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人生如戏，我演技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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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明自然是听到了，而且心里很明白她就是对自己说的。他转过头看着邹超，假装没有听清这句话：“你们又在说我什么啊？”他露出的那种淡然没有波纹的迷惑，几乎毫无破绽。
邹超扬看了一眼张艺，不知道怎么，突然笑的特别开心：“她说你是她男神。”
陈明依然是淡淡的笑着，是那种不细看就看不出来的笑容。他转向张艺，笑着说：“哈？真的假的哦？”好像他真的以为邹超扬在开玩笑似的。张艺眼神黯淡了几分，刚想说话，教室门被一脚踹开，砸在墙上，震下一层**。
“陈明在哪里！”一个纹身大汉喷出一口烟，把左手的烟头丢在陈明脚前，一脚踩灭。
“找我？”陈明站起来，示意两个女生到教室后面去，他的笑容依然没有一丝涟漪。他想起来了，这个地痞叫康哥，上次在旅游区阻止这个家伙勒索钱财，大概手段有些过激了，显然，他咽不下这口气，来寻仇了。
“对，就是找你！”康哥看见陈明，不由目眦欲裂，“上次就是你啊，装的我他妈差点就信了！”他一巴掌往陈明脸上扇来。陈明不躲不闪，轻轻把眼镜摘下。
“啊——”康哥触电般的缩回了手，只见他手心靠近虎口的地方，出现了一个血口。再看陈明，他扶眼镜的那只手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剪刀。刚刚，康哥就是一巴掌拍在了这把剪刀上。
旁边的同学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他们都知道陈明的书包里装了很多云南白药、美工刀、自动笔之类杂七杂八的东西，这剪刀有几人还借用过，可，他什么时候拿出来的？
陈明笑容不变，放下刚刚扶眼镜的右手。他没碰过书包，但是大家相信遇到危险陈明会拿出它，他也相信剪刀会出现在自己手上。
“为什么我说话你总是不信呢？”陈明笑着说，“你以为上次我为什么那么有底气的让你放人？你以为我是怎么知道你的外号的？”
康哥心中一惊：“难道不是因为我上车的时候……”“不是。”门外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他，“就算他不叫你，陈明也认识你。”一个女子缓步走来，半倚在门框上向陈明点头示意。她轻轻的说：“你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身份。”
迪卡儿，人工智能研究员之一，主要负责AI的人性化样本收集管理。
康哥回头看了一眼，他不认识迪卡儿，但是人有一个本能，会下意识的相信与事件无关者的话。所以陈明知道，他已经开始相信自己的鬼话了：“你在其他地方做什么，我不管，但是在我面前……”陈明继续阴森森地说，“大家……都知道我的规矩。”什么规矩？陈明自己也不知道，说说就好。
康哥心中一惊，完了，当初就不该听信那个家伙的鬼话，什么叫明显是装的，什么叫虽然演技好但是他事后想想还是识破了，现在完了，断手指？还是断一条胳膊？老天，我还没真正混黑呢，不用这么惩罚我吧。眼看着陈明拿着剪刀抓起了自己的手，他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手掌剧痛，剪刀穿过掌心，卡在中指与无名指对应的掌骨中，钉在了桌上。康哥感到心脏猛的一个收缩，手心传来的痛苦让他仿佛受万遍凌迟，这是曾经自己以掰人手指作为折磨的方式所不能比的，那怕是针刺指甲缝的疼痛，也不能与之相比……
“叫什么叫，我还没干什么呢。”陈明戏谑的笑道。康哥睁眼，原来陈明的剪刀尖只是轻轻挨着康哥受伤那只手的手心，连表皮都没有破。周围的同学不由得哄笑起来，陈明也笑了，一脚把康哥踢了个跟头：“滚吧，别在让我看到你。”
康哥如蒙大赦，赶紧连滚带爬地离开了。陈明转身坐下，拿出一本淡黄色写着RZ的笔记本递给迪卡儿。她把一缕垂下的头发用小指勾到耳后，便翻开了它的目录。
“不够。”她说。因为陈明收集的是高中生人性化样本的素材，也就是对其情绪变化的规律进行总结，所以他只有做一个高中生才可以做到足够真实。显然，这需要长时间的接触。而要总结全人类的情绪变化，这里的样本显然不够。
陈明点头。这是没有办法的，为了测试人们对不同人的态度，他把自己的人设改了好几遍了，再不够也没有办法了。
毕竟这么多年的配合，迪卡儿和陈明的默契非同一般，她只是叹了口气，就接着向下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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