鬼的人反而教训他。也算是利用了“仇恨转移机制”吧。”
“大人,您学的真快。”
“你是个注重细节的人,我很看好你,因为我的委托可不是仅仅有手就能完成的。”,陌生人拿起酒杯,表示敬意的举了一下,“敬智慧。”
好运也同样举起酒杯,“敬财富。”
一番精彩绝伦的讨论,好运也挣得了委托人的重视,黑毛再次感叹,安耐不住心中的崇敬之情,也又一次为平平无奇的自己感到无比羞愧,他认为这种高度是他这辈子望尘莫及的。团长那句话虽然是片面的,但含义更广,那就是,当你接触的人多了,你就会发现世界上没那么多一般人。
“我想,你对我多少也有些了解了吧?除了我的身份。”委托人摇晃着酒杯道。
“我知道您有位年轻貌美的女儿。”
委托人笑了一下,“那我就开门见山了。”
“我的委托就是关于我女儿。她现在深陷自己那心爱的男人怀抱,那男人虽然长了张俏脸,但是没什么本领,不过是一个伯爵的次子。那男人说自己可以对付一头成年熊,但我打赌他连剑都没碰过,他瘦的像条麻秆,跟个女人一样。我没有其他子嗣,唯独一个女儿,凭那个既没有多少权力也没几般能耐的笨蛋老二,连我女儿的脚趾都配不上。”委托人的语气十分不满,不知道是不是接着酒劲,他已经没了一开始的矜持,开始手舞足蹈起来了
好运轻微摇摇头,“凄凉的爱情。”
“凄凉,真他妈的凄凉,我的老天,我劝过我女儿很多次,但她什么都听不进去,只要提这事,我俩只有争吵,我不敢相信,那个满嘴扯谎的男人竟能让我们父女之间产生裂缝。所以,我也无可奈何,只能表面过意去,万一那个男的哪天人间蒸发,我女儿准会认为跟我有关系,虽然我现在就希望他消失,永远不要出现在我女儿面前。”
“这..”
“怎么?”委托人皱了一下眉毛,继续道,“你们不愿意接这活?是觉得我擅自决定子女的终身大事过于严格了?还是说我过于自私了?偏要和强大的家族联姻,不管他们是否幸福。”委托人又碎了一口,“哼,你这样认为也没错。”
“但是。”,委托人顿了一下,“什么时候,佣兵杀人也需要恰当的理由了?”
在酒馆这样热闹的环境下商谈,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声音由喝醉酒的人掌控,只要你不打算让所有人都听你讲话,就不必担心会不会走漏风声。所以,尽管委托人气在心头,但他还是小心翼翼的,确保自己的音量仅好运可以听清。
“您误会了,我刚刚就说了,只要酬金够,什么活我们都接。”好运道。
“你们能否心安理得的接下这个委托?”委托人稍微恢复了之前的冷静,口气也平稳许多。
“心安理得?”好运笑着低哼两声,“当然心安理得,我们杀的任何人都有罪,他的罪名也许是我们看他不顺眼,或是活的太久了...总之我们都会以罪之名判他死刑。”
“说的好。”委托人道,“希望你们保证动作干净利落,并且不能波及到我女儿的名声,让那个滑头小子悄悄地离开,越快越好,在我女儿坠入爱河冲昏头擅自决定婚姻前。”
黑毛本以为能听到更多有趣的故事,但是委托人显然不愿多说什么,点到为止。
“这个男人在哪?”
