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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废物,起来了!”冥皇一抖手,一桶冷冰冰的盐水浇了下来。“呜······”冰冷的刺痛感在他的脑海中蔓延,小家伙睁开了疲惫的双眼,看向了前来的冥皇。
冥皇伸出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逼迫他仰头与自己对视:“小废物,感觉如何啊?”
“呜······”尽管冥皇现在的语气听起来很柔和,像是在教育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平缓柔和。可这些话落到了小家伙耳中,却完全变成了压抑和冷漠,仿佛是宣判死刑的祭司一般,异常的冰冷,不带有任何感**彩。
“哟,怎么了?害怕了?小废物,我告诉你,我对你的折磨,现在才刚刚开始。”冥皇看着他,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一把黑色的匕首再次出现在他的手中,狠狠地捅进了小家伙的胸口。
“啊!”
冥皇眼疾手快,将一枚闪烁着奇异光彩的丹药塞入了他的口中,丹药混着血液滑进了喉中,身上的伤口已经有愈合的趋势。
“小废物,这是帝医丹,有它在,你想死都死不了。”
笑着将他再次扔出去,随手拿过一柄剑,在他的手中,瞬间变成了两把,然后不停的分化。待到停下来时,这地下室的利剑已经可以用百来计数。出鞘的剑锋芒毕露,闪烁着心悸的寒光。
看了他一眼,手中的剑刺在了他的胸口,刚刚才结疤的伤口再次涌出了鲜血。
“唔。”小家伙强忍着不叫出声。
刺中他的剑消散了,冥皇另一手的剑也刺了过来,小家伙苍白的唇上多了几条血丝。
他不会死,但并不代表他不会痛、不会受伤。
每一寸血肉被利器搅动的声音,每一根骨头被擦过的感觉,都令他痛不欲生,几欲癫狂。
不愧是圣古一族的至高者,随手拿起的剑都锋利无比。耀眼的寒光在剑上流转,小家伙眼中的恐惧到达极致。这么多的剑每一剑都要捅他一下,到最后,他会变成什么样子?不止是想到可能会被捅得千疮百孔,捅成一滩肉酱,他更恐惧别的东西。他隐约感觉到,如果让他这么做了,他心里可能就有什么东西,再也回不去了。
“小废物,你就是个废物而已!?你什么都做不了,不是吗?你是妓女的儿子,你这一辈子都会被我踩在脚下。父亲可是血王,也是你能配得上的?你只不过是个娼妓之子!帝医丹只不过十五年的药效,等药效一过,我就杀了你把尸体扔到大街上,仍我族踩踏,遭千万唾弃,让你死后不得安宁!而你,只是个废物,你什么都改变不了。”
······废物······什么都改变不了······
犹如魔音灌耳,带着杀意的声音一刻不停的回荡在他的耳边。小家伙忽然自灵魂中升起一股无力之感,如今的他,在冥皇面前确确实实是个废物,而且,他也确实什么都做不了。
三生魔神由双命魔神的血脉进化而来,一个灵魂最多只能转三世。双命魔神只有后两世时才能保存记忆。其他的时候,他们也逃不过三生三世的天道乾坤法则。
天道之下,生死为最。
这也是为什么圣古七十二守护神中,为什么生机守护神(三生守护神)和死亡守护神(三世守护神)能够并排第一的原因。
精灵的年龄几乎是永恒的。就算是一万岁的精灵,在圣古一族的精灵法则中,也只不过是人类刚刚出生的婴儿。在精灵出生的前十五年,称作成型期,这个时候的精灵是最容易改变一切的。不管在这十五年内养成了何种习惯与心性,改变起来都是万分的困难。
小家伙眼睁睁的看着成百上千闪烁着寒光的利剑捅进自己的身体,捅出一个血窟窿,连带着身心都为之一寒。然后再帝医丹的药效下,缓缓的使窟窿封起来,仅仅剩下还未凝固的鲜血,下一剑就刺入了自己的身体。
循环往复,看着自己的身体不断地受伤,愈合,再受伤,再愈合······他惨叫得极为凄厉,比鬼还像个鬼。手一抹,越抹越脏。不知不觉中,流出的眼泪干了,嗓子已经干涩得嘶哑了,血与泪混在一起,睁开眼睛,有时朦胧有时血红,根本看不清······
心中最后一道防线终于崩溃,他忽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痛······
好痛!好痛!为什么这么痛!为什么······
全身的神经被痛觉占据,他想要晕过去,这样就可以减小他的痛苦。可帝医丹作为圣古一族中的第一疗伤丹药,不仅可以身体上的恢复伤势,还能够稳固精神。任凭他的疼痛有多么难以忍受,精神却始终保持着清醒的状态,感受着每一剑刺入自己身体的感觉,却没有办法让这极致的疼痛有丝毫的缓解。
