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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寒天鸿的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投入一块千斤巨石,瞬间在场上引起一大片哗然声。
“这,公子他居然.....”
“这太不可思议了吧,我才刚进入洗髓阶段,公子竟然已经达到了一元太极境?”
“难怪,难怪公子能如此轻易就挡下雷爆术,原来如此”
“..........”
一语激起千层浪。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个结果,甚至都不敢往这方面去想,要知道如今的寒潇才十三岁,十三岁就达到一元太极境,这种可怕的天赋,对他们冲击太大了,如今十六岁的寒羽,也才通脉四重,因为他快要到一元太极境,有长辈对他提过这个境界,所以才能在寒潇凝聚出灵力墙后一眼就看出他的境界。
“通脉境和一元太极境的实力差距是非常大的,等你们走过通脉达到一元太极境,你们就会有体会了,而一元太极境其中最为明显的一个特点就是灵力可以实质化,在台上寒潇能用灵力化为墙壁挡住雷爆术,便说明他已经突破到这个境界了”。听完寒天鸿的解释,一众小辈才恍然大悟,一时间所有目光都看向那道白衣身影,眼中的狂热无法掩饰。嫉妒?那是只有差距不大时才有的情绪,当两人差距太大,大到难望其项背时,剩下的就唯有仰望了。
“这便是我今天为何如此高兴的第二点原因了”寒天鸿说完,又将目光转向寒潇问道:“潇儿,你是何时突破的,为父怎么都不见你说过?”显然寒天鸿也是和众人一样刚刚才知道。
“前几天侥幸突破,又恰逢会武临近,所以才暂时没说”寒潇道。
“哈哈哈,如此,也算是给我一个天大的惊喜了,哈哈哈”。寒天鸿大笑道。而后对着场中说道:“好了,今年的会武已经结束,排名前十的人一会到寒元长老那里领取奖励,没有拿到奖励的人也不要气馁,在接下来的一年好好努力修炼,争取来年取得好成绩,这两天你们也辛苦了,回去都好好休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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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家今年的这届会武在寒潇不出意外的再次卫冕第一后落下帷幕,而唯一让人津津乐道的便是寒潇突破一元太极境的事,在散场时众人脸上依旧是未曾退去的惊叹。
夜,微凉。
在寒家东面一处庭院的凉亭上,一道白衣身影静静地站在亭边望着湖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潇儿”
突然一道声音传来,寒潇转过身,便见到自己的父亲寒天鸿从不远处向自己走来。
“父亲”,见寒天鸿已经走到面前,寒潇也是喊道。
“呵呵,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啊?”,寒天鸿望着面前俊美的少年,笑着问道。
“时间还早,暂时不困”寒潇轻声回道,而后疑惑地看向寒天鸿:“父亲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唉”听到寒潇这话,寒天鸿长叹一声,看着眼前这个让自己感到极度骄傲的儿子,突然一脸愧疚地说道:“潇儿,这些年,苦了你了”。
寒潇微微一愣,随即摇摇头淡淡笑道:“父亲说的哪里话,孩儿是寒家少主,锦衣玉食,衣食无忧,怎么说得上苦?”。
“你知道,为父说的并不是这个意思”寒天鸿摇头道:“这些年来,族中事务繁多,都需要我去处理,而我忙于这些,陪伴你的时间越来越少,甚至像今晚这般单独在一起聊天的机会也未曾有过几次,不觉间,你都已经这么大了,这次连你突破一元太极境这么大的事都没有注意到,为父,对你有愧”。寒天鸿平时威严的脸上,此时充满了歉意,这歉意,自然是对寒潇的。他身为寒家家主,每天要处理注意的事有很多,每一个决策,对寒家未来的发展都有很大的影响,毕竟在这个钰风城可不是只有寒家一个势力,他肩上的担子绝对不轻。而因此,自然疏忽了对寒潇的陪伴,如他所言,这些年和寒潇单独在一起的次数,两边手都数得过来。说起来,寒潇的成长,他确实干预的不多,不过让他欣慰并感到心疼的是,寒潇从小就很乖巧懂事,像其他同龄的小孩在父母身边撒娇调皮玩闹的事,却是从未在寒潇身上出现过,而在其他同龄甚至比他还大一些的孩子都在玩闹时,他总是把自己一个人关在院子里默默修炼,并没有给寒天鸿带来多余的需要操心的事,而这也是寒潇能在小小年纪就突破一元太极境的原因之一。好在寒潇的性格并没有因此变得孤僻,与寒家小辈也能玩到一起去,这也让寒天鸿在愧疚的同时也是悄悄松了一口气,他生怕在自己疏于管教时寒潇会变成一个纨绔子弟,但从后来的情况来看,这显然是他多心了,他担心的事不仅没有出现,寒潇反而成了寒家小辈崇拜追捧的“公子”,甚至天才之名在整个钰风城和周围几个小城都被人熟知,让他感到极大的骄傲。
