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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密林,再经田家坝,江忠终于踏上了官道,一路走一路寻思:“既然田家坝人都不知晓暮云岭怎么走,那我去唐国晨曦学院怎该容易些吧,到了晨曦学院我把宝珠奉上,再求院长收我为徒,看在宝珠份上,再念在我千途跋涉之苦,院长想不该拒我于千里之外吧,等我学好了本事,呵呵……”一想到赵峰道长无边的法力,自己终有机会学习此道了。越想越乐,不禁笑了出来。
江忠一路兴致盎然,蹦蹦跳跳,总感觉身上有些不对劲,伸手往怀内一摸,原来是装有万年荷叶珠的锦盒,鼓鼓囊囊,跳跃之间有些碍事,江忠原想把锦盒装于包囊之内,但防取物之时外泄,便紧身贴肉收藏,江忠拍了拍锦盒,因身材瘦小,锦盒鼓嘟明显,旁人一看,岂不滑稽,不觉皱了皱眉。四下里偷偷一瞟,微风习习,四下无人。心念一动,快步走入路旁,还不放心的四周观察良久,确定无人,这才躲入一株大树背后,抽出锦盒,揭开盒盖,拿出盒内用丝绸包裹好的荷叶珠,那荷叶珠透过丝绸,犹是莹光绕绕。江忠赞了一声:“真正好宝贝,可惜我不能吃了你。”心里也明白,非但不能,而且不敢。小心翼翼地贴胸收好,拍了拍,认定无碍,朝深处丢了空盒,正若回身,忽听得有哒哒的马啼声传来,江忠吓了一跳,伏身树后偷瞧,不一会,只见一少年骑马徐徐而来,马是好马,通体纯白。人更俊朗,眉清目秀,身着华衣,脚蹬锦鞋,背插长剑,年约十七八岁。江忠瞧了瞧自己身上的灰旧衣服,破损麻鞋。暗叹了一声,:“原来男人也有生得这么漂亮的。”目送华服少年走远,这才出来,继续赶路。
到得岩石镇,己近傍晚时分,江忠肚中也饿了,寻思着天色也晚了,填饱肚子先歇一晚,明天再走罢。便四处张望,找寻客栈。岩石镇乃一大镇,人烟绸密,摆摊叫卖,卖艺吆喝,声声传来,热闹非常。江忠找了一家叫“归来客栈”的店投宿,掌柜的见他小小年纪,单人住店。惊惊奇奇,疑疑惑惑地询问了几句,不过最后还是给他开了房间,招呼伙计领到二楼东厢四号房,解下包袱,下楼吃了些东西,便回房睡了,赶了一天路,人小力薄,实在是累了,不一会便进入了梦乡。
睡至中夜,忽被一阵嘈杂呼叫之声惊醒,紧跟着踹门摔砸之声接踵而至,江忠一惊而起,“坏了,准是宝珠之事发了。”但听呼喝之声:“白玉出来,白玉出来。”却又不像,正惊疑间,“喀嚓”一声,房门被踹倒,一群青衣箭袖的大汉,手执兵刃,一涌而进。江忠这一惊非同小可,看这服饰,不正是在江家村行凶的那一伙玄冥教众么,真是阴魂不散。青衣壮汉进房翻箱砸柜,四处搜索,见无所获,定神盯了江忠一会,一涌而出,又去搜寻别房去了。江忠暗暗庆幸进房的都是生面孔,但是非之地,为了身上宝珠,万万不可久呆,忙忙起床着鞋,走至门边偷窥,见院内尚有六七名壮汉,领头的正是夺命鬼方豹,正冷眼四处张望,吓得他忙一缩脖子,惊怕不己,院内壮汉仍在不断呼喝:“白玉出来,白玉滚出来。”不知这白玉倒底是谁,缘何招惹了玄冥教这群凶汉。
正思忖间,只听一人朗声喝道:“白玉在此,何人大胆在找本少爷。”接着衣袂疾掠之声自房顶飘过,江忠忙趴到窗边自窗缝中往外一瞧,只见院内一少年翩翩而立,长剑播肩,锦衣华服,正是白天所遇的骑马少年,原来他叫白玉。江忠好奇心起,定睛细瞧。
玄冥教众见白玉显身,纷纷自各房相继跃下,把白玉团团围了起来,方豹分开众人,跨前一步,阴沉笑道:“三王子,你可让兄弟们好找哇,请跟我们走一敞吧。”
白玉峻声道:“我唐国与北国井水不犯问水,两不相干,你玄冥教想叫我去哪?”
