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少年少女与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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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雅……”‘幻听吗？’宋正雅心中仍然摒弃了少年的冲动，又变得冷静起来。
宋正雅已经睁不开眼了，完全红肿的肌肉将眼睛挤成一条缝，耳边嗡嗡响个不停，他扶着墙慢慢的蹲下。“哕……”胃中空空吐出胃酸嘴中酸苦，似乎连胆汁也吐了出来。他用舌头将污秽物清理出来，重新吐了出去，还有一颗牙……混混早已离去。
‘土流氓的眼睛都等着失明吧！哕（yue）……’他发散思维苦痛的恢复力气。上辈子的眼力没有衰退，他还是在不断的照着穴位努力进攻，眼睛睁不开之后又不断的朝着他们的头打。‘妈的，好疼啊……都等着被我收编吧魂淡！’他头抵着墙胡想。
14岁男生的身体虽已经趋于成人化，但还是太过幼嫩，不同个体发育不同，宋正雅发育明显不是肌肉斯巴达，上一世还有杀戮书生名号，身体素质也是他少年时少有的弱项。
对面那个女孩子，或许是个女孩子吧……“喂……快滚啊……”宋正雅嘴中发出的声音含糊不清，勉强抬起手那个女孩子慌张向他伸出手，依稀能辨认出哭腔。宋正雅挥手一打，“走……”他再次扶着墙慢慢站起来，回头走去。
笑话！我宋正雅本来就不是英雄救美的人，还需要你可怜？少年血气对我行动的影响力居然这么大啊，不自觉的居然又开始生气了……为什么天色突然变得那么暗……好晕……怎么会有七彩？
扑通。一阵脚步声，似乎还有男人的声音，……
宋正雅勉强抬起头，看到女孩和一个满身灰色的人站在一起，看上去像是警察或者诡士呢……那我就睡一会吧……睡一会……
“…诡……”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我还要报名啊……’宋正雅似乎已经忘记报名点是否开放还没有确认了。
“送，送我去诡城科……”他喃喃道，对面灰色的人似乎向他转头……
“肉丁饭~”林齐日将饭盒放在桌子上。
“谢谢哥哥……”桃小酥表面上怯怯的，心里却开心到雀跃了。肉丁饭似乎很贵的样子，第一次出门没有带钱，只好把黄金发卡抵押掉了，小卖铺老板还不太高兴的样子。
“别怕了，吃吧。”林齐日笑眯眯的坐在对面，托腮看着她狼吞虎咽。
“小酥，翘家跑出来要干什么啊？”
“要去。”桃小酥灿烂的笑然后僵住。
“居然是翘家出来的吗？”
桃家套路深，我要回外界，哪知外界已整改，套路同样深似海……
“哥哥呢？”桃小酥转移话题。
“……去上学哦。”林齐日很平静的说，心想这孩子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林齐日倒吸一口凉气，你还想我夸你活学活用呗？？？他闭上眼苦恼的揉了揉太阳穴。
“哥哥也要去诡城？”桃小酥并没有狡猾的偷笑，而是接着问道。
“你也要去？”林齐日睁开眼睛。
“……”她的小眼睛到处乱飘。
“不说就算了，没关系的。”林齐日拿出深紫色的手绢温柔的擦去桃小酥嘴边的油渍。
“谢谢……哥哥。”她有些吃惊又向前伸了伸脖子。
林齐日收起手绢，手合在膝盖上翘着二郎腿晒太阳，“把那一份也吃了吧，我没什么胃口。”
阳光下的他挂着淡淡的微笑，眯着眼，身边的一切似乎都不重要，闪闪发光的只有他，焦点只有他。稍稍微眯起眼七彩的光晕围绕着金黄的阳光照耀在他身上。这时桃小酥的真实感比任何时候更强烈，只有这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开家了。林齐日舒服的哼起了小曲，似乎已经忘记自己是去往哪里的火车。
其实……都不重要吧。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只是一个累赘，前往学院进修的路上碰到了可爱的小女孩，在金灿的午后中的一切都是美丽的，就连稍稍微畅想的远方都会觉得未来可期。
