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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年腊月一天的清晨，城外一处乡村草房里传出阵阵新生婴儿的啼哭声，老朱家生孙子啦！这消息在村里立刻传开了。老朱天生罗锅背，据其自说他妈妈怀他的时候有天晚上赶夜路被一个黑影撞了下肚子，黑影一闪就不见了，当时也没啥感觉，后来生下来他就是罗锅背。老朱因锅背个矮从小在村里就被人看不起，备受无赖之徒欺负，在村里是最怂的一家，不过老朱人善勤快也成家养了个儿，现在更是抱上孙子了。乡村种地男耕女收割体力优先，谁家生儿生女是有点计较的，这次老朱家虽生了个孙子，左邻右舍有的是善意上门道贺，也有的反而是旁观耻笑，如村北头的本村头霸有个叫牛山的直接咧开大黄牙站在村口和一起谈论的村民大声说道：“哼哼 住那三间破草房，饭都吃不饱，穷鬼的家庭还生了个小穷鬼。”此时阿珍婆正好端着木盆带着换下的沾满污物的衣服去池塘边清洗。“哎呦喂！老朱家抱孙子啦，见面也不和我们道个喜啊？”阿珍婆此前牛山嘻笑议论的话已听到了，所以赶紧慌乱的说：“同喜！同喜!”不想和此徒纠缠然后继续前行。
哪知牛山依旧不依不饶，把两手更是平开拦死阿珍婆去路又说到：“那今天就要去你家喝酒吃肉啦！”乡村生娃其实是有规矩的，生娃后亲朋好友来探望并给孩子红包，家里随礼送喜蛋，满月后请亲朋好友再来一起吃个满月酒，当天是不请客的，所以阿珍婆赶紧说：“改天、改天。”并用手推开牛山的手，牛山见阿珍敢拒绝他，平时牛山就是家里不做饭，村里如果其他哪家做饭了，他看见了去无赖地往人家桌上一坐，哪家也得陪笑脸端上饭菜招待，就是这么横，否则哪能称村里头霸呢！现在借机想去最怂的老朱头家混顿吃的居然被拒绝了，这下在众人面前哪下得了台，所以脑羞成怒一不做二不休，趁阿珍婆不注意把脚俏俏往阿珍婆迈步的腿下一伸，阿珍婆因急赶路没留神，啪的！一声摔的老远。无巧不巧手中木盆里的衣物也摔出去了，迎面扣在牛山的脸上，生孩子的衣物本就沾了不少污物，牛山自觉一阵阴风盖头袭来，大呼不好但为时已晚，还是沾了一脸血污，在拿开衣物之前牛山就觉得眼前有一道红光的感觉，头皮当时还有点发麻。看到摔倒在地的阿珍婆，已不能再做挡拌，为了掩饰尴尬牛山还是当着众人的面大喝了一句：“总有你家好看的，等着！”说罢擦着脸悻悻的走了，暂且不表。
阿珍婆坐在生冷的地上不停的揉着摔疼的双腿，眼圈都红了。这时在旁围观的本村铁匠张礼天的漂亮老婆阿梅看牛山走了，赶紧上前拉起阿珍婆，并帮她掸着身上的尘土，轻声安慰着。阿珍婆道谢不已，又蹲下收好散落的衣物，和阿梅招呼后来到池塘边，池塘边柳树遍布，塘泥瘫岸的原故，不少柳根须扒岸而深入塘泥，水清澈可见边底，阿珍婆站在一颗已长歪在水里的柳树上把衣物浸入水里，衣物放进水中后一圈圈的红晕慢慢散开，随着水波波向塘中心而去，引来小鱼儿在不远处吮吸。
在快洗好的时候，阿珍婆一不小心有件衣服没拉住沉入了水底，手又够不着，正着急的时候，忽然看见水底翻起泡泡自然地把衣服顶了上来，阿珍婆忙伸手拉起入盆。然后又好奇的看着水底，只见水底落出一个小孩的脸嘴里在吐水泡，阿珍婆大为惊恐，不过小孩的脸很快微笑了一下就隐去了，阿珍婆再看也看不到了，忙回到路上，边走边念叨自己是不是看走眼了，好生奇怪！进入家门，阿珍婆在院里晾好衣服，忙到媳妇巧春房间看望，看到媳妇旁边的婴儿忍不住再细细看看，伶爱之情溢于言表，在看的过程中婴儿有时会睁开闭着的眼睛对着她咧嘴微笑。阿珍婆内心虽喜但总觉得这微笑很熟，一思量忽觉得和水底看到的孩子的微笑表情特像，不由得心里慌恐起来，看看媳妇累得在安睡又不敢吱声，于是在床前走立不安。
这时太阳高挂了，虽然老朱头和儿子朱八金一个去街市买肉菜一个去丈母家报喜去了，但室外劳作之人走动还是很多。阿珍婆内心不安也不觉得害怕，在围着床边走了几个来回后，再看看孩子却已入睡了，心还是慢慢静下来了，边看着孩子边自我安慰道：也许是巧像，睡在家里的是我的孙儿和水里的露脸婴儿不是一个地方同一个人啊，家里的孩子还是婴儿又不会走路呢，难不成会飞，不是、不是！一细想又开心起来了，走到堂屋在中堂香案前燃起三支香给列祖列宗上香，并拜了三拜，内心许了祝福愿后，人才完全放松下来。然后走到厨房熬红糖粥等媳妇睡醒了好送过去，同时也再坐等老朱头和儿子回来。
再说那边牛山回到家后，立即洗了脸，一边洗一边内心忿忿。洗好后觉得嘴角有点紧，以为冬天水冷用手拍了拍但没啥改善，就去照了照镜子
，这一看啊，原来嘴半边早歪斜了还咬合不起来，牛山不由得惊叫起来。听到叫声家里的牛山老婆徐兰赶忙跑过来，看到牛山捂着歪嘴的痛苦样子，也是惊慌忙问究里，牛山也是一一道来早上的事情原尾。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徐兰在村里早就被霸头牛山同化了，变为一洒泼打赖无所不为的悍妇，听闻牛山因被女人血污蒙面而起脸才歪斜的，立即暴跳三尺高，拉起牛山就要往老朱头家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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