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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籍上的尸魔,记载是高足有近百尺,身形庞大如小山的魔怪。但我和楚夜澜面前的这只尸魔,小得诡异。
统共比人大不了多少,像是许多残肢拢在一起,找不到哪里是头哪里是尾。血肉虽然腐烂,却并没有预料中的蛆虫——因为它所过之处,连植物都一同枯萎。我可从来没听说过肉毒杆菌还有这种能力。那些死败发灰的手足还在无意识地抓握和蹬动,灵力将黑糊糊的不明气体挡在三尺之外,我和楚夜澜一前一后夹住尸魔去路。
我没有巨物恐惧症,比起那种巨大却多少有序可寻的东西,这种东西更让我头皮发麻。第一眼看到它时我的确后背一紧,整个脑子都清醒了。
若有若无的哭泣声回荡在风中,又尖又细,宛如孩童啼哭。听得让人头痛。
我和楚夜澜持剑缓慢地绕着尸魔,而尸魔似乎也不敢轻举妄动。早知男主NB,但亲眼见到更NB,暴力剑仙亲身演示什么叫物理除祟。尸魔本对刀剑武器造成的伤害有所免疫,用游戏术语就是物理伤害减免。但——那只是指普通的剑。一块烂肉戳几个洞,本也没什么致命之处,伤害聊胜于无。
但扛不住楚夜澜剑指天空,清气汇聚作巨剑对着尸魔就直直拍下来。这已经和清气术法没有太大区别了,被淹没在饱含清气灵力中的尸魔滋滋作响,隔老远那动静就像是炸油条。待尸魔从剑气下挣脱出来,又被我堵住去路时,它已经比先前缩水了一大圈。
“……脱水了?”我忍着恶心仔细端详尸魔。华晔莲视力很好,让原本是四眼仔的我体验了一把明察秋毫的快感。这一上下打量观察,才发现几个勉强可以称之为“头”的东西。我所发现的几个大多数都已经深深陷入皮肉中,只剩一张扭曲的脸还突兀地浮现在表面;有一个多了半个瘪下去的头盖骨,但取而代之的是下巴已经找不到了,嘴和鼻子纠在一起。
这视觉刺激也太TM刺激了。我传音楚夜澜:“师兄。”
“要动手了吗?”
“嗯。它怕火。”
“你怎么知道?”
我抬起手上金铁的令牌对楚夜澜晃了晃。令牌不大,但极为沉重,散发着堪比酷暑的热气,拿在手中滚烫。如果不是因为已经认主,我的手可能会被灼伤——即便我已经是个修为不低的修士。
“有人特地准备了这个,通过梅长老‘告诉’我了。”
“……我明白了。”楚夜澜点头,“我为你争取时间。”
话音刚落,楚夜澜飞身如利箭,长剑“覆雪”登时笼罩在一片莹莹蓝色的灵力中,蓝色愈来愈亮,看起来如剑锋抖落的一片白色剑芒,真如其名,宛若覆上一层薄薄白雪。这次楚夜澜只须拖住尸魔,只见修长的一柄利剑轻灵翻动,斩落时却又稳又准,凌厉且有力,如削皮般削去尸魔向外张开的手足,连同一波黑色尸气都一道化为乌有。那灵力看起来如冰清冷,方才一剑斩落才能看出原来是灵焰,足可将邪祟燃尽。尸魔发出如婴孩般的尖叫,幽幽的碧色火焰沿着已淡去许多的尸气燃起,冲着楚夜澜而去。楚夜澜一步不退,长剑抬起落下,剑风如狂席卷撕裂黑色尸气,连带尚未完全燃起的碧色火焰一同消失。
尸魔趁此机会暴起,烂糊糊的一团伸出手脚去抓楚夜澜。
尸魔力气极大,即便现在仍是幼体也不可轻视。楚夜澜身形如梭,如一只燕子上下翻飞,只见一片干净的月白色。
我往火精牌里注入灵力,它本身该是我这个境界能够驱动的法器,但火精这种东西,是经由天火淬炼的赤钢结晶,极能吸收保存灵力。大量灵力灌入,流淌过咒纹而后点亮,温度逐步升高,我甚至能看到自己周围的空气都开始微微扭曲。
我越来越觉得玄幻世界真的很有潜力。因为我现在觉得自己在用一个人的力量给一门离子炮充能。
徒手开离子炮,还!有!谁!
