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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墨睁开眼睛，他穿着白色的衣服，躺在白色病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但生活已经一片灰暗。可能是局长发了善心，虽然不知道女人情况如何，但警察那边并没有为此找他麻烦。局长就给他留了一句话，“我们都是中国人，不需要为了什么互相用性命对拼。”是啊，现在是非常时期，犯罪分子越发猖狂，干部们不想将事情闹大，也不想互相为难，但可惜百姓不会在意这些想法。
陈墨看着局长留下的字条，心中不免有些愧疚，但肯定的是他没有后悔。
陈墨躺了一会后，医生进来了。是个肥胖但不油腻的中年男性，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手里拿着一个单子。医生进来后先说了一句：“你好。”陈墨也会了一句，然后医生坐在病床前开始和陈墨谈话。
“我看了你的病历，你的遭遇令我，也可以说是所有医生都非常同情。但是肺炎的治疗并没研究出新方法，现在你是想进行试验治疗还是常规治疗？”
“我不想治疗。”
“你的回答在我意料之内，但正是我所担心的。小伙子，你对世界开始失望了。”
“是的。”
“换一种谈法，我们来做个交易。”
“没什么可谈的，我没什么东西需要你们给我。”
“我听说你不想让你父母知道这件事。这是我唯一的谈资。”
陈墨靠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的冷阳，沉默了一会，说：“你想让我怎么样？”
“我们完全是出于善意的。只要你配合治疗，但你要同时接受试验治疗和心理检测并治疗。”
“等等，你说“我们”。”
“是的，心理治疗由我的学生进行，你大可放心，他们都是实习过的。”
“我同意，但心理检测前我想出去散散心。”
“完全没有问题。但今天和明天不行，你要先接受两天的身体治疗，然后才能外出，在那之后我们才会对你进行心理治疗。”
陈墨点头表示答应，医生随即就出了病房。
在接受了两天的治疗后，陈墨换上了原来的衣服，带上干瘪的钱包就暂时出院了。陈墨打开钱包，认真的数着，“红票六张，五十的两张，二十的三张，十块的六张，硬币三个，等下买瓶快乐水把硬币花掉。” 陈墨盘算着，往饮料售卖机那里走去。
售卖机旁的小巷子里突然蹿出来几个人，为首的那个一把揪住陈墨就往巷子里丢。陈墨直接被甩在地上，然后抬头看见四个混混露出了兄贵的笑容。为首的大汉看见陈墨还有反抗之力，往他腰上狠狠补了一脚，陈墨抱着腰蜷缩起来，咬着牙关，忍着不叫出声来。就像当初那样，对，就像当初被霸凌那样。剧痛引起了陈墨不好的回忆。
大汉看见陈墨陈墨一声不发，满意地说道：“小子你还挺上道的，知道不叫出声来。看你这小身板，估计习惯了吧。哈哈哈哈。你要真识相就把钱拿出来吧。”陈墨忍着痛，从裤兜里掏出钱包。大汉一把抢过来，打开一看，但他什么也没看到。
毕竟被欺负三年了，钱到底怎么藏安全，陈墨已经熟烂于心。大汉长舒一口气，恶狠狠地盯着陈墨。陈墨从地上慢慢爬起来，低着头恳求地说：“大哥，你看我也没什么钱，也没得罪过你，你就放我走吧。我绝对不会报警的。”大汉听了反而来劲了，“你是在跟我谈条件吗？弟兄们，给我打，把红票打出来为止。”陈墨脸色一白，本来就苍白的脸变得和纸一样白，他立马转身想跑，被大汉凌空扫来的腿踢在受过伤的腰间，陈墨整个人直接扑倒在地面。三个狗腿子立马上来围着陈墨开始踢。
陈墨的内心由怯懦变成了不满，然后又变得疯狂。
