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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一声闷重的木头撞击声响起。
“谁呀”莫雪娇弱的声音有些颤抖,仿佛飘在空气中都马上要散掉一般的虚浮。
每天的此刻,永远是莫雪心中情绪最矛盾的时刻。她很期待她哥哥能够平安归来,但也很害怕那些陷入绝境的穿越者们来抢掠自己。
莫文听见妹妹的声音后,心中悬着的石头彻底落下了,他很清楚妹妹此刻的情绪,贴着门,柔声道:“是我。”
随后门内传来几声急促又轻轻地木头碰撞声,但声音过后,小木门都没有打开的迹象。
莫文很清楚那是简易门栓的开合声,她妹妹身体虚弱,连打开这两斤重的门栓都颇为费力,于是便耐心地在门口等着,也不催促。
随着最后一次门栓的开合声,简陋的木门总算打开了。
“哥,你回来啦”莫雪走出门外,踮起脚,身体前倾,拥向莫文。
这是一种没有退路的拥抱,如果没人接住她,她就会摔倒。
莫文稳稳地接住莫雪,感受着莫雪拥抱着自己的力度,不轻不重,刚好能触及心房。传来的体温,不冷不热,恰好是世界上孤独的两颗火苗相依的温暖。
“嗯”莫文在莫雪耳边轻轻道。
这简单的对话,莫文心中那熟悉而温暖的感觉又填满了他心中的空缺,原本他还以为,只要在杜鹃市的那熟悉的房子里,有一个相依为命的人,才是家的感觉。但来这里之后才他发现自己错了,其实哪里有自己依存的人,哪里就是家。
昨夜莫雪看见自己的手腕上的时间从四十天变成三十九天后,突然抱着自己哭了起来。而现在莫雪又给了自己一个拥抱,让莫文心中有些隐隐作痛。
他会比莫雪更先离开,但他无能为力。
“快进去吧,外面冷”莫文扶着莫雪进了简陋的小木屋,视线移转中,莫文仿佛瞥见了花间露水的晶亮。
小木屋内不大空间不大,莫文还是隔出了一个房间给莫雪,而自己则睡在客厅——六平米的狭小空间。客厅盯上吊着熏腌好的一排兔肉,门在客厅的左边,正对着一席干枯稻草堆成的床铺——这是莫文的床。而客厅的右边是极其简易的桌子,上面摆着一盏油灯,以及一些已经被清洗干净的碗筷。
桌子后面是莫雪的房间,不大,刚好够躺下,床垫和被子是用粗布制成的,虽然莫雪当时极力要求自己不用如此奢侈,但莫文还是坚持给她买下了这席床被。
其中一些东西使用手机卖掉的钱购置来的,最开始的时候一台手机值好几枚银币,但随着六千多台手机都拿去卖的时候,已经没人收了,而这两台手机换了大概只有500枚铜币的。
莫文低着头扶着莫雪坐在了椅子上,随后走到房子的一角,推开了一处隐藏得极好的暗格,把一天赚来的面包放了进去——这种黑麸面包虽然干硬,但是储藏时间极长。
透过呼吸般闪动的火光可以大致看清楚,这暗格里面还放着几十个黑麸面包。
然后再看了一眼挂在客厅上的兔肉干——这是莫文花了两个月,用了各种陷阱和武器才抓到的八只兔子。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莫文总觉得贝爷在野外抓不到动物实在太逊了,直到他自己也面临这种窘境的时候才发现真是如此之难。
屋顶很低,所以莫文走动的时候得低着身子。
“差不多了吧…”察看了储存的面包和兔肉干之后,有些失神,喃喃道。
“哥你说什么?”莫雪听见莫文的自言自语有些不解。
“没…没什么”莫文有些慌张地摆摆手,然后摸了摸左手的手腕。
但莫雪依旧有些怀疑地盯着他的眼睛,令他有些无所适从。
于是目光扫视了一下周围,随后拿起了一个放在桌子底下的锅,笑道:“我们今晚喝点兔肉汤吧”
“好哇,我好久都没喝过了”莫雪的眼神一缓,拍着手,咧开嘴笑道。
这人是铁,肉是钢,哪能只吃野菜面包不吃肉呢?