寒潇却是没想到寒天鸿居然会这样说,心中一颤,鼻子突然有点发酸,强忍着心中那股莫名的酸楚,对寒天鸿道:“父亲言重了,您是寒家的家主,寒家上下将近千口人都需要您的领导,您是寒家的支柱,有您在,才能让寒家在其他几家虎视眈眈的威胁中屹立不倒。您不需要对我有什么愧疚,我从未怪过您,我能明白您的身不由己,事实上,为人子女者从来就没有怪父母的权利,父母之恩,是倾尽我们一生一世都无法报答的,又还有什么资格去怪罪父母呢?没有您就没有寒潇,是您赐予我生命,让我能在这精彩的世上走一遭。更何况,我知道您并不是不管我,只是处在您这个位置,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需要考虑的事实在太多,如此,我又有什么怪您的理由呢?”。寒潇确实没怪过寒天鸿,他说的话也句句发自肺腑。但无论他如何懂事,如何早熟,他毕竟也只是个十三岁的少年,当他看见其他孩子在自己父母膝下尽情撒娇调皮享受父母的疼爱时,心中说不羡慕,那是假的。只是他的懂事,一直把那份羡慕那股酸涩压在心底,并没有在寒天鸿面前表现出来过。现在听到寒天鸿的话,心中那压抑的情感被完全勾起,他鼻子发酸,有种想哭的冲动,但被他死死抑制住。
听一个十三岁的少年说出这样的话,即便是寒天鸿平时如何威严,此时脸上也满是复杂的神色,嘴唇上下颤抖,似乎想要说什么,但终究没说出来,心中愧疚,复杂。欣慰的情感到了嘴边化为一声长叹:“有子如此,夫复何求?”,同时心中不觉浮现出一道绝美的身影,十五年前发生的一幕幕如同慢放的电影般在眼前缓缓闪过,眼中充满思念,那道绝美的身影是他一生唯一的白月光,即使分离十三年,那道身影却从未在他心中淡去过一丝一毫,反而随着时间的沉淀,越发清晰,越发深刻,越发难忘,也越发思念。他在心中楠楠自语:我们的儿子,已经长大了,他很优秀,长得很俊美,也很懂事,懂事到,让我感到心疼,若是你知道这些年我并未如何陪伴他,没有尽到父亲应尽的责任,你一定会怪我的吧?你会原谅我么?
“父亲?”
寒潇见寒天鸿突然间就走了神,轻轻地叫了一声。寒天鸿这才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摇头笑道:“没事,只是突然想到你娘亲了”。
“我娘亲?”,听寒天鸿提起那自己从记事起便从未见过的娘亲,寒潇此时的心情是真正的五味杂陈,复杂难言。自寒潇记事起,就没见过自己的母亲,看见别人都有母亲疼爱,小时候的寒潇曾不止一次跑到寒天鸿面前问为什么别人都有母亲,而自己没有,寒天鸿总是叹着摇了摇头,并没有开口。一连几次后,有一次寒潇突然问自己的母亲是不是已经死了,话一出,当场就遭到寒天鸿呵斥,那是寒天鸿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对他发火,而寒潇也知道了自己的母亲还在世上,等他继续追问的时候,寒天鸿回了一句:等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你母亲的事。当时的小寒潇虽然很不甘心,但他知道无论自己怎么问,父亲是不会说的,如此才没有继续追问。而他现在突然听到寒天鸿提起母亲,这可是寒天鸿第一次在他面前主动提起,如何能不让他激动。
“您是想要告诉我娘亲的事了吗?”寒潇一脸激动地问道。可是让他失望的是寒天鸿依然摇头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若是以前,寒潇肯定会不甘心的问道什么时候才算是时候,但现在成熟稳重的寒潇心中虽然失望,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眼中那非常清晰的失落的神情却是毫不掩饰。寒天鸿虽然看见了,但也只是一叹,并没有多说什么。或许正如他所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好了,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寒天鸿实在有点不敢看儿子的眼睛,拍了拍寒潇的肩膀后就转身离去。
看着父亲的背影,寒潇站在原地久久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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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间华丽的房间中,静坐冥想修炼了一夜的寒潇睁开了双眼。对于修炼者来说,很少睡觉,几乎都是用冥想代替睡觉。身体周遭涌动的灵力收回体内,寒潇自语道:“这进度,有点慢了”。这话若是让其他寒家小辈听到,指不定要对他翻白眼,十三岁就晋入一元太极境,居然还嫌自己进度慢?
略微梳洗过后,走出自己的院子,感受到那清晨时分笼罩在自己身上暖洋洋的阳光,寒潇俊美如妖的脸上不禁泛起一抹笑容。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每一天都是新起点。
“寒潇哥哥”
正在感叹的寒潇突然听到身后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听到这个称呼和这道声音他就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嘴角不禁再度扬起一个弧度,转身看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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