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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下数十万大军,独自一人踏上征途的肖战知道,眼前一切形式都不明朗,敌暗我明的被动是他永远都不想面对的。一向喜欢谋定而动,将被动转化为主动的肖战,此时也有点力不从心。尤其是涉及到自己的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还有远在帝都的老元帅以及自己身后的百万大军,都是他不可能随意丢下的羁绊所在。
虽然帝国大军驻地,已经是一座空营,但大军所有的调动却丝毫不显混乱。独自离开营地的肖战怎么也想不到,还什么都没做的他,将面临着此生最大最艰难的抉择。
前路大军出发一天后,前军统帅,右威卫大将军樊骁派人通报:离圣城五百里之地的一处山口处发现敌方三万大军列阵,主将身穿红袍,皓首白髯,怀疑是昌西帝国三军大元帅戈蒙。山口深处隐隐有人喧马嘶之声传出,疑有埋伏,请大帅定夺。
通报几经周转,传到肖战手中时已经是三个时辰之后。当只身一人到达前军大营时,樊骁正看着手中的战书,刚毅的脸上满是担忧和意外。
“禀大帅,清晨我军斥候......”
“战书?”看着樊骁手中黑底金字模样的秘本,肖战瞬间觉得事情有异。
“给我!”一把夺过樊骁手中的战书看了起来。
可是不看不打紧,一看便瞬间觉得浑身冷汗直冒。
“混蛋!”看着已经变成飞灰的战书,肖战咬牙切齿的低吼一声。
战书确实是昌西帝国戈蒙元帅亲手所书,其中传达了两件事情。其一,肖战立即罢战撤军,所有军队必须在三天以内撤到尼罗河以东;其二,想知道风薰儿的安危,只身前往昌西大军阵前一会。
“大帅,这昌西帝国实在是的卑鄙,可事到如今,我们该怎么做,请大帅定夺。”同样悲愤莫名的樊骁看着眼前情绪正处于失控边沿的大帅,在一旁适时地出声提醒道。
“我肖战虽然自视甚高,但却有三分自知之明,肖某人参军八年以来,经历大小阵仗不少,也谋得了这帝国三军统帅的位置,但是敌人用如此阵仗来对付我,却也是太高看我了,这其中必定有其它我所不知道的东西。”
肖战虽然气愤,也倍感无力,但心智坚定异常的他瞬间就冷静了下来。他知道,对方已经摆出这样的阵势,就说明敌人开始出牌了。既然敌人开始行动,并拿风薰儿的安危作为要挟,就说明在敌人看来,他们已经胜券在握,不用再藏头露尾,开始摊牌了。
看得见的敌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敌人一直不现身。只要敌人一行动,就会露出破绽,肖战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消失了一天的他并不是什么事情都没做。
“目前来看,我所做的后手,应该能起到不小的作用。”肖战目光闪烁,沉思道。
“樊骁听令!”
“末将在!”
“此时午时已过,着你在子时之前,将你营中所有军马全部悄悄的打散出去,预留少部分人马以作疑兵,留下三百精锐给我,我有它用。”
“大帅......”
