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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要不过来一起吃点？”大概是将九转锻体决修炼到第三重的缘故，萧怡然如今的五感也是变得极为地敏锐，季星安来的一瞬间，他便是察觉到了。“我不吃剩下的。”季星安面无表情一句，却是让萧怡然深受打击。
“行，你不吃，那我就全给吃了。”萧怡然倒是也不恼，当下端起盘子，也是来了个现场版的狼吞虎咽。
只是在萧怡然风卷残云的过程之中，季星安淡漠的眼神里，却是突兀闪过了一丝惊奇。
“慢着，”季星安忽地一句，却是让此刻正在一饮而尽果酒的萧怡然忽地顿停住了。
“呃，”这强行的打断，也是立即引来了萧怡然胃中的不满，带着一股浓烈气息味道的饱嗝，也是让萧怡然所在的房间之中，顿时充斥着一股奇怪的风味。
“不止是酒，这些小菜里，似乎也有血云果的气息存在？”季星安在检查完萧怡然所喝酒壶里的内壁之后，当下也是以破灭之瞳，看去了那光滑如初的盘子之上。
“血云果？”萧怡然听得有些迷糊，但看季星安一副认真的模样，也是让他终于反应了过来：“你是说，这果酒是用血云果酿的？”
“有些话，我不想说第二遍。”季星安熟悉地高冷一声，也是让萧怡然直接确认了。
“可我听说这血云果来之不易，用来做酒当菜，是不是有些太奢靡了？”萧怡然喃喃一句，脑子里也是一阵嗡嗡般的震惊。
“我来，不是与你说这些无关紧要的。”季星安缓身坐下，却是随手拿起桌上一茶壶，在一旁的杯子里，倒了大半杯的模样。
“别，”萧怡然忽地着急出声，但季星安却是一副自如模样地端坐着，而且已经泯上了一口。
“有事？”听到对方的急呼，季星安也是暂且放下了手中杯子。
“没事，没事。”萧怡然在脑海之中，也是一阵犹豫，但最后还是坚持了原则：“就是那个杯子吧，我已经用了三年。”
话音一落，萧怡然便是看见那一脸淡定的表情之上，却是好似有着突兀黑线生起。
“为我也准备一个杯子。”季星安难得咬牙切齿一句：“还有这事，不许与外人道。”
“好了，说正事吧。”借助话题，季星安也是强行找回了自己的场子。
“正事？”萧怡然笑了笑，倒是没有太过当真，毕竟他们之间，也就才认识了几天的时间。
“一年之后，入主中天上宫，你觉得凭借现在的你，有几分把握？”季星安忽地一句，却是让得先前还有些随意的萧怡然一下子就变得认真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萧怡然微皱着眉，似乎是没有想到。
“十年前，你母亲的死，很蹊跷，若想翻案，你似乎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季星安不慌不忙，当下也是说得极为淡然。
“你调查我？”萧怡然的眉头皱得更加厉害，当下也是头一次对于季星安露出了难掩的敌意。
“你的事，的确很好调查，但那件事的背后，却是犹如层层隔纱，怕是花再多钱，也无济于事。”季星安微微摇头，但萧怡然却是知道对方并不是在心疼钱。
“所以，我更加好奇，你和你爹似乎都是普通人，为何会交织在那般的事情之中。”
“季星安，你不觉得自己的废话也是很多吗？”萧怡然站起身来，自手臂上的青筋却是印证出了他的最好态度。
“这便生气了？”季星安不屑一声：“难怪遭遇那种事，也只能是苟且至今。”
“季星安，你，找死。”萧怡然一个箭步踏出，锁字手冲击而出，便是将季星安一路猛推至了墙边，而后砰声一撞，却是让对方动弹不得。
“若-若是你今日，杀了我，你这辈子都只能这般苟且地活下去。”季星安没有反抗，呼吸不畅之下，说话声音不但低沉，同时也是断断续续的。
“你以为你是谁？”萧怡然此刻早已是血丝布满了双眼。
“若是一个人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住，你觉得他能走多远？”在萧怡然犹豫间，季星安的话，也是让对方直接瘫软似地后退了几步。
“还真是够狠的。”季星安轻揉了揉自己脖子上的血痕，当下也是忍不住吐槽一句。
“所以呢，你想如何？”萧怡然歇斯底里一声，倒是听得颇为嘶哑，
“终于冷静了？”季星安倒是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缓步走到了窗边，感受着夜晚的凉风，倒是一副惬意自然的模样。
“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萧怡然还是在极力克制着。
“呐，东西在这，满意不满意，得你自己说了才算。”季星安一翻手，当下也是凭空扔出一线装书册。
萧怡然伸手接过，却是在书册首页上，瞧见了玄武二字。
“这是玄武宗的玄武决。”季星安继续说道：“于你而言，最为适合。”
“可我听说这玄武宗乃是上古宗派，而且传承断流已久，这种东西，你怎么会有？”萧怡然当下接过，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看来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上不少？”季星安一开始还以为自己要多费口舌给对方解释这东西的出处。
“你这是在夸我？”萧怡然的情绪也是彻底平复了下来。
“这本玄武决，是我凭借自己记忆誊写下来的手抄本，可能会有些偏差。”季星安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那我修炼了，还不得走火入魔？”萧怡然却是打趣起来：“所以这就是你报复我刚刚粗鲁对你的手段？”
“你完全可以当它是一本杂书，也可以当我今晚不曾来过。”季星安缓缓一句，却是转身便要离开。
“我会修炼这玄武决。”萧怡然却是没有犹豫道：“当我欠你一个人情，只不过请你以后，不要在拿我的伤疤打趣。”
“我，尽量吧。”季星安淡淡一句，却是一跃身形，消失在了月色之中。
看着季星安离去，又瞧了瞧手中的玄武决，萧怡然心中满是复杂。
回到夏府的季星安，没有直接回自己房间，而是来到府中后院的一处凉亭里，望着冰冷月色，心里却是隐隐剧痛的很：“言他人之苟且，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而且十年之前，萧怡然还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而已，于选择本身，或许本就没有选择，而自己的选择，似乎一直都是在以自己所谓冷静状态下做出的决定。
“师傅，你曾不止一次地告诫于我，遇何事，都不能以意气处之。”季星安望着月色，此刻却是入了神：“可意气过后，好歹心有所安。”
“殿下，夜深幽凉，还是回屋早些歇着吧。”自季星安一回来，尤老便是不动声色地跟在了后面，只是此刻看不得伤心人，这才出言相劝。
“尤老，我要的东西，何时能准备好？”季星安一改先前的低沉，却是再度恢复了先前的淡漠神色。
“材料齐了，明日一早，便有可用成品。”尤老低首答应，当下也是恭敬地很。
“辛苦你了。”季星安回应一声，却是起身回房去了。
尤老叹息一声，倒是也径自回房，毕竟一晚的时间，也做不出几张可堪一用的气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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