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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这边。”我就像一只松鼠,站在树梢上,不停地眺望四周。说来奇怪,自从进入松林,天气从晴朗直接变成大雾弥漫,我甚至无法看到周围的树。迷失方向的我只能爬到树顶,试图确认侧门的位置。
但是没用,整片树林都覆盖了浓重的雾气,就像是地里钻出来的一样。
“怎么会这样,见鬼。”我骂了自己一句,纵身从树顶跃下,同时发动体系异能避免落地受伤。
二十米的自由落体接一声闷响,我蹲在地上,脚下的松针和土壤冲击成一个坑。我感到有点不对劲,“土很干燥。”而且,身体没有了发动异能之后的沉重感。我重新爬上树,只爬到一半高,观察松针上是否有露珠。
一个都没有,树皮也是异常的干燥。
我猜对了。地中海的夏天就像沙漠,云雨雾露一概没有,而刚才晴空万里现在就一片大雾,只有一种可能。
“知系异能发动。”
我的意识开始游离,尝试沿着以太的流动探查四周。果不其然,我的灵受到了很大的、撕裂般的扰动,证明以太的流动受到了干扰。我在灵魂受伤之前,立刻停止了异能的使用。
“咳。。。咳。。。”灵魂受到振荡的我跪在地上,干咳着,忍受着大脑中撕裂般的苦痛。接着,我开始大口呼吸含雾的空气。
这片雾不是水蒸气或者固体颗粒,而是一大团散乱无章但是不停释放异能量的异能。不同于构成万物的以太流,这种异能更像一团糟乱的麻线,完全没有规律可循,只会干扰正常异能的流向。这也是为什么我的灵魂会受伤。
但它不完全是有害的,散乱的异能会释放出大量异能量,与正常以太流释放的相比,倍数可以说是天文数字。我通过呼吸,或者灵魂直接吸收,不仅可以疗伤,还能弥补发动异能的消耗。
急促的呼吸过后,我清醒过来,大脑中的痛觉消失,我开始思考这片雾的来头。按理说这种级别的异能,早已超过契约种族任一种族的能力范畴,或许是全部种族的能力和。
“。。。自然形成?”我思考出另外一种可能。
如果是很久之前,神族或魔族在人界的遗留物,失去控制发展至此,确实可能形成如此大的规模。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必须严格控制这片异能,防止叛徒或者“猎手”利用。
正在我猜测,这片雾就是桑德卓尔让我来此的目的,我突然发现,距离菲尔所说的时限还有不到十分钟,而我,连侧门在什么方向都找不到了。
我真是蠢,把自己送进一大个知灵双系屏障里,然后找不到北了。还有几分钟时间,必须找到方向。。。
我看到了旁边的树,意识到,这片松林的树全部还活着。“我真蠢。”我第二次骂了自己。
我右手贴在树干上,闭紧双眼,额头也贴着树干,发动知灵双系异能。
毕竟,我身处一大片森林,虽然空间和空气中的以太流受到了干扰,但是松树还活着,所以森林中充满活着的灵。何况组成的森林并不是一棵棵孤立的树,树与树的根须、枝叶乃至化学物质的交流,使得整片松树林编织成了一张网,由灵组成。
因此,我不需要助以太流,只需要借助每一棵松树,或者确切来说是松树灵和灵之间的联结,让我的灵能够找到目标。发动异能后,我的灵与森林结合,我可以清楚的感知到每一棵树,每一段枝条,每一根松针。视线中不再是雾,而是一整片散发着灵系辉光的松林。
