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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听你这意思你邱家在王都并不好过?”邱如玉摸了摸下巴,心中顿感有趣。这就是他为什么刚刚不问客店老板那么多的缘故,客店老板毕竟只是普通人,看到的只是表面。如果按照刚刚客店老板所讲,那这邱家在这王都应该是非常风光的,可现在邱鸣一看起来却不是那般,却好像随时邱家会覆灭一般。“唉,不知道尊使您了解我邱家多少,我邱家是我一手打造,当然背后也有尊主帮衬才有如今地位。可是当年我还是太天真了,觉得自己一定能在王都打下一番天地,可谁又知道这王都的水是如此深,这么多年来要不是尊主给予的功法让我的修为突飞猛进,再加上小女前些年得蒙天宠,我邱家怕是早就被人吃的骨头也不剩了。”邱鸣一就像倒苦水一般。
“那岂不是很好,族中有人在宫内,你这族长修为也不错,我看着你可不想外面所讲是半步天地,而是已经是巨头人物了。既然如此,为何你还是这般小心?”十三刚刚就传音告知于他,这邱鸣一的修为已经迈入了那个层次,而且还不是刚刚迈进,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可就是这样,刚刚邱鸣一在府外的样子却还是小心极了,一个巨头加上自己女儿还是天子贵妃,还是如此小心,难道这王都真的凶险到这般地步?
“尊使有所不知,本身以在下如今的修为再加上小女在宫中的帮衬,不说在进一步,保住如今的地位还是可以的。可是就在上个月,我朝天子不知为何突然提拔我为监察殿殿主,从那以后我邱家的外围暗探就未断过。”听到邱如玉的话,邱鸣一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个青年人竟然能一眼看出自己苦苦隐藏的修为。
“这个监察殿又是什么地方,不过听你这个意思,你应该是升了吧?可为何又这般,这监察殿到底有什么来头?”邱如玉并不慌张,他知道,邱鸣一接下来一定还有话。
“是升了,可是还不如不升。这监察殿原先是没有的,监察殿是国主在一个月前刚刚建立的,它的责任便是监察文武百官,而这原本是在谛听殿的范畴之内,而最关键的是,这监察殿名义上是监察文武百官,但是那天国主给我说的隐隐确实监察殿的最关键之责便是监察谛听殿以及诸位王子!”邱鸣一无奈的说道。
听到这里邱如玉明白了,看起来监察殿责任巨大,有监察文武百官之责,但关键的是这种机构以前便有,它现在是硬生生的从谛听殿手中夺走了一部分权力,而且隐隐凌驾于谛听殿之上。这本是好事,南召天子找一个其他的顶尖家族都无妨,但是偏偏其找的是邱家这个刚刚在王都之内站稳脚步的家族。不用想邱家在这王都之内的根基也没有多深,没有那么大的能量却拥有了那么的权力,那这权力可就不是蛋糕而是毒药了。虽然邱如玉并不是很懂政治,但是这点简单的道理还是能看出来的,这南召天子驭人之术真是厉害。
不过邱如玉却觉得这恰恰是邱家的一个好机会,虽然明面上看起来邱家现在处于一个漩涡之中,一不小心便回四分五裂。但是其带来的利益却是无可比拟的,如果邱家真的拿稳了这份差事,邱家真的就可以一步登天成为天子近臣,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现在他也明白了客店老板听说自己要前往邱家以后那副恭敬过头的缘由,这邱家现在所掌控的监察殿,真的可以说是当今南召权力最为巨大的部门了,谁人都要敬上几分。
“无妨,既然国主给了这份权力,我们就好好的拿住就好了,至于以后的麻烦,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邱如玉安慰道。
“尊使不知,是,看起来只要我邱家安安心心的按照国主的意思办,可能一般也出不了什么问题。可关键是,我听话,有的人不听话啊,要不然您以为国主为何要单独设立一个监察殿,本身只有一个谛听殿便够了。那是因为,国主觉得有些家族的手伸的有些长了,也有些管不住了。他需要一个部门去当那把刀,去斩断这些人的手。”邱鸣一摇了摇头说道。“可国主也知道这些家族都是从中古传承至今,族内底蕴深不可测,如果真要彻底铲除,那南召估计也就废了大半。国主只是想告诉一些人,要懂规矩。可是断了这些人手之后呢,我邱家该如何自处,到时候这些家族所有的怒火全部袭来,就算是国主也挡不住的。”
这些家族合力就连南召天子也挡不住,这句话邱如玉当然明白。国主做到他想做的事以后,那到时候自然需要一个替罪羊,那么谁来当呢?邱家显然很合适。不过就算知道又能如何呢?这些道理王都的大人物们谁不知道,可是就算是阳谋所有人也都得接着,毕竟现在的天子是深宫大殿之上的那位!