原来白玉乃唐王白崇明第三子,宠妃尤氏所生,唐王共有三子,长子白琪次子白逸均为王后郭氏所生,唐王年届五旬尚未立太子,因储君之位,白琪白逸虽同袍兄弟,却也各施手段,明争暗斗互不相让。唐王最喜三子白玉,为了避免其受王位之争,自小送入晨曦学院学习,允其世间游历,以避其祸。白玉本无心争夺,倒也乐得自由自在,逍遥快活。
玄冥教本是北国第一大势力,深受国王郑擎天所依重,赖为国之柱石,朝之栋梁,方豹进入唐国境内,全因探得朦蒙山有奇宝,为私欲是瞒着玄冥教总坛出来的,在江家村为赵峰道长金光伤了右掌,更得内伤,本想着回教休养,走到半途,忽接到教中黑鸭传信,令其在唐国境内密查三王子白玉踪迹,寻机或生擒或诛杀之,信中特别叮嘱,白玉乃晨曦学院弟子,万不可轻视云云。方豹私离国境,本为重罪,正自惴惴,接信大喜,量白玉王族子弟,且又年轻,能有啥大能力,欣然领命,率教众一路明查暗访,追踪而至。
方豹见白玉年纪轻轻,愈发的不放在心上,舛舛怪笑道:“这你就不用关心了,到了地盘,自然知晓。”
白玉冷声道:“放屁,在我唐国境内,凭什么听你的。”
方豹阴测测地道:“这可由不得你,你是乖乖的跟我走呢,还是要兄弟们动手,一旦动起手来,有个死伤意外的,可就怨不得兄弟们了哦。”说完狂笑不止,一干教众也跟着哄笑起来。笑声一顿,阴冷冷地又道:“怎么样,想好了没。”
白玉团团扫了一眼玄冥教众,足有十七八人之多,再看方豹右手白布包裹处尚有血斑,且说话神情语气似有内伤,心中定了定,戟指喝道:“唐国境内,岂容你玄冥教放肆,方豹,你快从实招来,受何人指使。”
白玉这二年来四处游历,隐隐听得江湖传言,唐国大王子与魔宗有染,二王子和玄冥教有勾搭,内心不由惴惴,莫非是二哥要杀我,不可能,这不可能啊!二哥明知道唐国与北国摩擦不断,时有攻伐,玄冥教主哪能轻易答应派遗手下来我唐境送死呢。他却料不到方豹却是私自潜入境内夺宝的。
方豹早己等得不耐烦了,暴喝道:“少废话,你的问题留到阴曹地府跟阎王爷去说吧。”朝下手教众一挥左手,:“上,杀了他。”自己倒退后数步,坐在院中一石凳上,满怀自信的观看教众顷刻间杀了这弱不禁风的王子。
但事与愿违,正当方豹自信满满,抬头欣赏成果之际,忽地“咦”了一声,大惊而起,只见场中华衣疾掠,倏忽东西,白玉剑尖灵力充沛,指南刺北,嗤嗤有声,不多一会,便被他刺伤数人,余者躲闪犹自不及。哪还有心攻击,
其时客栈中有胆大的,俱都出房观看,指手划脚七嘴八舌,猜测不休。江忠不知何时早己溜下二楼,躲在人群背后,悄悄摸到了大院门口,藏于门后,这小子准备随时开溜了。
其时天边己隐隐露出曙光,离天亮不远了,江忠准备即刻离开,心中却又着实希望白玉杀了这群恶人,替江家村报仇。复又回身偷看。只见场中剑气嗖嗖,人影飘动,兵刃撞击声,哀嚎惨叫声,怒叱呼喝声阵阵传来,不消一会,玄冥教众死伤大半,仅余五六人在苦苦支撑,看得江忠心花怒发,兴奋不己,不自觉间重又走了进来。
