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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轻狂,老境颓唐。”这八个字像是为马兼义量身打造一般。年近古稀,时日不多的他便要功成身退了。不知是不善言辞还是饱经风霜,亦或是年事已高以至于耳聋眼花。他总是沉默寡言瘫坐在地上,与身后满目疮痍的墙体融为一体。守门人这个职位,于他而言便是一辈子的缩写。风华正茂直至风烛残年,身强力壮走向身心俱疲。他见过许多人从大门走出,然后一辈子都不再见一面。还好他在这件事上言帚忘笤,或许是他由始至终都明白总有一天会加入其中。他总是安慰自己“见多识广方可无所畏惧,习以为常已至心如死灰。”
弱冠之年,意气风发。找他办事,无需多言。只需将通行证交付到他伤痕累累的手中,瞬息之间,便会瞧见他垂下头。来一丝不苟的审视手中的责任。偶尔还会见他,把紧握在手的长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甩向墙头。腾出手来蹭一蹭手中的通行证,专心致志的辨别真伪。他这心细如发的个性仿佛是与生俱来的,不过这细致入微的劲头在某些时候却是不合时宜的。
对此举深恶痛绝的人,都夸他是茅坑里的石头。口出狂言待他寿终正寝,便带他看遍世间的五彩斑斓之景。面对这种彬彬有礼的问候,马兼义总是要比划几招的。只见他昂起头颅向后一跃,摆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阵仗。长矛砸向地面发出沉闷的呼号伴随着马守门人的一句:“古来共一死,何至尔寂寂。”行云流水,好不威风。
世事无常。他的年轻气盛,冰消瓦解于他的不惑之年。溯流求源,是众所周知的陈年往事。夏至初来乍到,气候烁玉流金。庞然大物的铠甲,支撑着精疲力尽的马兼义。工作通宵达旦的他,只吃了两颗苹果。长矛像日晷上的晷针,直指骄阳。干燥的热流,无时无刻的消磨着他的意志。
就在他自我鼓励之际,远处浮现出一个黑点。饱含节奏摇摇晃晃的出现在马兼义把守的门口。衣衫褴褛,五短身材。形如枯槁,奄奄一息。圆溜溜的黑眼睛配着毛茸茸的脑袋,还未成熟的飞膜耷拉在身边。马兼义见状龙行虎步的上前,肉身挡在门口左手一伸。干涩的喉咙简洁有力的蹦出一句:“你好,通行证。”那人身子一晃,期盼与胆怯的目光夹杂着丝丝倔强的气息投射在马兼义笨重的铠甲上。小巧的影子小心翼翼的触碰着马的黑靴,机械式的询问令她手足无措。
半晌无言,阳光愈加明媚。只见长矛迅速立起枪纂嵌入土壤,枪身不由自主的发出哀鸣。马兼义留下一句此路不通,等着她知难而退。女孩支支吾吾的吐出一句:“马......马上有人来接我,你......能先让我进去吗?”马兼义缄舌闭口,这句话对他来说听到的太多了。对身经百战的他收效甚微。女孩顿了顿,咽了一口不存在的口水紧接着说着:“那我能在这等着吗?不会影响你的。”马兼义闻言拔起嵌在地上的长矛,枪芒闪着光撞向地面砸出火星。他画了个不规则的圆,把女孩圈了起来。抽身隔断女孩和太阳的直接联系,高大的身影把女孩遮的严严实实。背对着女孩并说道:“别动,等着。”
黄昏将近,空气也平静了下来。女孩所等之人,还是没来。马兼义扛起长矛喘着粗气道:“快走吧,饲养员的时间来了。你不是第一个了,出了事情没人来救你。”高塔响起号角,燕人成群结队的迅速返回咏陆高塔。兼义抬头看着天边算着时间,然后又低头看向垂头丧气的女孩。她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没有嘶声竭力的哭喊,嘴里吐出了两个字“谢谢”随后就没了声音。停在原地一动不动,也许早在遇到马兼义之前便已经知道结局了。
兼义回塔,吊门落下。待兽潮退去,小女孩早已不知所踪。在一番添油加醋后,兼义和小女孩的故事在左邻右舍流传开来。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瘦弱无助的少女往往是要身世悲惨的,而软硬不吃的兼义充当幕后黑手是再适合不过的了。一来二去见兼义毫无反应,人们便为了“精神食粮”肆无忌惮了起来。三番四次的给兼义扣上各种帽子,兼义的品格被人们碾碎在地上反复蹂躏。
兼义一如既往的着责任,直至蝠双至的死讯传来。人们在双至遗物中翻到了一封来自远方的问候和一张攥得皱巴巴的通行证。除了兼义无人可知其中深意。兼义和小女孩的故事还在咏陆高塔继续流传,但自此之后兼义便慢慢消沉了下去变成了一滩烂泥。
也许等新来的人接班后,他就可以走出高塔,得以解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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