“裂骨城,名叫特浦西·乔弗,你们要多少酬金?”委托人没提供更详细的情报,但对于恶咬来说,这些“气味”足矣,接下来就要谈“骨头”了。
“和令爱等价。”
“什么!?”好运的要价让委托人有些大惊失色。
“您说过不能损害您女儿的声誉,杀人不过头点地,但事实不是这么简单。”好运坐地起价,这件事的要跟这对父女无任何关系,其次利用委托人视女儿如珍宝,不付任何代价守护女儿一生这一点。所以把酬金的事情交给好运,恶咬没有一个人有异议。
“你真会要价,不是吗?你差点坏了我对你的第一印象,但我想一想,你似乎话中有话,你是想说我女儿在自己心里价值多少吧。”委托人注意到这一点,摸了摸下巴,继续道,“我不知道你是否真的在意这一点,就当我回答这个问题了,她是我的命,在我心中不能用任何代价衡量,我会给你大量的酬金,或者满足你在我承受范围内的一个条件。”
“好,一言为定。”好运没有丝毫犹豫,愉快地果断拍桌决定。
“对了,乔弗领主是个保守的人,裂骨城内不准许出现佣兵。”陌生人留下最后一句忠告,将帽檐放低,在喧嚣中默默离去。
黑毛的屁股终于可以落在期盼已久的椅子上了,他刚要坐下却出了一段小插曲,一只手突然从黑毛背后迅速抽走椅子,黑毛扑了个空,狠狠摔在地上,他有些恼火,立马站起来,“等..”黑毛只吐出一个字就停下了,他僵硬的看着对方,那是个皮肤黝黑的壮汉,黑毛的小身板可能连对方的手指都扳不动。
那个壮汉的心情似乎很差,“怎么了?”,壮汉扭过头没好气的看着黑毛厉声问道。
黑毛呆板的愣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真该死,祸从口出。”黑毛想到,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就像刚刚发生的一样,他想起来了,他现在好似刚被驱逐的酒鬼,简直像的不能再像了。
黑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运替他回答,“你抢了他的椅子,先生。”
那个壮汉看到恶咬的成员们,方才凶恶的表情瞬间温顺许多,“喔,是这样吗?真对不起,地板太脏,我能扶你起来吗?”壮汉伸出手,黑毛想都没想,就搭了壮汉一把,壮汉把椅子还给黑毛,毕恭毕敬的再一次道歉。“都怪我长的太高,没有看到你,我真的感到抱歉。”
“都怪你长得高?没看见我?扯淡,我明明比椅子高的多,既然看到了椅子,怎可能看不到我。”黑毛心里骂道,却没有勇气说出口,只能以同样的礼数还了一句:“没关系,别在意。”
黑毛清楚如果没有好运的帮助,他铁定是有理说不出,因为壮汉把他拉起的时候,手掌明显很用力,抓的他整只手都发麻,这分明是瞧不起他,其他成员也没有太在意这件事。黑毛抓起桌子上的残羹剩饭往嘴里塞,豁然开朗,饥饿的他在等什么?不就是一顿美味佳肴吗。
好运阐述完委托内容,黑毛就问一直想问的问题,“有必要..置人于死..地吗?”
“你想说什么?”威风问道。
“这种..做法是不是..太极端了,只因为他女儿..喜欢一个他不..喜欢的人,就要..杀了对方。”黑毛犹豫不决,不知道怎么描述自己内心的想法。
“你觉得这件事完全可以用嘴解决,而不需要动手,对吗?”好运替他概述,黑毛点了点头。
“如果能用嘴解决,他就不需要雇杀手了,佣兵是干什么的?助人为乐品格高雅的职业吗?你以为委托人找咱们是为了给他出主意吗?就算你说服了他又能怎样?最后你照样拿不到一毛钱。”好运继续道,“委托人早就意识到自己干涉了儿女私情,但他仍然找了咱们,说明他早就考虑好未来所有的事情了,而我们,不用管是非,只要照着他的意愿,完成他的委托,这才能拿到钱,这才是佣兵的工作,懂了吗?”
“懂了,那他..为什么..不叫自己的人..去做这件事?”
“你脑子有什么毛病?叫自己的部下去谋杀其他首领的子嗣,和发出挑战书有什么区别。”威风骂道。
“假如..我们被..发现了呢?”
