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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剪子嘞,呛菜刀~磨剪子嘞,呛菜刀~磨剪子嘞,呛菜刀~~~”一个老者从城口慢慢悠悠地穿过拥挤的人群,从正面望去,黝黑的脸庞上布满褶子,银发差不多覆盖了黑头发,脸上的笑容犹如春风般的温暖。“老人家,您这个年纪还出来磨剪子啊。”老伯扭过头,才发现自己走到了一家铁匠铺前面,一个身材魁梧的壮年在一旁拉着风箱,嘴里面还调侃着他。
老伯笑了笑,没有应声,继续向前走,口里还不忘呦呵两声:“磨剪子嘞,呛菜刀~磨剪子嘞,呛菜刀~磨剪子嘞,呛菜刀~~~”
老伯现在所在的颖城,是万域大陆上千万城池中的一座蚂蚁城,位于万域大陆西北方陇域的南部,虽然不是什么经济,军事枢纽,但是在人烟罕至的西北高原上,也算是一处地界的‘大城池’。地界上各色各样的人络绎不绝,其中不乏一些恶名远扬的大恶,当然也会有个别侠肝义胆的高人,‘善恶’才趋于平衡。
颖城有一条大道从城门口直通城主府,人称‘颖圣大道’,传说中开创颖城的城主就是在这条大道上大战十大恶人,脱胎成圣。成圣后在城主府之前建立一座石狮雕像,每任城主上任之时,都会从这条大道上三拜九叩来到石狮雕像前,以祈福颖城风调雨顺。
老伯走在这条大道上,左看看右凑凑,活像了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儿,但是仔细观察,他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一样!走着走着,他好像突然对这街道的繁华厌倦了,一个劲的摇头叹气,连自己的‘口号’都喊不出声了。
“这个下棋啊,说真的我还没怕过谁呢,不就是李叔嘛,走会会他。”
“好啊,好啊!”
顺着那乳声乳气声音瞧过去,一帮半大的小子围在一个慵懒的大叔旁边,一个劲的嚷嚷。
“我说,小子们,你们没人下棋就走开,挡到我晒太阳了。”大叔粗重的嗓音像是震吓住了那帮小孩,叽叽歪歪的声音小了许多。
“李大叔,您就让我赢一局呗,我妈妈说了,我能赢你一句棋,她就给我买好吃的烧饼。”
李大叔摇了摇头:“你妈妈给你买烧饼,又不是给我买。不行不行!”
“李大叔,您让我赢一局,我就给你捏肩捶背。”
李大叔懒散的站了起来,看着这帮半大的小子,很是费解:这帮碎娃子怎么这么殷勤?不会是要偷抢我的东西吧,这可不行,我可不能让他们得逞。
“去去去,一边去,一帮碎娃子,怎么这么烦人,你李大叔今天不摆了,回家了,咋们改天见吧!”话音刚落,李大叔抖了抖衣袖,地上的棋子、椅子都钻到了衣袖里面。孩子们看呆了,这就是所谓的法术?李大叔抖了抖衣襟,扬起了骄傲的头颅,从小孩堆里面挤了出去,大摇大摆的走在这条神圣的‘颖圣大道’上,口里还默默念着一首诗:
“世并举而好朋兮,间关莺语花底滑。
万岁山前珠翠绕,物是人非事事休。
皆言博野自相持,苦被多情相折挫。”
“年轻人,世间美好的事儿多如牛毛,为何你感叹世间万物皆苦呢?”李大叔听到这沙哑的嗓音,回过头看到一位满头白发骨瘦如柴的老者,眼神一凝,说道:“你我皆是苦命人,何来美好之谓?”
老者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李大叔旁边,拍了拍李大叔的肩膀,说道:“苦命都是自找的,况且我的命又不苦,你为何要说我命苦!”
“你这老头怪得很,和我搭话就搭话,搭话不成倒要和我抬杠?”李大叔摆了摆衣袖,加快了步伐向前走去,走到一家买馒头的小摊前面。
“老板,两个大馒头,继续记我帐上。”
“李大叔,记账是可以记账,就是您什么时候把以前的费用给咱结一下,咱小本买卖,真的是禁不住您这样赊账啊。”卖馒头的伙计很无奈,这个李大叔就是一名老赖啊,吃东西从来不结账,都是记账,要不是大家看这个李大叔有点本领,像是个武者,谁给他给吃的呢!
“小子,你快给我拿,不就两个大馒头嘛,多大点事儿。”李大叔说道。
伙计愣在了原地,他不知道是该拿还是不该拿,拿吧,毕竟李大叔可能是个武者,要知道武者可是倍受人尊重,万一哪天李大叔心情好教自己一招两式,那自己也就有出头之日了。但是那也是可能啊,他也可能不是武者,那么自己的好,谁去管啊,况且老板有过明令,以后不准给李大叔赊任何东西了。
“喂,你杵着做啥,快点拿啊。”李大叔纳闷了,这小伙计怎么手脚越来越慢了,以前挺勤快啊。
‘唰’地一声,一个大元宝掉在了小伙计面前。一个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个就当是这位李大叔这些年在你们这蹭吃蹭喝的费用。还有,小伙子你别在这间店做了,卖馒头没出息,去征召当兵吧。”
伙计怔在那里,看着地上的大元宝,点了点头,等回过神来,李大叔和那个给他丢元宝的人已经走远了...
“呦,挺有钱啊!”李大叔也不看旁边有没有人,就这么边走边说。
“钱这个东西,不重要。”
“我觉得挺重要。”李大叔回应道。
两人不在对话,只是一个劲的走,快要走到了城门口时,李大叔停了下来,转过身面对着老人,淡淡地说道:“你回去吧,我在这挺好。”
“回去是你的职责所在。我带你回去是我的职责所在。”老伯说话的声音很轻,但是从中透出了一种坚定的韵味。
“随你吧,你要是觉得我会跟你回去 ,那你就跟着我吧。”李大叔扭过头去,大摇大摆的向城外走去,边走边念叨着:
“世并举而好朋兮。
间关莺语花底滑。
万岁山前珠翠绕,
物是人非事事休。
皆言博野自相持,
苦被多情相折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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