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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瞎看半天,终究一无所获的曹雁北与齐宸霁,宣布放弃,准备打道回府。回客栈的路上,曹雁北说道:“宸霁兄,所幸我们骗了宸霏说是去集市玩耍了,如果是如实相告,那么这会瞎折腾,见了她,那才丢人呢,你说是不是?”宸霁点头,说道:“我这妹妹,从小就聪明伶俐,除了对我有些粗暴之外,还是很会心疼人的。我本打算的是,你若是能将她留住,我便可以自行去冒险,可事到如今,你我二人连幅地图都看不明白,更别说是那许多认都认不得的文字了。本来还以为有那歌舞伎无来帮助,谁料她化作云烟消散了,这下我真是手足无措了。”
听了宸霁的话,曹雁北瞬间一激灵,问道:“宸霁兄,你说那无来如何了?”
宸霁闻言心中想到,“不好,竟然说漏嘴了”。但转念一想,既然已经说了,再隐瞒也白白惹他更多猜疑,说便说,也无所谓,便将无来消散一五一十都讲给曹雁北听。
曹雁北呆住了,那无来竟然消散而去了?早知道便不能相信这可恶的魔女!也是自己犯傻,怎能相信魔怪呢?
原来,因无往、无来分别将赌注下在宸霁、宸霏身上,那阴险狡诈的无来,与曹雁北做了交易,使曹雁北去接近宸霏,并将宸霏拖住,自己在暗中相助宸霁先行,取得遗书。可谁知还没将宸霏引诱上钩,这无来就跑了!看来,无来是已经得到她想要的东西了,这可如何是好?曹雁北心中懊恼不已。
粗枝大叶的齐宸霁并没有注意到曹雁北的情绪心思,只是催着曹雁北快回客栈。
二人回到客栈,并没有惊动宸霏,各自歇下,说也奇怪,都这般时候了,每日送盥洗用具的仆妇还在洒扫客栈厅堂。
次日早上,宸霁被敲门声吵醒,睡眼惺忪地开门一看,是面有愠色的宸霏。宸霏不待开口,便拧住宸霁的左耳,还有些迷糊的宸霁一下子清醒,哎呦哎呦地叫。宸霏问道:“怎么我的好哥哥还学会不声不响拿走东西了呢?”宸霁求饶道:“好月牙儿,好妹妹,哥哥错了,你轻点,耳朵要掉了,疼 疼 疼。”宸霏却不依不饶,口中问道:“你把地图拿到哪里去啦?快给我。”
此时,从隔壁转来了同样睡意朦胧的曹雁北,一见这场面,大笑道:“宸霁兄,你这半点做哥哥的威风都没有啊!”
见有外人来,宸霏忙松了手,用帕子掩着口,轻咳了两声,以掩饰尴尬。曹雁北道:“没想到宸霏姑娘这么温婉的外表下,却掩藏着一颗暴力的心呀。今日我瞧见的只是拧耳朵,不知道还会用怎样法子折磨人呢?你且讲讲,好让我有个准备。”一边说着,一边坐下,自顾自地斟着茶喝。
宸霏只是不开口,面色略带羞赧。宸霁忙说道:“是我拿走地图没招呼,这才让妹妹生气,我该打,我该打。”
宸霏问道:“好了,哥哥,你把地图放哪里了?我这里有一些头绪了。”
宸霁看向曹雁北,说道:“雁北兄,我记得地图昨夜放在你哪里了?你快拿出来,否则,下一个被拧耳朵的,可就是你喽。”宸霁一边揉着耳朵,一边调侃。
曹雁北说道:“真能如此,我可是求之不得呀。”一边笑着,一边瞧着宸霏。
宸霏佯装生气,说道:“你们两个,这样也太没意思了,我就生气了。”
曹雁北说道:“宸霏姑娘莫生气,待我取来。”说着,往房中去了。片刻功夫,就将包裹拿过来,只见他打开包裹一通翻找,口中叫道:“坏了,宸霁兄,地图并不在其中!”
宸霏、宸霁闻言一惊,忙向包裹中瞧,果然,包裹中只有一些日用杂物,并无地图。
宸霏叹一口气,说道:“意料之中。你二人将来龙去脉告诉我,快仔细想想,最后见地图是什么时候?”
宸霁、雁北二人面面相觑,想了好一会,宸霁说道:“月牙儿,你莫生气,我二人昨晚带着地图去对照实地路线,因怕人知道会节外生枝,便没找其他人看,只是我二人研究了许久,也没什么结果。最后,我将地图卷好,交给雁北兄,他将地图放进包裹,我二人便赶回客栈,用了些饭,便休息了。”
宸霏问道:“曹公子,你将包裹放入房中,到你睡之前,可曾见过其他人?”
