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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雨落默默地蹲在山洞里画王八,画完王八在旁边画朵花。周围人的哭嚎她充耳不闻,只是空气里的血腥味让她打了个喷嚏。她已经在这里好几天了,洞口的禁制硬得不行,她刀砍火烧都试了,没用。期间陆陆续续有人被送进来,一些人哭天抢地却出不去,另一些人则像是傻了一样发着呆。隔一段时间就会有辟谷丹由一个浑身蒙在黑布里的人送进来,一开始这里的人把他视作救命稻草,求着想让他放自己出去,但那个人根本不说话,放下东西转身就走。与此同时还力大无穷,想要硬来的都折断了好几根骨头。
萧雨落一直在一边冷眼看着。这个黑衣人根本就不是人,她多少修出了些气感,那个人身上一点气息都没有——分明是个傀儡。所以力气才这么大,所以才不知痛楚。
人一焦虑,就容易起摩擦,尤其是前途莫测的时候。空气中的血腥味就是互相厮打的结果。明明都是弱者,但挥刀向更弱者,就好像能得到心理的平衡,甚至不再想出洞去。
活脱脱一个人间炼狱。萧雨落垂下眼眸,把手里的树枝折断。自从她撂倒一众心怀不轨的男男女女之后,就再没人来找她麻烦了。她现在的领地在最靠近洞口的地方。
有人越陷越深,不想出去。她管不着。但她自己一定要出去。
她又开始画画了。“萧家那位不受宠的小姐喜欢画画”,这是下人们曾经传过的话。其实她不是喜欢画画,只是因为一直都是一个人,所以只能自己跟自己玩。比如用树枝在地上乱画,比如看蚂蚁搬家,又比如收集叶子。她又在地上画了一串糖葫芦,一串烤肉。可惜画得不像。
没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萧雨落也不知道。但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她通过透明的禁制看到外面的雾气越来越浓了。起初那些雾气只像是没有消散殆尽的晨雾,而现在浓重的白色充斥在禁制之外,即便现在出去,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方向。
她手里的树枝“咔擦”一声断掉了,在嘈杂的人声中除了她自己没人听得见这声响。她掸了掸身上的尘泥站起来,从怀里掏出几颗圆润的、躺在掌心的东西。是她偷偷留下来的妖丹。她炼气不成,也自然无法炼化妖丹。但是还有一种办法——迫不得已的话……可以将妖丹直接吞服。
只是未经过淬炼的妖力会发生什么,没人知道,只是结果必然惨烈。她看着其中一颗雪青色妖丹,心一横指尖发力,像是一场不长不短的角力,最终以令人欣喜的蛋壳破碎似的轻响结束。妖丹的外壳碎了,一颗唯有大拇指指甲盖大小的紫丹露出一角。她无言地把它拿出来。
的确,那位华仙姑杀死的凶妖本不强大,但却是萧家养的那只大凶妖的妖傀,寄以了一部分根源,供养以大量血食。这才是真正的妖丹,如果那只妖傀返回,就会被真正的大凶妖连头带尾整个吞下。
现在这颗妖丹在她手里,虽然很小,但会带给她短时间内令人惊愕的力量。仅此而已。
她没有把握能不能有用,因为就算吞下那么多妖丹,她也未必敌得过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她只是不想乖乖躺下去死而已。就算听起来完全不可能,可在一切尘埃落定她的尸体倒下去之前,她也要挣扎着活下去。
……
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甚至一时之间还掐了个清心咒按在眉心——因为清心咒能定心,破大多数扰乱心智的普通幻境。
然而这TM不是幻境。
楚夜澜此时的表情才真的像书中形容过的清正严肃,尽管我从他绷紧的脸颊看出他正怀着满腔怒气。杨明正第一反应跟我一样,也掐了个清心咒,然后又掐了自己一把,这才开口:“这什么情况!?”