“那我们会被绞死,要么是我们的老板,要么就是对方。幸运的话,只是被某个倒霉蛋发现了,就割去他的舌头挖了他的眼睛。”独眼诡笑的补充道,不知道是笑话黑毛毫无意义的疑问,还是别的什么,虽然独眼长得丑陋矮小,但是起码能认出他的表情。
佣兵不是刺客,他们接触的暗杀委托几乎很少,但诱人的报酬值得他们冒这个险。黑毛感到不寒而栗,他果然不适合当佣兵,自从他加入恶咬这一个月,刀尖还未染过红色,确切的讲,他这一生都没触碰过血,黑毛绝对是个遵纪守法的良民,团长从没让他亲手杀过人,大概是照顾这个新人,但总有一天他必须要面临这个挑战。致命看起来是团里杀人手法最娴熟的,他曾说过,拿刀抹脖子就像给面包抹黄油一样,对于致命而言的确如此,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一个需要拄拐的瘸腿老汉能在二十几丈远,用空闲的那只手轻松将匕首投在一个人的脑门上。
“我去处理点私事,之后我们在污水城碰面。”致命冷不丁说道,没多一句废话。
“是吗?我还想着有你们八个人足够了。”团长獠牙回应道,这句话明摆着他也要离开。
黑毛有些心虚了,还没见到目标,就开始打退堂鼓了,抛去两个最强战斗力,再加上黑毛不能作为战斗人员,也就只能算六人了,他们极有可能面对全副武装的万人军队,他真想给自己也找个离开的理由,但他没有任何理由。
“好运,这事交给你了,你们照顾好黑毛。”团长叮嘱道。
“呸,你不如把他一起带走吧。”威风嫌弃道。
“那报酬就没有你俩的份咯。”好运看起来信心十足,爽快的回应。
既然好运觉得没问题,那就肯定没问题,黑毛心中忐忑,如果真搞砸了,好运凭他的头脑,随时可以溜之大吉,而到时候黑毛恐怕就要躺在威风身旁了。黑毛不了解恶咬的作风,但他好歹听说过佣兵,佣兵名义上都是要钱不要命,但傻子都知道命都没了,还要钱有什么用。致命没说二话,团长也是连说带笑,很快在众人的视野里消失。
“你们...总是这样?”
“你说出任务时少人?时常这样,再说我们又不是为着打仗去了,这种情况当然人越少越好。”团里能心平气和与黑毛说话的人,仅仅好运和团长。
“这还..不算打仗?”
“当然不算,蠢货,难道你习惯用脑袋敲钟?”独眼嗤之以鼻,继续道:“如果你说话再不过脑,逻辑和你说通用语那样别扭,我劝你少几句废话,因为你并不幽默,要不然就去找个旅店歇着。”独眼再也忍受不了黑毛了。
“抱歉。”黑毛没敢多问,独眼严肃起来很吓人。
这份沉静持续好久,终于,好运开口了:“黑毛,去裂谷城需要多久?”
“呃..三天,大概吧。因为..要绕过黑森林,从大道走。”
“太久,你有什么更好的主意?”好运选择身为当地人的黑毛询问,不用想,他对路线肯定再熟悉不过了。但大部分人会认为黑毛的最多也就是建议,而没有更好的主意。
“我想...”好运见黑毛犹豫不决,迟迟不肯开口,觉得不做一些提示,够黑毛思考一段时间了,他继续问道:“从黑森林穿过去要快的多,对吧?毫无疑问?”
“太疯狂了。”黑毛大叫,然后察觉到自己的嗓音过大,以及他人用怪异的眼光盯着他,他颤颤巍巍的低下头,小声道:“抱歉,我真的不建议..这样做,我们的委托人..说的巨..魔熊,经常..在黑森林里..活动。”
“什么熊?你怎么突然又跟吓蔫的小鸟似的?”爪子问道。
“他说巨魔熊。”好运替黑毛回答,因为在和委托人交谈时,全程再讲当地语,所以其他人并不知道其他细节。
“那是什么鬼东西?我猜不是对某些人,或者强盗的称呼吧?”
