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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起床,妇人早备好早饭。两位老人颤巍巍拉着曾仙人的手再四感谢救命之恩!那老爷子向曾仙人自我介绍道:“我姓黄,八十有八了,老婆子八十二,两人都是退休老师。我死去的儿子是一个杂志编辑,名叫黄调,在武州文学界小有名气。他一生忠心事主,最擅长写歌功颂德的文章。做人中规中矩,事亲孝顺待友至诚!不想感染病毒后,多方求告,终人微言轻,一床难求,连住院都住不上!病人太多了,可怜我儿屈死家中!我俩个老棺材却活了下来,老天不公啊”说罢老泪纵横。曾仙人劝说一回,老人指着厅上挂的一个镜框说:“你看,这是我儿子今年上半年参加全国《赞歌献给伟大时代》征文大赛特等奖获奖证书,可惜啊才五十岁呀!”曾仙人礼节性地附和老人家说“是呀是呀”!老人伸出大拇指对曾仙人说‘:“曾师傅的土方必是中华中医之精髓,胜过医院!我的一个学生,是某小型医院的院长,由于无防护服不幸全院一半医护感染,已死几个医护!昨日他打电话给我说不想活了崩溃了!我就把你治好我三口的事详细告诉了他,他马上就会来拜见你!请师傅要慈悲为怀,救救他们呀!”。曾仙人说:“老人家,我这次来武州并非为行医,所以所带红丸不多,救不了这许多人的,你告诉你那学生别来拜访我!”老人说道:“不不,他来跟你学习取经,中医博大精深,在这瘟疫之际中医必可大显神奇!”
妇人端上早点来,不过一碗米线而已。妇人说当下菜场关门,只好随意吃些,待疫情过后再来招待曾师傅!曾仙人近日也粒米未进就勉强吃了。
一会有人敲门,是那个学生来了。老人起身开了门,只见两男一女三人风风火火挤进门来。为头的那人四十多岁,戴付近视眼镜,头发凌乱面容焦悴。三人都挂着口罩,神态恍如丧家之犬!见了曾仙人便作揖行礼,为头一位喊道:“黄老师,这位一定是曾大师了。我姓金,是小医院院长,这位是刘副院长这位是李娇会计,肯请大师救救我们医院的医护人员!”说罢三人都大哭起来!
黄老师叫大家坐下谈,金院长请曾仙人上首坐了,首先问道:“敢问大师这仙丹治瘟疫的药理?”曾仙人道:“这次瘟疫主伤人肺部,肺有炎症必分泌黏液,黏液淤塞肺孔致人呼吸困难,重者立死轻者迁延不癒。故首以疏肺化淤为要,继则以轻药杀灭病毒,忌用猛药。我的丹药专攻此症,服后半小时内必咳出脓液半斗,脓液出则气通命续,且病毒亦随其排出,故立等能癒!”话毕所有人鼓掌叫好!
黄老师说道:“此话不假,我老夫妻躺床待死之际,曾师傅以一丸子就救活了我俩!这横扫神州的瘟疫在曾师傅手里竟是小儿科呀!快请曾师傅去你院救人吧!
”金院长望着大家说道:“这里也无外人,有一个情况跟曾师傅汇报一下。在医院,治病用什么药用谁的药其实不是院长说了算,上面有婆婆作主,首先是关系户其次才是药效。这次瘟疫各医院用药,都是照上峰吩咐领药,效果不佳副作用大价钱还很贵!造成积压病人,致一床难求,病人得不到收治就会传染更多人,就给整个社会造成恐慌!所以我们用曾师傅的丹药是私下行为,若上峰知道必会对我等免职处分!曾师傅不要去我们医院,只把丹药交我们去救人就行。请曾师傅理解!”
曾仙人说:“我来的怱忙,没带多少丹药。瓶中还有十余颗,你们全拿去。若有效,请用救护车送我回江右省石阳市去取吧!”说完曾仙人把药瓶给了金院长,金院长问多少钱?曾仙人说不收钱,快去救人!