曹雁北挠挠头,说道:“我二人回来已经是半夜时分,我确实将包裹放进房中桌子上,便不曾打开。要说见了什么是人?倒也没见过谁。除了那每日送两次盥洗用具的仆妇,我都快睡下了,她敲门进来,说是请公子洁面,我那时乏得紧,边说不用,请她离开。”
宸霏心中大惊,转头问宸霁:“哥哥,那仆妇可曾送盥洗用具给你?”
宸霁道:“并不曾。我落了锁,也无人敲门。”
宸霏不由得提高声调,说道:“曹雁北,你去找那仆妇,现在就去,不要耽搁。”
曹雁北问:“月牙儿姑娘,你怀疑仆妇偷走地图?不应该啊,她不过是粗鄙之人,为何不偷包裹中的其他物件,偏偷一副看也看不懂的地图?”
宸霏心中着急,也没时间在意他叫的是’月牙儿’,只是急道:“曹公子不要瞧不起人,你们看不懂,未必人家看不懂!我昨晚与她打过交道,定是她,不会有错。”看着曹雁北仍是怀疑的样子,宸霏补充说道:“现在没时间,回头再和你解释解释,你快去寻!”
眼见曹雁北转身跑出去,宸霏喘了一口气,才对齐宸霁说道:“哥哥,昨晚我在看卷轴,那仆妇进来看到了,她自己说是女人社的社员,说这文字是女人社独创的文字,并向我解释了,我可以肯定,地图必是她偷去的。”
宸霁问道:“不管其他,说到底,她偷这地图有何用?”
宸霏说道:“如果我没猜错,她定是早就知道与卷轴一起的有地图,而且也知道地图在我们手上。我们住了许多天,她必然知道我们是一起的,从我这里看到卷轴,你两个又夜里外出,神秘兮兮,她应当从你们回来就盯着你们,趁着雁北不注意,借着送盥洗用具的名头,偷走地图。我猜,她偷地图,是为了找到传说中关押她们女人社创社人清娘的洞窟,至于她找洞窟的目的是什么,我暂时推测不到。”
宸霁听了这许多,说道:“详细的事你回头再讲,我去和雁北兄一起寻那仆妇。”
宸霏道:“哥哥,等等,我大概猜出无来无往姐妹的来头了,只是还不肯定。那日,就是无来帮你打开木箱的那日,可曾漏了什么细节?”
宸霁看也瞒不住,便将无来消散的情形讲给宸霏。并说:“月牙儿,哥哥不是有意瞒你,只是怕你当时听到害怕,你可莫要责怪。”
宸霏点头,说道:“哥哥,务必找到仆妇,但不必夺回地图,不要打草惊蛇。找到行踪就可以,我去收拾行装,一旦找到踪迹,我们即刻出发。”齐宸霁点头,步履匆匆,出得门去。
宸霏也立刻开始着手收拾行装,一番忙乱之后,宸霏深刻地发现,自己是真的不适合做这些,太难了,此刻,她只觉得无比思念婵伶、婵俐。
忙活了半天,只收拾好了几件自己的衣物,面对一室凌乱,宸霏彻底放弃,转头躺倒在床榻,心中又是气愤,又是无奈。
听到有人上楼,宸霏从床榻上弹起,慌乱无比,她可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这一面,耳听得脚步声近了,宸霏一时手足无措,干脆破罐子破摔,如此想来,顿时放松,重又躺回床榻,佯装睡着了。
门外的人进来,看着一室凌乱,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听到是熟悉的笑声,宸霏瞬间从榻上坐起,欢快地叫道:“婵伶、婵俐,你们回来啦。”说着就扑上去,抱了这个抱那个。
三人说了一阵子话,婵伶、婵俐二人开始收拾,片刻功夫,房中就变得井井有条了。
宸霏说道:“我太开心啦,你们不在的这几天,我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你说,要是你们以后嫁人了,那时没有你们,我该怎么办呀。”
婵伶、婵俐均是一脸宠溺的笑,说道:“傻姑娘,我们呀,绝不嫁人,一直陪你,到你嫁夫君时送你出门、到你生许多可爱调皮的小娃娃时给你看娃娃、到你老了,头发全白了,我俩都一直陪着你。”
三人说说笑笑,宸霏这时才稍稍忘却这几日的许多心事,感到久违的轻松愉悦。
