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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公堂上“威!武!”之声还久久环绕,声音低沉而粗壮,听得人好生不舒服。
苏沐双手被麻绳绑着,又没办法捂住耳朵,当下一跺脚径直站了起来(皱眉):“行啦!!!!你们吵够没有?烦死了!”
这公堂上,衙门里还没有哪一个犯人被压在这里还这般理直气壮的,这些个站在两旁的衙役也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威武还没喊完就被人劈头盖脸的一顿嫌弃。
在场衙役霎时间一个个缄默不语,闹哄哄的公堂一下子突然安静了下来,就连高高在上的县令也被这突兀奇来的一下弄得不知东南西北,许久之后惊堂木才缓过神重重落下:“大胆!”
县令:“你……谁让你站……站……站起来的!还不快跪下!”
这县令说话一点底气也没有,说个话还打结巴,估计是让苏沐吓着了。
苏沐瞥了一眼在场衙役,各个肚子向外挺生的倒是肥头大耳的,看上去魁梧实则不堪一击,拿着根庭杖双手握持放在胸前,或许对别的犯人还有那么一点威慑力,但遇上苏沐跟夕河……哼哼~鹿死谁手还很难知啊!
县令带头说了话,其他衙役自然也跟着附和:“大人让你跪下,你还不快跪下?”
这些个衙役瞪着眼,作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实则都想在县令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图的就是个升职加薪。
苏沐傲气难驯,说什么也不跪半分,这不跪自然要有不跪的底气和不跪的能力,今时的苏沐自然是具备,绑着她手脚的是三根手指粗细拧成的麻绳,但这麻绳对苏沐与夕河来说挣脱开不过是分分钟的事,只是想不想罢了。
“啪!”惊堂木又响一次:“来人啊!让她跪下去。”
这次,几个膀大腰圆的衙役操着庭杖就朝苏沐这边走来,几个人一人一根木杖架住苏沐的膝盖与脚踝关节,一齐向下用力。
人体的脚踝跟膝盖恰好是弯曲的关节点,只需要用根棍子架在膝盖内侧然后抵住脚踝,一下子就能将人被动地跪下去,而这些个衙役恰好正是利用了这一关节特性,企图强制性令苏沐跪下。
人是会变强的,士别三日还刮目相看,况且,自苏沐离开洛阳早已过去一年的时间,这一年的时间里,她跟着夕河走南闯北,穿过雪山见过狼族,在燕关城下生死拼杀,在苏城十字门门徒面前……如今的苏沐早就不是之前那个乖巧玲珑的小女孩了。
只见三四名衙役用庭杖架住苏沐的脚关节,三四人齐刷刷用力“嘿~嘿~嘿~”
这些个衙役口号到时喊得挺齐,可唯独就是丝毫不起作用,这么多人愣是撬不动苏沐的腿半分,这哪还是在撬人腿,简直就是在跟石柱子过不去。
不过一刻钟,这几名大汉是累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涨红着脸心中满是质疑。
怎么会这样?衙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坐在大堂上的县令,愣是没有一点儿办法。
县令胡子一吹,看着堂下的情况,脸色也是难看至极,从官到现在还真没见过这样的人,一般有着这样本事的人,就凭几个衙役也断断是擒不住的,可偏偏这二人又莫名其妙地束手就擒。
现在大刑都用上了,若产生不了半分效果就这样算了,以后自己这面子还往哪搁?这个县令的职位还怎么做?使了一个眼色,原本站在一旁的另外几名衙役立马会意,也一同上前帮忙,七八个人一同握住庭杖,再次齐刷刷一起下压。
苏沐眉头一皱,很显然这下子的力道和刚才有了很明显的不同,这庭杖若是卡在别的地方倒也还没事,刚好卡在关节处,至少凭借苏沐现在的本事还使不上多大劲来抵抗这些力道。
渐渐地苏沐的腿开始了些许颤抖,缓缓地双腿似乎开始有些弯了下去,苏沐也是定着神,紧紧注视着庭杖与自己双腿的力量拼搏。
眉间微微一皱,腿又弯下半分,县令的头伸的老长,满心激动地看着这来之不易的成功,眼睛眨都不眨,压制苏沐的七八名大汉又是汗如雨下,有的衙役双手青筋直暴,双手都开始颤抖起来,整个人更是憋红了脸,连眼睛都死死闭着。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苏沐的腿又弯了半分,离地面也是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成功地被押跪了下去,可就在这时,苏沐认真了。