“让我看看,目标在。。。”
可惜,没有“公里”,这种状态下我对物质及其不敏感,可以说,我根本看不到松树之外的物质,所以,唯一可行的就是通过灵的联结,感知生物的灵从而找到其他人。
直接探查整片森林负担太大,所以我以我为中心,探查范围内的灵,同时一点一点扩大范围。虽然可以从雾气中补充异能量,但是,长时间发动异能还是会对我造成负担(特别是精神上),而且,似乎松树的灵也受到了雾的扰动,稳定探查变得困难起来。
“扩大。”
我的呼吸频率上升,心率也升到120左右,看来我高估了自己的极限。就在这时。。。
“停。”
三公里外,有两处异能点,根据扰动形式,确定为人族的灵。我立刻停止发动异能,回到正常状态。
时间应该没有十分钟了,我一边大口呼吸回复状态,一边思考下一步。
或许。。。只能试试空系异能了。我做出决定。
状态还行,我直接爬到树的顶端,站在最高的树枝上,朝向异能点。
三公里的距离,正常人类需要十分钟,强化肉体之后大概两三分钟,但是考虑到对方可能移动,我一秒都不能浪费。
“撕裂。”我发动了空系异能。接着,时空裂缝出现了:一个悬空的黑色洞口,连接着三公里外的目标附近。我纵身跃进,希望能赶上。
进入时空裂缝那一刻,是那种熟悉又带着几分陌生的感觉,那种压迫、紧张和窒息的感觉。我大概多久没有使用时空裂缝了?应该是从讨伐叛龙族之后,大概一年半。。。
只有一年半?我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我已经对过去产生了陌生感。。。不过,叛龙族讨伐战至今我确实学到了很多。
我又犯错了,不应该在发动异能时三心二意。
就在我陷入回忆与恍惚时,我已经从时空裂缝跃出,裂缝的加速度让我具备了相当于火车的速度,直接冲向下方的一棵树。“见鬼。”就在我即将撞树时,反应过来的我立刻关闭了时空裂缝,发动体系异能,但是这只能避免受伤,根本没有办法减小声音。
"轰隆!!!”印象中只有陨石和炮弹可以制造这种声音。伴随着我的高速撞击,一棵十多米高的松树直接拦腰截断,而我甚至没有减速,带着角度冲撞在地面上,直接砸出一个坑-这完全就是陨石撞击或者炮弹爆炸,总之一片混乱。
几秒之后。
我躺在一棵树下,背靠大地腿靠树。多亏了这棵树,我没有滚出去更远。“啊。。。可恶。”体系异能让我避免了骨折和脑震荡,但是对可恶的耳鸣毫无作用。后背生疼,胃里不舒服,还能听到几十个划黑板的指甲。
视野中,雾和之前一样浓密,面前的树甚至看不到枝,只有我的腿和树干。我扶着树干,缓缓站起身,揉着肩膀同时摇晃脑袋,希望能起到作用。
好了一点,至少耳鸣不再那么令人抓狂了。四处走动,周围几棵松树明显倾斜,而撞断那棵只剩下比我高一截的残根,还被烧焦了,上半部分不知所踪。至于那个坑,十几米宽,坑底部焦黑,松木的碎片深深嵌入焦土,有几处冒着烟。望着眼前这个拜我所赐的“陨石坑”,我不知道作何感想,只是觉得,那两个人应该会被吓跑。。。或者来看热闹?
“嗖。。。”
后面射来一只箭,擦着我的脸颊飞过,插进地面。我根本来不及想,转身向浅坑中央后退,知道背靠着那棵断树。我四处观察,还是什么都看不见,不过看斜插着的箭,弓箭手应该就在附近的高处,或者在极远处。我摸了摸脸颊,没有划破。对面是怎么确定的我的位置?