在穿越之前,我也是个普通美少女,顶多沙雕一点,何曾亲眼见过这等景象?别说,华晔莲她也没见过啊!第一眼看到这一切,我亲身体会了什么叫真正的头皮发麻。顶顶惨烈满地尸骸,啥形容词都能用得上去了——撇去个血流漂杵。这里一滴血都没有,干巴巴的尸体,甚至许多还不完整,结成一团一团的人类头发就这么挂在枯死的树和村镇的断壁残垣上。
尽管没有血,但空气中却有腐烂的血腥味。我狂掐大腿才没让自己当场干呕起来。
来之前虽有薄雾,但只觉阴森诡谲,哪知道真的深入,头顶是遮天蔽日的阴云,脚下是猩红腐烂的尸山,简直就像是穿过阴曹地府直通森罗炼狱。
有个东西正发出令人心悸的嗥叫,声音细长,就像是一个根本不通音律的人用琴弓拼命拉扯小提琴的琴弦,亦或是有人用一个月没剪的长指甲来回剐蹭玻璃和黑板。
“……妈耶。”有种东西就是,它本质上是无害的——除了特别膈应人。
楚夜澜面色寒冷,剑指身着一袭长裘立于半空的男人。说男人有些不大贴切,他看起来也极年轻,顶多二十出头,面如傅粉眉目生春,上挑的眼角居然教他生出些狐媚来。
古怪的是他的头饰,不曾在任何一处见过类似的,虽有点像抹额但却又多少有些不同,比平常抹额要宽得多,几乎蒙住了整个额头,正中更是有一条编织彩绳将它勒住,两侧打结,多余的部分从脸颊两边自然垂下。
一言蔽之,一言难尽的审美和穿着。只能说底子好是真的好,就算穿个碎花大袄子也能穿出巴黎时装周走T台的感觉。
楚夜澜一腔怒火已在三尺长铁中展露无疑,我离他最近,竟有小针扎在脸上的感觉——低头一看,我草,真不是错觉,楚夜澜脚下的杂草都映着云海宗特有的银蓝色灵光,同上次一样,看着似雪如霜,实则却更近于火。
我觉得脸上刺挠,是因为不自知的热。
可这青年却半点不把楚夜澜放在眼里的模样,亦或是他十分关心面前的东西——一处阵眼。我印象之中阵法应该是由复杂又漂亮的几何形图案堆叠起来,一般出现在单人身边或是脚下。但实际上阵法比我想象中还要大得多,至少能够轻易笼罩一整片地区。眼前这个符合我曾经幻想的法阵,才是所谓的“阵眼”。
那属实是比想象中大得多了。
这个青年看着它眉眼含笑。尽管用在这个人间地狱似乎有些不合适,但他现在的状态应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乐得发癫。那张奶油小生的脸上隐约有令人不适的扭曲感,难以言喻的狂喜沸腾在他眼神中。
“仙长——仙长救救我们——”
“不、不要啊……不要啊——!”
“啊、啊……”
属于垂死之人的**不绝于耳,杨明正本正警戒着,作为我们三人之中硬件修为最低的,他更得打起十二分精神。然而这些哀嚎声让他打了个哆嗦,惊疑地环顾周围。
然后他看见了只有半截身子、向自己伸出手的……纸人。
“啊!”杨明正条件反射地瞬间拉弓射出一箭,将那个趴在地上对自己艰难伸出手来的纸人炸得稀碎。
“啊啊——!”纸人堆中发出一阵尖叫,“杀人啦!”
青壮年的男人、女人乃至小孩、老人的声音混杂在一道,令人脑袋嗡嗡。杨明正下意识再挽弓,有个声音哭叫着道:“仙长们难道不是来救我们的吗!?”
“救命……救命,谁来救救我!”
“我不要死在这里、我不要……咕……”
“仙长、仙长救……”
那个青年只是轻轻一甩手,一道红光电射而出,点在发声的纸人身上。那纸人下半句登时化作被火焰活活烧死时的惨叫,甚至真如活人般在地上翻滚扑打却无济于事。灵火本就和一般火焰不同,而这火焰似乎特别的……毒。不消多时,那纸人就成了散落一地的灰烬渣滓。我眼尖地看到其中还有一些淹没在灰尘中的东西,大步向前踢散余烬:“……骨渣?”