说干就干,莫文三下五除二地把锅洗干净,装上水,随手摘了五片熏腌好的兔肉,过一会儿就能吃上热乎乎的兔汤面包。
把肉放进去煮之后莫文躺在自己的稻草床上伸了个懒腰,拿起一本名为【魔法百科】看了起来——这是一本他花了30铜币买的书。
里面记载了这个世界的一些基本知识,从国家地理到魔法介绍,从魔法器到魔法药剂,从创世故事到魔兽灾祸,什么都说上一些,甚至最后还教了两个贤者魔法。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莫文还以为自己能够施展魔法,结果事实让他失望,他还是没有丝毫的魔力,更不能施展任何魔法,无论是原本世界的【所罗门之钥】中的七十二柱恶魔召唤,还是【魔法大全】中的两个贤者魔法,他都不能施展。
莫文本来还以为这了解这个世界的知识之后对他有帮助,但事实证明,在农场打工完全不需要什么魔法知识,而魔法知识也没有帮助他找到什么商机。
不过莫文还是发现了非常有意思的一点,原本世界中的一些魔法知识在这个世界中是共通的,比如他手上那本【所罗门之钥】中的知识能在这个世界的【魔法大全】中印证。
但很无奈,这种印证对于他而言完全没有意义,因为他无法施展。
莫文心中很是郁闷,从小到大的积累,明明对于魔法了解得非常透彻,但是就是无法施展分毫。当然他也知道原因,根据【魔法大全】中记载,施展魔法必须要有一条魔法回路,这样才算的上见习魔法士。
然而这第一条魔法回路,书中的介绍就断了他的念想,首先有八成的人天生就绝对不可能开通魔法回路的,剩下的两成具有潜力的人必须要在魔法学院经过严格的训练和学习,再通过魔法师的“激引”后,才有机会开通魔法回路。
想到这里莫文就只翻白眼,直接把书丢在一边,抱着头,继续躺在了稻草上。
随后举起左手,放在眼前,看着手腕上随着时间流逝而跳动的数字。烛火明灭,昏黄的火光摇摆不停,牵动这莫文的思绪,其实他知道,改变手腕上的数字并不一定需要钱币,还有一个方法可以改变…
“哥。”莫雪趴在桌子上,轻唤了一声莫文。呼吸般摇摆的灯火将她低垂的睫毛托出长长的阴影,眼睛被这片阴影笼罩着,她的声音很轻:“你说,国家发现我们不见之后,会派人来救我们的吗?”
莫文看了一眼有些低沉的莫雪,有些于心不忍,随后抬起眼睛,看了一眼遮蔽夜空的毛草屋顶,犹豫了一会儿后说道:“一定会的,说不定他们现在正研究什么超时空传送器了”
莫文没上过高中,说不出什么听起来更靠谱的东西来安慰妹妹,虽然在贴吧时常看见什么薛定谔的猫这种前沿科技知识,但他总觉得**研究薛定谔的猫来救他们听起来很怪,最后只能祈愿奥特曼里面的超时空传送器在现实生活中是稍微靠谱的。
莫雪轻轻呼了一口气,吹的烛火更加摇曳,一时间烛光与影子在莫雪的脸上来回翻滚,明暗不定:“那你说,我们的数字清零之后会回到原来的世界吗?”
