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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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你体内竟有日月交相辉映，电闪雷鸣狂风暴雨，烈日轮转的异象，阴阳之气也于体内泾渭分明，这非凌仙道。”钟老发问。宋宇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张口说道：“这是我的极尽之路。”
钟老点了点头，脸色如常没有变化，极尽之路并非如一般法门按部就班的修炼，突破自身的方式皆因人而异，无论是在哪个方面打破极限都是个人选择。
“你是想在体内演化日月星辰，山川河流？将人体向小世界演化？”钟老对宋宇问道。
宋宇点头，心中有些吃惊，钟老仅凭日月之相便看透自己心中所想。
钟老看着宋宇的眼中有些深邃，口中喃喃道：“演化世界......”
宋宇看着钟老的样子有些担心，害怕自己的想法不妥。“钟......钟老......是不是不该如此。”宋宇心中担忧。
钟老回过神，摇了摇头：“我只是有些讶异，你刚刚步入修道路，竟会选择这样去演化自己的道，你不必惊慌。这世间，每个人的道皆有不同，这无数的道在某一阶段可能会有交集，歧路，没有走到这仙路尽头，无法说清这谁的道更胜一筹，你既已下定决心，那便不必怀疑，只是如此一来，这“乾坤”对你的重要性更是巨大，你要好好体悟。”
听完这些话宋宇这才算是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可想到这“乾坤”头便又痛了起来。
钟老见宋宇面露难色，微微一笑，开口说道：“我知道，乾坤对于此时的你来说太过深奥了，但你可以将你对天地的感悟与“乾坤”互相印证，这样你会有更深的体悟。”
宋宇对钟老行了一礼。“是，宋宇受教了。”
钟老点了点头。“天墟术不在一招一式之间，你方才以法力强行去催动天墟术，虽看似威力无穷，但这就并非是天墟术了，天墟术是单纯的战意，将战意发挥到极致，无需法，无需道，只凭战意，自可破天！”钟老说着身上突然爆发出一股滔天的战意，战意仿佛化成实质冲天而起，将围绕山顶的浓雾都冲开了。
阳光穿过散开的重重云雾，如一束灯光打在钟老身上，使钟老全身上下都镀上了一层金芒，犹如身披金色的铠甲的战神，就连钟老佝偻的身躯仿佛都挺直了几分。
钟老眼神一变，战意又是一提，此时，整座界山都在颤栗，大地崩碎，道道深如鸿沟的裂缝出现，林中不断有老树倒下，天空中云层都被这战意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好像天空裂开了似的，刺目的阳光笼罩整片长老峰。
宋宇站在一旁，咬紧牙关感受着这滔天战意，战意隆隆仿佛有如一座大山压在宋宇身上，宋宇浑身刺痛被这战意压的都快要吐血了，全身骨骼都在嘎嘎作响，仿佛下一秒人就会被这战意碾碎一般。
他从未感受过这样恐怖的压力，这压力不光压迫着宋宇的肉体，更作用在精神上，滔天的战意让宋宇打从内心升起了一股惧意，这惧意就像是心上的梦魇，挥之不去，让人根本提不起丝毫的反抗之意。
更让宋宇心惊的是，这战意真的就只是战意，其中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法力波动，仅仅只是战意而已，竟然可以让天地仿佛如临末日一般。
钟老大手一挥，战意瞬间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天地间霎时就静了下来。
“噗！”
压力一散，宋宇再也忍不住，喉头一甜，跪在地上，口鼻间都喷出了鲜血。
“这才是天墟术，唯战意，无需其他。”钟老说道。
宋宇虽口鼻间皆是鲜血，但却并未真正受伤，因为这滔天战意并不是冲着他来，不然他此时早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界山上华光闪动，无数道纹亮了起来，裂缝在愈合，不过是几个呼吸间便恢复如初了。
钟老走来将宋宇扶起，身上再无了刚才那种恐怖气势与战意。“懂了吗？”钟老问道。
宋宇认真点头，从刚才短短的时间里，钟老以身演法，宋宇已经领会到了一丝天墟术的真意。
钟老拍了拍宋宇的肩膀。“那便回吧。”说完就背过身去了。
宋宇对着钟老恭敬地行了一礼，转身下山了。
时间过的很快，自十界试炼开启后不知不觉已过去一年，这一年里小试不断，宋宇闲暇时便在丹房中度过，炼药之术突飞猛进，对于修炼更是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就是三长老有时都劝说宋宇需要适当休息。
这日宋宇回到雅阁之后，先是检查了一下青鸾蛋，这些日子宋宇几乎隔三差五便要探查一番，可青鸾蛋却始终毫无变化，只是静静地吸收着聚灵阵引来的灵气，这让宋宇不禁有些泄气。
火火爬上宋宇肩头，小手拍了拍他的脸颊，仿佛在安慰他。
宋宇笑了笑。“走吧，去见见大长老，许久未见他了。”
宋宇带着火火一路打打闹闹，还没进前院便远远瞧见大长老与一人在凉亭中对弈。
走到近前，宋宇发现与大长老对弈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男子英俊非凡，但神色却十分冰冷，仿佛如一座冰山一般。
宋宇在凉亭下站定，对大长老行了一礼，可大长老仿佛没看到宋宇似得，右手举着一枚黑色旗子，手悬在半空之中，浑身一动不动，仿佛被定格了一般。
“这老头今日怎么了？”宋宇心中嘀咕，只好站在台阶下等待。
过了半晌，大长老手中黑子迟迟没有落下，额头生出了密密的汗珠。
宋宇踮起脚朝棋局盘中看去，感受到棋盘上有一种很特殊的气机在流转，好像有一种特别的“势”。
棋盘之上白子犹如一条巨蟒，将黑子统统包围起来逼入绝境，黑子局势明显已经落了下风。
“啪！”
大长老突然将手中黑子落下，落下瞬间黑子上出现了一些纹理，宋宇眯起眼发现黑子上好像刻着一些细小的道纹。
黑子落在棋盘之上亮了起来，晕开点点华光，原本已经落入下风的黑子在这一枚棋子落下后整个“势”陡然一变，仿佛化成了一柄利刃，从巨蟒七寸薄弱之处突破开来，斩了这白蟒的气。
白方的中年男子身躯巨震，仿佛就是那条白蟒，被黑子化成的利刃击伤了。
男子举起棋子白棋上瞬间也出现了一些道纹，男子迅速落下一子，想要重新将局势稳定下来，可大长老的黑子得势不饶人，步步突破，转眼就将大半白子歼灭殆尽。
棋盘之上局势瞬息万变，原本几乎步入绝境的黑子竟然绝境逢生，杀的白棋溃不成军，两人脸上都挂满了汗珠，男子虽然尽力阻挡，但还是不敌黑子，最终在大长老落下最后一子后结束了这盘棋。
男子身子摇了摇，张口咳出了一口鲜血。
大长老此时扶着石桌大口地喘着气，额头全是汗水，仿佛也被抽干了气力。
宋宇赶忙上前给两人倒茶，扶住了大长老，中年男子看了宋宇一眼，端起茶杯用茶水将口中鲜血漱了个干净。
宋宇心中奇怪，不过就是下一盘棋而已，怎么如此严重，一个吐血，一个犹如力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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