方豹见大势己去,回身拔腿便逃,逃的方向正对江忠,吓得江忠:“妈呀,”一声大叫,转身便跑,手忙脚乱间却一跤摔倒,心想:“这下完了。”耳听得一声朗喝:“还想跑,留下命来吧。”江忠正要爬起身来,只听背后:“嗤”“咚”一连声响,被一物砸中脚跟,回头一看,方豹被长剑贯背而入,直透胸口,血流如注,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八成死了。忙忙爬起身来,暗暗庆幸:“祖宗显灵,菩萨保佑,你这大恶人终究还是死了。”
白玉用灵气催动长剑,飞剑杀了方豹,纵身过来,瞄了刚爬起身来的江忠一眼,和声道:“没伤着吧,小兄弟。”江忠忙忙摇手道:“没,没有,没有。”
白玉抽回方豹身上长剑,回身用剑尖指着剩下的五名玄冥教徒厉声喝道:“老实招待,是谁指使你们来杀我的,否则本国境内便是尔等葬身之地。”
可怜普通玄冥教徒哪能得知此等机密,唯有下跪苦苦求饶而以,白玉心想:如果真是二哥授意杀我,估计连方豹也不得而知,但令他想不通的是,指使方豹此等人物就想伤我,岂非是打草惊蛇,故露消息于我。
摇了摇头,白玉想不透便不想了,严词训斥了那五名玄冥教徒一顿,也就放了他们离开。江忠心里极想与白玉好好结识一番,并谢谢他替江家村报了大仇。几次话到口边,却又咽了回来,人家锦衣华服,风度翩翩,而且武功高强,再瞧瞧自己粗布麻鞋,一身落索,苦笑了笑,默默转身走出了客栈,一路心中千回百转,自叹自怜,出了镇口,一路低头直行。
走不多远,忽觉背后马蹄声响,也未在意,只略往路边靠了靠,自顾自继续走着,直到有人在他身旁叫了一声:“小兄弟。”方始回过神来,抬头一看,白玉正自马上笑盈盈看着他,心中一喜,正欲搭讪,忽又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
白玉四下里瞧了瞧,讶然道:“小兄弟,你一个人吗?你家大人呢?”
江忠一听,不由心中来气。明明大不了我几岁,却用这种瞧不起人的口气和我说话。便没好气地说道:“我爹娘在家呢,哼,不行呀,那你家大人呢?没跟你一起吗。“
白玉噗嗤一乐,见江忠小小年纪,虽着粗布衣衫,却目光灵秀,生得异常俊美,甚是可爱。便跃下马来,低头和声道:“小兄弟别生气呀,哥哥没别的意思,只是……只是……”只是了半天,却又接不上来,话锋一转,说道:“对了,小兄弟你这是要去哪呢?”
江忠内心里其实很想亲近白玉,自觉卑微,故而不敢形之于色,见白玉亲切和善,毫无架子,着实欢喜,闻言口气顿时软了下来,答道:“我去都城晨曦学院。”
“去都城?”白玉闻言却又惊讶起来,说道:“你知道都城在哪吗?有多远知道吗?”
江忠摇头道:“不知道。”
“那你去晨曦学院有事吗?”白玉实在想不明白,询问道:“晨曦学院有你亲人在吗?”
江忠还是摇头:“没有啊。”想了想,毅然道:“我去晨曦学院学功夫。”
“学功夫?”
江忠坚决而坚定地道:“对,我就是要去晨曦学院学功夫。”
“你可知道去晨曦学院要走多久吗?”