“听我说完!”强行打断樊骁的话,肖战接着说道:
“你部人马,全部昼伏夜出急行军至瓜州度以北两百里处设伏,并派人截断尼罗河,不求全断,只要减小河水水量,然后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是!可是大帅,你真的要只身前往敌营?那明显是敌人设下的圈套啊。”军令如山,樊骁自然领命。但对于眼前这位比自己还小一轮三军大元帅,也是自己除了已经不问世事,在帝都养老的老元帅之外,自己最为佩服和尊敬的人了,这明显送死的行为,他说什么也要劝一劝的。
“我知道这是一个针对我的圈套,只是没想到这昌西帝国如此的下作而已。不过......大丈夫生而立世,当有所为有所不为。要是深陷敌营的是你们当中的某一个,我也毫不迟疑的去走这一遭。更何况是我的妻子,还有未出世的孩子。你只管依计行事便是,你肩上所负担的可是这百万兄弟的命以整个东汉帝国未来十年的国祚,行动吧,通知所有部队,按照命令行事,千万不要给敌人可乘之机。”
“都是我大汉帝国的好儿郎啊!”一刻钟以后,看着自己身后这一人双战骑,武装到牙齿的帝国三百精锐,肖战心中感叹。
“兄弟们,或许你们已经接到上封的命令,或许你们有的也认识我肖战。”看着这队明明只有三百骑的帝国勇士,但散发出来的却超越寻常千军万马的气势,肖战大声道。
“我等军人,皆是过的刀口舔血,马上添功勋的行当,穿上这身军装,便已经立下宏愿,要将这堂堂七尺之躯献给战场,用昌西人的鲜血和人头来博取这一生荣华富贵。但是......”
“但是此时此刻,我要告诉各位的是,我们可能会死,而且还是为了我肖战的个人私事而死。我肖某人的妻子在我等正在前线浴血奋战的时候,被敌人用计抓到了对面。而现在,我将去救出我的妻子,因此,我不勉强各位,你们的生命和我妻子的生命一样宝贵,所以,有愿意退出的,同样是我肖战一生的好兄弟,没有人会笑话你们,因为你们也是别人的丈夫、儿子和父亲,你们也有家人在等着你们回去团聚。”
“大帅严重了,将军难离马上死,军士不免阵前亡,试问天下有谁不知道‘小战神’肖大帅,只是我等兄弟命薄,之前无缘与大帅并肩战斗。”一军官模样的大胡子沉声道。
“而今有这等机会,那可是我等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啊,您可能不知道,当时那些没能选上的兄弟那羡慕嫉妒恨的小眼神儿,现在想想就痛快。自打今年开战以来,就没有痛痛快快的杀过一场,此次能与大帅并肩战斗,我等岁粉身碎骨也应一往无前!”
“誓死追随大帅......”
“好!是我肖战的好兄弟。此生得袍泽如此,夫复何求!本帅在此承诺,此去若能生还,我保他荣华一生,若是命薄丢了脑袋,我肖战必定保他身后富贵百年,出发!”
“杀!杀!杀!”
一马当先,肖战眯了迷盈眶的泪眼,一脸的坚毅和果决。
......
“来人止步!”
一个时辰以后,无名山谷前,肖战勒住战马,看着插在马提前的箭矢,一脸寒霜。身后三百勇士,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烦请通报戈蒙元帅,肖战应约前来,烦请一见!”冲着敌营门口守将模样的军官大喝一声,声若惊雷。
看着肖战只身前来,那守将交代一声,转身消失在林立的营帐深处。
“哈哈哈哈,肖元帅,老夫要见你一面,果真是难哪!年前一别,近来可好啊?”人未见而声先到,一身戎装的昌西帝国三军大元帅戈蒙踏出营帐,龙行虎步,中气十足。重伤未愈,命不久矣的传言不攻自破。
“承蒙老元帅惦记,想必您最近过得还不错,想想您还得感谢在下之前送给您的那一刀,只是稍微遗憾的是那一刀用的劲还是偏了一点点,没有要了你的老命,却把您的面皮给砍厚了不少!”论打嘴仗,肖战从来没有怕过谁。
“哼!”戈蒙那原本红润的脸庞,慢慢变得黢黑,挂在嘴角的微笑瞬间变得僵硬。
想起一年之前肖战砍自己那致命的一刀,至今都心有余悸。那如天神下凡般的一刀,将跟了自己十年的胯下神驹一分两段,仅仅那逸散出来的刀气,便将自己重伤,卧床大半年。要不是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向“天使”求来的大还丹,再加上无数的天材地宝辅佐,在将养这一年,自己哪能有命在这里平白受这窝囊气。