曹雁北与齐宸霁,二人好一番打听询问,在租卖骆驼的铺子问到了仆妇的下落,骆驼贩子说,那仆妇是人唤做安大娘的,是当地人,年轻时,丈夫随商队出去,便再也没回来,所幸守着个女儿,好不容易把女儿拉扯大,女儿聪明漂亮,跳起胡旋舞比那胡姬还好看,后来被从栗特来的商队拐走了,又是音讯全无。妇人近乎崩溃,几度寻死,被当地的女人社所救,便入了社,每日在客栈做工,赚钱交社费,祈求庇佑。中午时分,安大娘来租骆驼,说是去拜佛却叮嘱可多付一倍租金,若有人问起,便说没见过她。贩子见她行迹匆忙,也没多问,只是租了骆驼给她。贩子心善,怕安大娘又去寻短见,因此见二人来问,便一五一十地说了,临了还叮嘱一定要将安大娘找回来,租金不用给都可以,她是苦命人,希望劝她回来,再苦再难也要好生活下去,毕竟,佛祖都不容许信徒寻短见的。
二人又往城门问去,使了一些银钱,守门的小将说是没见过安大娘,并查看了进出城登记簿,确定是没有的。于是,确定安大娘与地图仍在城中,二人便赶回客栈,知会宸霏。
此时,宸霏与婵伶、婵俐也已经收拾妥当,备好了三五天的干粮和水,宸霁和雁北回到客栈后,稍事休息,多喝了几盏茶,一行五人便打算出发,隐蔽地守在城门处,一旦发现安大娘的行迹,尽量悄悄跟随,万不得已,再露面。
到了城门处,宸霏等三名女子藏在马车中,雁北与宸霁各自藏起来,盯着城门附近及来往人群。又向守城门的书记官使了银钱,一旦有叫安大娘的登记,便高声盘问。
眼看再有半柱香的功夫,就该关城门了,几人都着急起来了。突然,听到书记员高声叫道“是安大娘?是平安的安?”几人顿时警觉起来,一瞧,可不正是那安大娘?身边还跟随着一名全身罩得严严实实,且看似行动不便的女子。出得城门,安大娘牵着骆驼步行,那行动不便的女子盘坐在骆驼背上。
几人正要出城门,不知从何处钻出来一名大汉,大汉大喝一声“曹雁北!你还不快随我回去讨打!”
这般身形,这样声音,眼中只能瞧见曹雁北的,不是曹家大哥康林轩还能是谁?吓得宸霏一下躲在婵伶身后,生怕康林轩将自己这个他口中的“准弟媳”也带回曹府。
眼见得康林轩将曹雁北的领子提起,举起所配弯刀向宸霁等人致意,转身便将曹雁北扔上马背,便抽着马儿,往城内走去。
曹雁北被扔在马背上,高声呼喊着:“宸霁兄,雁北不得已,宸霁兄千万保重,替我照顾好月牙儿。”凄惨的呼喊渐渐远去。宸霏这才松了一口气,面对婵伶、婵俐一脸原来如此的坏笑,宸霏红着脸说:“没有的事,他瞎说。我们快跟上。”
三人知道宸霏面皮薄,也不去细问,眼下跟上安大娘要紧。
出了城门便是一望无际且举目望去毫无遮拦的沙漠,四人要隐藏行踪也很难,安大娘是频频回头的,可也没有其他举动,想必是目力不济,加上天色渐渐昏暗且距离较远,应该是没看清身后宸霏一行人的。只见安大娘并不看地图,只是牵着骆驼往莫高窟方向行走。
不知走了多久,宸霏虽然罩着面纱,只觉得呼吸之间都是细沙。安大娘一边和骆驼背上的女子说话,似乎并不畏惧风沙,一边越走越快,一点也不像半百之人。
眼前就是莫高窟,蹊跷的是,安大娘并没有往满是佛窟,供人礼拜的南区走,而是往寂静的北区去。北区是画师、僧人所居住生活的地方,也兼做储藏室、存放废旧经卷的储物间,也是就着崖壁开凿洞窟,但是小得多,基本仅供一人居住生活,礼佛之人世极少去这里的。那安大娘来干什么?
宸霏心下突然明白,说道:“地图不是指示大方向、大地形的!那时某座洞窟内的图示!安大娘是要找卷轴上记载的清娘离奇消失,而墙壁上莫名出现壁画的那座被僧人封起来的魔窟!”
三人忙问:“那是否该阻止她?魔窟?只听说有佛窟,难道还有魔窟?是专门供奉魔怪的么?”
宸霏说道:“莫急,我们随她进去!与她当面问清。”
四人将骆驼拴在一座敞开无人的洞窟,此时虽然僧人和画师已经入睡,但不要吵醒他们是最好的。四人跟着安大娘和那女子,进入一窟较大的洞窟,并叫住安大娘。
安大娘一手扶着那行动不便的女子,一手举着一盏油灯,听到呼叫,惊异回头,似乎才发现四人,慌张得语无伦次,油灯中的灯油都洒了一半出来,说道:“姑娘公子,你们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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