楚夜澜面皮绷紧,霎时如离弦之箭冲向半空中的青年。半空中的青年眼角抽动,反手一挥,地上两个纸人腾空而起直直扑向楚夜澜。楚夜澜足尖凌空一点,施展出一招左脚踩右脚牛顿诈尸登云梯,凭空拔高一截越过纸人,剑势由速度最快的直刺转为力道十足的由上至下劈砍。青年见状竟流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指尖术法居然含而不发,那两个纸人身上显出蒙蒙青光,原本与普通人无异的速度暴涨,如附骨之疽般死死咬住楚夜澜身后,毫不顾忌他护体罡气地对他双脚伸手。
楚夜澜不愿伤到纸人,然而纸人却纠缠不休。我见状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保安剑出鞘运转灵气,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扑向纸人。保安剑虽比之一般看着灵气十足的长剑宽阔,然而剑锋划过仍毫不拖泥带水,两个纸人被拦腰斩断,竟发出如常人般的哭嚎。只是这哭嚎止于第一声,我并不给予太多时间,不过抬眼和楚夜澜交换眼神的瞬息,剑风已将纸人剩余的部分绞得粉碎。
楚夜澜别过头,又让牛顿先生诈尸了一次,反冲力使一股劲风扑面而来,我眯眼睁眼一刹那,楚夜澜的剑已几乎擦着那青年的面门落下,差之毫厘;只幸亏这青年是个男人,身材平板,否则这一剑开胸是免不了的。这一剑未能落在青年身上,剑势落地“轰”的一声劈开足有五六米长的沟壑。然而下一秒,两人身影如梭已在半空中追逐搏击,只见两道残影。
我眼力虽勉强跟得上,但叫我准确用术法击中那个青年?对不起,G胖永不数3的L4D2我是老黑枪王了,队友毁灭者说的就是我,对术法我是更没有信心。倒是身边杨明正,目如鹰隼,频频捻弦,箭矢就跟卢姥爷开了自瞄挂似的仿佛就盯着那青年的身影去。
那青年本用纸人扰乱楚夜澜,但显然比起他的普通纸人,杨明正由灵力化作的箭矢对他的妨碍大多了,更何况杨明正拉弦快极了,不时几支箭矢分出直奔纸人而去。
我趁此机会奔向阵眼。这阵眼远看就不小,近看了更叫人头大,很明显跟八卦已经没什么关系了,瞅着倒像是现代番剧里会出现的那种浮华西式阵法,一层一层像是少女衣服上的蕾丝花边。一来我也不知道这阵法的来路,只知道它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二来我或华晔莲也没学过怎么解阵法。
因为众所周知,最简单粗暴的解锁方式就是把锁打掉。
一剑砍出沟壑这种事虽然也需要技术,但耗费点灵力也是可以的,毕竟大力出奇迹。但事情根本没有那么简单。地面被左剌右剌,阵法表面全是一条条剑痕,我自信这每一剑下去都是我对莽夫无谓主场的信仰,一条条至少足有半米深,但那阵眼仍宛若嘲笑我似的散发出幽幽光芒。
妈的,难道这种阵眼也是入木三分?再这样下去我怕不是要把整块地皮都挖了!
桥豆麻袋,整块地皮都挖了?
蒙月村,那块令牌是个光炮,那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
我掏出火精令牌,方才狂砍地皮耗费了一些灵力,但姑且没放大招,蓝还足够。我开始施术,上回第一次施术,因为从未用过未免小心翼翼了些,况且还是把它当作单体宝具使用。这一回我豪迈阔气不少,毫不加以克制,令牌就像是个抽水泵似的从我这里抽走灵力,如上次一样的穹顶覆盖上空。但无疑是比上次壮观许多,甚至盖过了这阴沉沉的景象。但,同样众所周知的是,法爷容易被针对,尤其是正在读条的法爷。
我寒毛倒竖,颈侧甚至炸起一片鸡皮疙瘩。下一秒,耳畔一声惊雷般的金铁交击,甚至教我右耳嗡嗡不止。我侧目一看,好一把寒光湛湛的弧刀,就这么明晃晃只隔着青光蒙蒙的覆雪剑,再往下就要让我脑袋开瓢了。覆雪剑与弧刀角力,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我再掐咒略一控制,热浪冲那青年而去,只见他衣袖都开始焦曲;楚夜澜趁此机会,一声大喝强行挥退弧刀。原来刚才千钧一发之际他强行以覆雪剑插入我与弧刀之间,姿势很不自然,相当吃力。只是我催动法术让青年持刀的手下意识松动,这才令他有可乘之机。
不知何时杨明正出现在青年背后早已蓄势待发,三支连珠箭近乎平行地射向青年后心;楚夜澜也已挥剑上前。前有狼后有虎,青年回身大袖一挥,竟是徒手抓住三支箭矢,看得我暗暗惊讶。
那等重弓力道有多大我心里还是有点数的,现代我也去体验过射箭,那力道,人被射穿是完全不奇怪的,根本没有电视中那样轻飘飘。
青年左手抓箭,右手以弧刀与覆雪剑略一碰撞,随后借力疾退。那弧刀侧面看形似勾月,看起来窄而薄,然而刀剑相击,每一次碰撞半空中灰絮被气浪卷着翻滚,楚夜澜和青年的发丝也随之向后飘动。青年左手中杨明正的箭矢灵力彻底耗尽而湮灭,血红在雪白的皮肤上格外醒目,如一绫浓厚的红绸落在地面。但他无知无觉的模样,表情甚至还淡淡地笑着,目光紧盯着我。