莫雪的声音很好听,如鹅石叩青砖一般清脆,只是带了点雨中拂柳的味道,莫文叹了口气:“一定会回去的,从哪里来,回到哪里去”
“如果有一天,我…”
“咕噜咕噜”
“汤好了”
煮开肉汤的翻滚声打断了莫雪的话,莫文一个激灵便起了身,一个快步,双手一端,一锅香喷喷的兔肉汤摆在了莫文和莫雪的碗中间。
“什么都不比吃饭重要”莫文笑道,狠狠搓了一搓被烫红的双手。
莫雪给莫文盛了一碗兔肉汤,里面还有两片兔肉。
“兔肉你多吃点,补血。”莫文屁股一坐,拿着一块面包沾了点汤,就啃了起来。平常这干硬的面包啃起来磨牙,但是今天加了点热乎乎的兔肉汤之后,格外松软好吃。
“嗯”莫雪脸上透着绯红,随即撩起长发挂在耳边,也低着头吃了起来,嘴巴里嚼着,含混道:“这兔肉的味道真好”
“哈哈,过两天哥再给你抓两只”莫文嘴里塞着面包,含混着说道。
干了一天活儿,莫文肚子早就饿扁了,没几口就把汤给喝完了。
“我再帮你盛一碗”莫雪看着莫文胃口这么好,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像迎着朝阳绽放的桔梗花一般娇嫩。
莫文又盛了一碗。
“怎么有三片肉?我不是放了五片吗?”莫文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放了八片,我平时在家都数过的,哥你真是吃了没上学的亏”莫雪深深地看着莫文的眼睛,轻笑着。
莫文隔着锅看着妹妹低头喝汤,想起刚才妹妹还说起肉好吃来着,如果放了五片肉,妹妹又怎么可能吃出第六片,定然是自己不小心拿了八片,心中暗叫不好,后悔自己多放了三片肉,含混道:“我的江山分你一半,给你一片”
“不行,要按劳分配,哥你干的活儿最多”莫雪把莫文夹起来的肉按了回去,埋怨道。
莫文只得作罢,心中暗自叫苦,自己还真是吃了没文化的亏,莫雪说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自己实在理亏,不过莫雪吃了三片也还好,于是也没再坚持。
…
是夜,莫文和莫雪躺在了床上,但却各有心思。
外面的虫鸣声此起彼伏,如同暮春的挽歌。
莫文听着周围的虫鸣,举起左手,散发的淡淡幽绿光芒的数字在眼前跳动着,赫然还剩三十八天。
莫雪透过桦木缝隙,望着被剪碎的寒莹月轮,举起左手,看着左手腕上流逝的生命,还剩六十三天。
莫文知道,其实还有一种方法可以改变手腕上的数字——当一个人自愿奉献自己的时间的时候,两人双手相握,时间就会馈赠给对方。
莫雪很害怕,害怕有人会突然闯进他们的房子,夺走她手上比生命更宝贵的时间。
莫文很清楚,他没有能力延长任何一个人的时间,时间是有限的,两个人同时活着,消耗的时间是双倍的。
莫雪难以入眠,她知道如果世上真的有奇迹的话,一定是发生在那个等到它的人身上。
莫文今天已经算清楚了,手上还有两百八十枚铜币,以及八十八块面包,还有五只兔肉,足够一个人撑下一百天了。
莫雪很开心,今天和哥哥做好了告别,记清楚了哥哥的温暖,哥哥的微笑,哥哥的拥抱时的安全感。
我是哥哥,所以我要保护我的妹妹。
我是妹妹,所以不能再让哥哥受苦。
——明晚之后,相信你也能在没有我的日子里也能坚持下去。
——让这个被幸运抛弃的小家里,出现一次奇迹吧。
在月光也不能及的黑暗中,咫尺之遥的两个晶莹泪珠,落了下来。
...
一缕金色丝线划破了夜空,给这个还在沉睡中的小镇带来了第一丝活力。
莫文醒了,悄悄地起了身,拿了一小块面包塞进嘴里,便匆匆出了门。
这是莫文修炼多年的生物钟了,平时自己在地球的时候,也差不多是在这个时间点起身的,而绝大多数穿越者们在这个买不起时钟的世界,因此时常都因为起晚被雇主责罚,而莫文却从没有一次因为迟到而被责怪。
莫文很享受凌晨白天与黑夜交融的时刻,晚上出来游走的穿越者们回去休息,而白日干活的人们即将醒来,这是这座小镇里最宁静平和的时间。
氤氲着晨雾的微凉春风,将混沌晕沉的脑袋吹醒,就如同干涩的嘴里突然被薄荷灌入了薄荷的清凉。
莫文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两侧是披着破旧衣服,躺在地上的穿越者们,他们身边的青石上染着独特的斑纹污点,街道有些许狼藉。
莫文看着这些沉沦的人,情绪复杂,神情阴晴不定,这些人是他计划中最为担心的一个问题。
一转身,一拐弯,一蜿蜒。
青石街道变成草野小路,金属围栏变成的木头围挡。
莫文来到了工作了将近两个月的农场,今日就是他拿工钱的日子,莫文的计划都在完美的进行着,只要今日顺利拿到工钱,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莫文和斯尔泰打了一声招呼后,就拿着锄头,走到了自己负责的田里。
莫文抬起锄头。
“嘿!莫文”一个声音从莫文后方传来。
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和莫文差不多大的精壮青年,长相平凡,厚嘴唇,没有尖酸刻薄的面相,他将锄头插在田里,双手交叠在锄头的末端,两边嘴角勾起相当大的弧度,眼睛快要被笑容挤成一条线,笑眯眯地盯着莫文。
莫文听到身后传来的熟悉而有活力的声音,莫文可以感觉到声音里的激动,放下出锄头,转过身,笑道:“早,威松,你怎么遇到什么开心事了?”
