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回少有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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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道之一事暂且不提。话说。在这大唐境内宋城一带中出有一位名扬四海的医师,名为张洞先,三代单传专治肾症,只要经他方子几副,得病者大能痊愈。
在这张洞先幼时那是极其用功学医,求学四方,但在他父亲张道仙的培养下,还是肾病得手。张洞先即在他家三代传下的“永保堂”更是招名远播,引来全国肾症之者而来便看断症。
且不说那张洞先妙手回春之本。张洞先膝下得有一子,年过二十,名叫张亭翰,此人更是年轻有为,在外学了两年医,超出似乎人的意料之外,无论是哪门子的病症都能甚医可愈,如今回到他父亲张洞先身边继续医如学手。
再说那张洞先还有一位弟子,这弟子虽说有些不如常人,但极为用功专心修学,此人乃是戴道之之胞弟戴秀宁戴怀安。这戴秀宁说来人生简直是惨遭,虽是一表人才,但因小时患有一病,体质等之自跟旁人差异不同,而语言动作等方面也是无可几比常人之所望。固也好在这戴秀宁志气余高,竟所望有成就,真是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如今戴秀宁的才干也是可胜彼人的,他立志将来一定要像他五哥一样才高八斗,遍满大唐,这小子真是不错。
且言道,在这宋州凤凰城芒山中住有一位隐世高人,这高人姓班,名岚,字其就,号元丈,又号碧逸道人,世称班老先生。说起此人乃是被尊称为谋神的空来子子涵先生的三弟子谋圣智英子姜云阳的首席大弟子,这班岚在当年可谓是一个极其出色的谋士,曾辅佐过高宗登基,而后又辅佐了玄宗登基,平过吐蕃等战事,已是五朝元老,在朝中位高权重,因如今已有两百余岁,虽有心但也迈过接近天年,方告老退隐朝廷,皆在此山修身养心。
至已三年有余,班老先生每日清晨都往淳音茶楼饮茶小杯,下午都会带上书童来之王引河边钓鱼,晚上便与友盛酒而会。
但即今日,不知个为何怎么一回事?班老先生却一大清早不见在茶楼喝茶,一个下午也不见在王引河边钓鱼,而是跑到一家酒馆吃酒,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来访,究竟是何人?会是谁呢?
命定荣华则富贵,命带平庸是无凡。
命若有缘终成会,命见无缘方怨谁?
且说。在这宋州虞城出有一位才子,此人姓戴,名誉,字宏锦,号定新,乃是戴乾戴得坤之三子。戴得坤何许人也?乃当今豪门榜排行第六人。俗话为好:“有其父必有其子!”众所周知的都说戴定新很有当年戴得坤之风范!
单说那戴誉年值弱冠之年,年轻气盛,难免不安分的招惹点麻烦出来,近来因看不惯官场之上有些事情,与人结怨,他父亲戴得坤为了避免他的安全,方送他到老家宋城而去,如今风雨已过,他也就无事。戴定新一向得愿喜游,而他父亲戴得坤见他儿生性顽劣,恐会惹事生非,不怀游荡,如今戴誉已偷游了向去,不知所踪!