嗐,我要是他我也切在读条的法师。
但作为一个其实精神导师是甘道夫的法师,我总不能坐以待毙——所以我侧目紧紧关注他的动向。不过方才一阵恶战,青年用以勒紧宽大抹额的彩绳已不知所踪,那丝绸的抹额也被剑气几近切断,随之松动滑落。
我总算晓得为何他要戴这东西了,他额头自是光洁无疤,无甚问题;可遮掩侧面的鬓发与耳朵才是重点。
他是尖耳。
倒和精灵的长耳不一样,是耳廓形状略尖,其他大致与人耳相似。据我所知,尖耳的应当只有精怪妖族化形。
“……妖?”楚夜澜略有迟疑地吐出一个字。
“是半妖。”有个清冷的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青年身形一晃,我这才听见一声长剑铿锵声,方才青年所在的地方留下一道淡淡剑痕与薄薄白霜。那剑痕比之楚夜澜要浅得多,也冷得多。只是他们并未战斗,这一剑不成,那人就退至我们身畔与我们并肩而立。
此人一眼看去,是一张赛雪欺霜的脸,一双锐利的眼和一对骨节分明的手,其余全数被笼罩在苍色与玄色的衣袍中,像是雪莲山上一捧冰雪塑成的人。还有他手中通体色呈蓝色如盛有洒洒星光的长剑,比之楚夜澜的覆雪剑居然还更纤长几分。
我下意识艰难地用眼角看了一眼保安剑。
——话说,咱们仨的剑是不是用岔了啊?
吐槽归吐槽,这人一来,显然那青年也忌惮咱们四个联手,竟一时互相僵持。然而我又不是真的在当蘑菇摄像机——如吐气般自然,整片大地开始摇晃,空气开始扭曲。上回那如凤凰尾翎似的光晕自然是有的,甚至颜色比之上回更流光溢彩,可除此之外并无明焰,也没有十分刺眼的光芒;只仿佛这方天地是口巨大的烹锅,而万物并煎其中。
而后,宛若地底有一头声如洪钟的巨兽咆哮,大地一块一块地崩裂,极热极烫地窜出火星子,就仿佛是把地壳之下的岩浆全引上地表,也像是把地皮之下的岩石泥土全数化为滚滚灼炎。
……别问我泥土是怎么变成火焰或岩浆的。
即便灵气护体,高热之下我也感到喘不过气,外加华晔莲体质也不是个不易出汗的,此时更是汗大如豆。
一阵劲风扑面而来,我睁大双眼,那弧刀刃锋对准的可不正是我么!我也是第一回被锐器正面这么明晃晃刺过来,脑袋里第一反应竟是“哦,原来是这么薄的啊”,下一秒楚夜澜已然扑上和来人缠斗在一起。
杨明正在一旁掠阵,不时放出几箭,但那青年身上气息暴涨,一张白净脸,却是一派悍不畏死的打法,只避开几个致命部位,杨明正箭矢落在他身上,不消多时便灵力耗尽消失了。那半路杀出的“程咬金”也挥剑迎上,比起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师兄楚夜澜,他明显是个更偏科剑术的,对“剑”的控制比之楚夜澜更收放自如,手腕翻转间,剑刃灵巧地已是几个转圜如飞燕。
几个来回之下,他们已叮叮当当打铁路过我身边两三回了,那青年也像是铁了心要切我这个脆皮站桩法爷,身边一个DPS一个打野一个射手全视若无睹。所幸次次都被其他三人强行逼退。
我很淡定,非常淡定,因为我不得不淡定。移动炮台不是没有,可我做不来,这令牌耗费灵力巨大,光控制已得小心翼翼,若想移动灵力运岔——嘿,炸膛都是轻的,怕不是当场将咱全送走。
短短几分钟时间,大地已然烤成灰沙,俨然一副经历了漫长干旱的模样;天光如利刃似的将厚重如城墙的阴云戳出无数孔洞洒落大地,看着分外壮观。而地面上刚刚还稳坐钓鱼台似的阵眼也总算开始闪闪烁烁,自地心透出的炽热,终于是要将这毒瘤似的玩意儿拔出了。
只是苦了护我的几个人。“程咬金”是受影响最小的,源于他灵力阴寒,路过我身边都像是个小空调。杨明正尚可,只是大汗淋漓。最惨的是离我最近的楚夜澜,面色潮红,那件月白的袍子被汗水浸透了。至于那半妖青年,他离我最远又不知是体质特殊还是别的什么缘故,面色如常,不过多了几滴薄汗而已。
正待他们再战一回合,脚下阵眼总算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垮塌声,地皮向上鼓起,刺眼的光从裂缝中透出,天上地上相对成映。下一瞬,滚烫的狂风粗暴向上掀起我们的衣摆,如出笼猛虎自地下直直冲上天空,最后的阴云在如此狂风下被撕得粉碎,一圈圈向外荡开,无际的阳光终于铺洒大地。再看地上,如被一双巨大的手胡乱蹂躏捏碎过,砂土飞扬一片荒凉,哪还见得到先前模样。
我们又一次听到了那种令人极度不适的嗥叫,只是这一次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且似乎很痛苦。
楚夜澜终于虚脱,长剑拄地才勉强支撑,我绅士地伸出一只手搀扶了一下他的胳膊以免这位其实还是很道义的师兄这么倒下,双眼却目不转睛看着那个半妖青年。
半妖,邪气魅惑简称邪魅……这形容词怎么这么熟悉呢?