苏沐猛地一瞪眼,当即吓得县令坐回了位置,调动体内真气运转,硬生生地猛然一挺,只听“咔!咔!”两声,这庭杖硬生生地从中心裂了开来,朝着四周扩大着裂痕的范围,手臂粗的庭杖竟然被苏沐的双腿弄折了,衙役们见状不敢再用力半分,生怕庭杖断成两截,望了望苏沐又看了看自己手上那快要折断的庭杖,一个个瞠目结舌、冷汗直冒。
坐在堂上的县令也是整个人瘫软在座椅上,背后冷汗直冒。
就在这场面尴尬无人声语的大堂上,沉默了许久的夕河终于开了音:“县令大人,既然人犯不肯招供认罪,不如你先将我们关入大牢,容后再议……”
县令一听此话,猛然一惊,毕竟经过了刚才的一系列状况,先关进大牢的确是最好的办法,只不过作为一个犯人居然会主动要求把自己关入大牢,只怕这其中另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县令眼咕噜一转,看了看堂下那两根几近折断的庭杖,又看了看堂下那几个已经被吓破胆却又矗着不动的“僵尸”衙役,一声叹息,惊堂木一响:“先将他们二人关进大牢,改日再审”
回到苏城这边……
孪影为了找孟长安(正监狱长),特地来到了孟长安的住处。
一阵陌生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越走越近,却又缓慢而轻蹑,至到门前却并未再向前半步,驻足片刻之后,只得来回踱步……
孟长安这几天的心情不好,独自一人在房间里,也不出门也不跟人联系,起初房间内还传出一阵阵的酒香,不过这几日似乎就再也没闻到了,估计是喝完了吧!喝完了也懒得出门买。
孪影提起手鼓足勇气准备敲门,刚一提起却又凝滞在半空……从未有人见过这样的孪影,像极了踌躇的姑娘,明明内心相见那个人想得不行,却又害怕见着,害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抹红晕浮上脸颊,眨了眨眼细长的睫毛伴随着明亮的眼眸上下挑动着。
缓缓地提起纤长的手腕“咚~咚~”不多不少刚好两声,也只有两声。
稍稍等了一会儿,屋内却没有动静……
“咚~咚~”又敲了两声,伴随着犹豫,孪影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眉间微微皱起。
孪影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对屋内的这个男人有着别样的情愫,明明跟对方没有任何的交集,对方也没有特别能吸引自己的地方,而自己却……也许这说不清的东西就是爱吧,来时凶猛如洪水,置身洪水之中不能自己,去时如魂体剥离,身虽未死,灵魂却已灭。
孪影再次提起手腕,正准备敲第三次……
“谁???”这声音醉醺醺的,一股有气无力的样子,拖着长长的尾音。
孪影听屋内有人回应,当即停下敲门的手,思绪了片刻,瞪了瞪眼睛像是在为自己鼓气。
孪影:“屋内的人!想不到意志这么消沉啊~”
起初孟长安还觉着诧异,怎么会有女人的声音。
沉默少许,孟长安没有回应,门外似熟非熟的声音再次响起。
孪影:“你何不打开门,见我一见?”
孟长安右眼猛然跳了一跳,他的脑海中拂过一个人的身影,一个让他丢官丢人丢面子的人,一个让他作为正监狱长,一个镇守苏城东城监狱十几年的老狱长颜面扫地的人。
甩开盖在身上的被子,黑着脸,赤着脚朝着门口走去,喘着粗气,身上衣服的扣子上下也没对齐,总之就是邋遢的不行。
“吱~”的一声,猛地打开门,气息还未平稳,红着眼看来昨晚没少喝酒,又或者是睡得晚。
也真不知是为什么,不过是丢了官职,至于这般堕落?
孪影心中百般不是滋味,看到眼前这个孟长安,和自己之前想的完全是两个样,特别是那副邋遢模样,不过这也全都是拜自己所赐,若说责怪,也是自己对不起他在先。
心里虽是这样想,但嘴上却断断未这样说,反倒极为叼专:“想不到盛极一时的苏城监狱狱长竟会颓唐至此。”
孟长安眉头猛然一皱,眼睛“唰”地一下子就变大了,眼球内的血丝正向着黑色瞳珠蔓延。
孟长安:“果然是你!!!十字门黄雀——孪影。”
愤怒得就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一把拎起孪影的衣领,将其高举至半空。孪影的发丝滑落在孟长安的手臂上,青黑的发丝柔软而细腻,孪影脸上无丝毫表情,即便被高举在半空。
孟长安怒气未消:“你还有脸来找我??嗯??你……你还有脸来找我??你究竟还想怎样??”