尸魔虽然傻,但也没傻到看见旁边有人已经准备对自己开大还无动于衷的地步。它尖啸一声,浓郁的黑气扑面而来,但在触及周围已经扭曲到仿佛在沙漠中心正午的空气时“轰”一声烧成一团火球。楚夜澜并不给它接近的机会,挥剑与尸魔的手臂相碰,“当”的一声,音效宛如砍中了一块大理石。楚夜澜的剑在尸魔手臂上微微一顿,随后如热刀切黄油般毫无滞碍地划落,剑锋划过之处有清冽的灵光闪烁。
这个效果……
我想到了某个名为法特狗的游戏里某位卡美洛知名电焊Saber的宝具。
神游归神游,灵力灌注足够,令牌上咒纹骤亮,周围竟隐约浮现出一层凤凰尾羽般的霓彩色,如虹霞般若有若无。我于中心感觉并不真切,但楚夜澜见我蓄势待发,立刻后撤准备为我掠阵,但就在经过我身旁时,我看见他的衣袍开始卷曲发黑……
然后烧了起来。
“师妹,不要管我!”楚夜澜倒是不慌,立刻用灵力扑灭火焰。尸魔要逃窜恐怕已然太晚,这术法范围很广,它还未逃出就会被烧成灰烬。我并不犹豫,向上一掷令牌,赤红的光圈向周围辐射出去,目力所及皆被这焰色穹顶覆盖,周围原本如霞云般虚无缥缈的火光不过眨眼间便由虚转实,如大军冲锋直直向尸魔拢去。穹顶则不断有灵光闪烁,最终在尸魔顶上汇集,一道格外艳丽的火柱如箭矢由上而下贯穿尸魔。
滚烫的气浪将地皮翻起、烧焦,大半热力被灵力抵挡,剩下拂过脸颊仍感觉得到炎热。我紧张地看着烟尘,视线被严重遮蔽,只能见到仍在燃烧的火焰。
根据有烟无伤定理,我觉得尸魔可能还没死。
果不其然,烟还没散光,一声尖叫响起,尸气暴涨,只见火焰簇拥中强行挣出一团黑糊糊的东西向我扑来,我只能看见它乌黑的爪。
切法师是不可能切法师的,你一个裸装尸魔,又不是专职刺客,能切得动我?
而且我又不真的是法师,谁切谁还不一定呢。
保安剑与利爪相击,我终于体会到楚夜澜切到它体表为什么会有铁剑砍石头的音效了——硬得真像是块石头。我发力,灵力灌注剑身,墨灰色长剑上爆出曜白到刺眼的灵光,堪称粗暴地将利爪从手掌中间砍开,一路向中心切入。嗯,可以确定了,优雅不优雅和灵力与剑都没有关系。
楚夜澜切起这块烂肉来就像是切帕尔玛火腿的专业火腿师,专注稳健且富有美感。我切起来则像是某狂战士信条里的维京“刺客”……
保安剑皮肤-丹族之斧:无论是用来劈木头还是砍人都非常好用。
保安剑长驱直入之后我才发现,这东西已经外强中干,只有外面一层还能用尸气保持坚硬,里面则软得像是豆腐。有威胁的肢体八成已经被烧得无法动弹,剩下两成不是抓不到我就是已经被切断。
剑身一振,长剑破开尸魔体内盘根错节的骨骼,顺利插入心脏。灵力迸发,在尸魔已然开始萎谢的躯壳内涤荡,火焰再聚,尸魔整个冒起呛人的浓烟,连挣扎都逐渐无力。
“当——”
耳畔响起如铜锣敲击似的巨响,我诧异地扭头,看见楚夜澜以一个极其帅气的姿势替我挡下了暗器……如果忽略他已经不剩几片布的身体的话。
“没想到云海宗的小辈都这么厉害呢~”有个声音突兀地响起,竟然不太能听出男女,只是尾音极其愉悦地上扬。“可惜这小家伙潜力不小呢,可不能看着你们把它打死了~”
狂风大作,一股浓郁到令人不适的呛人香气扑面而来,道道弧光炸在令牌张开的穹顶上,我干脆一抬手唤回令牌收起,火焰与穹顶转瞬间崩塌消失。与此同时剑上骤然传来一股大力,是源于尸魔体内,将我的剑向外斥开。这力道来得突然,我一个不稳,长剑脱手,落在身后不远处。楚夜澜抬剑又替我挡下两道弧光,尸魔呜咽着向暗处一个人飞去。
看不出男女,戴着风帽和长袍,袍子上绣着像是殄文一样古怪的花纹。
“师妹小心。”楚夜澜来到我身边。
“明显就不是什么……”我斟酌了一下用词,“正经人。”
“小妹妹怎的这样说话,我可是正经人呢。”那人又掩唇咯咯地笑起来,尽管我并不能看见他的嘴唇。不过可以看见他用凤仙花染的艳色指甲。
“你为什么扛着品如的衣柜?”我面无表情地问。
“?我为什么要去扛别人的衣柜?品如又是谁?”那人毫不嫌弃地抚摸着尸魔,问道。
“你好骚啊。”我面无表情地说。
“咯咯……小妹妹说话这么直白吗?我可是好害怕的呢~”
“呕。”一边的楚夜澜发表了他的态度。
“这尸魔是你养的?”