“射箭的人,我没有恶意,请出来吧。”
一片寂静,除了风声和烟雾的嘶嘶声。接着又是一支箭,这次是我的左边。即使没有异能,我的感官敏感度和直觉也足够让我避开弓箭。我向后一仰,顺势退了一步,箭贴着我的笔尖飞过,接着消失在右边的浓雾中。“好箭法。”我暗自寻思。
两只箭的箭羽都是白色羽毛,应该是同一人,那这个人一定就在附近,很可能是在树梢高度。我走上前,从地上拔起第一支箭。
木杆,钢制箭尖,三刃倒刺空尖-是一支狩猎箭。我闻了闻,应该没有涂药。
“不必攻击,”我把箭丢到远处,缓缓举起双手,“我不会伤害你。”我也在不断猜测对方可能的方位。就在我捡箭的几秒内,对方从我的正面绕到了左面,攻击弱点的同时精准度没有降低,应该是异能使用者,或者是老手。无论如何我不能动手,我需要他的帮助。
几秒过去,对面仍然没有露面,但是也没有射出第三箭。我暗自思索着,“我需要你的帮助,我迷失了方向。”同时,我发动体系异能,随时准备防御箭矢和逃脱。
“你是什么人?”身后响起一个女声。我回过头去,双手始终举着。
那棵断树上有个人影,就站在顶端。能看出她高大强壮,别的细节看不清楚。
“我需要尽快赶到圣十字公学,”我还是不敢放下手,“还有五分钟,或者多一点。”
我能看到,她张弓搭箭,对准了我。我故意没作出反应。
“证明自己的身份,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但是她好像没有客气过。
“校徽就在我的上衣口袋里。”我举着手,“需要我拿出来吗?”
“转过身去,手一直举着。”她没有放下弓。
现在我有三种选择:进攻、逃跑或者照她说的做。打架完全是浪费时间和异能;逃跑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之后呢?我仍然需要其他人的帮助。所以我举着手,缓缓转过身去。
身后一声沉闷的落地声,应该是她从树上跳下来,落地比我安静但是远比不上齐亚诺,也是个行家。
没有脚步声,接着冰冷尖锐的的箭头顶在了我的后颈,她掏出了我口袋里面的纸袋。“单手持弓?”我确实有点小看她了。接着传来纸袋落在地上的声音。
“齐亚诺?唐?”
看来她拿错了校徽。“是另一个。”我随口纠正。
“另一个没有反应。”后颈的箭用力一顶,“你是谁?”
“见鬼。”我心里暗骂。“冷静,我也是学校的学生。你手中的校徽。。。”我想转过身,只见她用箭尖一顶,我只好停在原地。“菲尔?诺曼,你们的教学主管,是他把校徽交给了我。那个齐亚诺?唐在正门。至于我的校徽。。。”我缓缓放下手,这次她没有阻止,“一定是个失误。”
后颈的触感消失,应该是她放下了弓。“你是学生,为什么会在这里迷路?”我听到了弓箭入鞘的摩擦声。
“这个嘛。。。”我有点不好意思,“侧门有点难找。”我偏了偏头,“可以转身了吗?”
“你可以试试。”接着,一柄利刃顶在了我的后腰上,我赶紧回过头去,不敢再动,手也不敢放下。“形容一下菲尔的模样。”
“身高和我差不多,体型比我瘦,金发黄眼,没胡子,说话挺客气的。。。”
“够了。”腰间的触感消失了。“侧门就在你的右手边。别回头。”接着,左边口袋里多了个沉甸甸的东西-一定是她放回了校徽。
“玛丽,这是怎么回事?!”爆炸一般的,我的左边响起另一个女声。“在这片鬼林子里丢下我,和你的男朋友约会?”