“不知道。”江忠决然道:“不管走多久我也要去。”
白玉见江忠神情如此坚决,口气如此肯定,倒也不好再说什么,想了想,说道:“反正我也要去归云城,小兄弟,我们一路走吧。”
“那太好了。”江忠喜形于色,连声叫好。
白玉把他扶上马背,二人一骑,便此说说笑笑,一路徐徐走来,沿途白玉教习江忠控马收缰骑术,江忠也把江家村惨祸一一道出,只是瞒了荷叶珠,心想:这宝物可是我唯一的拜师之礼,可不能让你知晓。至此白玉才知道江忠有如此惨痛经历,难怪要执意习武了。心中不免又多了几分怜惜。江忠也从白玉口中得知原来白玉乃晨曦学院院长东方尘的关门小弟子。
晨曦学院共有门生一百八十人,院长东方尘收徒三人,即阮铁、刘英、白玉,副院长莫羽也就是东方尘三师弟亦收有三弟子,秦子枫、郭朗、展飞。按同门班辈排序,秦子枫为同门大师兄,依次是阮铁、刘英、郭朗、展飞、白玉。而东方尘二师弟赵峰最喜山青灵秀之气,沟谷幽静之雅,性好无拘无束之乐,逍遥自在之癖,是以平生未收一徒。大师兄平常在外游历,所以学院门生一般由二师兄阮铁教习武技灵术。白玉挂念大师兄伤势,又多询问了几句,心想凭二师叔的能力本领,应当无防,便也放下心来。
不知不觉走至一双叉路口,白玉勒马朝路旁山林间走去,江忠“咦“了一声,扭头疑惑问道:f白大哥,怎么不走大道呢?”
白玉笑接道:“归云城还远着呢,照我们这样走法,何时能到,走这小道,只须穿过这片密林深山便到了,小说也要少走一天的路呢。咱俩正好可以沿途欣赏林间野趣,岂不快活”
白玉说的轻描淡写,江忠却不知道就算走深山密林也得二三日的路程,心中却在想:要到何时才能找到吃的,我可是饿了。”却又不好意思说出来,想着想着,肚内却己“咕噜”一声响。
白玉笑道:“你可是饿了,咱们到前面歇歇,吃些干粮吧。”纵马催鞭来到一小溪边,放马饮水吃草,白玉从背囊中取出干粮,二人就着溪水吃了起来。江忠没吃早餐,确实饿了,狼吞虎咽中,心中却在想:有本事的人不一样就是不一样,连吃的也都随时带在身上,饿了就吃,简单方便。
二人正吃的高兴,倏地听得上空有破风之声传来,抬头一看,远远有二道白光疾掠,正往这边驰来,白玉兴奋得正要呼叫,只眨眼间,己一闪而过,只气得顿足叹息,江忠正不明所以,那二道白光却又去而复返,徐徐落至溪头,正收剑往这也走来。定睛一看,却是二个白袍箭袖,丰神俊逸的中年人。
白玉早己迎了上去,喜叫道:“三师兄,四师兄,去哪儿呢?”
原来来的正是晨曦学院东方尘的弟子刘英与莫羽的弟子郭朗。刘英笑道:“小师弟,若不是看到你的小白龙,我还不知道是你呢。”
郭朗道:“因大师兄出世游历,久没音信,我俩奉师伯师父之命出院……”
“这个我知道。”白玉插口接道:“大师兄在二师叔处呢。”接着口若悬河地把从江忠口中听来的消息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刘英郭朗唏嘘道:“想不到大师兄遭遇了这种境况,不知道伤势如何了。”满脸尽是关切之情。
白玉道:“不如我们到二师叔处看望大师兄罢?”