“嘛~也不尽是吧,不过是看这个孩子可怜所以才施以援手了呀。”那人语气愉悦,“你难道不知道这孩子是什么变成的吗?”
“是……”
“是女婴的尸体。”我打断楚夜澜的话,“和被拐卖来投井而亡的女人的尸体。大多是女婴,所以它的行为举止才那么像一个婴儿。”
“是的呢。”那人点头,语气中略有赞许,“你还看得挺仔细的嘛。这些孩子啊,连怨鬼都成不了,谁让那口井实在压得太死了呢?所以啊,她们只好抱团取暖。”他语气微微一顿,转而上扬,“其实你们完全可以不管的吧?毕竟这里也都不是什么好人呢,你们自诩名门正派,却对这些事熟视无睹?”
“你知道这里有个衙门吗。”我问。
“知道。”
“去过吗?”
“我可是个遵纪守法的人~”
“哦,那我告诉你,这里的衙门还挺公正的。”我淡淡地说,“这些孩子当然可怜,那些村民是杀死自己孩子的杀人犯,也自然可恶。但是这不妨碍我们除尸魔。”我遥指躲在那人身后的尸魔,“即便衙门不公正,我愿意为这些不平事四处奔走,伸张正义,直到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但绝不是用这样的方式。为苦难复仇不是卷入更多无辜的人的理由。师兄,动手!”
楚夜澜对不起,虽然我一顿发言猛如虎但事先并没有和他商量过。楚夜澜是被我一脚踹出去的。所幸这货上道,干脆打蛇随杆上借着我这一脚的力道挥剑向那人而去。我看着师兄的大白屁股,尝试将保安剑唤回来。
但剑没有回来。我扭头一看,地上不知何时出现了黑色的长条形物体,像是触须但应该不是。它死死缠住了我的剑。保安剑颤动不休,但一时半会儿却无法挣脱。
楚夜澜那里传出“叮”的一声,我连忙扭头。那人应该修为不低,但看楚夜澜一个半裸的俊男朝自己飞过来也十之八九没反应过来,直到人快骑脸了才想起抵御。虽然仓促,可却十分稳当,师兄的剑撞在对方的护体罡气上,两方似乎都在使劲,护体罡气上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师兄的剑则颤抖不休。
那人左手抵御,右手一晃,出现一把与身上衣服同款的折扇,边缘泛着金属颜色。他一挥折扇,与方才类似的狂风再起,个中藏着锋锐的灵力弧刃。楚夜澜连忙回身抵挡,四面八方而来的弧刃被楚夜澜一一挡下,无一近身。
那人眨眼间退出十米开外:“没想到这一代云海宗出了这么厉害的小辈,有趣有趣。日后怕是必成我等心腹大患呢~可惜我现在没空和你们斗,就先走一步~”
“走个屁!”
霹雳开天斧噼里啪啦出现在我手上的时候,周围由那柄扇子而起的狂风也对我退避三舍。我仿佛化身黑旋风李逵,自那人侧边杀入。
我终于想起这货是谁了。虽然出场早了亿点点,但有“有趣有趣”口头禅还这么骚,并且全身上下统一同款的——
是你!杳冥魔尊!
女主萧雨落前中期要面对的一个小Boss,多次伤及女主但未能杀死她,大多是因为浪的。硬生生拖得女主修为越来越高,直到女主因华晔莲陷害而误打误撞得到大机遇修为骤然大增,最终被女主轻松杀死。
还好,根据书中所言,杳冥魔尊虽然不爱露脸,但应该是个女的。我真的不想面对一个扛着品如衣柜袒胸露乳的骚男人。
杳冥魔尊被我杀了个措手不及,但论修为我仍不及她,眨眼间我们一个追一个后退,渐渐拉开了距离。但我是那种正常人吗?