“小子,我承认你是个人物,可那又怎样,任你‘小战神’威武一时,还不是在老夫的算计之下像狗一样任由老夫捏扁搓圆!”想想自己这一年所经受的一切痛苦,饶是戎马一生,受尽风霜无数的戈蒙不免肝火大动。
“呵呵!”看着撕下伪装,一脸狰狞的戈蒙,肖战对这位帝国老将军本就不多的那点属于军人和对手之间的尊敬之情瞬间消失得无隐无踪,仅有的只是一声“呵呵”回应。
那是一种无声的嘲笑,一种来自骨子里的蔑视。
“你笑甚?”戈蒙怒火冲天,他能感受到眼前这年轻人此时此刻虽然位处不利,但那种中发自骨子里的高傲和一声‘呵呵’所表达的对自己的蔑视,是那么的讨厌。这种高高在上的表现,让他有一种立马毁掉眼前一切的冲动。
“笑你活了这么几十年,还不如一条狗,狗还能有自知之明,你却连做狗的自觉也全无,我要是你的主子,哪能让你出来乱叫,早就将你剁了喂猪。”
“你!肖战你个小畜生,你......”听到肖战那恶毒的话语,戈蒙目眦欲裂。
“哼!想你戈蒙戎马一生,之前我尚且敬你三分,不想你却甘愿为人作狗,完全丧失了为人为将的基本准则,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武人对阵祸不及家人,身为军人的你们,为何要迁怒于我的妻子?”
肖战大喝,声如闷雷,虽是气愤之言,但也存了他一点小心思。就目前他所掌控的情报来看,戈蒙也只是对方推出来的一个小卒子,虽然这颗卒子虽小,但目前看来,想要他肖战的命,这颗小卒子的力量却是不小。用阵前激将的手法来打乱戈蒙的思维,趁机套出一些对自己有用的消息,是最好不过。
以肖战的自信,堂堂正正的一战,他自认为自己不虚天下英豪。但是俗话说得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尤其是在这军阵当中,难免会有人下黑手。最为关键的是,自己的妻子尚且下落不明,不采用一点手段,肯定无法达到自己的目的。
所以,他想利用自己个戈蒙相同的身份,那就是他们都是军人。军人在战场上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但是那也仅限在战场上,战场之外的一切手段都是被军人所唾弃所不齿的。祸不及家人的道理,是每一个军人都默自遵循的铁律,谁要是触犯,那将会遗臭万年,被双方军人所唾弃的存在。
肖战的话很有作用,不管是跟随戈蒙出来的许多将领,还是听到肖战所说的普通士卒,全都神色俱异,一脸的不可思议,甚至有的已经开始交头接耳,军心开始涣散了。
“哼,肖战小儿,战场对阵,本就是无所不用其极,我抓你夫人,那也我技高一筹的表现,怪只怪你肖战太过自负,目中无人太甚,不然老夫要败你,还真得花费一番功夫。”看着开始涣散的军心,戈蒙一番话,硬是压下了开始浮躁的军阵。
同时心中也大为吃惊,眼前这年轻人刚到战场,形式对己极为不利,但是只通过三言两语,便掌握的对阵的主动权,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这小子。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不过也无关紧要了,本帅已经按照你的要求,传令全军悉数退回尼罗河以东。如今你方占优,又摆下如此阵势,想以何种方式对付于我?我肖战这单枪匹马,以及某家身后这三百兄弟对于你这数万大军来说,那就如同滴落大海的一滴雨水,想想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一切龌龊手段尽皆使出来吧,我肖某人全都接着便是。”
通过刚才的试探,肖战可以肯定,对于戈蒙的所作所为,昌西大军中很多军人都是不知情的。但是其位于戈蒙身后两人,却是让他心中警觉顿生。
这二人一左一右立于戈蒙身后,看似是军中将领,但又大有不同,一身气息沉炼异常,但有给人以阴冷的感觉,毫无军中将领铁血霸气。一左一右的站位,看似在护卫戈蒙,但稍加留意便可以看出来,那根本就是在监视,倘若戈蒙一有不对的迹象,二人铁定会立即出手置戈蒙于死地。
事已至此,肖战已无再演下去的必要,他示敌以弱的目的,为的是找出自己的妻子薰儿。
“哈哈哈哈!你肖战也有今日,想想真是痛快,老夫此生都没有这么痛快过。事到如今,你这将死之人也甚是可怜,但同为军人,老夫便成了你的愿,让你们小两口带着你那未出世的孽障地狱团聚吧!带上来!”
