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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阳下,一个手持烟袋,口吐烟气的慵懒男子,背影斜斜,别有风味。郝仁嘴上抽着烟袋,脑子里都是打光波儿,男人的浪漫就是打大大的波儿,爆碎碎的衫。
一路怨念,一路走来,人影越拉越长,前方赶路人也越来越多。
……
不到半个时辰,虎顺城,近在咫尺。
郝仁看着眼前飞阁流丹,气势恢弘,铜墙铁壁般的城墙屹立眼前。
前世自己也游览过不少古城,但都没有眼前这座虎顺城如此雄伟,光是观此城墙楼阁,檐角飞翘,延至天边,囷囷焉拔地而起,凌空潇洒,好生壮观。
郝仁在城门处缴了入城税,渡步城中。
稍晚时分,月上柳梢头。
城中灯火辉煌,车水马龙,人流攒动,熙熙攘攘。这让郝仁回忆起前世,盛唐古长安大概也就是如此了。
郝仁,找了一家酒馆,进门看到这里的席位居然是米榻坐垫,别有风味。
便招呼叫小二把自己带到了楼上窗边的一张席位之上,盘膝而坐,点了些酒肉,含着烟锅子吞云吐雾,自斟自酌,如果郝仁吃相斯文,那必是心情极度不佳了。
郝仁扭头看着窗外灯火,光彩更甚,郝仁心中恍惚。
微微叹气,饮了一杯,前世隔海,梦境如开,古城七月秋色,酒中荡漾微凉,人如此,景如此,心亦如此。
郝仁继续吐着烟圈儿,心中孤寂。
这时,旁桌的议论让自己回过神来,侧耳倾听。
“那瀚海门今日在月起之时广纳新门徒弟子啦,这事你可听闻”,一头戴方巾的男子朝着对面手持折扇的男子问道。
折扇男子饮了一盅酒,吐了酒气,叹息道:“这事怎能不知,那瀚海门要求入试者必是文人,凡才高三斗以下不可入试,我等连一斗才气都没有,唉…”。
片刻之后,郝仁对瀚海门之事已经了解一二,顿时来了兴趣,起身唤小二结了帐出门朝着瀚海门广纳门徒的地方走去。
灯火阑珊,佳人嬉闹,景色宜人,秋风正爽。
郝仁一路走来。
终于看到了那所谓的瀚海门纳徒,皆是佳人书生,人头攒动,灯火通明,宛如白昼。
用力挤上前来,自然惹得一群书生出言苛责郝仁无礼,有辱斯文,不成体统。
而郝仁毫不在意,挤到近前,点起烟锅观瞧那瀚海门出题考究应试之人。
郝仁之所以如此好奇着瀚海门招徒,是因为听酒馆中那二人交谈说入了这瀚海门,便是踏上修仙之路了,算是以文载道,成就文修。
郝仁心中称奇,毕竟自己活了三十多,什么都见过,唯独没见过这修仙的人,那可是好奇心大起,所以才过来看个明白。
郝仁很自觉,知道自己是来看热闹的,挤到最前,点上烟袋锅子,席地而坐,别具一格,当起了可爱的吃瓜群众。
只见场中有一擂台,擂上坐一老者,老者面前站着一个衣衫褴褛,布丁遍身,身材瘦弱的少年。
少年郎面带倔强,强忍夺眶而出的泪水,浑身颤抖不已,低头咬牙道:“书生有志,胸藏天地;书生有气,求仙证道;书生有心,教化万物;书生有骨,宁折不弯”。
“大胆,你个小小书生,也敢言天地,教万物?我瀚海门广纳门徒,岂容尔来放肆,今日你若跪下,饶你一命,若是不跪,定斩于此,以儆效尤。”那端坐擂台之上的老者声色俱厉的喊道。
郝仁心中咯噔一下,心道:“这怕是要出事啊,君子不立危墙下,撤乎”,而后便起身准备离去。
刚起身扭头挤入人群,便听到台上少年喊道:“虽是无父教、无母养,但我仍有一身铁骨,男儿膝下有黄金,我……不跪,要杀便杀。”
郝仁听到少年这番话,当即愣在原地,喃喃道:“孤儿,这两个字眼实在……”。
“大胆,今日谁也救不得你这黄口小儿了”,老者气急败坏,抽出一副卷轴似的书卷,似乎要动手了。
郝仁心中纠结:“郝仁啊郝仁,自己反正死不了,怕什么……”。
郝仁重新点燃烟锅子,吐了个烟圈儿,仿佛下了决心一般,抬步朝台前走去……
少年看到老者拔出书卷,虽然泪水横流不止,身体的颤抖如剧,眼神却是视死如归,脚下更是不动分毫。
郝仁那种慵懒之意又散发而出,闲庭散步一般走着,看到那少年这副模样,嘴角泛起笑意:“明明害怕的要死,就是不认错,因为在少年心里自己根本没错……”。
郝仁眼前浮现了前世的一个场景。
一个男孩儿,双手捂头蹲在地上,嘴里倔强的喊着:“我没错,我不认”。
男孩儿身前站着一个手持木条的妇女,一下一下的抽打着蹲在地上的男孩儿。
起因只是男孩儿在孤儿院外捡破烂,想攒钱买只烧鸡尝尝而已。
而那个挨打的男孩儿,正是现在的自己,郝仁。
……
老者“哗啦”一声,展开书卷,口中默念。
天空渐渐出现了一支巨大无比的狼毫毛笔虚影,虚影成型,老者睁眼,看向少年,开口道:“我瀚海门,不容挑衅,尔这少年,受死”。
“慢,此少年,我保了……”
只见郝仁已经慵懒的走到了少年三尺处,看着那颤抖不已,满脸泪水的少年,微笑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后边还有句话,叫做男儿有泪不轻弹。”
“你是何人,这少年的事劝阁下还是少管为妙”,老者眯眼看着慵懒的吐着烟圈儿的郝仁,心中诧异,万万没想到还有人敢触瀚海门的霉头。
郝仁心想,既然这瀚海门是搞文化的,咱这场子也得撑圆了,范儿得拿出来,不然震慑不住啊……
想到这里,张口道:“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在下一介流浪之人,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话音刚落,老者震惊,心中惊疑不定,心里盘算道:“这人才华横溢,出口成章,又神秘非常,看不透修为,如何是好”。
郝仁说罢,吐了个烟圈,有绝对的自信唬住这瀚海门老者,斜眼看着那天空的巨笔虚影,丝毫没当回事,扭头看向少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还愣在“男儿有泪不轻弹”那句话中,正在急忙擦着眼泪,自责自己不该如此懦弱流泪,听到郝仁问话,急忙正身,恭敬回道:“在下,王司匆,蒙先生搭救,感激涕零,日后……”。
郝仁愣了,少年话还没说完,便一把揪住少年衣领,激动道:“你再说一遍你叫啥?国民欧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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