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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师并未理会第九天道的本色演出，他那悠长的目光落在第九天道身后的恒河上，不，准确来讲，是浩瀚时光中的那株小树。那株本应只存在传说中的树。“这是那株树的投影？”
“没错，我可是费了大代价要过来的，”第九天道笑道，但转瞬笑容逝去，疑惑爬上脸庞，“等等，我向谁索要的，为什么，完全没有印象了？”他眉头紧锁。
“忘了？”琴师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看着第九天道。
“似乎是的，你有没有什么遗忘的？”
“遗忘的？”琴师微皱着眉，眼神飘忽不定。
突然，二人同时看向对方，异口同声，“第十七任天道！”
“我似乎只记得有过第十七任天道，但他的名字以及其他事情，却丝毫没有印象。”第九天道沉声道。对于他们而言，除非灵魂缺失或是刻意遗忘，否则记忆根本就不可能消失。但现在，他们一个天道，一个是比天道还有奇特的存在，却记不住一任天道的姓名，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琴师沉默着，他缓缓闭上了眼。
第九天道只感觉有一道无比浩瀚的灵识扫过诸天万界。
几息后，琴师方才再度睁眼，“我的本尊查过了，万界内所有的史书上都没有了第十七任天道的事迹，顶多只在一些古籍上出现了第十七任天道这六个字，仅此而已。”
“就好像凭空失踪了一样。”第九天道揉着太阳穴。他似乎好像是向这任天道借的树吧。
“除非，是超越规则的力量，将第十七任天道强行从时光长河中抹去了。”琴师说道。
什么是规则的力量?
三角形内角和为一百八十度，一年有春夏秋冬，春分秋分昼夜等长......这些便是规则。
但规则也有条件，平面内，三角形内角和为一百八十度，一定气候下才能感觉到春夏秋冬之分，在星球的两极有着极昼极夜......再比如，火能点燃纸张，但无法点燃一个盛满水的纸杯，这便是改变规则。
那么，超越规则的是什么？
生命终将逝去，可以抵抗、续命，但改变不了死亡的命运，生死，这是超越规则的力量！岁月无情，时光永远也不会停下，你无法改变过去，岁月，这也是超越规则的力量......
大多数规则，只在一定条件下试用，只要你足够强大，便可以改变。但生死、岁月等等却无法改变，这些超越规则的东西，便被称为秩序！
“算了，既然这样就别去想了，反正，无论如何，我们都是为了最终一战！”第九天道甩了甩头，一脸无所谓。反正是超越规则的力量，那他们想到死都想不出个所以然的，既然这样，那还想什么，闲着没事做啊！他可是很怕麻烦的。
琴师却依旧神色严峻，他直直盯着第九天道，一言不发。
“你看我干什么，先声明，我取向很正常，不好那口，而且同性恋违法的说。”第九天道被琴师盯得直冒冷汗，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你...”琴师犹豫来一会，“确定了吗？当这一任天道？”
第九天道听到这话，不由楞了一下：“当然。”
“我听过这样一个故事。”
“嗯？你讲讲看。”第九天道笑道。
“很久很久以前...”
“你每次讲故事都是很久很久以前，就不能换换吗？”第九天道翻着白眼。
“久很久很前以...”
第九天道不由撇了撇嘴，一脸无语。
“好了，正常点。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村庄，在村庄里有一条恶龙，这条恶龙每年要求村庄献祭一个处女给它，每年这个村庄都会有一个少年英雄趁着这个机会去与恶龙搏斗，但无人生还。年复一年，恶龙始终没有被杀死，直到有一年，又一个英雄出发时，有人悄悄尾随。只见英雄与恶龙搏杀，最终用剑杀死了恶龙，但当他进入龙穴深处后，只见龙穴内铺满金银财宝，英雄坐在恶龙尸体上，看着闪烁的珠宝，慢慢地长出鳞片、尾巴和触角，最终变成恶龙。”
“权力的滋味一旦品尝，便难以放下。绝对的权力，将产生无法满足的欲望。”琴师盯着第九天道，“如果你无法克制，那我会随时杀了你！”
第九天道默默看着面前带笑放狠话的琴师，他丝毫不怀疑琴师做不到，他知道琴师并不是在开玩笑。
“那你呢，会不会成为下一条恶龙？”
“不会，永远都不会，”琴师顿了顿，“我只会在山洞外杀死恶龙，永远，我永远都不会踏进山洞里面！”
“所以，这权力我要慎用吗？尽量减少争斗？但我重夺天道之位，便就是为了战斗，为了这份权力！”第九天道反问道。
“战斗是很可怕没错，连续动用力量，说不定会让我彻底迷失。可是，明明自己有力量……明明自己有能力付出什么……可是却选择视而不见和逃避现实，最后却失去自己所重视的东西……那才更可怕！那就是比战死，比变成恶龙更可怕的事！”
“毕竟，她，可是在本尊这一生中，扮演着，最重要的...人呢......”
琴师看着面前的家伙，似乎叹了口气，“罢了，你也只会拿她来压我。你们的事，我也不管了。”
第九天道看着无可奈何的琴师笑道：“当然，如果我真的沉沦了，来杀了我吧。毕竟，当年本尊以无上之法将己身一分为二，一身执掌天道，一身游戏人生。连那几乎与本尊一致的天道身都会变成恶龙，何况我这具化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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