随着一声大喝,从辕门深处,一盏精铁打造的囚车缓缓出现,跟随在囚车之后的拖着两口黑色的薄皮棺材。囚车中一蓬头垢面的女子,半跪在囚车中,女子的双手以及头颅被固定在囚车顶端,已经气息虚弱,命不久矣。
“薰儿!薰儿......”看清囚车中关押着的人儿,肖战的瞬间气血冲顶,目眦欲裂。
“戈蒙老匹夫,你安敢如此!你安敢如此!”,随着一声大喝,肖战背上九环大刀震动不已,胯下追风马长嘶一声,如离弦之箭,冲向敌营。
身后三百勇士,看到自家大帅的动作,便知决战时刻来临,随齐齐大喝一声,刀剑出鞘,跨马直冲。
而昌西大军也在瞬间做好战斗准备,弯弓搭弦,战刀出鞘,第一时间做好战斗准备。
双方大军越来越近,一场完全不对称的大战一触即发。
跃马飞奔的肖战那通红的双眼中,此时已经完全摒弃了一切杂物,似乎除了眼前受苦的人儿,在也没有任何东西能挤进自己的心田。哪怕是眼前如林般的刀枪剑戟,哪怕是眼前这凶若豺狼的数万敌军也不能阻挡他救出自己受苦的妻子的决心。
“散开!”关键时候,戈蒙大手一挥。原本紧张快要弃械而逃的守门军士,便如同潮水般退去。肖战带着三百勇士,毫无阻拦的来到早已没有军士看护的囚车旁。
与此同时,肖战一行人,便已经完全陷入数万昌西大军的包围圈中。
“薰儿!薰儿你还好吗薰儿......”
看着已经不成人形的妻子,肖战心如刀割。一刀劈碎精铁打造的囚笼,扶起瘫软在地的风薰儿,肖战心急如簧。
“肖战,老夫给你一刻钟的时间,一刻钟过后,你们一家人就去地狱团聚吧!”
没有理会戈蒙的聒噪,肖战一手扶住薰儿,一手将自己精纯的先天玄气不要命的输入妻子的体内。
不过这一检查,便发现了问题。
“薰儿你中毒了薰儿......战哥哥来看你了......薰儿你醒醒啊......战哥哥这就带你回去,带你回去解毒,你醒醒啊......啊......”
看着昏迷不醒,气若游丝的妻子,饶是一颗早已练就坚逾金刚的心也在瞬间崩溃。那种面对生命不可控的无力感,那种面对死亡而无法摆脱的恐惧感,这种彷徨和无助,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的无奈感瞬间将肖战包围。
抱着昏迷不醒的妻子,肖战一边轻轻的拭去薰儿脸上和身上的污秽,一边用自己的先天玄气调理着妻子早已毒入骨髓的身体,此时的他只能祈求上天站在自己这边。
“战哥哥,是你吗?”经过一番细心的调理,风薰儿终于悠悠地醒来。
“是我是我!薰儿是我,战哥哥来接你回去,薰儿......你受苦了。”那种绝望到极点后的瞬间惊喜,无以言状的悲喜交加,让一向以铁血著称的肖战泣不成声。
“你痛吗薰儿...薰儿你坚持住...战哥哥这就带你离开,带你疗伤,你坚持一会就好。”肖战一把抱住风薰儿,就要起身。
“不!”风薰儿一把死死地抓住肖战的手臂“风哥哥你听我说完,薰儿本就中毒已深,再无半点生还可能,此生时日不多,只怕是再也不能为战哥哥出谋划策了,只是苦了我们的孩子......”