看来在旁人看来,刚才她搂了我的腰。
“苏,你吓到我了。”身后那个声音一下子失去了冷静。“而且,他是个入侵者。”
“入侵者?你抱着一个入侵者?骗小孩吗?”左边直接提高了一个八度,“不告诉我就算了,丢下我还骗我,我,我不理你了。。。”接着爆发出号啕大哭,我都起了鸡皮疙瘩。
“大小姐,别哭了,我没骗你,真的没有。。。”身后那人快步离去,我甚至听到了脚步声。至于我。。。还是站在原地,手举着,也不敢看。
场面有点尴尬,我的左边是一个小孩和一个哄小孩的。。。连体婴儿?总之我好像被忽略了。机不可失,闲事不可管,赶快退场才是上策。
趁着两人没注意我,我慢慢蹲下,接着蓄力跳起,始终发动着的体系异能终于发挥作用。我直接跳过了树梢,再次看到了晴朗的天空。树林就在我脚下二三十米,一切正常,看不到雾。看来这片雾只会对身在其中的生物有作用。
摆脱了浓雾,我看到了围墙,接着注意到围墙出现一处下陷,距离不到两公里,一定就是侧门。距离不远,那么。。。
“能系发动。”
我面朝围墙,展开四肢,发动了异能。片刻,我的大衣下方生成了局部上升气流,同时借助着高度,我滑翔着向侧门飞去。
望着下方的松林,回想着刚才的雾和那对连体婴儿(我甚至不知道她们长什么样子),我隐隐觉得,事情变得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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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里面和我料想得一样:奢华的宫殿和园林,以及无处不在的十字装饰。不过我没有时间欣赏,时间不多了,我要赶快找到齐亚诺和教室。
齐亚诺很好找到。我猜测他可能在大门附近,加上校园里一个人没有(着实奇怪),发动知系异能就找到了他。
不过齐亚诺的动作有点慢,在我绕了圣十字公学大半圈之后,他只是离开了正门几百米,现在正躲在一堵石墙后面,注意着正门。不知道刚才他经历了什么,齐亚诺头发乱了,衣服布满褶皱,衣领不整齐,领结也扭曲得不成样子。他脸上流着汗,大口喘着粗气。
我悄悄地来到他身后,“万人迷,”同时拍了他肩膀一下。没想到,他顺势一个擒拿手,锁住我的右肘,直接把我按在地上。
“混蛋,你耍我。”齐亚诺生气了,真的,不是装的。
“哇你好聪明,居然看出来了。”我用着欠揍的口气,“相当惊喜对不对?”
“你。。。”齐亚诺一发力,我的骨头响了两声,“你把我一个人丢在门口,害得我和动物园的猴子一样,被几十个女生围着看。。。”说完他把我的右臂用力向前一推,推到快要脱臼的程度,“信不信我杀你灭口。”
“好吧我有点过分,”我怕他把我的右胳膊卸下来。“不过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时间快到了。”我的头指了指高处,“你看。”
齐亚诺看到了,不远处有一座钟楼,时间正好是七点五十五分:正好还有五分钟。
“见鬼,”齐亚诺终于松开了手,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五分钟,可是都不知道该去哪里。”
“巧了,我知道。”我拍干净身上的土,从口袋里拿出齐亚诺的校徽,按下校徽上左边的翅膀,校徽下方弹出一块牌子:“齐亚诺?唐 I-α-00”,是意大利文。“戴好,我们去主楼找I-α。”我把校徽扔给齐亚诺。
齐亚诺接住校徽,仔细端详着。“酷。你从哪里知道的?”
多亏了那个弓箭手,校徽的左边翅膀粘上了她手指上的土。“这是刚学到的。”我指着钟楼旁边,规模最大也最高的,宫殿主体一般的建筑:“菲尔说那就是主楼。”这是菲尔之前告诉我的,进侧门之后去哪里。
齐亚诺已经整理好衣服,戴好校徽,此时正在梳理头发。“我记得菲尔没说过。”
“谁让你跑那么快。”我扭头就向主楼走去。“快点,不然不管你了。”
“你等我一会,头发还没整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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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院长每年都斥巨资修缮主楼,所以,正如二位看到的,主楼内部的装饰是所有建筑中最华丽的。。。”栗色头发的安娜一边带路 一边带着骄傲,向我们展示楼内每一处装饰。
我和齐亚诺踏进主楼大门时,八点钟的钟声刚好响起,接着我们就遇到了早已在此等候的I-α班班主任。她介绍自己是安娜,接着对我们迟到抱怨几句,然后带着我们去教室,顺便介绍这栋楼。
“当然,圣十字公学的所有建筑都能够被称为杰作,还有我们学院引以为自豪的花园绿地,二位之前一定在学院内参观过。。。”
“抱歉,”我踏上一级阶梯,“我们还没有。”
“哦,”安娜开始感兴趣,“二位去游览维克镇了?”