离郡的花是云朝最多的，有着花海之美誉，最有名的还是飘落花，是泽地之南的图腾，象征着永恒，自然与爱情。在荒野上前进的列车也被粉白绿三色树海包围，阳光似乎也染上了花的味道。
桃小酥呆呆的看着林齐日，‘哥哥身上好像有太阳的味道。’
泽地，弦和学院。
泽地位于三郡交汇之地，历史悠久，其中一座城市师城甚至是上古时期传承，在整个云朝虽然不算是什么焦点但也可以是骄傲的文化聚集。经济并不繁荣的师城内却展现出异样的繁盛，这都可以归结于一个学院的出现。
其名为弦和。
古文明的传承者组成的学院，不择细流的容纳不同的体系，师资力量极其雄厚，但也因为不断的吞噬不同体系，各界富豪也找上门，导致风气不正，也因如此各体系研究耗费资金全部由校董会与富豪承担，也催生出鲜美的‘果’。
黑市。
全国乃至世界的材料在此应有尽有，是古传承宝物功法，西方巫女手记，询问‘有心人’一定可以指明方向。而‘有心人’背后的，是属于底市的世界。或者说，不应有的世界。
整座黑市不在别处正是位于弦和学院的正下方。“有缘者得之。”是刻在黑市入场令的一句话，黑市入场令共一万个，不问来者只见入令。管理由互助社（密会），校方，龙头共同管理，三足鼎立隐隐以龙头为大。
“……”黑色的幕布笼罩在铁笼，它什么也看不见，它小心翼翼的向黑暗窥视着，黑幕却被猛的拉开。它用锋利的爪子遮挡光芒，使劲的向后退，背部被挤出了几道红印，淡蓝色的眼睛中眸子竖成两边锋锐又极其狭窄的椭圆。
“客官们，您瞧这亚人种！细皮嫩肉，白湛的皮肤，这亚人种可是我从远北一路护送到这里来的！绝对的龙族血统！”商人踢了一脚笼子，她翅膀猛地炸开狠狠打在笼子上又尖叫着缩回。
声音在深深的巷子中响的很远，违规物品不去底市只有在商家自身可信的隐秘处找人买卖，通常是商人的常客与商人既定勾当，或为难以出手的‘货物’。
“哎贩卖这种东西可是触犯法律的，早点出手吧，万一那天黑市被端了你少不了几年牢饭。”一位体面的绅士用手杖敲打着笼子说道，他全部挑开黑幕贪婪的看着她雪白的双腿。
“哎呵呵……”商人领着绅士进了店铺内详谈，笼子也被强壮的雇佣工抬到了后院。
“这亚人种看上去还是个孩子啊。”一个劳工说道，他家里有那么大的孩子天真无邪的笑脸纯净无比。
“你懂个屁，现在绅士都不流行饲养猛兽了，都想整个亚人种回去。这亚人种的手下人血可不少……不过这龙族的亚人种还真是第一次见啊。”另一个劳工边反驳边打量她破旧麻布袍下的脸。
“跟你懂多少似的……快点搬进去老子酒瘾犯了！”
她无力的倒在笼子内，抱着双膝终于忍不住泪水，乱糟糟的金发没有了过去的光泽，只有污垢沾满了全身。而黑暗中的红色光芒，悄悄接近了她……
“小酥，小酥。”温柔的声音呼喊着她。“起床了，去吃拉面吗？”、
“不嘛……我想再睡一会……”桃小酥拱了拱用力包住声音的胳膊撒娇道。
“……？”巨大的疑问在桃小酥心里产生。我是谁我在那我在干什么？这是哲学三问，贯穿整座大陆每一个国家的各代哲人也在思考……
她丝毫没有睡姿的意识缩在林齐日的一边死死抱住他的胳膊，口水浸湿了他T恤也没有沾湿她的汉服。她努力的向下缩，让‘被子’盖住自己，头枕的‘枕头’感受到温度。
“醒了吗？”那个人笑道。
远处的霓虹灯在闪烁着，拉成一条直线，飞速的划过，不知何时已经穿过那一片花海，也不知道何时睡着，何时抓住哥哥的胳膊。桃小酥揉了揉眼，大概因为是抱着林齐日饱饱的睡了一觉，她心里莫名的有实感。她推开手臂，温度却飞快的消散，让她对林齐日的胳膊有些不舍，也彻底将她从梦中拉扯回来。
“吃拉面吗？”林齐日抓住滑落的大衣，重新将桃小酥裹住，仔细扣好扣子，顺手也将自己的军帽也为黑玉团子带上。‘真可爱呢，如果我有妹妹的话……’林齐日捏了捏她的脸。
虽然一觉睡到傍晚，还是饿了，桃小酥不太理解自己的身体，但还是乖巧的点点头。林齐日还是T恤似乎感受不到冷，他还在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写什么。桃小酥看着大衣的风格像是制式的，一丝不苟的熨痕，还有一点洗不掉的褐色印记，她又看向林齐日，如果是他穿上的话……‘似乎很不错呢。’桃小酥在心底如是说。
