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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丁走入议事厅时,八大院首已经分坐两旁。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令他感觉十分不安。
陆有奇正坐在主位之上,手里拿着胡友德的玉佩,看来他已经把胡友德死亡的消息告诉了众人。
陈一丁走到陆有奇面前,郑重地向他作了个揖,在这种那么严肃的场合,他可不敢造次。
“这位就是将我胡师弟玉佩送还的少年,也是我院的大弟子,陈一丁。”陆有奇向众人介绍了陈一丁,转头对他说道,“一丁,你将如何与胡师叔相遇,如何答应他送还玉佩到天剑宗的事情,向众位师叔伯说一说。”
陈一丁已经听出了陆有奇的意思,他故意将玉佩这两字说得很重,想来他是不希望自己将秘笈的事情说出来。
“那日,我与胡师叔在上河城相遇,本来我们是不相识的。
但是胡师叔见我独自一人喝酒,而且已经喝了三坛花雕,脸上仍无醉意,他便要过来与我斗酒。
后来我和他又喝了三大坛花雕,喝到最后,他已经醉得不行了,我仍然是清醒的。
我便想送他回去休息,我问他住哪,他说住在土地庙,我就先去柜台把账给结了,等回到座位时,发现他已经不见了。
此时因为肚中酒水过多,一阵饥饿感传来,我便向店家要了一碗面,心想等吃完了再去土地庙找他,看他是否回去休息了。
没曾想,等我去到土地庙时,他已经被贼人所害,只剩一口气。
临死前,他将玉佩交给我,让我带到天剑宗,然后就没气了。”
陈一丁胡编乱造一通,娓娓道来,好像是真的经历过一样。
不过他刻意强调与胡友德只是一面之缘,只字不提秘笈的事。
最后还假意的用袖子抹了抹眼泪。
八大院首都在认真地听着,只有陆有奇此时一脸尴尬,没想到陈一丁竟然这么能胡编乱造。
“胡说!胡师哥号称酒中仙,自是千杯不醉,岂会喝不过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儿?”说话的是乾院的万如松,长得肥头大耳,肚大似圆,看来之前没少和胡友德把酒言欢。
但他似乎没有注意到,陈一丁说这件事的重点所在。
陈一丁心想,这牛皮吹大了,怕是要破了。
“万师哥,现在可不是比谁的酒量好的时候,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先把胡师哥的遗体送回天剑宗,好生安葬。”说话的是离院的柳如清,从入门时,便对胡友德心生爱慕之心。
此时听到胡友德死亡的消息,整个人变得憔悴了好多。
“一丁,现在胡师弟的遗体在何处?”说话的坎院的杜有志,一副憨厚老实样。
“哦,还在土地庙,我……”陈一丁本来还想着废话一大堆,突然看到陆有奇的眼神,明白他是让自己长话短说,“我将他埋在了土地庙里的桂花树下。”
“哼,胡友德身上带着本门的秘笈玉心经,他也没有交给你吗?”那是兑院的杨树青,这老头一副尖嘴猴腮样,多半是尖酸刻薄之辈。
陈一丁看着了,心中不禁替赵家兄妹担忧。
“那是什么东西?”陈一丁回答得很快,如果他回答得慢了,可能就会让人产生怀疑。
不过他那一脸发懵的样子,倒是骗过了在场的众人。
“杨树青,我就知道你一直对玉心经耿耿于怀,你对胡师哥的死一点都不关心。”柳如清狠狠地看着杨树青,无视她心爱的人的死亡,她是不能容忍的。
“柳师妹,我不是这个意思。”杨树青一直很喜欢柳如清,看到她那狠狠的眼神,心难免虚了。
“你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柳如清自然得理不饶人。
“胡师弟的死很重要,但是本门的玉心经同样重要。”杨树青解释道。
柳如清正想着继续争辩,但此时又有一个声音传出。
“柳师妹,你这么急着要运回胡师弟的遗体,难道不也是惦记着那本玉心经吗?”说话的是巽院的黎永,他这话无疑又把事情推向了另一个极端。
“你说什么?”柳如清起身而立,手中的剑已然要出鞘。
陈一丁看着这阵势,心想,原来这大门派之间也不见得有多团结,也不过像普通老百姓一样,窝里横。
“好了,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先将胡师弟的遗体运送回天剑宗,至于其他事,以后再议。”陆有奇本想借着这个机会,察探一下谁是真凶。
但他发现每个人都好像毫无关系,又好像都有关系。
“一丁,运送胡师叔遗体的事就交给你来处理。”陆有奇看向陈一丁,说道,“这样吧,明天就出发,你就和新来的弟子一起前去,也好历练历练。”
“我?”陈一丁心想,这次真的完了,本以为已经从火坑里爬出来了,没想到陆有奇又补上了一脚。
“是你埋的胡师叔,你最清楚在哪。”陆有奇看着他,眼里似有深意。
陈一丁看着陆有奇,心中暗骂,这该死的老狐狸,分明就是想拿我当诱饵,把那凶手引出来。
夜晚,首院,雅苑。
陈一丁坐在蒲团上,眼里充满了恨意。
“你不用这么盯着为师,我其实是在帮你。”陆有奇被陈一丁这么一直盯着看,心里已经有点发毛。
“帮我?你这分明把我往火坑里推。”陈一丁仍然一肚子恨意。
“敌人在暗我们在明,一天不查出真凶,你的日子能过得安稳吗?”陆有奇解释道。
“那你也不能拿我当诱饵,你徒儿我可什么本事都不会,到时候要是打起来,死的第一个就是我。”陈一丁心中的恨意少了许多。
“你忘了为师是什么身份?”陆有奇看着他,感觉他心情已经平静了许多,“我可是天剑宗掌门,有我在,谁能伤你半分?”
