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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他妈的井穹之山可不是一般的大,本来看着山顶就在眼前了,可是按着路走硬生生是走了半个多小时。不过对余梓来说,比起先前那些路来说,这点儿距离倒也还好。
看样子,那顶上最大的就是什么常霜殿了,余梓走了上去。看着眼前这似皇宫一样的殿堂,道:“有钱人还真就是会玩儿。”
大门是开着的,他直接走了进去,这室内的装饰大概就那么回事儿,也不能算是很豪华。
大殿上面是一个金色的座椅,仔细一看,其实和龙椅完全就是一样的。
“喂,叫我来了就别躲躲藏藏的,快出来啊。”余梓不满的叉着腰,大嚷道。
“我一直都在这里。”身后传来禽太和的声音。
余梓被吓了一跳,赶紧转过身看着浑身上下已经干净整洁的禽太和,道:“胡说,刚刚我怎么没瞧见你呢!”
“是你眼拙。”禽太和淡淡的说完,漫步着往堂上走去,坐上了龙椅,随后,余梓的后面也跟变戏法似的出现了一个椅子。
“坐。”
余梓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道:“喂,我说,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到底是要干什么啊?”
“你别慌,让我给你讲个故事……等听完这故事,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老子……”余梓一下子站了起来,他正准备说‘老子没功夫听你讲什么故事’,但想了想,这样说了也没有,既然他要卖这个关子,就乖乖买下来吧。
他又坐了下来,双手抱胸看着禽太和,也不再说话。
见他安静了下来,禽太和这才开始慢慢讲了起来。
……
唐朝年间,**厥猖獗一时,率领兵众攻打偌大的唐帝国,太宗命人迎击,下令抗**厥。
禽常霜是军中的一位将军,因战功卓著,体恤军民,深得众将士的喜爱,又因为他字太和,将士们常称他“太和将军”。
太宗下令讨伐**厥时,禽常霜正好被选中,出征那天,他来到都城洛阳城门口,一位端庄的女子早已等待在那里。
那女子仪态得体,未抹脂粉,未上红妆,却是动人无比。女子名为吕九儿,是城中吕大员外的闺秀,两年前结识禽常霜,两人互生倾慕,便相约把酒言欢。
日久生情,倾慕已化为爱意,在前几日,两人已经私下里定了终生。
再说那禽常霜,也是气度不凡,战场之上骁勇无比,公朝之下能言善辩。可谓是多少女子爱慕的对象。
禽常霜此前来,是为告别。但他未曾多有不舍,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国家力量强盛,绝对不是一个小小的**厥能抗衡的。此次前来,也是为了让心放下。
吕九儿天生丽质,气质非凡,她知道禽常霜的本领。但相爱之人别离,总有说不完的话,两人化千言万语为爱慕的眼神,临走之前,她只说了一句早些回来。
禽常霜点头说,等将**厥一举消灭,我就回来娶你!说完,骑上战马,扬长而去。
吕九儿望着他远去的身影,暗自叹了口气。
大唐国力强盛,是整个历史上都少有的盛世。不仅打得**厥兵节节败退,还直接一举发兵,灭了**厥。在战场之上奋勇杀敌的禽常霜因战功卓著,被赏黄金千两,布匹数百。
他很高兴,但不仅仅是为了这些封赏,还有他那未曾实现的诺言。
等他脱下战甲,换上儒袍,前去吕员外家提亲时,却不见了吕九儿的身影。
询问之后才知道,原来是秦王的儿子,看上了吕九儿的美色,趁着禽常霜出征在外,便抬着重礼去吕员外家提亲。
说是提亲,实则跟强抢无异,他利用自己的官位施以员外重压。吕员外无奈之下,这才将自己的女儿许给了他。
说起那秦王的儿子,整日闲逛无所事事,夜夜笙歌可谓是好色之徒。
更加上他丑陋的容貌,在皇宫里是遭尽了人的嫌弃,但他背景势力庞大,人们也就是敢怒不敢言。
可哪想他明明知道这吕九儿是禽常霜未过门的妻子,却还是敢硬去抢呢?纵使吕九儿奋力反抗,但终究还是没能遂了天意,而是遂了他的人意了。
禽常霜一怒之下,狠摔贺礼,只身来到秦王府质问。可换来的只有驱逐和辱骂,禽常霜被那秦王之子辱骂不算,还说自己已经破了吕九儿的处身,谅他怎样也无所谓了,还说可以将吕九儿还给他,反正也已经是个“烂货”了。
禽常霜登时像遭遇了五雷轰顶一样,他愤怒的扯掉身上的儒袍,闯进秦王府大闹了一场。
可纵使他武功高强,双拳也是难敌四手,在最后打死了一个家丁后,他也被乱棍打得晕厥了过去,被扔出了秦王府。
等他再醒来之时,仍然躺在秦王府门前的地上,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噩耗,他不知该怎么办了。一个小小的将军,是无法与偌大的秦王对抗的,他想到了自己手下的万千将士,若是他们相助,或许能有机会。
禽常霜知道,他们也一定会帮自己,可是他有一个不算是弱点的弱点,就是太过忠诚。
对于大唐,他忠诚的程度不亚于任何一位李姓皇室。如果带领将士攻秦王,那就是在向大唐政权挑衅,那就是谋逆。
他心里不断告诫自己,不行,不能这样做,这样就是谋反了,我怎么能反呢?不行,绝对不行!