“不许说丧气话,为了我们的孩子你一定要坚持住,我命令你不许放弃,我们夫妻还有很多很多未完成的心愿,我答应过你要带你去采天下最美的冰魄雪莲,我答应过你要去无尽海荡舟泛游,看最美的日出。我答应过你,待我们老了,就去金仓三角洲寻一处无人的孤岛隐居,天天给你烤你子喜欢吃的“西子鳕鱼”,我......我这就带你杀出一条血路,去完成我们夫妻未完成的心愿......”
“谢谢......谢谢战哥哥这么多年还能记得这些,只是你也看出来我中毒至深,可你不知道,我所中之毒,乃是有天下第一奇毒之称的绝命散,已经毒入五脏六腑,早已无药可救......”
“绝命散?怎么可能,这种天下第一奇毒只存在古书当中,是谁!是谁要害你?”听到妻子所中之毒是绝命散,肖战稍稍燃起的一点希望之火,瞬间被扑灭!
“对,就是绝命散。下毒的是秀儿,可她也是无辜的,为了保护我,她身陨在贼人手中尸骨无存。答应我......战哥哥一定要答应我,不要为我报仇,答应我......待我死后,将我就地掩埋,三日后再将我尸体挖出,取出腹中胎儿,我们的孩子不能有事......在发现自己中毒已经无药可救之时,我就用我的先天胎息大法将我仅剩的一身元气用秘法打入胎腹中,希望可保住我们的孩子......可怜我们的孩子......”
“别说了,薰儿别说了,保存体力,哥哥带你走,带你回东汉,就是杀,就是跪求,就是用我的命来换,我也为你求来解药,你坚持住,哥哥这就带你杀出去。”肖战一脸倔强,也一脸绝望。
“战哥哥你怎么这么傻,难道你没看出来吗,这场阴谋,已经超越了这世俗,已经不是人力可以阻挡的了。如今已经深陷重围的你,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只有放下我,你才能轻装上阵,才能用瞒天过海之计保住我们的孩子,切不要辜负我的最后的期望。”
“活下去,活下去才能给孩子一个未来,只要你能冲出去,你就去找我爷爷----如果你还能见到他的话。只要他愿意告诉你这一切的真相,那你们一定要从长计议,如果爷爷也出了事,那你就安心的做一个帝国的三军大元帅吧,只是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们的孩子还活着,要是......要是你也陨落在这场阴谋中,那一切都完了。”
“好,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薰儿,你听哥哥说,我们不是没有一点希望,只要你能坚持一个时辰,我便能带你冲出去。别忘了我是天下第一高手,我身后还有这三百生死相依的弟兄,只要我们能冲出去,就还有希望。”看着已经渐渐冰冷下去的人儿,肖战任就不想放弃。
“哥哥别傻了,薰儿何尝不想与哥哥白头偕老,何尝不想与你相濡以沫举案齐眉,薰儿也知道我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本应有大把的美好年华供我们挥霍,薰儿也想与哥哥你踏遍这群山遍野,领略这世间的美好风光,可是......可是这就是命......这就是我们风家的命啊!如今我们风家唯一的骨肉即将不保,所以......所以薰儿求你,看在我们相爱八年,夫妻一场的情分上求你,求哥哥一定要活下去,照顾好我们的 ......”
话语未尽,可眼前的可人儿已气息全无。早已无神的双眸,依旧死死地盯着自己,一行清泪顺着青黑的脸颊滑落,那已经开始青黑腐烂双手,紧紧地拽住自己的衣袖,恶臭的脓血从因用力过猛而折断的关节处流出。肖战知道,自己的妻子是多么的舍不得离开自己,多么的想看一看自己用生命换来活命机会的孩子一眼,她有太多太多的留在这世间的理由。
可这一切又能怎么办?