“也没有。”我扶着楼梯的橡木扶手。“圣十字公学的女生。。。有点热情。”我瞄了一眼齐亚诺,看到他的眼皮挑了一下。
“我听说校门的事了,”安娜头也不回地向三楼走去,“这是我们的失误,毕竟不该让她们聚集在门口。”
“我看不必,唐先生好像很满意。”
“你再提这事?!”齐亚诺怒了。
“不过好像离开正门之后,我们就没再见到其他同学。”我很好奇,为什么别人凭空消失了。
“八点整开始第一节课,”安娜走到三楼,“提前三分钟所有学生都要回到教室了。”
“原来如此。”所以齐亚诺躲了个寂寞。“话说回来,还有几层楼?”我顺着楼梯井向上看,看不到顶层。
“四楼左转就是I-α班。”安娜已经来到四楼了,“可以的话请二位快点。”
“所以说。。。”齐亚诺掏出手帕擦了一下额头,“我们不需要穿校服?”
“校服的话还请等一个月,需要等其他男生入学。”
“我连校服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就是我穿的这身,如果能帮到你的话。”
之前我没有注意安娜的着装,她穿的和日本的校服差不多:藏蓝西装外套、白衬衣和棕格子短裙,还有一双八公分高跟鞋,总之就是花哨一点的西服两件套。
“校服就是。。。这个款式的套装?”我看到齐亚诺眼神一亮,“吴文,你一定记着日式西装的模样。”他说对了,我之前在日本没少学新东西。他摘下校徽扔给我,“帮我保管一下。”
我接过来,“快点,别浪费时间。”
齐亚诺一个后空翻,在最高处,淡淡的辉光笼罩着他,没有之前那么耀眼。片刻光芒消失,齐亚诺落地,衣服却和之前完全不同:藏蓝色的西服套装,修身款,搭配一条英式细领带。“怎么样,没变错吧?”他上上下下打量着自己。
“没有领带。”我把校徽扔给他。“别的都对。”
齐亚诺接住,大手一挥,“无所谓。”然后重新戴好。
安娜愣住了,和之前的菲尔差不多。“二位会魔法?”
“ASKR的技术。”我对着她耸耸肩。
“原来如此。那吴先生你。。。”她盯着我的黑色大衣,有点落灰了。
“我就算了,等一个月吧。”
安娜一皱眉,转过身继续带路,高跟鞋踩在大理石砖上,嘎哒响。空荡的走廊上只有我们三人。
“I-α到了。”安娜在一扇马赛克橡木门前示意。就像普通的学校,门楣挂一块牌子:“I-α”。
“需要我们等一下吗?”我欣赏着彩色马赛克玻璃。
“请稍等。”安娜转身打开了推拉门。我下意识贴墙,避免被里面的学生看到。齐亚诺看在眼里,笑笑,“做贼心虚?”
“。。。职业病而已。”随着门被安娜关紧,我恢复正常状态,带着一点难堪。但是我的确有点心虚。。。
毕竟,我不属于这里。
“同学们,”安娜讲的话吸引了我,“今天会有一位新同学来到我们班。。。”然后里面就炸锅了,就像一窝蜜蜂,说了什么听不清。
“一位?”齐亚诺也注意到了,“是没有算我吗?”
“不太可能,毕竟有你的校徽。”我正在研究我的校徽,根本没有机关。我疑惑起来,“是不是没算上我?”
“怎么可能,毕竟。。。”
“原本应该只有我。”我放弃了从校徽上获得线索。“可是安娜说只有一位,所以。。。”
里面再次安静下来。“我能够理解大家激动的心情,我们班提前一个月迎来第一位男同学,不过希望大家不要太难为他。”
“他是刚才在校门那个帅哥吗?”里面一位女生说。
“。。。我不清楚,不过他现在就在门口。”
“所以。。。”齐亚诺接上了我的话茬,“到底是谁?”