但见已大半年间,戴定新荡游过了宋州大遍城池,来至凤凰城来,因戴定新喜交好友,宽得不少天下江湖人士友人,竟当下便在这凤凰城中就有几位朋友,听说戴定新来凤凰城,方授予款待戴定新,戴定新因觉之凤凰城是好风地,既在此处买下一宅子,住于在此。
到底这凤凰城,得有一位告老还乡的达官人家,为席姓,祖五代都是朝廷栋臣,可惜的是都乃是单传,如今已六代所出的席并方,之前得一子夭折,后又生有一女,因这女儿是席并方老来所得,必视为掌上明珠,便当成男子而养,传她诗书之精。如今席并方邀戴定新为这女儿之师,受教言之。近来因席家一连串发生了许多事情,又是席老夫人仙逝,又是席夫人病逝,而那女学生又因母逝痛感,患得疾病,不得不停课。那戴定新实在悠闲直至,到处荡逛。
渐足一月将至。这日,戴定新闲来无事,思而自伙游走一般,不带厮童,偶至郭外,意欲赏鉴那村野风光。忽信步至一山环水旋,茂林深竹之处,隐隐的有座庙宇,门巷倾颓,墙垣朽败,门前有额,题着“慧灵寺”三字,门旁又有一副旧破的对联,曰:
身后有馀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
戴定新看了,因想到:“这两句话,文虽浅近,其意则深。我也曾游过些名山大刹,倒不曾见过这话头,其中想必有个翻过筋斗来的亦未可知,何不进去试试。”戴定新想着走入,只有一个龙钟老僧在那里煮粥。戴定新见了,便不在意。及至问他两句话,那老僧既聋且昏,齿落舌钝,所答非所问。
戴定新不耐烦,便仍出来,意欲到那村肆中沽饮三杯,以助野趣,于是款步行来。将入肆门,只见满人位坐,吃酒之客数数余百,忽见有一人起身大笑,接了出来,口内说:“奇遇,奇遇。”戴定新忙看时,此人是都中在古董行中贸易的号冷恭谊者,旧日在虞城相识。戴定新最赞这冷恭谊是个有作为大本领的人,这冷恭谊又借戴定新斯文之名,故二人说话投机,最相契合。
戴定新忙笑问道:“老兄何日到此?弟竟不知。今日偶遇,真奇缘也。”冷恭谊道:“去年岁底到家,今因还要入都,从此顺路找个敝友说一句话,承他之情,留我多住两日。我也无紧事,且盘桓两日,待月半时也就起身了。今日敝友有事,我因闲步至此,且歇歇脚,不期这样巧遇!”一面说,一面让戴定新同席坐了,另整上酒肴来。二人闲谈漫饮,叙些别后之事。
戴定新因问:“近日都中可有新闻没有?”冷恭谊道:“倒没有什么新闻,倒是先生你贵同宗家,出了一件小小的异事。”戴定新笑道:“弟族中无人在都,何谈及此?”冷恭谊笑道:“你们同姓,岂非同宗一族?”戴定新问是谁家。冷恭谊道:“宋国府戴府中,可也玷辱了先生的门楣么?”戴定新笑道:“原来是他家。若论起来,寒族人丁却不少,自西汉戴圣以来,支派繁盛,各省皆有,谁逐细考查得来?若论宋国一支,却是同谱。但他那等荣耀,我们不便去攀扯,至今故越发生疏难认了。”
冷恭谊叹道:“先生休如此说。如今的这华宋荣金许羽寇辛黎袁元易十二门,也都萧疏了,不比先时的光景。”戴定新道:“当日华宋荣金许羽寇辛黎袁元易十二宅的人口也极多,如何就萧疏了?”冷恭谊道:“正是,说来也话长。”戴定新道:“去岁我到宋城地界,因欲游览六朝遗迹,那日进城,从他老宅门前经过。街东是华宋荣金袁元国府,街西是许羽寇辛黎易国府,十二宅相连,竟将大半条街占了。大门前虽冷落无人,隔着围墙一望,里面厅殿楼阁,也还都峥嵘轩峻;就是后一带花园子里面树木山石,也还都有蓊蔚洇润之气,那里像个衰败之家?”冷恭谊笑道:“亏你是进士出身,原来不通!古人有云:‘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今虽说不及先年那样兴盛,较之平常仕宦之家,到底气像不同。如今生齿日繁,事务日盛,主仆上下,安富尊荣者尽多,运筹谋画者无一;其日用排场费用,又不能将就省俭,如今外面的架子虽未甚倒,内囊却也尽上来了。这还是小事。更有一件大事:谁知这样钟鸣鼎食之家,翰墨诗书之族,如今的儿孙,竟一代不如一代了!”戴定新听说,也纳罕道:“这样诗礼之家,岂有不善教育之理?别门不知,只说这华、宋、荣、金、许、羽、寇、辛、黎、袁、、元、易十二宅,是最教子有方的。”