孟长安自然知道,这十字门孪影的功力远在他之上,甚至说连手掌八十万的破云军副将“上官游龙”都无法将之擒拿。面对这样的一名强者,他根本也没抱希望能够怎样,此刻的心情最多也就像是个孩童,肆意发发牢骚出出闷气。
孪影一把将孟长安的手撇开,眉头微皱:“你这人当真好笑,明明是你自己实力不如人,拦不住我也就算了,我留了你性命,现在还反倒来怪罪我?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孟长安点点头,眼神中满色自嘲之色,说来也的确好笑,现在的自己丢了官职也就算了,反倒还莫名其妙地怪罪敌人,自己的职责是防止他人劫狱,而现在自己却将自己的无能怪罪于敌人的身上,还是个留自己性命的敌人。
孟长安完全松开抓着孪影衣领的手苦笑道:“呵呵呵呵……孟长安啊!孟长安……你居然会颓废到怪罪你的敌人……呵呵呵呵……”说话间这双手攥紧了拳头又松了开来,又再次攥紧……
孪影一捋发丝于耳后,看着这样的孟长安也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明明自己是来安慰他的,反倒现在却令他更加痛苦。
孪影蹲下半个身子,不管怎样一副纤细的身躯忽然蹲在一个男人的身旁,这名男人无论怎样心中都会好受很多,至少此刻还有人愿意陪自己。
孪影蹲在孟长安的身旁,皱着眉头似能完全感受孟长安内心的痛苦:“诶!你别这样……有什么事咱们从长计议,有什么事是放不下的呢?”
孟长安眼眶内泪珠打转,通红的眼抬起头望了一眼身旁的孪影,用着极为疑惑的语气问道:“咱们?”
孪影甩了甩头,力图辩解:“我是说我也不好受,未劫狱我还挨了上官游龙一枪,到现在肚子这里还有些疼呢。”
孟长安再仔细瞧了瞧孪影的面庞,果真是极为清秀,恐怕这是他这辈子所见过的最秀丽的人儿,当然孟长安并不知道孪影是男是女,他以为孪影是女儿身,而且……即便再愚钝,还是能感觉出,这孪影恐怕是对自己有所好感,否则仅仅是有所求的话威胁便好,何必这般卑躬屈膝陪自己这么一个丢了官职的人。
孪影眨着眼,眼眸中满是吸引孟长安的单纯。
孟长安眨了眨眼,神色明显与先前有了明显的变化,与其说是神色不如说是内心。孟长安开始不敢正视孪影的双眸,只是故作正经地用余光看着孪影:“你究竟想怎样?”
孪影:“我不想怎样,我觉得你这人挺有意思的,想认识一下你。”
孟长安转过头再次正视孪影:“认识我?像我这样的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有什么值得认识的?”
孪影摆了摆手:“不不!还记得我在监狱里用匕首比着你的时候,你居然会自己往我的刀刃上撞,这是我在遇到你之前从未见到过的。”
孟长安听到此处,猛地站起身一甩袖子:“你这可是在侮辱我吗?”
孪影也随之站起身:“哎哟!你这人怎么这么难沟通,我明明说的是实话,特别诚恳的实话,你却说我是在侮辱你,好莫名其妙哦!”
孟长安眼角余光再次瞥向孪影,咽了一口口水:“怎么说?”
孪影双手交叉于身前,一副大小姐模样:“你爱信信,不信算了。”
毕竟与自己说话的是个如此美丽的(姑娘),孟长安也不敢多得罪,这也许是男性的本能,在意识到某些事有可能之后,他会想办法维持住这种可能,尽量不然这种可能失去,对于孟长安来说,这种可能就是——俘获孪影的芳心。
孟长安:“那……进屋聊聊?”
孪影毕竟不是女儿身,不在意这些凡夫俗礼,也不会想那么多,应声道:“好呀!”。
镜头一转回到东都洛阳,大牢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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