青年此时此刻满脸灿烂笑容,哪有一点刚才如扇形统计图般三分焦急三分怨恨三分疯狂还有一分不得理解的悲楚表情?!他笑得那叫一个快乐:“诸位玩得可还开心?”他声音柔软语气温和,男中音说起话来像是唱歌,调子里都带着股浓浓的笑意。“反正我是玩得挺开心的。”
我又一次及时伸手扶紧了楚夜澜,顺带拉了他一把。灵力如其人,楚夜澜也不例外,他灵力外表看上去如同冰雪,听着他的剑名兴许还会错觉他是个孤高冷傲的人,从书中女主角度似乎也是这样,但其实他内心是个能把吸血鬼烫得满嘴泡的热血青年。旁观者才看得格外清楚。
他气坏了。我理解。我注视眼前的青年,捏了捏楚夜澜的手臂,令他隐忍。
“你为何做下如此残酷之事?”身后那位程咬金出声了。
“自然是我想做,便做了。”青年语气轻慢。
“你是何人?”
“鄙人名为季殇鸯,不过无名小卒子一个罢了,只是多少从心所欲了些。”青年礼貌地微微躬身。
季殇鸯?!那个把华晔莲丢进万魔界的罪魁祸首、半妖教主男三?!
等一下,难道现在季殇鸯和楚夜澜一样,功法仍未大成,且尚未成立教派?这段剧情在书中从未有过,蒙月村甚至没在书中提及——而楚夜澜是追逐一缕魔气才前往萧家山中遇见女主。
捋一捋,魔气是尸魔,也就是说原作楚夜澜虽然也到过蒙月村,但只是追着尸魔一路狂砍,不知道为什么杳冥魔尊当时并不在那里。而尸魔从此处连接萧家山中的通道逃窜,楚夜澜也紧随其后,巧合之下救下了女主。这就是为什么后来杳冥魔尊一直找男女主麻烦——她这么在意尸魔,谁砍死尸魔她能不去找麻烦吗?
后期男三季殇鸯出场是直接跟着华晔莲的,先是看中女主特异体质于自己修炼有益,打算物理意义上吃掉女主,但将女主带回殇心教后逐渐被其感化而爱上女主,此时华晔莲又继续蹦跶,季殇鸯非是正人君子,恰好他又与万魔界有些瓜葛,干脆直接将华晔莲扔进了万魔界。后期也只跟女主说到自己身世飘零,几番伶仃,可从未说到过蒙月村的事。
只是后期女主灭萧家不轨之人成为家主时,季殇鸯也出了一份力。其中说到季殇鸯轻松灭杀一众妖傀,提及这本是他的东西,为女主毁掉又何妨……
是指这里吗?至少现在我知道了,季殇鸯与萧家有所关联——而此时此刻,季殇鸯出现在这里。
“说起来,你们也不是为了我来的吧?接下来还有别的事要做,不如各退一步如何?”季殇鸯笑眯眯的,“毕竟两败俱伤,对谁都不好嘛。”
“除魔卫道,是吾辈职责所在。”程咬金再次发话。
季殇鸯并不看他,反而看向我:“不如我再小小退一步如何?萧家在养的凶妖,是一只魅兽。”说罢,他后退一步,似是想走。程咬金飞剑而出:“停下!”
我略微思考了一阵:“这还不够。”我看着季殇鸯,“得多加点东西才能放你走。”
季殇鸯笑:“太贪心可不好哦?”
“于你而言也许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吧?”我淡淡地说,“毕竟你已经轻松卖了萧家,多卖一点你也不亏什么。告诉我,萧家用以喂养妖傀的药人在哪里?”
季殇鸯微微挑起唇角。
“你华氏金戈山中,荒枯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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