冷恭谊叹道:“正说的是这十二门呢。待我告诉你:当日正国公与义国公是一母同胞弟兄两个。正公居长,生了两个儿子。正公死后,长子戴尔旭袭了官,继了爵位,也养了两个儿子:长名戴青润,至八九岁上便死了,只剩了次子戴敬忠袭了官,如今一味好道,只爱烧丹炼汞,余者一概不在心上。幸而早年留下一子,名唤戴如逸,因他父亲一心想作神仙,把官倒让他袭了。他父亲又不肯回原籍来,只在都中城外和道士们胡羼。这位逸爷倒生了一个儿子,今年才十六岁,名叫戴云。如今忠老爹一概不管。这逸爷那里肯读书,只一味高乐不了,把文国府竟翻了过来,也没有人敢来管他。次子戴简,乃一方将领,被先帝封为锦平王,也生有一子,名戴忟,随父出征多年,因战功无数,先帝将封为英国候,得一子名戴倾青,武气雄威,少年得志,震撼天下,可这戴倾青英年早逝,幸有一子名戴怀玉,这戴怀玉有如父风,才华绝顶,惜是此人一股傲气,难成大事,倒生了一子名戴聪,人如其名,聪明绝顶,倒生得陛下恩宠,被封为景熙王,还算不负戴门。再说义府你听,方才所说异事,就出在这里。自义公死后,长子戴殷袭了官,被封为华国公,娶的也是金陵世勋元侯家的小姐为妻,生了两个儿子:长子戴赦,次子戴庆。如今戴殷早已去世,太夫人尚在,长子戴赦袭着官,次子戴庆,自幼酷喜读书,祖、父最疼,原欲以科甲出身的,不料戴殷临终时遗本一上,陛下因恤先臣,即时令长子袭官外,问还有几子,立刻引见,遂额外赐了这庆老爹一个主事之衔,令其入部习学,如今现已升了员外郎了。这庆老爹的夫人王氏,头胎生的公子,名唤戴珠,十四岁进学,不到二十岁就娶了妻生了子,一病死了。第二胎生了一位小姐,生在大年初一,这就奇了;不想后来又生一位公子,说来更奇,一落胎胞,嘴里便衔下一块五彩晶莹的玉来,上面还有许多字迹,就取名叫作罕玉。你道是新奇异事不是?”
戴定新笑道:“果然奇异。只怕这人来历不小。”冷恭谊冷笑道:“万人皆如此说,因而乃祖母便先爱如珍宝。那年周岁时,庆老爹便要试他将来的志向,便将那世上所有之物摆了无数,与他抓取。谁知他一概不取,伸手只把些脂粉钗环抓来。庆老爹便大怒了,说:“‘将来酒色之徒耳!’因此便大不喜悦。独那元老太君还是命根一样。说来又奇,如今长了七八岁,虽然淘气异常,但其聪明乖觉处,百个不及他一个。说起孩子话来也奇怪,他说:‘女儿是水作的骨肉,男人是泥作的骨肉。我见了女儿,我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人。’你道好笑不好笑?将来色鬼无疑了!”戴定新罕然厉色忙止道:“非也!可惜你们不知道这人来历。大约庆老前辈也错以滢魔色鬼看待了。若非多读书识事,加以致知格物之功,悟道参玄之力,不能知也。”
冷恭谊见他说得这样重大,忙请教其端。戴定新道:“天地生人,除大仁大恶两种,余者皆无大异。若大仁者,则应运而生,大恶者,则应劫而生。运生世治,劫生世危。尧、舜、禹、汤、文、武、周、召、孔、孟、董、韩、周、程、张皆应运而生者。蚩尤,共工,桀,纣,始皇,王莽,曹操等,皆应劫而生者。大仁者,修治天下;大恶者,挠乱天下。清明灵秀,天地之正气,仁者之所秉也;残忍乖僻,天地之邪气,恶者之所秉也。今当运隆祚永之朝,太平无为之世,清明灵秀之气所秉者,上至朝廷,下及草野,比比皆是。所馀之秀气,漫无所归,遂为甘露,为和风,洽然溉及四海。