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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那头三个脑袋的天蜈不断吼叫着，掀起一阵又一阵劲风。
转眼间，空中漂浮的火焰被悉数吹灭，山洞再度回归黑暗。只有那两头赤龙时不时燃起的火焰才能勉强照亮小小的一角，却也是无济于事。这使得刚准备有大动作的季弦凝二人不得不停止了动作。
毕竟，天蜈在黑暗中的视野比人族好太多了。
扑腾扑腾......
四周不断传来踩水声，混淆着二人。
“这就是腿多的好处吗？”季弦凝突然没来由地说道。
若是枫落在此，估计会大跌眼镜。
并且直呼：夭寿啦！季弦凝竟然会吐槽了！
事实上，哪怕是一旁的面具少年也是楞了一下，道：“弦凝，你变了。”
要知道，以前的季弦凝，哪怕是摘下眼镜后，也最多变变画风气场什么的，现在竟然学会吐槽了！
“少废话，我需要一点光，能够确认它位置的光。”
“好的。”面具少年应声道。
身为多年的对手，他当然知道弦凝想要他干什么。而且他也知道，季弦凝能够抓住那个机会。
面具少年捏着刻刀轻点在虚空中，一条火线延伸出去，连接上那两头赤龙。
“砰！”面具少年低声道，身形逐渐虚幻起来。
话音未落，盘旋的那两头赤龙轰然炸开，强劲的热浪瞬间席卷而来，而那一瞬的火光照亮了整个山洞。
自然，也照出了疯狂踩水的天蜈。
不过下一息再度回归黑暗。
嗖！
但是，只那一瞬，一道被重重紫黑色剑影裹挟着的身影向着那头被发现处于尴尬中的天蜈杀去。
吼！
黑暗中，面具少年只听到一声，哦不，是半声怒吼。
因为，另外半声已化为了某种软绵绵的惨叫，像极了皇宫中的某种生物。
惨叫之后，很快便归于宁静。
“弦凝，还好吧。”面具少年问道，顺便刻画着火焰。
很快，黑暗的山洞中再度多出几点火光。
“解决掉了。”季弦凝轻声道。
“那继续走吧。”面具少年那有些虚幻的身影稍稍凝实了些，却依旧虚幻，“潮水涨得有些慢，我们得快一点。”
季弦凝瞥了一眼，跟了上去，却是不由开口：“这样消耗太大。”
要知道，上一届四院大比时，面具少年虽说领悟了虚实法则，却还只能具象化简单事物。而现在，不仅能够画龙点睛，还能够让自身虚化，这样子可以让面具少年避开任何攻击。但，唯一的问题，消耗的法则之力是与使用对象的体积成正比的，体积越大，消耗得法则之力越多。
“可问题是，我还没能掌握局部虚化，”面具少年摊了摊手，“你以为谁都像你，有着自身的剑域保护。”
“那又有什么用。”季弦凝却是没来由的说着。
面具少年倒是瞬间反应过来，身形停滞了一下，道：“其实，你没必要全揽在自己身上。拥蓝关是那位打开的，你纵然是他的后代，但也......”
“但也终究是罪族，不，连罪族都算不上，”季弦凝轻声说着，“整个季家，也只剩我一人了。”
面具少年默然，他知道，季弦凝的家族因为家族先祖的背叛而被大半个人族的怒火血洗，只有季弦凝一人活了下来。现在的季弦凝，虽然外表看似风光，但实际上，他始终都受到东方那些最顶级的存在们的打压。虽然那些存在不会出手，却也不会随便放任季弦凝成长，这也是季弦凝为什么在青木停留了近十年还在低年级的原因之一。
“其实，你只要娶了那个人就可以了，那姑娘可是你的天字一号小迷妹，”面具少年似是想要活跃下气氛，“主要针对你的是东方的世家，其他势力同你并没有什么利益牵扯，甚至极为欢迎你入赘，况且祸不及亲。如果你娶了那个人，纵然与整个东方为敌，那人身后的势力也不会退后半分。”
“我对她可没有什么想法。”季弦凝笑了笑。他喜欢的女孩，可不是那人。
“那就来我琉璃岛吧。”面具少年也笑了，直接邀请。
“不怕麻烦？”
“为什么要怕？我琉璃岛虽说不如那人背后的势力，但也是顶级势力中前十的。”
“谢了，还是算了，”季弦凝语气一转，“不过，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我不想人族未来的一位绝顶强者死于可笑的族群内斗！”
“因族群内斗死的天才、强者，还少吗？”季弦凝突然叹道，“无尽海一役中殒落的剑仙便是最好的例子。”
“所以，我不希望再发生这种事了。”面具少年坚定道。
季弦凝抿着嘴，神色突然一变。
“有东西！”二人同时叫道。
他们头顶，一个巨型生物悄无声息的落下。
数十条腿宛若数十把血色长刀，疯狂砍下。
砍向面具少年。
但是，长刀砍入面具少年体内，却无一丝血迹。
这，便是虚实法则的功效。
虚实转换，真实的虚幻！
而后，面具少年迅速脱身，手中刻刀虚化，插入一条腿中，在滑动中不断凝实而又不断虚化。
吼！
只听得一声怒吼，洒下一片血雨。
面具少年竟靠着虚幻的刻刀，生生切下了一条腿。
虚实转换，虚幻的真实！
“杀！”季弦凝紧握着迷踪剑，迎向那个生物，那头有着六个脑袋的天蜈。
然而，当季弦凝靠近时，又一个脑袋冒了出来。
七首天蜈，足以媲美中阶的普通称帝者！
结果，可想而知，仅仅一刀，季弦凝便被抽飞，在水中打了好几个滚。
面具少年也是退到一起。
“还未聚神，没有本我的法则之源太吃力了。”面具少年无奈道。
聚神境的关键便是本我。
即为依托本身属性而诞生的又一个“神”。众所周知，五脏藏五神，五脏各有神主，即心神、肺神、肝神、肾神、脾神，合称"五藏神"。
而本我便是自身诞生的第六神！那是调动并储存大量法则之力的关键，因为本我会根据自身属性形成高仿版的法则之源。
铛！
季弦凝展开剑域，挡在面具少年身前，重重剑影竭力抵挡着那股来自七首天蜈的恐怖力道。
毕竟，虚实法则并不是体现在直接的战斗力上，除非是聚神后的虚实法则。
“呼。”季弦凝深吸一口气，头顶的紫黑色剑影一旁似乎多出了一个模糊的同样为紫黑色的小人。
“绞杀！”
季弦凝低喝着。
长剑平举，重重剑影包裹，向前杀去。
整个人裹在剑影中，疯狂旋转起来，像是一个恐怖钻头，直轰在那头天蜈身上。
无数的紫黑色剑影紧随其后，不断汇入那个紫黑色钻头中，疯狂旋转起来，化为一场紫黑色的风暴。
只听得阵阵吼叫声，却也是逐渐减少。
砰！，
一道身影被抽飞，狠狠撞击在接触虚化的面具少年身上。
“噗！”二人当场喷血。
那力道不是人受得了的。
“弦凝，怎么样了？”面具少年挣扎着坐起来，季弦凝就这么躺在面具少年身上。
“还好，”弦凝淡淡说道，“右臂断了，要恢复得要不少时间，那头天蜈应该死了。”
没来由的，季弦凝突然想起了枫落。嗯，有枫落在的话，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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