“不是,某种野兽,和黑熊..差不多,但是..更凶猛,更强壮,更具有威胁性,听说是..巫师弄些..试验的时候搞..错了。”黑毛紧张道,嘴里憋出一口气。
“真他妈的稀奇,自从来了这个破地方,总是听到有人谈及巫师,之前的委托就是有关巫师,喔~巫师,巫师,这个地方快成童话王国了,就这,我一开始还傻的相信真以为能有幸见到这个传闻中的神秘人物,结果,连个屁都没有,我真想知道,塔瑞拉的人还捏造了什么生物?活死人?无头女妖嘛?”爪子嘲笑黑毛不切实际的“梦话”。
“啊?难道..莫尼维帝国..没有巫师吗?”黑毛觉得有些奇怪。
“我儿时有,长大后就没有了,知道为什么吗?”
“帝国的巫师都死了?”
“死个屁。”爪子被一本正经的黑毛快逗笑了,继续道,“因为巫师压根不存在,那就是哄小娃娃的鬼话。”
“不对,巫师是存在的。”黑毛反驳。
“证明他?”爪子嘴角讽刺似的拉长。
“有人..见过他们,还有..人被巫师..诅咒了。”
“是是是..”爪子象征性的点点头,然后提醒他,“但不是你。”
黑毛无话可说,毕竟他不是亲眼所见,独眼反倒有些好奇心了,“那我们是否还有机会瞅一眼巫师呢?”他总是对奇怪的事物颇有兴趣,爪子瞪大双眼看着独眼,独眼晃了一下头,解释道,“上次委托就没有见到巫师,说实话,我还真的有些失落,如果真的存在巫师,那女巫会不会也跟传闻中说的那样,都是美人。”
“哼,这才是你最在意的吧。”爪子白了独眼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
“可能性很小,因为巫师们不受人待见。所以...”
“哈,不受人待见?”爪子打断黑毛,“看来这里的巫师可能嘴里长满獠牙,而且穿着破烂不堪,拿着骷髅杖,嘴里念些奇怪的话,难怪国王要对他们赶尽杀绝。”爪子咯咯笑,看着脸好像让人打了一拳的独眼,“你似乎只能在梦里,见到漂亮女巫了。”
“够了。”好运打断他们无趣的闲聊,“咱们得赶时间,废话在路上唠。”
“在镇里买些可能会用上的东西。”好运又扭过头对着黑毛道,“希望你们的巫师朋友别来妨碍咱们。”
送他们走出酒馆的不是女侍,而是老板,好运和他简单谈了谈,似乎交流的很愉快,老板平日里应该是个很严肃的人,他笑起来十分不自然,但他仍然亲自送走他们,毕竟好运随手帮他解决了个忧患,况且,谁不喜欢大方的顾客。
他们找到这个镇上一家较大的商店,一推开门各种杂七杂八的味道扑面而来,商店老板懒散的躺在椅子上,“我这里的东西应有尽有,这镇子里没有第二家,比我的货更全,而且价格公道,所以,你们想要些什么?”这是商人们通常自嘘的迎客语。
“一些生肉,两个铜铃,两盏马提灯,如果有的话,尽可能给我一些麻醉药,还要一辆中型马车。”好运的表情一如既往。
“你要的东西还真是古怪。”商人皱下眉头。
“你没有卖的?”
“除了麻醉药,其他都有。”
“可惜,我最需要的就是麻醉药。”好运斜着脑袋,无奈的摇摇头。
“这位客人,屁大点的小镇而已,怎么可能有那么齐全的东西,商人不做亏本买卖,十年卖不出去的东西,我当然不会有。”商人解释道。
“你很诚实。”
“小本生意,没必要说虚话,所以,不介意的话,我想问问,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商人的好奇心上来了,要这些东西的客人并不常见,大部分是冒险家,或是游荡者,这些人有着旷阔的视野和动人的故事,谁不想听听外面的世界呢?或许也能推销其他商品。
“我们要进入黑森林。”好运没有半点隐瞒。
商人露出诧异的眼神,迟疑的思考了一下,“你们是外地人?”
“不全是。”
“那你们知道黑森林里有什么吗?”商人怀疑道。
“巨魔熊。”好运坦然回答道。
“那你们还要进去?”