彼残忍乖僻之邪气,不能荡溢于光天化日之中,遂凝结充塞于深沟大壑之内,偶因风荡,或被云催,略有摇动感发之意,一丝半缕误而泄出者,偶值灵秀之气适过,正不容邪,邪复妒正,两不相下,亦如风**电,地中既遇,既不能消,又不能让,必至搏击掀发后始尽。故其气亦必赋人,发泄一尽始散。使男女偶秉此气而生者,在上则不能成仁人君子,下亦不能为大凶大恶。置之于万万人中,其聪俊灵秀之气,则在万万人之上;其乖僻邪谬不近人情之态,又在万万人之下。若生于公侯富贵之家,则为情痴情种;若生于诗书清贫之族,则为逸士高人,纵再偶生于薄祚寒门,断不能为走卒健仆,甘遭庸人驱制驾驭,必为奇优名倡。如前代之许由、陶潜、阮籍、嵇康、刘伶、王谢二族、顾虎头、陈后主,近日之戴道之、陈俊聪、黄群书,再如卓文君,红拂,薛涛之流,此皆易地则同之人也。”
冷恭谊道:“依你说,‘成则王侯败则贼’了。”戴定新道:“正是这意。你还不知,我自革职以来,这两年遍游各省,也曾遇见两个异样孩子。所以,方才你一说这罕玉,我就猜着了八九亦是这一派人物。不用远说,只金陵城内,钦差金陵省体仁院总裁贾家,你可知么?”冷恭谊道:“谁人不知!这贾府和戴府就是老亲,又系世交。两家来往,极其亲热的。便在下也和他家来往非止一日了。”
戴定新笑道:“去岁我在金陵,也曾有人荐我到贾府处馆。我进去看其光景,谁知他家那等显贵,却是个富而好礼之家,倒是个难得之馆。但这一个学生,虽是启蒙,却比一个举业的还劳神。说起来更可笑,他说:‘必得两个女儿伴着我读书,我方能认得字,心里也明白,不然我自己心里糊涂。’又常对跟他的小厮们说:‘这女儿两个字,极尊贵,极清净的,比那阿弥陀佛,元始天尊的这两个宝号还更尊荣无对的呢!你们这浊口臭舌,万不可唐突了这两个字,要紧。但凡要说时,必须先用清水香茶漱了口才可,设若失错,便要凿牙穿腮等事。’其暴虐浮躁,顽劣憨痴,种种异常。只一放了学,进去见了那些女儿们,其温厚和平,聪敏文雅,竟又变了一个。因此,他令尊也曾下死笞楚过几次,无奈竟不能改。每打的吃疼不过时,他便‘姐姐’‘妹妹’乱叫起来。后来听得里面女儿们拿他取笑:‘因何打急了只管叫姐妹做甚?莫不是求姐妹去说情讨饶?你岂不愧些!’他回答的最妙。他说:‘急疼之时,只叫‘姐姐’妹妹’字样,或可解疼也未可知,因叫了一声,便果觉不疼了,遂得了秘法:每疼痛之极,便连叫姐妹起来了。’你说可笑不可笑?也因祖母溺爱不明,每因孙辱师责子,因此我就辞了馆出来。如今在这巡盐御史席家做馆了。你看,这等子弟,必不能守祖父之根基,从师长之规谏的。只可惜他家几个姊妹都是少有的。”
冷恭谊道:“便是戴府中,现有的三个也不错。庆老爹的长女,名元樱,现因贤孝才德,选入宫作女史去了。二小姐乃赦老爹之妾所出,名嬛樱;三小姐乃政老爹之庶出,名望樱;四小姐乃文府逸爷之胞妹,名唤惜樱。因元老夫人极爱孙女,都跟在祖母这边一处读书,听得个个不错。”戴定新道:“更妙在戴家的风俗,女儿之名,亦皆从男子之名命字,不似别家另外用这些‘春’‘红’‘香’‘玉’等艳字的。何得戴府亦乐此俗套?”冷恭谊道:“不然。只因现今大小姐是正月初一日所生,故名元樱,余者方从了‘樱’字。上一辈的,却也是从兄弟而来的。现有对证:目今你贵东家席公之夫人,即义府中赦,庆二公之胞妹,在家时名唤戴敏芝。不信时,你回去细访可知。”戴定新拍案笑道:“怪道这女学生读至凡书中有‘敏’字或“芝”,皆念作‘密’或“芷”字,每每如是,写字遇着‘敏’或“芝”字,又减一二笔,我心中就有些疑惑。今听你说的,是为此无疑矣。怪道我这女学生言语举止另是一样,不与近日女子相同,度其母必不凡,方得其女,今知为义府之孙,又不足罕矣,可伤上月竟亡故了。”冷恭谊叹道:“老姊妹四个,这一个是极小的,又没了。长一辈的姊妹,一个也没了。只看这小一辈的,将来之东床如何呢?”