命,或许这就是她口中的命吧!
老天何其不公,让这世间最美丽最善良的妻子,在她短暂的一生的最后关头受惊折磨,万毒噬心而死。
死不瞑目啊!
“喝啊......”怒发冲冠,一刻白头!
“送夫人!”三百勇士下马除冠,跪送夫人最后一程!
早已在外围形成包围之势的昌西帝国军人见此,也纷纷除冠低头以示哀悼。
“肖战,一刻钟已到,上路吧!”三军沉痛,气势已失。戈蒙大喝一声,战阵就要发动。
“你我本是军人,今天老夫就用这三万大军,来埋葬你这位帝国史上最强大的敌人吧。想必九泉之下,老夫当能对得起‘军人’二字!”
“喝!”三百勇士,立身垮马,狼行虎视,刀剑出鞘,东面而立,将肖战紧紧的保护在战阵的最中间。面容坚毅,无一人胆怯,尽皆视死如归。
看着怀中死不瞑目的人儿,一股暴虐中掺杂着无边的愤怒和不甘的戾气,从肖战身上喷发而出,一种属于先天武者的一场,毫不掩饰散发开来,飞舞的白发犹如一根根银色的钢针刺向天穹,哀鸣不止的长刀好似感受到主人的杀气,震动不已。
迈着沉重的步子,肖战一步步走向两口薄皮棺材中的一口,一脚踢开棺盖,轻轻的将怀中的人儿放了进去。喷涌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从他坚毅的脸上滑落,猩红的眼中那一抹忧伤和不舍勉强维持着心中的清明。
仔细的整理好妻子的遗容,轻轻的盖上棺盖,一把扯下囚车上的铁链,牢牢地将整个棺材栓在自己的身上,提起杵在地上的长刀飞身跨上战马。
薰儿的想法虽好,肖战本应该随了薰儿的遗愿,将她就地掩埋。但是他不能,一是他肖战一生英雄,怎能让自己的妻子埋骨荒野,二是敌人也不可能给自己这个机会。
“杀,全体向东,杀出一条生路!”
“杀!杀!杀!”
随着一声震天巨吼,肖战一马当先,向东杀去。
早已深陷重围的三百勇士,紧紧的跟随着自己的大帅,像一把尖刀一样,生生的在茫茫军阵中横冲直撞杀出一条血路。一时间,喊杀声,惨叫声,战马发出的嘶鸣声,刀枪剑戟的碰撞声,箭矢穿透骨肉的‘噗噗’声不绝于耳。
当真是鲜血飞溅,人头滚滚,残肢乱飞。
当真是双拳难敌四手,三百勇士虽视死如归,但人百倍的人头差距,让这群冲阵的东汉好男儿渐渐的跟不上肖战的步伐。
“大帅快走......”
“大帅保重,我们来世再做同袍!”
“大帅快走,不要辜负兄弟们的牺牲,我们来世再做兄弟!”
“大帅,照顾好我家老母......”
“大帅,我叫李二狗,东海省麻荡县以西三百里的李家村,帮我照顾好我儿子......”
“走啊大帅,为我等兄弟报仇......”
看着以血肉之躯,生生为自己杀出一条生路的三百勇士,听着那最后的诀别之语,肖战绝了反身相救之心。
已浑身鲜血的他,看着一个个倒下的袍泽,那颗冰冷得几乎停止跳动的心,渐渐的有了温度。
“别了兄弟,若此次能逃出生天,肖某发誓,此生将不再是为了自己而活!”
肖战抹了一把不知道是血水还是泪水的脸,紧了紧身上的铁链,调转马头,冷毅的脸颊变得更加的刚毅和冷酷。
一骑风尘滚滚东去,千军万马纷至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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