金院长说:“钱是要给的,财务都来了”。曾仙人死活不收钱,大家只好先去救人了。曾仙人仍在黄老师家等候。
曾仙人忽然想起左院士交给他的举报信及银行卡还在身上,于是跟黄老师商量如何将其交与武州都察院。黄老师一看材料惊了半晌才摇头叹道:“这个左院士我有印象,前几年他还在任时我儿为他写过一篇报告文学,赞扬他人格高尚、工作作风过硬、钻研精神可佳、一生科研成果斐然!不曾想原是一条肥蛀虫!”又说“现在所有单位都无人上班,你手上的东西无法交给任何人。曾师傅我建议你先向省级都察院打举报专线,左院士的级别应是省管干部”。
曾仙人按黄老师提供的号码,果然打通了。接线员问了姓名电话,曾仙人就报了黄老师的电话姓名,并要求都察院尽早把举报材料与银行卡拿走。黄老师对曾仙人不贪意外之财的义举赞不绝口!
中饭到了,妇人做好饭请曾师傅吃饭,曾仙人说他几天才吃一顿,还饱不想吃。黄老师感到很奇怪,开始怀疑曾师傅修炼成仙了。
这时黄老师的电话响了,金院长打来的。原来院里十个被感染的重症医护服了丹药后,果然把肺上粘液都咳出来了,全部安全了。中午每人喊饿,吃了不少食物,现在都似无病人一般。全院医护纷纷要求不计代价立即采购此药。现有劳曾仙人回江右省去取丹药,因高速公路封路,须武州健康委才有权发放《疫情特别通行证》,向健康委申报后,一个熊姓秘书长要求见一下曾师傅才行。所以医院的车马上就来接曾师傅去见熊秘书长。
金院长及医院几个医生带曾师傅一起来到武州健康委会议室,熊秘书长及几个手下早在会议室坐定。金院长直奔主题:“熊秘书长,这位就是江右省的曾师傅,这丹药是他自炼的,既是疗效神奇,请领导速发《通行证》,赶快救救我院几个重症医生呀!”
熊秘书长戴着口罩,说道:“我只是个秘书长,无权作主呀!主任副主任刚被行政院派来的疫情防控指挥部部长叫去训话了,省市长都参加了,这会也不允许打搅他们。不过,金院长,凡需使用一种新药必须是有合法手续的。各种证书就十余种,这个你是清楚的!而这位师傅不过是江湖郎中,他的方子虽有奇验,但丹药的成分是什么?一旦产生严重副作用谁来承担责任?这些各位想过了吗?”金院长回答道:“熊秘书长,这些我当然清楚,但人命关天,生命摆在第一位。比如一个孩子溺水了,救他的人难道非要有《行医资格证》,这时用土办法并不违法吧?”
这时金院长的电话响了,听了几句立即放声大哭:“不好,重症的郭副院长与胡主任医师ICU没抢救过来!”同来的几个医生禁不住都哭出声来,死的都是朝夕相处的同事,谁不悲伤?曾仙人此时戴着口罩摇头叹息。
突然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医师站了起来,指着熊秘书长厉声说道:“一个月来,我们的医生没日夜抢救病人,付出了一生的汗水与泪水,现在又正在付出生命!你们健康委的官员因对疫情瞒报才造成今日感染者以十万计!医生都是你们健康委的属下,你这么冷血,难道你的心不是肉做的?”熊秘书长说:“这位老医师,市健康委并没有隐瞒疫情,这是最高健康委始终参与的事。另外对医护人员的死亡我感同身受,但我只是个秘书长,无权擅作主张呀!”老医生口气稍缓问道:“熊秘书长,听说你是打响武昌首义第一枪的熊秉坤的后代,是不是?”熊答:“是"。老医师说:“当年你先人在满清军中职务是班长,在共进会里也只是工程第八营一个小代表。起义的负责人是孙武、蒋翊武、张振武,但当时三武或伤或被控制无法在约定时间出来主事,一时群龙无首坐以待毙!是你祖熊秉坤以一营代表名义悍然举义,致满清土崩瓦解。不是熊秉坤也许汉人至今还受满人压迫!今日事急,你位居要职却推诿再三,你不配是英雄熊秉坤的子孙!”一席话说得熊秘书长猛然醒悟,立即发给了《通行证》,但指示所取丹药只可在金院长医院医务人员中试用不可用于院外患者。
当场熊秘书长又叫金院长写了《丹药疗效情况报告及进一步试用申请书》。手续刚办完,黄老师向金院长打来电话,金院长接完电话面如土色!但强作镇静,一行人怱怱离开健康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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