戴定新道:“正是。方才说这庆公,已有衔玉之儿,又有长子所遗一个弱孙。这赦老竟无一个不成?”冷恭谊道:“庆公既有玉儿之后,其妾又生了一个,倒不知其好歹。只眼前现有二子一孙,却不知将来如何。若问那赦公,也有二子,长名戴廉,今已二十来往了,亲上作亲,娶的就是庆老爹夫人王氏之内侄女,今已娶了二年。这位廉爷身上现捐的是个同知,也是不肯读书,于世路上好机变,言谈去的,所以如今只在乃叔庆老爷家住着,帮着料理些家务。谁知自娶了他令夫人之后,倒上下无一人不称颂他夫人的,廉爷倒退了一射之地:说模样又极标致,言谈又爽利,心机又极深细,竟是个男人万不及一的。”
戴定新听了,笑道:“可知我前言不谬。你我方才所说的这几个人,都只怕是那正邪两赋而来一路之人,未可知也。”冷恭谊道:“邪也罢,正也罢,只顾算别人家的帐,你也吃一杯酒才好。”戴定新道:“正是,只顾说话,竟多吃了几杯。”冷恭谊笑道:“说着别人家的闲话,正好下酒,即多吃几杯何妨。”
冷恭谊这时见得戴定新身后一人脸熟十分,好生那儿见过,那人白发苍苍,倒是脸上皱纹无几,看着似老非老。冷恭谊蒙思几般,才想起这是班老先生,忙立即起身同戴定新二人一块向班岚老先生前去敬酒,小坐了几伙,戴冷二人竟细心请教了班岚老先生关于宋国公之事,还有十大家族之事。
眼看天色将晚,班岚老先生便辞去二位将离了去。戴定新向窗外看道:“天也晚了,仔细关了城。我们慢慢的进城再谈,未为不可。”于是,二人起身,算还酒帐。方欲走时,又听得后面有人叫道:“定新兄,恭喜了!特来报个喜信的。”戴定新忙回头看时,且末得知是谁。
却说。那张亭翰医学精湛,而不久为之张洞先驾鹤西游,永保堂因此传向于他医泽济人。那戴秀宁只学得四年医,因张洞先已逝,如今戴秀宁只得随着张亭翰看医断诊。以戴秀宁非人记忆,全靠着勤学苦练,日日煎熬才得学精是通。戴秀宁经过一般磨练,倒也终是皇天不负苦心人。戴秀宁自而编写出了一本《百症医宝》,虽说还未全满,但也非比寻常,则可浅断肾病之要处,又是白文而道,通俗易懂,但还只写了卷一的《急肾录》治方其一章,如下:
卷一,略名《急肾录》
患急肾者,千万异种,所见繁多,急肾以血尿、蛋白尿、头痛眩晕、水肿为现,简称急肾,其发病原因诸多,病程可至一年以内。患者起病时症状轻重不一,除水肿、血尿之外,常有食欲减退、疲乏无力、恶心呕吐、头痛、心悸气促,甚至发生抽搐。部分患者由于没有及时制感,可出现发热,温则一般高度。
急肾属医道水肿典范,其发生原因多为外感风寒或风热袭肺,导致肺失宣降,以致三焦气化不利,而水湿内停;或因冒雨涉水受湿,皮肤疮毒内侵,寒湿或湿热困脾,脾阳不运,水道失于通调,水液内停所引起。水液如外溢肌肤,便形成水肿。外邪人里,热留下焦,脉络受损,血热妄行,便出现血尿。临床上大致可分为邪犯肺卫、热毒藴积、阴虚血热、脾肾虚弱等证型。所治当以疏风散邪、清热解毒、凉血化瘀、健脾益肾为法。
