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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府院落有一处极其娴雅的小别居,居室不高,仅仅四米左右,足以容纳一个成年男子,庭院里还有一个石磨盘,一头驴,一株银杏树,不高,是在刘凉山出生之时一位游方的道士在为刘凉生做了祈福法事之后,亲自种的,也没和刘老太公说什么,刘府之人也多有拿其作为谈资,刘老太公既没有抑制流言,也没有彻彻底底的把树砍掉。从此这颗银杏也陪着刘凉山一起长大,只是没有刘凉山长的匆忙一眨眼变成了大人,银杏还是一米多高的形象,会随着季节的变化,开始自身的变化,长出嫩芽,冒出叶子,叶子发黄,叶子落地,长一圈树轮,并无稀奇之事。
刘凉山从屋中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本棋谱。楚阳国盛行围棋弈道,有棋待诏官职,分上下九段,每隔五年都要举行一次长元大会,国内四面八方的棋道高手都闻风而动,赶到楚阳国京都濮阳,就连邻国的棋道高手都不辞万里远游而至,一会个中高手。长元大会结束后,楚阳国各大商会名下书刊都会刊印大会中令人膛目结舌的大局,刘凉山此时手上的棋谱就是阳商刊印的,上面还记录了上届可称得上楚阳国史上前无古人的一盘大棋,对弈双方其中一人可谓楚阳国如今最出色的几人之一,声明远扬东大陆众国域,一身棋艺堪称惊世,与人下棋刚刚提起棋子就已经做好了对方掷子落地的打算,可谓观人知棋的境界。至于另一人古怪的很,只知道是一个带斗笠的怪人,下棋也从未言语,直到那位九段棋待诏掷子时方说了一句:“观人知棋,胸有纵横十九道,众国域这么个小地方也出了个不错的人物……”之后便神秘消失,而刘凉山此时手上的棋谱就是刊印了他们的对局。
刘凉山走到了石磨盘的旁边,拿起了一条长板凳挨着石磨盘坐下,轻轻的敲击石磨盘的凹槽,笑声到:“小银,我要出门去找那个酒鬼了,问他个问题,回来再问你一个,这十八年应该就要结束了。”
晚夏的风轻轻拂来,银杏不高的身子悄悄斜了些身子,不知是风吹弯了腰还是什么莫名的缘故。
刘凉山背过双手握住棋谱向院落外走去,大笑低吟,长袖藏风,身姿似山,温润如水,好一个且行且吟的读书人。
刘府府门,三三两两的着衣还算得体的买卖人,早早的到了府邸门口,等着管事出来挑选附上一应所需物品,突然之间,负责与刘府管事交接商讨买卖物品的商人都揉了揉眼,以为自己算盘打多了看花了眼。可不是,门口走出的正是现在小溪镇上闹得沸沸扬扬的上老黄山寻道访仙的刘大公子刘凉山。
三三两两互相相聚低语,嘴角都莫名其妙的上扬了几分,谈论别人的是非,总归是件让自己开心的事情。
时辰还没到,管事还没出府来购买物资。商人们闲的也是有理有据,平时在商人里算胆大的杨虎行,向前走去,走到刘凉山的面前,略微低了低头:“刘公子,我是个没见识的粗人,就想问问寻到什么没有?”