“这……可是……”刘英吞吞吐吐,眼望郭朗,却有犹豫之色。
郭朗接口道:“我们在归云镇偶尔听得从此西去三十里,黑森林内有妖怪作崇,不如这样吧,你在此地等我们一会,我们除去妖怪,便一同上暮云岭看望大师兄吧。”
“不行。”一听除妖,白玉眼冒星光,兴奋之极,哪里肯依,急急道:“斩妖除魔,我也要去,我必须去。”
“可是,你……”白玉王子之身,身份特殊,除魔去怪这种凶险之事,刘英与郭朗都心有忐忑,
刘英这时发现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江忠,询问白玉道:“这小兄弟是……”
白玉接口道:“他是我刚认识的小兄弟,叫江忠。”招呼江忠过来,介绍认识见礼,然后拉到一旁,嘱咐道:“小兄弟,我跟二位师兄有些事要办,去去就来,你骑我的小白龙先走,不须多久,我就追来。”解开包囊,取出干粮,一古脑全给了江忠,复又道:“如果我没追上,可到归云城中的悦来客栈等我,一路注意安全。”转身对刘郭二人道:“三师兄,四师兄咱们走吧。”刘郭二人看这情形,自知劝他不住,只得依他,因白玉尚没功力御剑飞行,刘英便携手带他,三人二剑便此御剑飞行而去。
江忠只见二道白光一闪一掠,就此不见,心中羡慕无限,呆了半响,叹了口气,暗然收拾马匹包袱,咬了咬牙,继续赶路。
走了不知多久,只见天色越来越暗,江忠暗叫一声:这下糟了,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林中,却怎么过夜。原来白玉年纪虽小,却独自在江湖中游历了一年光景,似这等情形,或树顶,或石窟,一堆火,再猎一兽肉,轻轻松松便度过了,极是平常。可江忠哪懂得这些,
心慌意乱,催马只顾往前急奔,慌乱中似经过一处三叉路口,有心停下看看路标,小白龙却被他抽打得心中烦燥,放开四蹄只顾往前跑,哪里还收缰得住,夜色越发昏暗,又是在荒林之中,终至伸手不见五指,小白龙己放缓脚步,也不知走没走错道,江忠毫无主意,走也不是,停也不是,心中无可奈何,只得闭着眼睛,信马由缰,走到哪算哪了。
仲春之夜,凉意嗖嗖,江忠冷得打了一哆嗦,心里又紧张又害怕。这时忽听得前方隐隐传来窸窸窣窣声响,壮着胆子,睁眼一看,只见前方不远处,二点绿莹莹光芒,鸟蛋大小,似灯笼非灯笼,正缓缓朝这边移来,吓得他打了一个冷顫: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鬼火么。心念未己,猛听得一声低吼,吓得小白龙一声长嘶,跳起身来,转身便逃。却把江忠抛上半空,狠狠地摔了一跤,痛得眼泪直流,正待挣扎着爬起,头顶一阵劲风过去,似有一庞然大物窜过,伴着低吼声,翻翻滚滚,越去越远。江忠惊魂甫定,这才想起,听这吼声,原来是只山中老虎。幸好自己身材瘦小,被老虎忽略了,只可惜了白大哥的小白龙。料想老虎不管追没追着小白龙,迟早必定回巢。忙忙爬起身来,往斜刺里攀枝抓叶,慌慌张张,使劲前冲。林中荆刺密布,枯叶满地,滑滑溜溜,江忠走三步滑二步,满身被荊刺划破,疼痛难当,苦不堪言。也不知从何时起,天地间似有光亮,江忠庆幸道:“老天,你总算是开眼了。”又有奇香扑鼻,隐隐觉得不对。低头一看,莹莹玉玉,光华耀目。恍然道:原来如此,急切间倒把你这宝物给忘了。