参名《急肾之邪犯肺卫之治方》其一章
急肾证属邪犯肺卫,症见恶风怕冷,发热,周身酸楚无汗,眼睑肿胀,甚或全身水肿,头晕乏力,气逆喘促,舌头淡,舌苔薄,脉浮。治当疏风散邪,宣肺利水。
即益方名:
《加减麻黄连翘赤小豆汤》
【良方】麻黄四至九克,连翘八至十五克,赤小豆十五至二十五克,桑白皮九至十二克,苦杏仁六至九克,生姜三至六克,大枣四至六枚,益母草九至十五克,土茯苓十至十五克
【用处】水煎,每日一剂,早晚分服,十四日为一疗程
【功效】疏风散邪,消肿利水
【主治】小儿急肾
【加减】表邪重者,酌加防风、荆芥;水肿重者,酌加麻黄量;烦口渴者,酌加石膏;湿热毒邪重者,酌加金银花、紫花地丁,去姜枣;尿少、尿白细胞多者,酌加白花蛇舌草;尿蛋白多者,酌加石韦、枇杷叶;偏阴虚者,酌加女贞子、旱莲草;脾肾渐复,余邪未尽者,酌加茯苓皮、山药、芡实、薏苡仁。
【方解】方中麻黄宣肺利水消肿;杏仁降肺逆;连翘清热懈毒;桑白皮泻行水;生姜既能助麻黄散水气,又助杏仁降肺逆,大枣和中;赤小豆利水;益母草、土茯苓利水不伤正;诸药合用,疏风消肿利水,以除风水相抟之证。
【临床观】以本方加减治疗小儿急肾一百例,其中男性六十三例,女性三十七例;一至三岁七例,四至七岁五十一例,八至十例二十二例,十至十四岁二十例,起床时最短二天,最长为六十天,轻水肿四十八例,中水肿三十八例,高水肿十四例。
愈结:痊愈(服药一程,亲观之症全然消退,查均正常,随访一至二年无复发者)八十七例,显效(服药二程,亲观之症全然消退,查致正常,偶见少症稳一年以上者)七例,有效(服药二程,亲观之症基本消退,而查少为异样)三例,无效(服药两程,亲观之症稍有改善或依然或加重,查无改变者)三例。
《汉防已散》
【组成】汉防已、桑白皮、苍术、郁李仁、羌活各三十克。
【用法】上药研为末。每次五克,水煎,去渣每日两次,温服。
【功效】宣肺祛湿。
【主治】风水面肿,脉浮而紧者。
《苍术饮》
【组成】苍术、杏仁、赤茯苓、桑白皮各四十五克,商陆根七十五克,大腹皮六十克,嫩楮枝三十克。
【用法】上药研为粗末。每次五克,水煎,每日两次食前温服。
【功效】宣降肺气,利水消肿。
【主治】风水面肿
《杏子汤》
【组成】杏仁九克,麻黄四分五克,炙甘草三克。
【用法】上药水煎,去渣,每日两次温服。
【功效】疏风降气,利水消肿。
【主治】风水面肿,气喘而脉浮者。
【方解】风伤皮腠,水积络中而肺气不清,不能通调水道,故水肿气喘。方中杏仁降气以疏络脉,麻黄开表以通皮腠,炙甘草缓中益胃气。诸药配伍使风水分消,肺气清肃,经络宣通,水肿则自退。
《驱风败毒散》
【组成】人参、独活、桔梗、紫胡、枳壳、羌活、茯苓、川芎、前胡、甘草、荆芥、防风各三克,生姜三片
【用法】上药研为末,水煎,去渣,每日两次温服。
【功效】散邪败毒,疏风祛湿。
【主治】风水,皮水,邪气在表。
《强金利尿汤》