何威松是莫文以前在杜鹃市工地里干活认识的一位工友,只是莫文也没想到,居然在这个世界还能继续和他成为工友。平日里,能和莫文聊上两句的朋友并不多,但这何威松算是一个,而且很聊得来。
何威松朝四周张望了两下,确定附近没什么人之后,把莫文拉到一个小角落,脸贴近莫文,用手挡住嘴巴,悄悄说道:“我成为魔法师了!”
“哈?!”莫文忍不住惊讶,空气被挤压出了肺部,惊叫了一声。
周围零星的工人纷纷转头看了过来,惹得莫文一阵心惊,赶忙赔笑地摆手,示意没什么事情,这才让那些莫名其妙看过来工人们收回视线。
“你成为魔法师了?怎么可能?不是要去魔法学院才行吗?”莫文心中一阵惊涛骇浪,根据【魔法百科】中的记载,即使有天赋,也得经过‘激引’才能打开魔法回路,对于何威松的话,莫文实在有些难以置信,压低的声音中透着明显的起伏。
“真的!不骗你!”
何威松说罢便蹲下,手指放在农场蓬松的泥土上,只见指间亮起了土黄色的光亮,随后手指下的一片土便像水中的波浪一般翻滚着。
“太…神奇了”莫文瞪大眼睛,但心中还是想不通为什么何威松可以通启魔法回路,成为魔法师,“你是怎么变成魔法师的?”
“我…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是昨晚有人拿刀要抢我的时间,生死一刻的时候,突然就有一片土隆起来,把那人顶了出去”何威松看着天空,回忆道。
“生死一刻…”莫文沉吟道。
何威松朗笑着,用力点着头。
“那你接下来怎么办?你的时间应该还剩四十五天吧?”莫文扫了一眼何威松左手腕上的数字。
何威松的笑容凝固住了,他知道要活下去必须要赚到足够多的钱,莫文问了一个他最为举棋不定的问题,叹了口气道:“我想去安泽小镇旁边的雷德城里闯闯”
“雷德城?为什么去那里?”莫文不解道。
“我们安泽小镇连冒险者工会都没有,绝大部分魔法师都流到了雷德城,小镇居民的收入水平又很低,很难赚到活下去的钱。”何威松垂头叹了口气道。
莫文从小就很向往魔法世界,对【魔法全书】中记载的冒险者工会自然看得格外用心,他知道何威松所说的冒险者工会是什么,这个世界的冒险者工会其实就是雇佣魔法师执行任务的机构,冒险者工会的魔法师层次跨越极大,甚至圣魔导师都有接过工会的任务。同时,工会发布的任务涉猎范围极广,从采集到狩猎,从驱逐到讨伐都有涉及。
“冒险者工会?你这才刚成为魔法师,就能进去?我听说冒险者工会通常都是以队伍的形式接的,通常还得有入会费和保证金什么的。”
“这也是我担心的,但听说圣光国为了壮大魔法师力量,各种涉及到魔法的机构对于穿越者魔法师都降低了门槛,我想去撞撞运气,总比呆在这里等死要好吧”
莫文听到“等死”这两个字眼,心房猛颤了一下,就好像被万千雪柱刺穿一样难受。
按照莫文的计划,他打算今晚把所有时间都留给妹妹,说的好听是让妹妹等待到奇迹降临,说的难听,最后还是让他妹妹等死。
何威松话一出口,就看见莫文的眼帘低垂下来,眼神从关切变成了失落,随后何威松摸了摸后脑上,有些过意不去,讪笑道:“不好意思...”