“不知道。”我想戴上校徽,这才发现我的校徽上甚至没有别针,只好作罢。“一会看着办吧。”
“齐亚诺同学,可以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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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听到安娜让他进去,齐亚诺松了口气,捋了捋头发,开门走进教室,关门的时候还用胜利一般的眼神看着我。
“到底怎么回事?”
教室里面,齐亚诺做着介绍,下面的女生窃窃私语,而我一个人站在走廊上,除了发懵就是糊涂。
这时。。。
“吴先生?”有个熟悉的女声在身后响起。回头一看,是个和安娜相仿的人。。。不,栗色头发绿色眼睛,西服套装高跟鞋,而且长得一模一样,完全是一个人。
如果不能听到安娜在教室里讲话,我也许会认错。而且,面前这人背着一个双肩包,和衣着极不协调。
“。。。是我。”疑惑和惊讶之余,我盯着她的绿眼睛,“你。。。”我搜肠刮肚寻找词汇来掩盖心中的不安,“应该不是安娜。”
“我是安妮,安娜的孪生姐姐。”安妮反手一摸,从她的背包里拿出一封信,交给我。“转达学院长对您的欢迎与致敬。”
熟悉的黑色信封和金色十字架,不过这次的信散发着淡淡的肉蔻香。。。莫非是安妮的香水?
“麻烦转达一下,我对学院长表示感谢。”我把信放进上衣口袋,“还有,也许。。。”
“哦抱歉,”安娜突然想起了什么,“学院长祝愿您享受您的第一节课。”
“当然。。。”我被这一句彻底弄糊涂了,甚至忘记去询问,为什么我不在学生名单上。“这也是我的期待。”
“还有,学院长希望您能与她见面,下课之后。”
“这是我的荣幸。”我右手摸胸半鞠躬,不知道这个礼仪是否有用。
不过安妮接受了。“好的,那么我的任务完成了。”她轻快地笑了笑。
接着,毫无征兆,安妮的背包里射出几根黑色的粗绳子,直接嵌入后面的墙。接着,安妮被举离地面。
“向您致敬。”黑绳开始有规律地收回射出,安娜被带出窗户。接着,在绳索的牵引下,安娜就像蜘蛛一样,飞快升向楼顶。
我抚摸着绳子附着过的墙面,完全没有痕迹。“东西不错。”也许我有点小看这座学院。
教室里,齐亚诺还在解答女同学的问题,半开玩笑半认真。我想起了那封信,连忙从口袋里拿出来,想要撕开封口。
纹丝不动。“真是奇怪。”我一阵大力撕扯,信封连个折痕都没有。仔细端详着信封,好像比第一封信厚实。我发动强化感知,信封上没有异能。
“。。。算了。”我把信封放回口袋,透过打开的窗户眺望,半边校园和维克镇被一条笔直的路连在一起。我凭靠在窗台上。
“到底。。。”过多疑问汇聚在我的心里,汇成一句自言自语:
“学校在搞什么名堂?”。
此时,教室里安静下来了。
“如果大家没有问题的话,我们就要上课了。”是安娜的声音。“齐亚诺,你的座位在窗户旁边,最后一排。”想必安娜是考虑了齐亚诺一米九的身高。
“好的。”这是齐亚诺。片刻安静,应该是齐亚诺走到位置上了。
“相信大家都知道了,”安娜再次打破了安静,“历史学的执教教授,诺曼教授因病隐退了。”
“诺曼?”我想到了菲尔。
“新教授是谁?”下面一个女生提问。
“我介绍一下,”安娜脚步声渐进,高跟鞋的嘎哒声让我一阵战栗。
“不好不好不好!”我双腿发软,赶紧靠住窗台。强烈的不适感,如临大敌的危机感,被雷劈的震惊感。。。总之,我有点上头。
“接替诺曼教授的,吴教授。”在我身后,教室门哗啦一声,被安娜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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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之前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天旋地转,大脑停机,就像口服麻醉药的感觉。
我手扶窗台,回头看着安娜,眉毛高挑,双眼睁得很圆,想说什么却只能张张嘴-我震惊过度了。
“吴先生?”安娜貌似认为我走神了。
“安娜老师,”我刻意的控制自己挤出微笑,不过肯定很牵强。“麻烦过来一下。”
安娜一怔,转头过去,“请大家等一下。”然后走出教室,随手带上门。“请问有事吗?”
