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我也想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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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主,我求求你放过他吧,我愿意承担着一切后果。”大殿中一位跪着的女子,梨花带雨地说道。“上官汐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了,你难道要为了一个徒弟连自己的宗门都不要了吗?”此时站在大殿里的一个中年男人厉喝道。
“我从小什么事情都惯着你,就连当初你收养他甚至是收他为徒我也没有反对过,但是这一次为了家族,为了宗门,这次也容不得你任性了。”
“这次谁也救不了他了。”中年男人无情地说道,话语虽然还是比较平静,但是早已经是没任何商量的余地。
“可是,可是他是我的徒弟啊。”
“他是我的亲人,我不可以见死不救啊,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呢……”
“他是我认定的徒弟,是我唯一的徒弟!”
“我求求你了……”女子慢慢地哽咽了起来,声音开始模糊了。
脸上的泪水不停落下,整张美丽的脸再也不是那么好看,通红的眼睛更是充满了疲惫。
此时一个衣着华丽,气宇轩昂的少年说到,眼神间有着丝丝幸灾乐祸“师妹,长浩犯下了过错,这里面可是牵扯到了浣花殿的生死存亡,而且,区区一个弟子而已,死了也就……”
“住口,你的命是命,宗主的命是命,全宗门的人是命,我的徒弟就不是命了?他就不是浣花殿的一份子?不是你们的师弟?”上官汐不停怒吼着,嗓子已经快要接近沙哑,眼睛死死盯着那位少年。
“师妹,话可不能这么说,自从长浩来我们宗门后,他就没做出多少贡献。”
“而且现在已经到了宗门生死存亡的时刻,为了宗门的利益,为了大家的生命,我相信长浩也一定是非常愿意这么做的。”
“还望师妹你节哀啊。”少年作了一礼,眼神诚挚地看向上官汐。
“还请师姐节哀。”有的弟子忍不住向上官汐说到。
“师姐,为了宗门,您就牺牲一点吧!”
“师姐,师兄说的对啊,长浩师弟他肯定是愿意的。”
“对啊,长浩进入宗门后就不能修行,而且没什么贡献。”一个弟子小声说到,这是话万万不能让上官汐听见的,只能偷偷摸摸地。
“不止啊,而且,长浩还和我打过架呢。”有的小弟子也忍不住说到。
“就是啊,一个废物而已,他这是在帮大家做贡献,也算是废物利用了吧。”弟子们渐渐窃窃私语起来。
“师姐,殿主说的对啊,您就听殿主和师兄的话吧。”
屋檐上的雨水不停地落下,雨水淅淅沥沥地流着,雨中的世界如同是披上了一层雨幕,众生在这雨幕中生死别离。
“师姐,你何必为了一个废物如此呢,你要是需要徒弟我们……”一个弟子理直气壮地说到。
刹那间长剑出鞘,寒意直冲在那个弟子的头上,上官汐拔地而起出剑低沉地说到“你说谁是废物?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那位弟子瞬间冷汗直流,他从未想过这位平日里和蔼可亲的师姐竟然会向他拔剑。
而且还是如此之快的速度,冷冽的寒光缓缓从剑上传到他的全身,感觉仿佛是陷入了寒冰地狱一般。
杀意,绝对的杀意!强烈的杀意缓缓从剑上传出,长剑还不停颤抖着。
那位弟子眼睛使劲儿看着那已经放在自己脖子上的长剑,生怕她会一下子割破自己当然喉咙,双腿不停地打着颤抖,但是上半身却移一动不动。
“哐当……”一把长剑此刻飞来,以掩耳不及之势一下子把架在那位弟子脖子上的长剑弹开。
弟子吓得直接跌倒在大殿里,一动不动地发着呆,双腿还是不停地打着颤抖,身体忍不住地抖动。
“师妹,你这是要杀人灭口吗?虽然师弟说得有些过了,但是他也是为了宗门,况且他说的也是实话。”拿着长剑的弹开上官汐的剑的人正是殿里的那个师兄,此时他一手握着长剑说到。
“上官汐!放下你的剑!”大殿里的中年男人生气地说到,不怒自威,一股强大的其实瞬间压向上官汐。
旁边的师兄一见如此,一剑瞬间出手,便挑落了上官汐的手中长剑。
“殿主,师妹也是一时情急才会如此,还望师傅不要怪罪师妹。”
“师妹也还年轻,能做出这种事,也只是因为她太注重情义了。”手持长剑的那位师兄缓缓为上官汐辩护道,他挑飞上官汐手中的长剑只是为了能够让上官汐不再做出其它事。
“师兄你何必为了她向殿主求情啊,这样不值得。”一个弟子忍不住嘀咕道。
“是啊,而且平时师兄可是对我可好了,有一次我修炼功法出错,还是师兄亲自指导的我呢。”另一个小弟子缓缓说到。
“就是就是,我的功法中的缺陷就是师兄指导的,要不是师兄的指导,我可能早就走火入魔了。”
“对啊,师兄不止人长得帅,而且修为也很高,对人也很和蔼。”一位女弟子,满眼小星星地说到.