“没关系,这是事实”莫文叹了浊气,吹乱了轻拂而来的春风。
“别担心,小哥我还是很有希望的,而且魔法师的报酬都挺高的,到时候我闯出点名堂,就回来救你的,毕竟我们以前一个工地搬砖,没想到到这个世界还能在一起干活儿,这简直都是天缘”何威松望着莫文的眼睛微笑着,随后又提高了语调:“再说了,咋俩谁跟谁呢”
莫文从何威松炽热的眼神中感受到了真诚,但随后,扫了一眼自己手腕上还剩三十八天的时间,只得无奈耸了耸肩,苦笑一下。
但——如果还有一百天呢?
猛一抬手,双手用力搭在何威松的肩膀上,万分激动地说道:“此话当真?”
“当...当然当真!”何威松被莫文突如其来的认真吓了一跳。
“威松,你要是一百天内有机会,就去河边那个小木屋哪里找我妹妹莫雪。”莫文眼光闪动,如同波光粼粼的翻滚海浪。
对于他来说,眼前的何威松说不定就是他期待的奇迹。
“一百天?你不是还剩三十八...”何威松低头瞥了一眼莫文的左手腕。但突然明白了莫文的用意。何威松心中无比叹息。
但在这世道,这种悲剧结局是无法避免的事情——莫文和莫雪只有一个人能撑到一百天,而自己最多也只能救一个人。
这就是现实。
何威松沉默了一会儿后,抿了抿嘴唇,深吸了口气,随后眼神坚定:“好!只要我何威松将来一百天内能活得下去,你妹妹莫雪就能活的下去!”
莫文露出天真灿烂的微笑,散发着冬日融雪般阳光的清新温暖,随后双手一张,紧紧地抱住了何威松,像一头身下就是无底深渊的熊,紧紧抱住了一颗孤零零的树一般。
这让何威松有些喘不过气来。
何威松拍了拍莫文的后背后,然后推开莫文,用余光瞄了瞄旁边的人,有些尴尬道:“好了好了,我感受到你的诚意了,再抱下去我们就成哲学家了。”
心念三千,莫文很快就想到妹妹被救了之后,后面的日子应该怎么办,所谓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所以莫文还是觉得妹妹嫁给何威松更靠谱些。
莫文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说道:“你要是救了我妹妹,我这做哥哥的,就做主了,准了你和妹妹的这门亲事”
要是在原本世界中,莫文肯定一百个不愿意让自己妹妹嫁给何威松这个搬砖的,但是现在不同的,这个世界的运行完全不同于以前,魔法师就是大学生,金钱就是生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况且何威松这个人虽然吊儿郎当了一点,但是八荣八耻还是贯彻到底的。
“你妹妹这么漂亮,你舍得给我拱了吗?”何威松想起了那天莫雪的美貌,那是与网红截然不同的清纯秀美,何威松咽了口口水,手指挠着脸颊,目光有些躲闪,有些难为情。
“哎!什么叫「拱」?这是什么话!我不允许你这么说自己!我当时和你搬砖的时候就知道你不一般。这不,才没几天你就成魔法师了,在我们这群穿越者里面那可真是万中无一...”莫文一脸严肃道。
莫文想方设法地哄着何威松,虽然他猜想机会不算大,但如果将来何威松真能回来的话,自己的妹妹还是有个着落的,于是便把这辈子攒的好听话全送给了何威松。
何威松听见莫文如此称赞自己,还极为认真地用手比划着,完全没有水分的样子。一时间心花怒放,拍着自己的心口,锁着眉头,也一脸郑重其事道:“你放心,有我何威松的肉,就有你妹妹莫雪的汤,至于你妹妹后面愿不愿意跟我,我都会保驾护航的!”
莫文看着何威松那已经像是吃了天鹅肉的表情,心中更放心了些,随后摆出一副老父亲般的慈祥微笑,微微地点了点头,问道:“你什么时候动身呢?”
“我嘛,还得整理下家当,准备些东西,我从小就和土打交道,对于土系魔法有着天然的亲近感,看能不能在小镇里物色一些便宜的土系魔法书,大概嘛,两三天后动身,今天还来这个上班就是和你道个别的,不然今天小哥我就直接炒了这个没良心农场主,这蠢猪还学着叫什么斯尔泰,名字里少了个托字,真的是天差地别...”(注:托尔斯泰,曾经是地球上著名的作家,哲学家)
何威松越说越起劲,到后面都忘记莫文问的什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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