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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东风市,桃园镇的一个偏远小村庄里。烈日灼烤的高温渐渐褪去,但大地还残留着它火热的气息。对于忙碌了一天的人们,此时的时光充实而又短暂。
俯瞰村庄的黄昏,宛如天河里坠落了一弯金色的月亮,亲吻着农间的田园,从炊烟袅袅的房屋里,不时地传来几声狗吠鸡鸣,还有孩童的大声玩闹,似乎整个世界在这一刻都安静了……
天渐渐黑了,各家各户都开始吃起了晚饭。在一棵老杨树下,有一女三男,女人皮肤灰暗,满脸沧桑,但眼睛格外清亮,吃着饭却又时不时放下饭碗,拿着一把破木扇为两个孩子驱赶蚊虫。
两个孩子穿着不知补了多少补丁的衣服,衣服上都是灰,身体清瘦,眼睛大大的,格外明亮,两人的脸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应该是双胞胎无疑了,大约六七岁的样子,两个孩子吃的很快,大概下午的玩耍很累吧。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俩抢。”母亲慈爱地说到。“好了,赶紧吃吧,吃完赶紧休息,明天还要继续割麦子呢。”一旁一直沉默的男子说话了。
男人皮肤黝黑,一看就是长期被阳光暴晒所致,手上遍布老茧和伤口,实际才三十多岁但却满脸皱纹。两个孩子火急火燎的吃完了,满头大汗,老杨树下不时有一点微风吹过,但却根本无法缓解两人的酷热,不一会上下衣都湿透了。
这时,男人和女人都吃完了。男人开口道:“等晚些时候,我带他俩去南沟里洗个澡,你把他俩衣服洗洗,天太热了,不洗个澡晚上他俩晚上肯定睡不着觉。”“嗯,看好两个孩子,别去水深的地方。”女人虽然答应了但还是有些不放心。“放心吧。”男人保证道。
天已经很黑了,男人带着两个光溜溜的孩子悄悄出门了。两个孩子只有一套衣服,已经被母亲洗了,所以只能光着身子了,不过在这酷暑天是绝对不会冷的,因为连空中的风都是热的。
父子三人在田间小路走着,不时传来的蛙叫和其它动物的声音在这宁静漆黑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父亲,那一边飞一边发光的东西是什么啊?”,小儿子问道。“小笨蛋,那不就是萤火虫吗?”大儿子得意的说道。
“我问的是父亲,又不是你,神奇什么啊。”小儿子因大儿子的得意而有些气急败坏。“咱俩明明一样高,一样大,一样的脸,一样的生日,凭什么我要叫你哥哥啊?”小儿子不满地的对父亲说道。
父亲听着两个孩子之间的斗嘴,哈哈大笑起来,一天的疲惫似乎也因孩子间天真而消失了。“傻孩子,哥哥就是你的保护伞啊,哥哥会代替父母保护你的呀!为什么要想着做哥哥呢?”父亲笑着说。
“对啊,我会保护你的呀!”看着哥哥真诚的眼神,弟弟将头转向一边,脸角流露出喜悦的表情,说道:“原谅你了,哼!”当弟弟转过头来,哥哥狡黠一笑。“当然是骗你的了呀,小傻瓜。”
“父亲,你看,哥哥老是欺负我。”小儿子生气的对父亲说道。“好了,别欺负弟弟了。”父亲一边说着一用手摸了摸小儿子的头。小儿子撅着嘴,像是一个人生着闷气。
不知不觉间,南沟已渐渐印入眼帘,虽然只是一个沟,但也不小,而且水看上去很清澈。也许是太热了,父亲麻利地脱了衣服,跳了进去。试了试水温之后,父亲找了一个离岸边很近,水很浅的地方,让两个孩子跳了下来。
跳下来的两个孩子异常兴奋,在水中疯狂的扑腾着。父亲见状,无奈的说到:“慢点,慢点。”过了一会,两个孩子似乎是累了,在水里静静的呆着。父亲似乎放心了,让两个孩子待在原地,不要乱动,自己向中间的深水区游了过去,但还不时回头看向两个孩子。
“哥哥,天空好美啊!月亮好圆,星星好多啊!咱们数星星吧,看谁数得多,怎么样啊?”小儿子似乎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开心地对哥哥说。“好啊!”哥哥也十分高兴的说道。远处的父亲看着欢声笑语的两人,更加地放心了,开始在水中一潜一潜的,十分惬意。
“151个,152个,153个……352个,353,啊?哥哥,天空……?”小儿子话音未落,感觉浑身都动不了,头不由自主开始向水中沉,两脚也开始向后往水面上浮,原本是立在水中的,结果很快整个身子都横在水中开始下沉。
他想说话,却发现说不出来,还喝了几口水。似乎什么声音都没了,他只能感受到自己在下沉和越来越强的窒息感,一股绝望感涌上心头。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很久也似乎是一瞬间,一只手抓住了他,这一瞬间,他似乎重生了一般,对身体重新有了反应。
他猛的冲出了水面,重新立在水中,吐出口中的水,大口的喘息着,过了好一会,他才平复下来,这才发现原来是哥哥抓住了自己。同时感觉到手中有异物,仔细一看,右手不知什么时候攥了块石头。
哥哥大声喊叫的声音渐渐清晰了,他抬头看向天空,依旧繁星满天,月色明亮。“刚刚难道都是错觉?”小儿子声音很低,疑惑中夹杂着恐惧。父亲听到喊叫声,急忙游了过来,疑惑的向大儿子询问:“怎么了?”