“师兄不管是资历,还是修为,都已经是我们这一代的第一人,也许他就是下一任的……”
“够了,上官汐对同门出手,罚面壁思过一年,长浩已经对自己的惩罚了,此事休要再提。”殿主上官宇缓缓说到,打断了众人的声音,顿时大殿里安静了下来。
“是,殿主!弟子遵命!”上官汐面无表情地说到,起身便飞奔了出去。
……
鲜血在台阶上稀稀落落地流淌着,从他的脸颊上,缓缓流下,青丝被雨水打湿后缓缓垂落在脸颊上,脚下一尺之内已经是一片血泊,鲜血把雨水浸得殷红。
长浩缓缓抬头看着那乌云密布的天空,仿佛要看尽这世界的尽头一样,又想起那张单纯而又美丽到窒息的脸。
往昔,他是一个乞丐,没有人会关心他的乞丐,人人看见他都会讨厌的乞丐,他从未见过如此对他这样好的人。
也许是命运弄人,他在心中无数次向自己保证过他要好好保护她,但他连这句话都未说出口就……
他缓缓看着前方,他看着这片天地,想着自己曾经有过一个爱过的人,自己也不是那么悲切,还有人会关心自己。
“果然啊,我还是喜欢雨天,还是喜欢有师傅在身边的世界。”说着便缓缓回头一眼,这是他人生中的最后一眼,他努力地想起那张纯洁的笑脸。
有人不会忘了自己,他缓缓倒了下去,仿佛这世间都在挽留着这一刻,风不停呼啸着。
水在地上被激得高高飞了起来,缓缓飘向四方,水珠缓缓落在地上,他闭上了那双眼睛,他死了,死在了了他不想死在的地方,会有人为他哭,为他流泪,为他伤心,他只想离开。
雨下得大了起来,磅礴的大雨中,雨在地上激起高高的水珠,如同瀑布一样。一个少女在半山腰上紧紧抱着一具尸体,她抱着她唯一的徒弟,在大雨中紧紧闭着眼睛,她被这雨打得难以睁开自己的眼睛。
风不停呼啸着,雨不停敲打着着,天空仿佛也不停为这对师徒悲哀地流着泪。
上官汐将长浩放在怀里,温柔地将长浩那被长发遮掩的脸显露出来,用自己的手帕轻轻拂去脸上的污渍。
她双眼通红地看着这张还未脱去稚嫩的脸,怀中的长浩双眼紧闭着,但雨水却不停从他的脸颊上留下,看起来让人既让人心疼,又让人怜惜。
“你个傻子,谁需要你的保护啊,谁需要你的保护……”
“你为什么不滚远一点……为……什么……”
“你倒是滚啊,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你就是一个傻子……笨蛋……。”
上官汐接近嘶吼,雨中,伊人的身影和嘶吼地声音一起慢慢地模糊了。
她嘴缓缓靠近长浩的耳边,用母亲般温柔的语气在长浩耳畔呢喃道“我们回家啊!回家……”
“不怕,师傅这就带你回家!”
“其实……我也想保护……你啊……”
说罢便头望向充满悲伤的天空,喉咙不自觉地干涩起来,双手紧紧地抓住长浩的双臂,埋头“呜……呜……呜……”地哭泣起来。
“啊……”上官汐无助地嘶吼了起来,一股撕心裂肺的痛从心中不断冲向脑门。
世间之绝望,也许莫过于此了吧。自己的徒弟在自己的面前被人逼的自杀,自己宁愿相信宗门的人也不相信自己最深爱的徒弟。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他是那样的一个好人,一个连鸡都没有杀过的人。
在雨中许久,她抱着尸体缓缓站了起来,睁开那双被打得红彤彤的眼睛,狰狞的血丝在眼中缓缓散开,她就那么抱着回到长浩平日里住的茅草屋。
风依然在吼,雨依然在下,泪依然在流。
雨中,二人的身影逐渐模糊。
“其实,我也想保护……你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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