原来江忠慌乱间,被林中荆刺划破胸衣,藏于胸口的奇宝万年荷叶珠便露了出来,莹光耀目,疑是天光。江忠解开胸衣,取出荷叶珠,揭开丝绸索性握于手内,以其照明,立时莹光大作,香气袭人。百丈可见可闻。江忠举目观察四周,山深林密,四处荊棘密布,却不知往哪儿走了,正茫然间,那老虎低吼之声却又自山脚隐约传来,吓得他不顾东南西北,拔腿便跑,可是林深无道,又有枯叶脚滑,更加荊棘拦路,哪能跑得快,虎吼声渐传渐近,江忠胆战心惊,意乱心慌,只顾往前跑,不料一脚踏空,整个身子晃晃悠悠,脑内晕晕沉沉,感觉一直往下坠,一直往下坠,立时昏了过去,但不旋踵间,又被后背一阵刺骨的痛痛醒了过来,睁眼望去,头顶全是石壁,莹光极处,深不到头,身子略动了动,不料“喀刺”一声响,整个身体又往下摔了下来,多亏离地不远,加上尺寸厚的枯叶,摔的倒也不严重,只是扯动旧伤口,刺骨的疼。江忠咬牙站了起来,抬头一看,头顶一颗大树,浓荫如盖,横生于峭壁,心里庆幸道:大树呀大树,原来是你救了我。
转身环视四周,尽管荷叶珠照不多远,却也能猜到这是一处深而旦宽的山谷,正想往前探探路,忽然发现左则有一石洞,洞内隐泛金色毫光,一闪一闪,甚是惊奇,好奇心起,便起了一探究竟之心,蹒跚着脚步走了过去,谁知尚未走到一半,猛听得右则不远“嗷”地一声,不禁吓了一跳,扭身一瞧,右则居然也有一石洞,洞口立着一只猩猩,只见它满身黑毛如戟,头大如鼓,眼似铜铃,手如蒲扇,脚似箕簸,体壮如牛。江忠这一惊非同小可,抖抖索索扶着峭壁,试图慢慢靠近那有毫光闪出的石洞,不管如何,先进洞避得一避再说。走没几步,那黑猩“嗷嗷”叫得几声,双拳擂胸,拍拍咋响,直往这边走来,且越走越快,越走越急,最后直接跑了起来,如泰山压顶一般。唬得江忠:“妈呀。”一声,撒腿就跑。刚跑到洞口,尚没进洞,只听洞内锵锵一声鸟叫,嘹亮清越,直冲云霄,紧接着传来扑棱棱一声响,洞中金色毫光直射,江忠大惊。忽听头顶嗖嗖声疾响,忙举双臂一挡,“噗”地一声,双臂如刀割,似剑削,鲜血直溅,定睛一看,一只七彩金色大鸟自头顶飞过,金光闪闪,头如鸡头,身似鸟形,长约数丈,被江忠双臀鲜血溅了一身,顿得一顿,昂头长鸣一声,飞向谷内。江忠偶见谷内数丈之处莹光闪烁,定神细瞧,吃了一惊。原来江忠被金色大鸟划伤手臂之际,心中吃痛,不自觉手掌一松,被金色大鸟带动的那股疾风一掀,手心荷叶珠直被这股劲力带出数丈开外,落入谷中,谷外黑猩环视,大鸟旋风,却如何敢动,心中叫苦不迭。
那如大山一般的巨猩,听得鸟叫,便止了脚步,待大鸟飞出,倒往自家洞内缩了一缩。那金色大鸟由谷内旋飞三周,栖落于谷中一块巨大石头上,振趐长鸣三声,铿铿锵锵,洪亮清越,似哀伤,似兴奋,声动九霄。忽如一道金光直射,径朝江忠飞来。其速如电,其劲如雷。吓得江忠伏身抱头,叫声:这下完了,死定了。久久见无动静,偷偷睁眼一看,眼前金光大炽,耀目难睁,一柄金色长剑不知何时插立于身前,剑长约四尺,宽三寸,金光萦绕,颤颤巍巍,而那金色大鸟却己踪迹不见。正自惊奇,对面巨猩却又“嗷嗷”怪叫了起来,拍胸顿足,迈开巨步,又朝这边奔来。江忠方欲转身进洞躲避,心念一动。这么好看的剑可不能不要。伸手去拿,那剑“嗖”地一声,只一闪,倒自动到了手中。