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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哥哥回神域了?”米波拉着伊柔的手,孩子似的蹦跳着。“嗯,你要回去吗?”伊柔笑着捏了捏米波发下的脸,小家伙还没长开,捏起来手感真的不错。
“唔!······姐姐······疼······”米波扯了一下她的衣服下摆,露出的独眸也微微眯了眯。
在心中笑了笑:“好了小家伙,我现在就送你们回去。”
“现在?”米波大吃一惊。伊柔笑着点头。
似是为了证明,伊柔已经开始调动自身的力量。空间发出一声惨叫,裂开了一道口,里面是一片虚无。看着米波疑惑的样子,伊柔忍不住又捏捏他的脸:“这是一个暂时性的空间通道,他们之中,只有你能承受得住。你已经在这里历练过了,他们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达到自己历练的成果,我会帮你看着的。现在,去做你想做和应该做的事。”
“好,谢谢姐姐!”米波毫不犹豫的点头,向前一步,步入了空间裂缝中。即使通道中很暗,但还是能隐隐看到米波的背影,伊柔更是看得一清二楚,直到米波的身影消失了很久,才惶惶若失地修补好空间裂缝。
“像,太像了。”伊柔缓缓闭上了眼,伸手一张,十二弦的箜篌出现在房间中,也是金色的。轻轻抚着面前的乐器,偶然一瞬,一千年未有过的冲动涌上来,纤长的手指开始律动,声音清灵,好似黄莺出谷一般清脆:
“漏长香拢,云飞无影,音鸟声声啼在纤瘦的指端。
望断天涯,那是用思念染就的十二音弦,是心中无法抹去的音律,或许,还有一寸难以消酒的愁肠。
明月的凝碧如堆,亦把念念不经意间堆满了眉头心上。
今夜,金弦还在。
银月寒霜,一单矗立的背影与旁边的玉弦明珠,而今你在何兮?
当化成寂寞的星光如缀,波回曲终时,守在在月下琴边。你可知,我已等的太久太久……”
此时的神域早已是一片宁静的黑夜,只有巡夜的守卫在黑色中潜伏。
站得越高,看得越远,要论神域的最高点,无疑只有落崖。月光最顾及的的地方就是落崖,早早地洒下了一片清辉。银光的衬托之下,落崖上的红色身影孤傲冷寂,极为显眼。然而看见他的巡兵,却没有一个上去询问,对于这位带着至陌于千里之外气息的落崖访客,他们是再熟悉不过的了,每当一月中的这个时间,他都会在落崖上赏月。
今天的月亮不同他日,银色之中带着淡黄色,与银色相交,又混合成了金色。偶然间,在伊柔拿出箜篌的同一瞬,火红色的笛子也出现在他的手中,只是他没有吹奏,望着空中难得带着金色的孤月,肉耳听不见的灵音低沉又成熟,富有铮铮入骨的磁性:
“流水悠然天,随夜入耳清。
玲珑知意下,不语一弦声。
泠泠的音韵化作诗章,诉与你,细细地听。
一段心愿,宿命不让笛箜今生错过,留下至美的音缘,于斯。
姗姗而来,携着你喜欢的弦,今夜更加清丽。
千里清辉下,与月相惜。
吹一曲遥相寄,切切,里面我心于坚······”
突然间,斗宗强者的强大感知力使他警惕起来,修眉一挑。他自然感知出了,那是个暂时性的空间通道,但他也能做到这一点,真正让他挑眉的,是空间通道中的两股气息。两股气息他都非常熟悉,其中一道几乎占据了所有的气息,正是来自米波。而另一道残留气息的熟悉程度居然不在米波之下。
伊柔。
一瞬间,米瑞斯已经作出了判断。犹豫了一下,身形快速的融入黑暗之中。
“居然直接跨越了三重界域限制,看来姐姐也不是刚刚进入斗宗。”米波从通道中出现。四处张望,以便确定自己在神域的那个位置。
转了一圈后,米波找准了一个方向,急速冲去。几个弹跳间,就将原来的地点远远抛在身后。
十息之后,米波进入了一片密林,在略微停顿后,再次加速。又经过了十息,米波落在树林中的一小片空地上,上面有一座茅草搭起的房子,看上去弱不禁风,却暗藏了一股锋芒毕露。
米波咬住了下唇,疑迟片刻,敲响了门:“哥哥,你在吗?”
没有回应,等了片刻,米波再次伸手敲门,刚刚触到门板,门却开了。
门后不是米瑞斯,却是一位带足了成熟与丰满的女性,正是帮助米瑞斯逃出尸罗魔君掌控的十二尸罗之一——灭族尸罗,而且显然收到了米瑞斯的命令,显得很恭敬:“啊,是月影少主,请进。将军等了你很久了。”
巴掌大的地方,不需要刻意去找,红色的身影就端坐在屋子的中心。感觉到米波的目光,米瑞斯睁开了眼。一双本应该是充满活力和激情的红色眼眸,却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甚至隐隐有淡蓝色的寒气从中散发,周围的温度一瞬间狂降。不仅是冰冷,米瑞斯的眼中没有丝毫生气,是全然的死寂。
灭族尸罗没有进来,在外面恭候。米瑞斯看着眼前已经快有自己这么高的少年,闪过的一丝欣慰完美隐藏,用手一撑,站了起来,低沉的灵音在米波的精神之海中响起:“跪下。”
平静到极致,冰冷到极致。
米波没有一丝犹豫,双膝一弯,跪了下来,褪去了自己的上衣。他知道米瑞斯要干什么。
光系能量在米瑞斯的手中凝聚,一把光鞭出现,直接抽在米波裸露的上半身,一道红痕随着鞭子的落下出现。
米波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没有叫出声。他知道,如果叫出了声,这次机会就白费了。米瑞斯下手极有分寸,每次都刚好到米波所能承受的临界点,带着少许精神上和灵魂上的冲击。
啪!
又是一鞭,落在上一鞭的位子,原本的红痕成了血痕。
“嗯。”到喉中的叫喊被米波压了下去。
连续三百鞭落下,米波的身上多出了一百五十条血痕,长度,宽度都一样。
“起。”米波的精神之海收到重创,原本有一些眩晕的精神被这冰冷的话一喝,恢复了一些清醒,当下挣扎着站了起来。
“哥哥······”米波启唇,有些惧怕。
“知道自己错哪里。改。”仍然平静,刻意滤去了冰冷。
“哥哥,你原谅我了吗?”米波心中一喜。
眼睛眨了一下,一股温暖的淡金色光芒笼了上来,受伤的身体在缓缓恢复。米波理理情绪,试探性地叫到:“哥哥,我能抱抱你吗?”
比所非疑的要求,米瑞斯也愣了一下,眼前的弟弟张开双臂,眼中满是期望。想想,自从米波修余道时,就没有再抱过他了,那时的他,不过十岁。
眼中的暴风冰海成了阳光的照射,终究是心软,前进一步,算是默许。米波立刻扑了上去,紧紧抱住了他,没有眼泪,它早干了。一千年的岁月熬到了尽头,千年中的惶恐也终于在这一刻完全消散。对于米波来说,没有什么比现在更重要的时刻。
月影少主与百绝鬼才和归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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