“哈哈，呵哈。。我怕什么呢，我在警察面前都敢杀人，还怕什么小混混。”陈墨低声的自言自语。然后死死抱住其中一个人的腿，用头狠狠的朝他要害撞过去，那个混混立马弯下腰扯陈墨的头发，直接连带着扯下一把，上面还带着些暗红色的血。其他几个人有点懵，陈墨趁着机会，忍着痛站了起来，一把扑过去，牙齿咬在还愣愣的抓着头发的混子的耳朵上。
混子惨叫起来，伸手捏住陈墨，又因为咬着耳朵不敢拉开，于是伸着手向同伴求助，“老大，救我！”大汉冲上来一拳打在陈墨脑门正上方，打得陈墨将近失去意识，但陈墨仍然死死咬住那个混子，因为现在除了这个，他也不知道有什么值得坚持的了。在大汉拳头的冲击下，陈墨顺势往下一扯，讲混子的耳朵整个拉下来，鲜血洒了陈墨一脸。陈墨一把吐出耳朵，用手擦掉糊住眼睛的血，那个混子捂着应该是耳朵的地方惨叫，随即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刀，大叫：“我跟你拼啦！老大帮我啊！”大汉还有些懵，一时间手足无措，看着混子用刀划向陈墨。
可能是疼痛是混子神志有些不清，刀子只划伤了陈墨的小臂。陈墨反手往混子头上的伤口打去，混子一时疼痛松开了拿刀的手，陈墨甩开混子，立马弯腰捡刀。大汉反应过来，大喊：“别让这小子拿到刀。”随即冲上去，剩下两个混子也跟上来了。可还是来不及，陈墨直起身的时候大汉才冲过来，陈墨向上一划，大汉的肩膀上直接开了个口子，暗红的血立马从口子开始往外涌，染红了棉衣。大汉受伤后立马往后跳，跟小弟讲：“不要慌，这是个死胡同，他跑不掉，给我把刀掏出来。今天必须给他在脸上开个口子。听到没有！”几个混子吓得一激灵，赶忙把小刀拿出来，开始向陈墨靠近。
“哈哈，呵呵哈。。。”陈墨笑了，“你们几个就被我一个小青年吓成这样？真不嫌丢人。反正老子也感染了，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哈哈哈。我好想能体会那个女人的心情了。嘿！”陈墨持刀就往前冲。几个人听见陈墨感染了，立马消去了战意。这时大汉站在最前面，被陈墨一刀插在手臂上，大汉的血性直接被激发了，“老子当黑社会这么多年了，还真没杀过人，今天老子就过把瘾！”大汉一把拉住陈墨，左手拉人，右手持刀插进陈墨腹部，看见血喷出来，大汉才松口去。
这是，一阵笑声传来，“哈哈，你是不是松了口气？我还没死啊！你就这么点目标？就捅一刀？辣鸡，让我告诉你打架要怎么打。”陈墨一刀划过大汉脖子，但故意没砍很深。大汉立马捂住脖子瘫软在墙上，血咕咚咕咚往外冒。
陈墨见此，直接把刀插在大汉肚子上，不顾自己伤势，蹲下来看着大汉，并开始了人生中最后一次解说。
“知道你为什么打不过我吗？”陈墨把刀拔起来，又瞄准了伤口插进去，“因为你不想死。”陈墨又拿过来大汉的刀，“而我一定会死。”一把划开大汉的肚皮，“所以我要你陪葬。”陈墨站起身来，斜眼看着大汉，跟大汉说：“我给你讲一个笑话。你肠子掉出来了，而且颜色很难看。哈哈哈哈哈，呵呸！”陈墨说完就开始狂笑，还吐出一口血。
仿佛才感觉痛一样单手捂住肚子，然后走出小巷，倚靠在自动售卖机上。陈墨抬头看着月亮，“这么晚了吗？我要死了吗？还有点小激动呢。”陈墨从身上摸出三枚硬币，投到机器里面，点了可乐，松开捂住肚子的手，用双手拉开易拉罐，然后单手仰头倒进嘴里。一片可乐很快就喝完了，陈墨丢走易拉罐，自嘲的笑了，“一点味儿也没有，全是血的味道。”
“而且啊，还边喝边漏呢。”
“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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