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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了,寂静的柴房回响着规律的呼吸。一个青年伴着另一个稚嫩少年安详地躺在板床上,突然,青年睁开了眼睛,督了一眼仍在熟睡的少年,蹑手蹑脚地起身了。
青年刚走出柴房,萧一帆的呼吸声也戛然而止,望着青年离开的身影,萧一帆低声楠楠道:“萧何大哥到底在瞒着我什么呢?”
十多年了吧,从一个被遗弃的婴儿被萧何大哥抚养长大,从来没有一个固定的生活,一直东奔西走。虽然没有稳定的经济来源,却始终不愁吃穿,虽然日子清贫一些,但对于单纯善良的萧一帆来说,却也格外满足。
萧一帆知道萧何大哥肯定不是一般人,也对萧何大哥的秘密感到好奇。但是仅此而已不是吗?毕竟萧一帆对萧何的感情,亦兄亦父,从来都只有感激。
“管他呢,反正萧何大哥是不会害我的。”萧一帆撇撇嘴,拉了拉身上那件单薄的棉布,转了个身又躺了回去。
屋外树林中,月光照亮了林间的一片空地,萧何静静地站在中间,面容冷冽,丝毫看不出刚刚还是一副温柔大哥的模样。
“出来吧,没想到组织派你来杀我吗。”
萧何淡然道,眼神始终盯着身前树荫遮盖的黑暗之地。
“周一。”
哒,哒,哒。
一个人影自黑暗中走出,苍白的面庞上带着莫名的神情。
周一看着眼前和他记忆中相差甚远的青年,恍惚道:“何,你变了。”
萧何没有关注周一的神情,继续道:“组织不会派你来单独杀我的,其他人呢,一起上吧。”
一阵微风吹过,树叶莎莎作响,仿佛在看不见的黑暗之处,有数不尽的杀机暗藏其中。
萧何面对的是周一的沉默,但不多时,周一便打破了这种气氛。
“这是我的私自行动,他们,还在路上。”
随后,周一顿了顿问道:“为什么?”
萧何知道周一指的是什么,但萧何不想解释,也没必要解释。
仿佛看出了萧何的选择,周一叹了一口气,深深地望了萧何一眼。
“这次你逃不掉,包括那个少年。”
似乎只有事关萧一帆才能让萧何动容。但萧何也只是冷冷地看着周一,没有作任何回答。
周一知道今晚萧何怕是不会再回答自己的问题了,周一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毕竟我们的情意,从二十年前刀剑相向的那个时刻起就已经结束了。
没有再做过多的犹豫,周一的面容变得冷酷起来,仿佛没有了感情的兵器一般,转身准备离去。
突然,萧何出声了:“她?”
“过得很好,比你好多了。”
周一留下最后的一句话,身形一闪,融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见了。
许久,萧何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也转身归去,只是萧何走的很慢,一步一个脚印,似乎也在思考着什么,只留下那一句叹息在林间悠悠回荡,传入了某个尚未离去的人耳朵里。
“组织的命逃不掉,那么至少为他解决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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