陈一丁一听就来气了,还堂堂天剑宗掌门,连个凶手查了三年,都查不出一个所以然。
“徒儿放心,为师自然有办法保你平安无事,好好地运送胡师弟的遗体回来。”陆有奇摸了摸他那稀疏的胡须,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
“什么办法?”陈一丁望着他,心中恨意仍未消除。
陆有奇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长一尺,宽高各两寸的木匣子。
木匣子做工精良,上面雕刻精细。
陈一丁接过木匣子,一眼便看出这是不凡之物,想来是什么暗器之类的。
“徒儿你要切记,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打开这个木匣子。”陆有奇郑重地说道。
“想不到师傅您老人家,还留了这么一手。”陈一丁心中一喜,自然答应。
入夜。
陈一丁虽然得到了木匣子,但心中还是有顾虑。
随即将陆有奇交给他的玉心经拿了出来,想着临时抱个佛脚。
但玉心经上面的内容,对于他这个毫无根基的人来说,简直就像天书一般。
看着看着,竟睡着了。
虽然是五月,但清晨的山里仍然有些凉意。
陈一丁是在睡梦中被白长老拉出被窝的,今天是要出发的日子,所有人都在等着这位新来的大师兄。
在陈一丁一行人出发之际,陆有奇特地带上其他分院的掌门,到山门大广场上,为他们送行。
“徒儿,这一路上辛苦你了。”陆有奇两眼闪着泪光,小跑过去拉着陈一丁的手,说道。
“别假惺惺了,快拿出来给我。”陈一丁睡眼惺忪地看了看陆有奇,他算是看清陆有奇的伎俩了,悄声说道。
“哎,为师一名清修真人,哪里来的银两?”陆有奇已经感觉到头疼,这个徒弟就是个钱精,他自己向来两袖清风,这徒弟居然还想着问自己要盘缠。
“师傅您老人家保重!”陈一丁一把抱住陆有奇,哭了起来,双手使劲地捶着陆有奇的后背,悄声道,“十万两我也不要了,这来回的费用,你也不舍得给吗?”
“为师会的!”说着也抱住陈一丁哭了起来,双手也使劲地捶着陈一丁的后背,“为师身上真没有,管钱的是白长老。”
那其余八院的掌门看着这两师徒如此依依不舍,心中恻隐之心一动,也赶紧过去和他们新入门的徒弟一一道别。
盘缠是问不到了,陈一丁摸了摸怀中省下的三两银子,嘀咕了一句,这该死的老狐狸。
陈一丁带着新入门的十八名弟子下了山。
他还是第一次有当老大的威风,身后一群小弟,不自觉地走起路来,飘飘然,脸上一副欠扁的表情。
趁着陈一丁得意之际,赵柔柔已经悄悄走到他身旁,伸手就是往他腰间一掐。
顿时,一阵比杀猪还惨的声音从陈一丁的口中传出。
那声音之大,竟能传回到山门之内,传入九大院首的耳中。
陆有奇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呢喃道,没想到这刚一出门,我这好徒儿便遭遇暗算,想来此行定是凶险万分。
青林山下有一处租用马匹的地方,陈一丁作为大师兄,自然由他付钱,但是他也没钱。
不过那店老板也好说话,见他们都是天剑宗的弟子,就答应赊借给他们,但得写上赊借人的名字。
陈一丁接过单子,在赊借人处,写上了陆有奇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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