【组成】麻黄、姜皮、白茅根各六克,杏仁、桔梗、茯苓皮、牛蒡子、麦门冬各十克,桑白皮、赤小豆各十五克。
【用法】水煎,每日一剂,分两次温服,连服六周。
【功效】开宣肺气,强金利尿。
【主治】小儿急肾
【加减】肺气郁闭,咳嗽喘急者,加葶苈子六克,前胡六克,炙枇杷叶九克;湿热毒盛者,加金银花十五克,连翅十克,蒲公英六克,紫花地丁六克,热伤血络,血尿甚者,加大蓟、小蓟各十克,藕节六克;头痛目眩者,加桑叶十二克,菊花十二克,黄苓六克;咽痛明显者,加生地黄,蝉蜕、生甘草各六克;肾虚明显者,加女贞子十克,旱莲草十克,山药六克,生地黄六克;下焦湿热,尿涩痛者,加木通六克,车前子十克。
【方解】麻黄、杏仁、桔梗开宣肺气;茯苓皮、桑白皮、姜皮泻肺利水,白茅根、赤小豆渗湿利尿;牛蒡子,麦门冬清肺泻热。诸药配伍可恢复肺气宣降之功能,以利水消肿。
【亲观】用本方治小儿急肾五十例,其中男性三十一例,女性十九例,年龄二之五至十二岁,平均八岁,其中四至九岁二十七例;病程七至八十日,平均三十七日。结愈:(诸状正常)三十五例,占百分之七十;好转(而水肿减轻,诸状仍有少至其症)十二例,占百分之二十四;无效(水肿及诸状查均无变)三例,占百分之六。
《麻黄散》
【组成】麻黄六十克,石膏九十克,自术、附子、汉防已、桑白皮各六十克。
【用法】上药研为末。每次十五克,加红枣两杖,生姜三片,水煎,去渣,不拘时温服。
【功效】宣肺利水。
【主治】风水。症见全身肿满,骨节酸痛,恶风脚软,皮肤不仁者。
《越婢汤》
【组成】麻黄九克,石膏三十克,生姜六克,大枣十二克,甘草四分五克。
【用法】加水六百毫升,先煎麻黄,去上沫,再纳诸药,煎取三百毫升,分三次温服。
【功效】发越水气,清泻里热。
【主治】风水恶风。症见一身悉肿,脉浮不渴,续自汗出,无大热者。
【加减】恶风者,加炮附子九克;风水者,加白术十二克。
【方解】本方为治风水而肺胃有郁热之主方。方中麻黄发汗解表,宣肺行水;生姜、大枣散寒益气,以助麻黄宣发之力,不仅可使风邪水气从汗而解,尤可借宣肺通调水道之力,使水邪从小便而去。肺胃有热,加石膏以清其热。甘草调和药性,与大枣相伍,则和脾胃,运化水湿之邪。综合五药,乃为发越水气,清泻里热之剂。
真是“勤学医道善有碌,劳者方得一寸长。”不得不说戴秀宁年少发奋啊!可为是少壮努力,无比有佳啊!
张洞先有此之徒,实为可幸。戴秀宁在张亭翰的育学之下,方也得是涨涨有余。二人医道海德,在大唐可谓也算是出了名的大医师了。张、戴二人又被称为“张戴少医”!好个赞赏。
有一首诗可评这“张戴少医”极好,此诗有云:
挥手一笔着回春,济梁何人凭如仙。
问谁降世天下福,张戴少医岂可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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