巨猩越发奔近,江忠来不及细想,就着剑光,跑向内洞,洞中曲曲折折,石笋耸立,时有滴水之声,却也宽阔,到得尽头,巨猩嗷叫声早己不闻,见一偌大石室,足有十余丈宽广,整洁干燥,毫无潮湿之状,室内石凳石几,石椅石锅,就连石碗石盆都有,四周壁上犹有灯座痕迹。想来这是哪一位世外高人遁世之所。江忠就势坐于石几上,草草包扎了手臂腿弯处的伤口,细看手中金剑,似铁非铁,似钢非钢,似胶非胶,拿在手上不轻不重,得此宝剑,却又欢喜起来,继而想到自己狼狈逃至这里,不知白大哥能否找到,外面巨猩封洞,自己又如何出去,越想越气馁,不觉肚中又饥饿起来,白玉给的干粮在逃亡中早已不知道掉到哪儿去了。这时又饥又渴,实是难当,环观室内,除了石制用具,别无他物,正自发愁,忽然发觉左侧似有一道石门,因与石墙混为一色,极难发觉,江忠走前用力一推,哪里推得动。细看石门,浑成一体,哪有踪迹可循,正待无功而返,突然发觉手中金剑簌籁振动,低头一看,越发抖振得厉害,心里奇道:这剑怎么了,无缘无故,为何自己会动。心中又害怕起来,查看四处有无异常,偶然间发觉石门中央有一金色小缝,试着用剑一插,一道金光过去,只听扎扎声响,石门便即开了。口中奇怪道:“这剑倒也神奇,原来还可当作钥匙用。”走进内室,金色毫光照处,入目便见一骷髅坐于石床之上,吓得他忙又退了回来,坐于石几之上默然良久,络觉无聊,复又壮起胆子走进内室,抖抖战战向着骷髅跪下磕了几个头,口中默默念道:“老前辈莫怪,小子被逼无奈,逃亡至此,打扰打扰。”连连作了几个揖,站了起来,侧头发现石床边的石桌上摆着一叠书籍,足有三五本,上本书页上入目三个大字巜玄真决》。江忠一看心中大喜:这不是传说中的武功秘决么。重又转身向着骷髅拜了拜,打躬作揖道:“老前辈,左右无事,闲着也是闲着,您老发发慈悲,借您秘籍给我一观罢,求您,谢您,万分感谢您。”兴冲冲伸手便去取书,谁知入手即成粉末,许是年代久远,早己腐化了,五本皆是如此,江忠大失所望,自嘲苦笑道:“不该是你的便不该是你的,命运如此,真正强求不得。”扫视全室,这内室极小,除了石床石桌外,便是对面一副石架,石架上空空如也,就算有甚物什,也都腐却不存了。江忠伸了伸手,踢了踢腿,全身刺痛,腹内也饿,口中也渴,只觉有些晕眩,强打起精神,看向石床上骷髅,心道:我即遇见了您,总是缘份,也该让您入土为安才是,外头有巨猩挡道,没奈何,您就将就些,便是这里了吧。想到就做,就窒内用尖石掘一大坑,幸好土质松软,又舍不得使用金剑,却也费了好大一会功夫,搬动骷髅之时,骷髅身上玄衣与脚下的屐俱都簌簌掉落无遗,江忠这些都没顾了,却让他发现石床上有好大一篇字,似是用啥尖锐东西刻上去的,江忠埋葬好了骷髅,深深叩了几个首,复来看石床上的字,那字写的苍劲有力,笔锋俊秀,大有飞龙奔兔之态,江忠细细看来,只见石上写道:余字玄真,自号蓝屏山人,因天命有归,仙升在即,特留此笺,留徒有缘人。江忠心道:原来老前辈名叫蓝山道人。往下细看:余平生与金鸾为友,俯瞰天下,翱翔天际,除妖去怪,斩魔惩奸,未尝有败,此见道袓,本无遗憾,唯道友青鸾,本七彩金光雀,纳万年之灵气,悟千年之本真,是鸾非鸾,是剑非剑,与余至性相投,不忍即离,望尔以血饲之,以友待之,以亲视之为感,特以余生所著秘法为酬,余生所学,剑技三,秘法二,以五书述之,……江忠心想,这不就是那五本秘籍么,书己毁,便没再看下去。石上所记道友,江忠这却知道,便是那鸡头鸟身的大家伙了,原来它叫七彩金光雀,可是因我之故,也不知飞哪儿去了。他哪里知道,他手中金剑便是那七彩金光崔所化,名为金鸾剑。在洞口被金鸾雀划伤双臂,鲜血溅了金鸾雀一身,早己血气相通了,不然江忠小小年纪,如何能触碰得了它。