不过即使如此邱如玉也并没有觉得南召天子到时一定就会放弃邱家,不说邱家的女儿现在还在后宫之中。到时候放弃不放弃那得看邱家的本事,如果你有足够的本事让天子觉得你有用,那天子未必会抛弃你,被抛弃的自然是没有用的。而如果你展示了你自己的价值,到时南召天子保了你,那邱家可就真正的一步登天,省去了王都其他顶尖家族成百上千年的积累,一步成为这个王都顶尖家族之一。
“这个就得看你的能力了,如果你能体现你的价值,到时国主自然会保你,而且到现在你都没有去问问你女儿的意见啊?或者这事以后你女儿都没有给你传信吗?”邱如玉觉得当今天子现在应该就是这个意思,所以按道理邱家的女儿应该传信给过邱鸣一才对,可如果那样的话邱鸣一不该是如今这幅模样。
“没有,因为监察殿也有监察王子之权,所以自在下成为监察殿之主之后,也没有敢向小女传信,怕被他人误会。而小女也确实给小人传了几句话,但是看起来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也没有说这次国主对于我邱家究竟是何用意。”听到这里,邱鸣一心中越发沮丧,按道理来讲,自女儿入宫以后,凡是关于邱家的事情,自己的女儿都会随时送来消息,这也让邱家在女儿入宫以后发展越来越稳定了,可这次这件事情女儿确实没有说过任何明确的答复,也不知是女儿也不知还是无法明说。
“哦?说了什么话,你复述一下我听听。”听到这里邱如玉赶紧让邱鸣一将其女儿的话再次讲讲,按道理只要其女儿心中还有家族,那么这种大事是一定会通知的,而她的女儿是一定知道内情的,毕竟整个后宫才三个主子,不可能一定风声也不知道的。
“小女说,父亲大人安康,婉儿本打算最近回家看望您,可是偶得风寒无法出门,请父亲大人见谅,国主已命人送来良药,且时常陪同女儿身旁,父亲大人不必担忧。就这几句话,可这完全与此次的事件无关啊。”邱鸣一一开始也觉得女儿这几句话暗藏深意,可她命人暗中打探以后,自己女儿确实最近传出消息卧病在床,甚至从一个月前都没有出过自己宫殿,这让他心中更为惶恐,以为是自己女儿可能是为家族得罪了当今天子所以才被软禁。
“哈哈,邱大人,您怎么这般糊涂。”听到这里邱如玉笑了,邱鸣一的女儿已经将话说的如此明显,可是邱鸣一这么一个老狐狸却没看出来,还在这里诚惶诚恐,真是浪费了自己女儿的一番深意。
“尊使,此话怎讲,难道小女这几句话真的有其他的含义?不应该啊,如果有,我一定可以听得出来。”邱鸣一此时疑惑至极。
“你女儿甚至已经跟你明讲了。她一开始说最近打算回家看看你,可是偶得风寒,这意思应该是她知晓了国主最近可能有大动作,所以想回家告知与你,可是还没来得及,这个大动作就已经开始了。说国主已经为她送去良药,且时常陪同的意思便是她已经为你拿下了这个机会,让你不必担忧那就更不用解释了,就是让你放手去做,国主那边有她。所以这次不但不是坏事,还是天大的好事,是你的女儿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给你拿下的大好机会。要不然虽然看起来这是一个天大的陷阱,可这也是一个天大的好处,为何会落到你邱家的头上呢?”邱如玉耐心解释道。
“原来如此,可小女为何不按照以往的方式传话呢?如果按照往常的方式传话那我早就可以理解了,而且以往的方式对于旁人来说更加隐晦,其中意思也是只有我和小女才能看懂。”这才是邱鸣一最为疑惑之点,邱如玉所讲的他原先也想过,可是很快就被自己否决了。因为如果女儿真的是这个意思,那么也会用父女往日所用的密语来讲,那才是最为安全之法。
“这就是人太聪明的弊处了,你也看到了你女儿自从国主宣布你为监察殿之主以后就再也没有在外界出现,所以无论她当初用了什么办法帮你拿下的这个机会。此时的她一定不能太过于活跃。可能这也是当初她为你拿下机会的条件之一吧。毕竟国主需要的是能办事的人而不是蠢材,所以她当初给你传消息定是非常慌张急促的,而你们的密语恐怕不是急促之下就能写出的吧?”邱如玉笑着回道。
“不错,我们之间的密语有些繁杂,确实不是仓促之间可以写下的。”邱鸣一老实回道。
“而且我猜,你女儿的家书一定是在你成为监察殿之前传来的,对不对?”邱如玉又猜道。
“不错,小女的家书是在国主宣布我为监察殿殿主的前一日送来的,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更没有将几句话当做是小女的消息,只觉得是小女冲撞了国主,这才被国主软禁在自己的宫殿之内。”
“那就对了,所以你现在可以放心大胆的干,没有丝毫问题,而且关键就是,你现在还有其他的办法吗?”邱如玉笑了,这简直是天大的好机会,邱家如果这次站稳了,而且其掌管的监察殿还是监察文武百官之责,这对自己探查那些人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助力,这次还真的要谢谢白泽妖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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