“我们要穿过黑森林。”好运不否认。
“你知道进去会发生什么吗?”商人不依不饶的追问。
“想要平安无事,完好无损的概率可能要小一些。”每一句问话,好运都给出解答。
“你看,你并不是疯子,至少你还算头脑清醒。”
“但我们还是要去。”好运再一次强调。
“好吧,虽然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你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可能和钱有关,不少人为了金子进去,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们,也许他们有部分人成功了,我算不上什么热心市民,至少我是希望他们还活着。不过直觉告诉我,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为好,所以我不打算劝你,因为你什么都明白。”商人突然不感兴趣了,他认为好运不会解决他的困惑。
“你的直觉是对的。”好运继续道,“所以,能给我提供更多的保障吗?”
“我说了,没有麻醉药。”
“别的一些东西,比如说毒药呢?”
“那种东西更不会...”商人停了一下,好像想起来什么,“喔,你提醒了我,我想...我可能有你需要的东西。”
商人到墙角翻弄柜子,拿出了一个大小不超过五寸,沾满尘埃的脏木盒,商人朝盒子吹了一口气,又用袖子蹭掉没吹尽灰尘,盒子呈现出原本的样貌,复古的褐色,外观十分精致,周围有几道年长的磨痕,正面刻着通用语的字体“刺蜥”。商人小心翼翼的揭开盒盖,一支细小的玻璃瓶躺在里面的干草上,瓶子里淡绿色的透明液体异常吸睛。
“瞧瞧~,它还在呢。”商人道,“它有个神奇之处。”接着,商人把瓶子拿出,放到背光的阴暗处,瓶子里的液体发出弱光,颜色变得深绿而浑浊。
“如果你生在莫尼维帝国,这东西见怪不怪,你从哪得到的?”好运问道。
“嗯~,大概三四年前,有个路过的旅行者,我觉得叫他拾荒者更贴切一些,他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好像很久没有清洗过身体和衣物,浑身恶臭..”说着,商人做了个像是再次闻到那刺鼻气味的表情。
“讲重点。”
“简单来说,他快饿死了,当时,他要拿这瓶毒药换我十个面包,但我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所以算是可怜他,我只给他两个面包,当然啦,毒药还是得归我,他身上没有其他能拿来交易的东西了。”
“商人不做亏本买卖。”好运用商人的话讥讽道,这算是趁人之危,敲诈即将饿死之人。但是那人也是无可奈何,要么饿死,要么抱着毒药饿死,怎么都是死,不如死前填饱一下肚子。
“就是这样。”商人得意的笑了一下,继续道:“你是莫尼维人?”
“没错。”好运的塔瑞拉语讲的完全有本地味了。
“喔,那可真了不起,我竟然听不出你的口音,你需要这个吗?既然你了解,要不看看这个东西还能不能用?”商人准备打开瓶塞。
好运立刻大声喝止,“别碰它”,商人吓得手抖一下,差点将瓶子扔在地上。
“你吓我一跳,怎么了?”
“如果你还想继续活着做你的小本生意,那就不要碰这个,只要碰一下,你的皮肤立刻溃烂,毒液会迅速进入你的体内,不出一个钟头,你就会完全死亡,并且没有解药。光是闻到气味就会让你神经麻痹,让你连求救声都发不出。”
“啊?!”商人有些魂不守己,小心地把瓶子放回原处,慢慢吸了口气,咒骂道,“真该死,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此时,所有人都盯着他看,让他有些不自在,商人松了口气,“令人意外,像是物归原主。”
“你很幸运,虽然我不知道这东西能不能派上用场,但是总比没有强,好歹让心里踏实一些,我要把他买下来,开个价。”
“嗯~之前的东西?”
“全要。把车换的大一些。”
“那可真是太好了,一共三百四十杜兰。”
“合理的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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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塔瑞拉大陆,在纷争世界靠东边的大陆,只有一个民族,两种语言(即塔瑞拉人,塔瑞拉语,通用语)
②杜兰币,塔瑞拉人通常使用的货币。
③巨魔熊,塔瑞拉大陆仅存的猛兽,堪比故事里的凶残巨兽。有少数传闻是巫师对黑熊进行基因改造失败的实验体,这一说法没有被证实,人们认知的巨魔熊出现在塔瑞拉大陆要早于巫师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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