回到外室,坐于几上,江忠又饥又渴,又不敢出去,全身伤势又重,心中百转千回,昏昏眩眩,便欲睡去。忽听得洞外嗷嗷之声大作,杂有碰撞,摔砸之声轰轰隆隆传来,大有山崩地裂,翻江倒海之势。江忠精神一振,大喜而起:“白大哥终于找我来了,谢天谢地。”急急忙忙跑到洞口,但见洞外谷中阳光照射,微风徐来,己到中午了。见那巨猩嘴里嗷嗷嘶叫,捶胸顿足,拍顶抓胸,乱蹦乱舞,在谷内到处乱窜,挨着树树倒,碰着石石飞,状极癫狂。江忠四处寻视,却哪里有白玉踪影,暗暗叹了口气,待回身进洞,又记挂着那颗万年荷叶珠,目光往前方仔细搜索,哪还有荷叶珠影子,昨夜明明掉在那儿的,怎么却不见了。江忠心内惶急:这可是秦大哥舍了命得来的,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失了珠子,我哪还敢去晨曦学院拜师。那黑色巨猩狂奔乱撞了一阵,渐渐失了平日威风,声嘶力竭,一步一晃,歪歪倒倒,大有力不从心之状,终于在一巨石前呯嘭一声摔倒,大口喘气,动也不动,己是站不起来了。
江忠万念俱灰之际,见这情形,觉得怪异,试往前走了走,巨猩动也不动,只顾喘息,继续走前几步,巨猩喘息之声反而越来越弱了,江忠观察了一周,谷内极为宽广,树木怪石林立,四周峭壁如削,高不见顶,这可如何出去,心中总记挂着那万年荷叶珠,看了看己没了声息的巨猩,忽地脑海中灵光一闪:是了,必是这该死的猩猩吞吃了我的珠子,才使得它被宝珠灵气反噬,遭了祸殃。想到这里,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只觉到气不打一处来,提起金鸾剑,跑过去便往巨猩胸口猛刺,“噗”地一声,一股鲜血喷涌而出,溅了江忠一身一脸。江忠小手一抹,举剑再刺,忽地“咦”了一声,只觉得口中腥腥甜甜的,还有股香味,原来被他小手一抹,把巨猩鲜血抹入了口内,极是美味,不由咂了咂嘴,愣了一椤。寻思着宝珠在它腹内尚未完全消化,用剑剖开肚皮,往内乱抽,但除了内脏,哪里还有宝珠影子,心中叹了口气,满是猩血的手指往嘴里尝了尝,只觉越发的好喝,腹中正是饥饿难耐,嘴辰里也渴的要命,江忠狠了狠心,闭起眼睛便朝巨猩腹内吸吮了几口,感觉美味无穷,越吸越过瘾,不由得就此吸了个痛快,站起身来,看见巨猩尸身狼籍,却又觉到十分噁心,走开数丈,用身上破衣擦了擦嘴,突然发觉全身上下没那么疼痛了,不由得喜不自禁,伸手踢足,高兴非常,谁知乐极生悲,身体内似有一团火在滚滚燃烧,而且越烧越大,越烧越旺,慢慢烧遍全身,江忠只觉脑袋“嗡”地一声,便此昏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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