原本堪比高山冰雪融水之清澈的一双眼睛被鲜血与泪浸染,失去了未曾现世的灿烂,变得空洞,灰暗。那颗足以让整个宇宙为之赞叹的澄澈心灵,在每一剑的捅刺下,都在其上留下了相应的伤痕,渐渐变得千疮百孔,脆弱无比。
从未涉世的心灵,其中的澄澈牢不可摧。同样,这个心灵的澄澈也是最脆弱的,因为它不了解尘世的残酷,最容易被红尘所沾染。
最后一剑刺下,冥皇漠然地拍了拍自己被血染红的衣衫,看着蜷缩在自己脚边的小家伙,踢了他一脚。他早就没有反抗的力气,被冥皇的这一脚踢得撞上了墙,侧倒下来。
冥皇踏着一地血与泪铺成的地毯,居高临下的看着没有丝毫力气的他,抬起一只脚,狠狠地踩在他直直伸出去的右手手臂上。
喀啦——
细微的声音从冥皇的脚下传来。他知道,自己这里支撑血肉的骨头已经断开了。
“小废物,感觉如何啊?”冥皇后退了几步,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
尽管有着帝医丹为他疗伤,但冥皇在他身上留下的伤口实是在太多了,就算是帝医丹也没能完全封好他的伤口。留下了许多还没来得及愈合的伤口。小家伙的力气耗尽,一丝一毫都动不了。看着冥皇打开了一个瓶子,倾倒下来。
小家伙张了张嘴,干涩的嗓子说不出话。刚刚恢复一点的力气还不足以使他坐起来,还没有遭受冥皇摧残的手在地面上抓过,还算干净的指尖也染上了鲜血,留下带血的抓痕。
是酒精。
冰凉的液体顺着伤口浸入了体内,好像是在降温。尽管他一动不动,但仍然有许些酒精进入了饱受摧残的血肉中,它们的作用展现出来,使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全身都开始颤抖起来,全都是一片冰凉。
再次倾倒后,他的身体已经像死尸一般没有了任何温度,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完全被混入泪水的鲜血沾染。
“啧,真是个废物!”冥皇看着他已经奄奄一息,没有了再下手的渴望,转身离去。
“咳!······咳咳······”冥皇走后,他猛的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双目无神。
同样疲惫的眼睛不受控制的闭上,帝医丹发现真的没办法光凭它自己的力量治好他,开始疯狂的吸收周围浓郁得几乎快成型的天地能量。
小家伙出生不到三天,没有修炼功法,没有打通经脉,天地能量入体后,全都阻塞在还没有打通的经脉处。帝医丹有些急了,连忙将自己的药力散出去,将那些进入还没有打通的经脉的天地能量推出去,让其从他鼻口处进入身体。
嗡!——
包裹着灵魂的精元发出一声嗡鸣。好似来自遥远的星辰银河,带着无尽的威严,还有无尽的沧桑。似是来自亿万年前宇宙最初时的混沌之中,浑厚,浩瀚。即使经过了亿万年的时间洗礼,仍旧如初。
死亡深渊——奈何桥,三生石。
一白一黑的两道身影静静相对,看着面前摆着黑白棋子的棋盘,静静地移动着面前的棋子,在他们身边,站着四道身影,两白两黑。
忽然,持黑子的白衣开口道:“你感觉到了吗?”
黑衣持子的手一顿,随即放在了他想的那个位置:“忘川河从两日前就变急了许多。”
白衣笑了笑,也落下一子:“奈何桥的灯笼自两日前就自动亮了。”
黑衣向一旁看了看,他们身边的四道黑白影正在瑟瑟发抖,好像在惧怕着什么。落下一子,反问道:“是他么?”
白衣无视了黑衣并不好的脸色,保持着微笑,落下一子:“三生石上凹进去了一片红色,他还没有名字。”
“没了?”黑衣头也不抬地落下一子。
“哦,还有的。”白衣落下一子,“梵天,你输了。”
圣古地界——祭祀圣殿。
血色的身影从雕像中走了出来,看向被遮挡住的天空,他的眼神极为锐利,好像能穿透一切。血色长发无风自动,他伸出一只手:“忘川急流,奈何明灯;阴阳皆恐,三生凹红。小家伙,你我有缘,让我送你一场造化吧,今后你能走到哪里,就看你自己了。”
无色透明的气流顺势汹涌,祭祀圣殿的门猛然打开,阳光照射进来,血色的身影后退了好几十步,躲开了阳光,目送着血色的小球渐渐变得透明,最后消失。
血色的小球出现在他的面前,顺着涌入他体内的天地能量进入了他的体内。迅速分化为许多份,向他未打通的修道经脉流去,所过之处,经脉犹如附上了一层血枷,把随后蜂拥而至的天地能量也染成了血色。打通他的经脉后,流向了他从未用过的丹田,重新凝聚成了一个血色的小球,连上了他的每条打通的经脉,贪婪的吸收着涌来的天地能量。
忘川急流,奈何明灯;阴阳皆恐,三生凹红;魂灵三生,通晓三世;百万守候,红尘无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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