可是一想到吕九儿,他心里就说不出的难受,心爱之人被人侮辱,这痛苦简直让他想要自杀。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么死了,反正自己无父无母,就算是死,也要报下这仇!
此乃私仇,不关将士的事,也就不算谋反了。
他落寞的回了家,准备好了自己刚刚换下的甲胄。第二天,他拿起长枪,骑上战马,往秦王府奔去。
做这些时,愤怒与愧疚围绕在他的心间,也在他心里,悄悄埋下了一颗魔的种子。
那一天秦王出行,正在家门口置办行李,忽见一匹战马奔来,还以为是送信之人。派人上去迎接,可迎来的,只有那个被派去的下人的脑袋。
秦王登时大惊,哭嚎着往家里蹿,四周的卫兵围将上来。可刀光剑影之间,已变成了几具死尸。满脸血污的禽常霜提着长枪,慢慢走进了秦王府。
可他刚进去时,就看见自己日思夜想的吕九儿向自己奔来,他还没来得及高兴时。只听噗呲一声,吕九儿的背后突然多了一把剑,鲜血顿时染红了衣裳,同时传来一声怒吼。
“臭娘们儿,竟敢咬我!”
禽常霜抱着渐渐失去支撑力的吕九儿,脸上满是不可思议。征战沙场流血无数的他,此时竟然留下了眼泪。
他这个人,生来就是没有眼泪的,从小父母去世,他就去街上要饭,在他的记忆中他自己只哭过一次,就是有一次没抢过东西,被另外几个乞丐小孩殴打了一番。
那时的他才五岁,那是他第一次哭,也是最后一次。
禽常霜是这么认为的,自那以后,无论做什么,他都一定要做到。
无论怎样,他都不能哭,后来一位城中的将军见他可怜,便收到家中当将士培养。没想到这孩子天赋异常,才十七岁就能带领将士上阵拼杀,且履立战功。
那位将军也在不久后死去了,他又变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虽然有什么一大包羡慕者,但他的心灵却始终是孤独的。
直到遇见吕九儿,她很温柔,懂得禽常霜的心,他从来不问禽常霜得了多少俸禄,或者是受了几等功奖。她所关心的,永远都是他喜欢什么,喜欢吃什么,喜欢看什么戏,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可是,这样一个懂得他心的姑娘却被狗糟蹋了!这天理到底是用来作甚的!
贼老天,永远都是让人这么绝望吗?禽常霜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从前所受的苦楚他可以一并忘记,只求吕九儿能一直好好的。
可是现在,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都忘不了了……
气息渐弱的吕九儿,张嘴道:“今世无缘了,来世,我一定会等你娶我。”从她的眼角滑落一行清泪,随后,那扇明亮且温柔动人的窗关闭了,永远不会再打开了。
禽常霜没有想到,失去爱人的感觉是这么难受,他的心似乎刀绞一般的疼痛。同时望着她恬静的面孔,擦了擦止不住的泪水,将她轻轻放在了地面上,望着那个刚刚用剑刺中吕九儿的人,那张尊贵的脸,不正是秦王之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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