当然不是!霹雳开天斧中灵力积蓄完成,我大吼一声:
“奎爷!赐予我力量!”
两把斧子以奎托斯同款方式飞旋而出,所过之处声若雷霆。杳冥魔尊显然没有预料到我会用这么野蛮且随机的方式——我也能感觉得到,斧子普一进入杳冥魔尊身周,就已然不可再由我远程控制。但问题不大,杳冥尊者修死气,但霹雳开天斧就是个玩雷的,雷可破绝大多数邪祟。借着势头它劈开了杳冥尊者的护体罡气,深深嵌入她的手臂;见第一把已破防,我将第二把向上抬了抬。
在我充满希冀的注视下,它不负所托地落在了杳冥尊者的……头上。
我亲眼看到杳冥尊者摇晃了一下,然后一道黑色的血飙了出来。大好机会我自然不能放过,主要是我斧子还在她身上,让她带跑了我觉得亏。所以我两步并作一步一边庆幸着我是女的不会扯着蛋一边一个猛扑把她扑倒在地。靠近她的一瞬我只觉得刺骨的冷,如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跟大夏天讲鬼故事时那种冷是一样的。
我俩在地上滚了两滚,搁那些言情小说里这就是男女主浪漫现场。然而我穿回去一定要暴打那些作者的脑壳。
浪漫个锤子!除了吃了一嘴灰就是想扯对方头发。我灵力所剩无几,刚碰了她一下,杳冥尊者似乎很显然不是个活的,靠掐应该掐不死,而且据说僵尸啊鬼啊其实力气都不小。会被掐死的恐怕是我。所以我只能寄托希望于楚夜澜这个憨批师兄能反应过来一剑把她砍死——至少砍趴下。
杳冥魔尊的确是个女的,但风帽脱落后就能明白她为什么多半遮掩外貌了。相比其他魔尊,她明显更加不好混入人群。纯白色的眼睛——不,并不是天生的瞳色,是人死后浑浊发白的眼睛。皮肤惨白且缺乏作为活物的弹性,再好看的五官也不能改变她看起来就像是一具会动的尸体的事实。
我死死按住她肩膀,但她单纯力气就比我大得多,哪怕头上手臂上还插着两把贼好看的斧子也不妨碍她一翻身就差点把我掀下去,我发挥泰拳的精髓用手肘对着她的脸猛锤两下,而且她居然扯住了我的头发!
“妈的好痛!”我不甘示弱反手拽她头发,她果然有反应,死死掰着我的手。她力气果真不小,但比想象中似乎弱了那么一点,而且华晔莲骨密度还不错。
因为我的手臂到现在还没骨折。
“你TM给我放手!”
“你头发薅掉了还能长我头发薅掉了就没了!!”
“到此为止!”楚夜澜姗姗来迟,从杳冥魔尊的头上抄起斧子,毫不怜香惜玉地对着她的脖子砍下。杳冥魔尊还没出声,抓住我手的力道便已逐渐散去松开。楚夜澜来不及多说,捡起那颗脑袋往我怀里一塞,把几张符箓贴在杳冥尊者已经不能动的身体上:“师妹,我们赶紧回云海宗。”
我抱着那颗头,把它转过来,那颗头没死,跟我面面相觑。
半晌它破口大骂:“我居然会折在你们两个小辈手里,真是莫大的耻辱!耻辱!他日我定要百倍奉还给你们!尤其是你!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你这种泼妇修士!”
我看着她满脸鄙视:“你个弟弟。”
“你说什么!?”
“连骂人都不会。真是个弟中弟。”
“你——”
我拿了张空白符纸糊上胶水把它的嘴封上了,又看看那只瑟瑟发抖可怜无助的尸魔:“师兄,那只尸魔怎么办?”
楚夜澜过去把尸魔提起来:“一起带走吧,毕竟也和这人有关系。”
“我知道了。”我唤回保安剑,把杳冥尊者的无头身体以萧雨落同款姿势扛在左肩上,又上下打量了憨憨楚师兄一眼。
“……师兄啊。”
“?”
“你屁股真白。”
“??……!!!师妹你、你别看你转过去!我找找有没有衣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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