“弟弟刚刚沉到水里了,叫了他好多声都没反应,我刚用手去拉他,他就跳了出来。”大儿子回答道。“刚刚我好像全身都动不了了,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小儿子的说话的声音有一些颤抖,似乎很害怕。“可能在水中抽筋摔倒了吧,没事,别怕。”父亲安慰道。
看着惊魂未定的两个孩子,父亲将两个孩子抱上岸,穿上衣服后,招呼两个孩子回家了。“你手里的石头哪来的?”父亲穿衣的时候,哥哥询问道。“可能刚才慌乱的时候,从水底抓的吧!
”弟弟一边回答,一边再次看向手里的石头。石头呈扁圆状,没有一点光泽,边缘很圆滑,上面有一个小孔,看起来再普通不过了。“好了,回家了。”父亲在一旁喊道。小儿子不再看向石头,跟着父亲回家了。
夜深了,父母早就睡着了。小儿子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他用手碰了碰哥哥。“嗯?怎么了?”哥哥迷迷糊糊地问道。“哥哥,刚才在水里,我好像看见天空中裂了一个大口子,一道光飞了进来,那道光很亮,飞的超快,一瞬间就消失了……”弟弟一边说,一边把身子蜷缩的更紧了。
“哪有啊,你肯定太紧张了,出现幻觉了,放心吧,哥哥会保护你的,赶紧睡吧!困死我了。”哥哥打了个哈欠,翻了下身子,不一会就没动静了。“可能真的是我的错觉吧!”听了哥哥的话,弟弟安心不少,伸了伸身子,不一会也沉沉睡去。
十四年后。
弟弟云天漠和哥哥云天澜像往常一样,放假回到家里。虽然两人都已经长大了,但身高、体重都还是差不多。
不仔细看的话,两个人似乎一模一样,但对于熟悉的人来说,两个人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很长时间没见的两人见了面,都感到格外亲切,心中似乎有千言万语,到嘴边时却又无话可说。
“天漠,咱俩去村上转转吧,好长时间没出去走走了。”“好啊!”两兄弟说完便走出了家门。村子的变化十分巨大,家家都盖起了楼房,原来的土路也变成了水泥路,但不管是大沟还是小沟,里面的水要么没了、要么浑浊不堪。
“这块石头你还戴着呢?”天澜看着弟弟的胸口问道。“嗯,小时候是觉得好玩,现在有一种纪念意义吧,就还戴着它,时间过得好快啊!”弟弟感慨到。两兄弟边说边走,不知不觉间,已然黄昏了。“走吧,天漠,回家吧,嗯?……”
哥哥话音未落。天空突然失去了所有光亮,整个大地一片漆黑,眼睛什么也看不到了。下一瞬间,天空像一面镜子被打碎了似的,出现了无数缺口。每个缺口中都有数不清的金光极速向大地袭来,这一刻,整个大地都变成了金色。
哥哥猛地将弟弟扑倒在地,金光终于到达了地面,所有的房屋在一瞬间全都消失了,整个大地在不断震动、凹陷、破碎。“活下来,哥哥……不能……再保护你了,以后记得……要照顾好自己,我……”
云天漠终于看清了金光,这哪是金光啊,分明是金色的长剑。殷红的血液流到了他的脸上,哥哥的身体早已不知被多少长剑贯穿,但他依旧紧紧抓着弟弟。
“不要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究竟是为了什么啊?”他愤怒的咆哮着,脸上泪水和血液混合在一起,看起来像野兽一样狰狞。
“弱肉强食,如果我拥有更强的力量,还会这样吗?”下一刻,又是无数的金光袭来,云天漠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哥哥,轮回路上再见吧,我马上就来陪你了。
”就在金光刺向他的身体时,云天漠胸口的石头突然亮了起来,这一瞬间,时间似乎停止了,云天漠的灵魂离开了躯体,跟随着发光的石头一下子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一样。
下一刻,云天漠的身体被金光贯穿,无尽的金光继续袭向大地,很快整个蓝星都变成了尘埃,似乎这个星球从未在这里出现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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