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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从村东头开始到村西头，喝王八汤的人全部脱相了。赵牧是第一个去看方婷的人，冶炼王是第二个。方婷道：“王八汤香吗？”赵牧上下打量方婷道：“怎么就你一个人没事？”方婷道：“或许这就是没有仙力的好处吧。”方婷在一张白纸上面，画出野河里面生活的王八图纸。王八是正经王八，方婷指向王八盖子道：“本来就是只普通王八。”冶炼王道：“我要把野河的水抽干，用柴油机。”赵牧道：“是不是玩不起，其实我也想这么干。”两个人一拍即合。去村长家借柴油机，命令钓鱼王和打猎王堵住两个坝口，说干就干，差不多一个上午都听到柴油机的声音，和咕咕直冒的黑烟。
这野河的水看上去不多，但抽了一个上午，就是不见水底。冶炼王道：“矿子，开拖拉机去镇上，再弄两个柴油机回来。”到了晚上，矿州拉回来两个大型柴油机。
顶月光，村东西头在野河抽水。看到黄鳝吐泡泡，对月光朝拜。冶炼王去家里搬来一口水缸，将黄鳝放在水缸里。方婷道：“你见过直立行走的黄鳝吗？个头都有半个人高，大一点的有手腕那么粗。劝你们还是将河鲜放了，别惊动了水龙王。”
冶炼王看向月光下的一缸黄鳝，翩翩起舞，还真有点渗人。大型柴油机很快将野河水抽干，几个人下野河摸鱼。摸上来奇形怪状的鱼都丢到岸上，有一个人专门负责洗和捡。冶炼王道：“差不多有上百斤。但是一个大的都没有。”
冶炼王摸了摸下巴道：“奇怪了，平日里野钓也不是这么小的鱼。今天这是怎么了？”冶炼王家有一个水缸，把抽干水摸上来的鱼，全部放进水缸里。冶炼王道：“总觉得渗人，这鱼有点不敢吃了。”
方婷有点困，说道：“天亮了再说吧。”天亮的时候，冶炼王咣咣敲赵牧家大门道：“昨天你还记得数的黄鳝吗？少了几只。”赵牧道：“你小子是不是嘴巴馋，吃了。”冶炼王道：“还真是怪事。要不咱再去野河一趟吧。”
冶炼王骑自行车载赵牧，两个人谁都没敢惊动。来到野河，野河水流如常。冶炼王道：“总觉得这野河有古怪。村子里也没有一个明白人，要不咱俩去问问村长。”
因为起的太早，路过村口正看到村长从寡妇家门口出来。冶炼王一个踉跄扑上去道：“村长早。”村长贼人心虚，冶炼王带村长来到野河。冶炼王道：“村长，你给说说呗。”村长点上一根烟，深吸一口，往鞋帮上敲了敲。
赵牧也是一脸好奇。村长道：“见到了？”冶炼王道：“见到什么了？”村长道：“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是，手腕粗的黄鳝。”村长用手指向冶炼王的头道：“你小子这是作死。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对月光拜的黄鳝你都敢抓。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
村长看向赵牧道：“还有你。”村长缓了一会，语气缓下来道：“是不是早上起来，水缸里少了几只。我劝你别找，你也找不到。实话告诉你们吧，这野河里面不但有上百斤的鳖，还有上千年的王八，可你就是捕不到，你说气不气。”
冶炼王道：“我这心里不踏实。”村长道：“现在知道害怕了吧。不过事不大，你小子幸亏没让这黄鳝见血，要不你小子恐怕大祸临头。”村长道：“往后该钓鱼钓鱼，下回再别莽撞想一锅端。我和龙王打过招呼了。”
冶炼王道：“黄鳝是野河龙王？”村子道：“不是龙王，但算龙子龙孙。和鱼虾蟹不一样。”村长又道：“我今天早上从寡妇家出来的事别乱传。对了赵牧你跟我来一趟。”村长说完，带赵牧直奔村委会。
在村委会，赵牧道：“村长，是不是晚上你悄悄去的冶炼王的家，将黄鳝顺出来给放了。我怎么就不信，黄鳝自己长脚从水缸里爬出来往野河钻。”村长道：“村子里就你聪明。是解释也是实话。冶炼王太心浮气躁，得磨砺。你就不同，凡事看的明明白白，这一点跟你父亲一样。野河是村里唯一一条河，百年未干，下再大的雨，都没有水淹周边的庄稼地。再旱，庄稼苗都死了，井口干了，野河水照样顺畅。你们看到了，抽干水，野河下什么都没有。小子，野河连海口。至于为什么不是海水，这一点，我一直想不通。直到最近这件事我想通了，野河下面一定是有一件极其罕见的宝贝。这事不能和冶炼王说，说了他估计抽干水还会往下面挖三丈。至于是什么宝贝，我想一定是龙宫里的宝贝。定风珠，避水珠，之类的吧。”
见财起意这事，不是渔村里的民风。村长算是道破玄机。冶炼王一直在村委会门口晃来晃去。村长道：“我只是担心，有朝一日，冶炼王当上村长，会不会秉承这一点。如果不能守住，那么将会是渔村最大的浩劫。”
村长道：“你是注定要出海的人，说出来无妨，你是村长最合适的人选。我和五老商量过，如果你改变主意，我们全力支持你。”村长又点上一根烟道：“如果你要出海，你带方婷一同离开，要不方婷会死在渔村。这件事，我会和方婷讲，至于她父亲就留在村子吧。”
赵牧道：“方婷如果真肯离开村子，我一定给她一个名分。”村长直摇头道：“等你到了海对岸，你就会知道方婷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村长道：“这几年，有几个坏小子一直在打方婷的主意，为什么到今天一个都没有得手。方婷是不会仙力，但不表示方婷是普通人。方婷的母亲可以从海对岸一个人来到村子，一个船的人就只活下方婷母亲一个人，这是普通女人吗？方婷的父亲算是一个实在人。娶了一个带孩子的女人，给这个女人将女儿养大，还给女儿找了一户人家。女人死后，尸骨就葬在大海，方婷父亲一个人干的，一个人下海三个月才寻到一个不克女人的墓地。赵牧，如果有一天你见到方婷的亲人，替我问问这个人，为什么让一个女人不惜牺牲自己一生都要到村子里来。是不是方婷父亲改变了女人我不知道，女人临死前当自己是渔村的人。”
赵牧从村委会出来，冶炼王迎上去追问道：“村长是不是告诉你什么大秘密？”赵牧道：“我会在今年冬天，海未结冰前出海。但是要带上方婷。”冶炼王道：“方婷会答应吗？”赵牧道：“就是抬，我也要抬方婷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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