“有事的。”我离开窗台,正面贴近安娜,盯着她的绿眼睛,“我不喜欢你开玩笑的方式。”
也许是我的语气过于认真,安娜眉头一皱,“我没有明白。”
“桑德卓尔,凌晨的电话和航班,还有菲尔。。。”我自顾自地回想,“他们连个‘教’字都没提过。”我后退几步,靠在窗台上“所以,要不是你在开玩笑,就是。。。”
我向后仰头,伸出窗户,安妮早就消失不见了,只有湛蓝的天空。“就是你们在一起开玩笑。”
“这么说。。。您不知道这件事?”
“不,几秒之前刚刚知道。”此时天空中一片云都没有。
“原来是这样。。。”安娜露出为难的神色,“抱歉,但是做出决定的是学院长和桑德卓尔?唐先生。”
我突然明白了。“老不死的。”我抬起头。骂了一句。接着马上摆手,“不是说学院长。”
“所以,你一点准备都没有?”安娜终于认清了现实。
“对。”
“我马上安排一下同学们自习。”安娜回头要走。
“请留步。”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安娜停下脚步。“这个历史学,具体是什么的历史?”
“这我不了解,原来都是菲尔教授负责这门课。”
“历史学。。。”我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
“你一定会喜欢的的。”现在看来,精灵王那张脸有点欠揍。
“以人族代表的名义。”我想起来那时力图武装人类的我,还有卡特尔。
“接受任务。”精灵王的语气。。。也许他那时早就确定。。。
等一下,是不是我弄错了任务的内容?好像精灵王一直对此避而不谈。
原来如此。精灵王那个老不死的。
“如果我是教授。。。”我整了整衣服,“我还有多少时间?”
“您的课的话。。。”安娜看了一眼手表,“还有不到两个小时。”
“明白了。多谢。”
“请等一下,”安娜叫住我,“您要讲课?”
“没错。”
“课程的准备。。。”
“没有。”我的语气仿佛事不关己。
“您之前讲过课?”
“我看起来像教授吗?”我向她展示我的着装。
“。。。您在开玩笑。”
“那我们就扯平了,我没开玩笑。”
“吴。。。先生,”安娜开始有点急切,“授课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请您更谨慎一点。”
“我。。。没觉得授课简单。”我也没觉得我不够谨慎。“你认识桑德卓尔?唐吗?”
“你是说。。。齐亚诺同学的父亲,ASKR的董事长?”
“菲尔说过,我的安排都是他,还有学院长确定的。”
“。。。所以你想说什么?”
“菲尔主管虽然年轻,但是很可靠,对吧?”
“当然。”
“可是,一个多小时,都聊到宗教了,他却从来没提过,我的身份是教授。”
“你是说,唐先生和学院长是故意瞒着你?”
“不仅如此。”我把视线从安娜身上移开,“你知道我的身份吗?”
“教授。”安娜不假思索。
“。。。在这之前的。”我有点尴尬地笑了。
“不知道。”
“之前我是。。。军人。”我撒了个小谎,不过严格意义上没错。“几天之前,我还在别的国家,和****拼命。”
安娜眉毛一挑,“难以置信,”接着她再次打量着我。
“你们的学院长,没有选择专家或者学者,反而把教授职位给了一名军官,”我背靠着门旁的墙,“不奇怪吗?”
“学院长肯定有眼光独到的地方。”安娜的回答很中肯。
“所以,我不能让学院长的信任白费。”我走到门前,能听到教室里同学们的嘀咕。我把手伸向门把手。
“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吗?”我问安娜。
“没有特别的。祝您好运,吴文教授。”
我打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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