晚八点。
三四十人分散在报名点周围，有男有女，只是年龄都不大。最小甚至有八岁，最大大约只有十五。
“哥哥，我们这样好吗？”军服少女带着墨镜拉着旁边人的衣角。
“挺好看的。”男孩温柔扶正少女的帽子。
两人一人一碗面站在榕树旁。
姜娜娜站在远处网吧的天台看着他们，因为高楼和天台废物堆积的缘故黑色鸭舌帽的他并不突兀。
身穿五彩斑斓民族服饰的女孩开心的哼着歌，身边的肩膀上似乎还趴着一只大乌龟“花儿死去虫明早……”
在餐馆中目不斜视的白衣少年，飞快的描绘每一个人的印象与记忆中的人像对比，“居然有西方天使？”
“晴萨故地，请于远北的魔法师……”宽大的布袍只露出些许白发的女孩轻抚树吟唱。
手持长戟的少年抱戟而立，不知名的气质从他身边散发开来，周围的人不自觉的站在他的身后竟然没有人淦站在他的身前。
“呐~呐~~给你一个机会，再猜一次！”身穿热裤T恤的眯眯眼女孩子将硬币抛起，合掌贴在脸侧向面前的人卖萌。她稍微睁开双眼流露出掺杂着冰冷锋利的狡猾“呐~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再猜不中，可是会欠我一个‘帮助’的哦。”她猛地靠近男孩，抚摸着他的后颈，另一只手接住了在男孩身后的硬币，“哈哈，开玩笑哒……”少女蹦蹦跳跳的走开了。
男孩子拉住女孩，“等一下。”
“怎么了？”女孩子保持着上一刻灿烂的笑容转过身。
“马上就好。”男孩子伸出手指凝聚出水分将女孩小臂擦破的伤口清洗干净，又从背包中找出ok绷和外套递给她。“外套请入学后还给我，谢谢。”
“为……什么？”女生很困惑的挠了挠脑袋。
“因为我觉得会冷。”男生也很迷茫。“我觉得你会需要它？我也不确定。但请不要把我看成怪人，我只是……额……”男生手舞足蹈了一会。“算了……我是个怪人。要不然你把外套还给我吧。很抱歉打扰你……”男生低下头叹了口气，伸手准备将外套接过。
“谢谢。”
女孩子转过身认真的看向他道谢。
“你不是怪人。我是京城闻言，请记住这个名字。”
“啊……啊？啊！谢谢！不是……总之我是宋正醇。”宋正醇从低落跳出，终于冷静了下来。
“再见。”女孩子转过身。
‘其实还有一个围巾……’宋正醇心里想。
“别在心里模拟对话，没人能推导出正确走向，也不会有人猜出我的下一句话，因为我很讨厌定式的东西”女生本应离开，现在却站在他的身后。“如果是别人已经在看你的笑话了，或对善意的你嘲讽。你没少被这样对待过。一定是。”
“所以，不要希望别人会想是故事书里那样，他说了谢谢你们有了一段友谊，不要抱着可悲的希望去对别人好。”
‘其实我说那么多话也觉得绕口啦，但不说出来，你不会承认。永远抱着那可悲的希望……伤害别人会比现在快乐，为什么一定要帮助别人呢？’
“你猜猜我下一句要说什么？”
“你可能会说让我独善……唔！”他老老实实的回答着问题。
宋正醇瞪大了双眼，充满了不可思议！！！温润？不不不不！！！！是……温热？不对不对！应该是凉暖？什么鬼！！！
这个女孩为什么会对我做这种事？难道对其他人也做过了？？可恶有些不甘心啊！我在想什么？！我的思维为什么这么快？？？？
“放心，是第一次。”京城闻言接过围巾围在身上悄悄的拉着它遮住红到耳后的脸。“不要揣测别人想做什么。”‘我刚刚做了什么？！！我怎么会……我可是大坏蛋！！！’
宋正醇还在宕机中下意识点点头，‘也就是这个女孩为了给我说明一个道理，就……这不符合逻辑啊！！！我也不是王霸之气外露……这个女孩到底为什么啊！’
“不要在心里叫我女孩，我有名字，京城闻言。”京城闻言不知何时手里有了记号笔，她抓住宋正醇的右臂写下名字，随意的塞到宋正醇的背包里欢快的跑开了。
‘我把男生强吻了？并没有什么欺辱良家妇男的快感啊……可为什么觉得很……’京城闻言运转着浆糊似的脑袋自己都不清楚到底在想什么。
她轻轻的带上了帽子，微弱的光依稀可以辨清兜帽内图案，她慢慢仔细的看完发现了写在帽檐上的小字，‘宋正醇’。
‘宋正醇……’
远处手腕上缠着一条链子蔓延到体恤内的男孩，冷冷的靠在墙上丝毫不掩饰的看着这场闹剧。尖耳少女站在少年的身后，犹豫要不要去打招呼。