刘凉山笑了笑,脸对着阳光笑容也有了几分温暖:“不曾访到仙,刚到松溪巷巷口就被我父亲拦了回来,有些许遗憾。”
杨虎行嘴巴都咧的快闭不上了,眉飞凤舞,看起来得到了心中的答案,开怀了不知几分。
周围的商人也笑了起来,还算有些收敛,不算太放纵,再怎么说他以后也能决定自己的麻衣素食,能少得罪就少得罪几分,私底下当然就另当别论了。
刘凉山没有太过于在意,摇了摇背在身后的双手,继续前行去找那个朋友去了。
……
刘凉山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了这条巷口处。府门口的商人们你一言我一句的和杨虎行唠起了嗑。
“行啊,你杨虎行,敢这么跟少东家说话,也不怕日后少东家翻起来旧账不留情。”
“杨虎行你胆子还真是大的出奇……”
“虎子,早说了让你少说两句,平时说话看点人,看点时候地点,这下可好……”
杨虎行出了出神,望着巷口迟迟不能回神。
师傅说的,我也照做,在这都呆了将近八年了,我这次游历大考应该算合格了吧!可别再让我出山门了,好想念山上的雯雯啊。
半天过去,杨虎行回过了神:“宋老爹,别担心,刘公子品行很好的,不会在意这些的。”
……
小溪镇分四大巷,一牌坊楼,一酒楼,一溪水,四大巷中小溪镇唯一的书香门第刘府就位于意迟巷,除了刘府,巷中也还有几家在镇上有点有脸的大家门户,出了意迟巷门口往左去一两条街,就是松溪巷,小溪镇和外面沟通交流的两大门口之一就是在松溪巷的尽头,从这里再继续沿着官路走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刘凉山心心念念的老黄山,山上有个道观,住着几个会做法事的道士。
出了意迟巷,往右走就是邻近的小溪镇广场,这广场上最有名的就是那座牌坊楼了,听镇上的老人说这座牌坊楼还是一百年前那个当了楚阳国供奉跟朝廷做买卖挣回来的了。牌坊楼就有很多人去看,上面刻篆了许多蝇头小字,虽然知道是字,就是没人能看得懂上面写的是什么。就连唯一书香府邸刘府也没人见过这种字,刘府家主还曾道:“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常人所撰写的字体,而是咱们朝廷保护咱们免受妖怪屠虐的风水字。”
牌坊楼旁就有座水井,要说为什么能在四巷一溪中挣得个魁首,牌坊楼固然是一个缘由,可另一个缘由就是这水井了,镇上居民要想喝上水,不是往小溪镇上最南边的流水巷去那条小溪担水,便只能在这井中打水喝了。
刘凉山走出意迟巷,到了广场,只是看着牌坊楼眯眯笑了笑,就直奔流水巷口去了,那里有座酒楼,生意好的很,酒水的香气都能隔着一条意迟巷,飘到松溪巷去,酒馆是镇上汉子最喜欢去的地方。没事抽两口旱烟,喝喝酒楼的小溪酒,谁说活的不必神仙潇洒快乐。
刘凉山要去看看那个在酒楼旁边的阴暗街口处摆棋摊的一个朋友,那是他四年前被他父亲带着去酒楼时认识的。刘凉山一想到那个朋友,面上神色便飞扬了几分。
“这世上还有棋摊,有趣。”
“身心不小了,怎才这么大,又是个修道的神仙?”
“不是神仙,不是神仙,就是想当神仙,我想知道一些事,你可以告诉我吗?钱我有。”
“哈哈,想知道故事,你要有这个,棋。”
之后那一天刘凉山执拗的没有听父亲任何言语,着实把父亲的脸气的紫青紫青,刘凉山一直输,没有赢过,永远都是输三子,从无破例,即使是日后刘凉山寻他这个老朋友喝酒再摆开棋盘也都是输了三子。
……
酒楼旁的阴暗街道处,刘凉山站着扬了扬手里的棋谱和刚从老朋友邻居的酒楼里买来的小溪酒,对面坐着一位目盲棋士,摆着张桌子,桌上有副棋盘和两壶棋子,桌角处还挂着一杆棋子“棋道第二”,口气大的过江河水。
刘凉山把棋谱和小溪酒放在了目盲棋士的跟前:“今天还想问你那件事,要来一盘吗?”
目盲棋士摇了摇头,身形虽然枯槁,但是装扮依然是井井有条,打扮的有些风采,就算衣衫伤的污渍和布丁也丝毫不影响目盲棋士的风姿。
目盲棋士,打开酒塞,翻转酒壶,仰起头,只管往嘴里到,喝完之后,用衣袖抹了抹嘴角开怀的笑道“你这个读书人,还真的读到了一些古人风采啊,今天就不下了,赢不了你三子,我已经输了,事情嘛,喝完酒再说,你再去买一壶去,做了这么久的邻居了也不知道珍惜,那老板娘可是从来没给我酒喝,真气死个人!哈哈哈哈,说多了,今天这酒啊,不能独饮,要快意,你快些去。”
“记得,给我在续上”说时,目盲棋士便抛出手中酒壶。
刘凉山伸手稳稳接住:“今天这酒要醉,大道长生,哈哈哈哈,人生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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