黑幕彻底将天地遮蔽，星光如同一个个线的源头，将少年少女的命运勾在一起，在今晚的舞台上翩翩起舞。
今夜，会发生什么呢？戏中人们仰望着帷幕，询问着。
小丑老师从屋中走了出来，看着周围的人，清了清嗓子，所有人默契看向他停止了交流，寂静而燥热的夏夜被释放了出来。“各位同学，我们马上就要启程了，请检查好你们报名表填写完成。我们的城通城巴士马上就要到了，请做好准……什么？稍等一下。”小丑老师眉头一皱，“立马送过来，马上要开始了，这等人……好了，不必再说了。”
小丑老师按了下耳后停止了交谈，“请做好准备。”
林齐日拿出手帕给桃小酥仔细的擦了擦嘴，又重新拿出纸巾，随便抹了几下。
“手。”他站起来向后伸出手。
“不，小酥是大人。”桃小酥哼哼唧唧。
林齐日叹了口气，失望的准备收回，
“……哼。”桃小酥撅着嘴抓住林齐日。
姜娜娜在不经意间已经混了进去，他摘掉鸭舌帽，已经是黑夜了一般人也没有带帽子的理由。他随意的一扭头，两个傻子戴着墨镜四处张望……
“？？？”人杰地灵？？？
灯火通明处驶出一辆大巴。
“老师！你这叫大巴？！”
“名叫‘大巴’哦。”小丑老师淡定的抄兜。“要吃糖吗。”
“哼。”法师袍少女冷冷的看着姜娜娜，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实际上是看不到脸）却有浓浓的嘲笑味。“愚蠢~”
铁链少年口中念叨些什么，“喂，你在念道什么啊。”一旁的尖耳少女用肘捣捣少年。
“……星云录。”少年转过脸。“你？”
“天舟漫。”少女转个圈展示自己。
“阁正笔。”少年拘谨的鞠躬。
“一起走？”天舟漫挑眉。“好。”阁正笔面无表情。
“你不觉得你有点冷淡吗。”她挠了挠头。
“有吗？”他还是面无表情。稍稍顿了一下，“我会照顾你的。”
他虽然还是面无表情，眼睛却仍盯着她。
这是证明自己很暖吗……天舟漫扣了扣鼻梁上的创可贴。
“请多关照。”还是一副充满活力的样子。
“我念道名字的一个个上去啊。”小丑老师拨开同学。
“森.挲喇吴狄。”
“甲于旅（到）（民族语）。”五彩斑斓少女轻巧跳上车。
“西斯.戏瓦渠。”“在！”凌冽气质的男生如同尖刀一般割开长长的缝隙，义无反顾的上了车。
……
当林齐日上车的时候已经是快九点了，他拍醒了桃小酥，带着她上了车。在等待的过程中她已经睡着了，坐在台阶倚着林齐日的腿上，林齐日轻轻的扶着她。
“……”林齐日环视了一圈，不同于来时的火车，这车过道只能通过一人而座椅意外的大，看起来就很舒服，每排只有四个座椅，几乎就占满了一排的空余。
他挑了两个没人的位置带着桃小酥坐了过去，“哥哥，这样坐好舒服啊。”桃小酥跳到座位上。
林齐日将行李放到头顶的储藏层，拿湿纸巾擦了擦手丢在桌面上，舒坦的坐下。
“嗯…啊……”林齐日将想要舒服的发出声音的冲动忍下。
这座椅全皮制，每个部位都贴合的服服帖帖，让自身的重力散在上面，说是坐其实更大的意义上是躺。
他背后又开始了按摩，腰间撑起了小枕头，帮助他放松，内部的温度调节器将温度维持到34.5度左右并随着人的身体缓慢的改变。
透过内外玻璃和中间的水层透视着外面的燥热暗淡世界，仿佛……自己被分割两个部分。
林齐日脑中自己和他人或许见过听过或没有听过的声音，传达到脑中，铜铃吉他二胡钢琴不同的乐器奏起的音乐化为他的背景音乐。
他撑着眼睛看了一眼桃小酥，不知道因为什么已经安静了下来，他将座位侧面的毯子扯下盖在她身上。
慢慢的闭上了眼。
“咚……咚……”火车飞速运动中，就算没有轨道仍有诡异的撞击过道和颠簸的声音。
“真舒服啊……”天舟漫慢慢沉沦了下去。
阁正笔思考了一番，最后拽下天舟漫的毯子为她盖上，又扯下自己的随手扔在腿上。在大动作的同时，他随身带着的小珠子，静落了一颗在桌角。
“道不动，为数不衍，掩龙于土……”他闭上了眼，《古·星云录》
“衍者，龙吞山。”
冗长的梦境伴随着光影转换，林齐日睁开眼睛，发现桃小酥凝视着窗外，玻璃的反射中他发觉了不同……
桃小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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