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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李汉,你下去问问看发生了什么事,老伯,我们先把车往边上靠靠吧,别堵了道。”方小文吩咐完毕,撩开窗帘看了一眼外面情况,发现确实有很多人,有交头接耳,有撑着脖子看的。“好的,小少爷。”李汉听后就赶紧下车去打听发生了什么,车夫待李汉下车后,就把车停在了边上。
“看这样子,车子直接去红衣巷也够呛啊。”方小文估计了一下外面的人群数量,得出了一个悲哀的结论。
大概几分钟后李汉就上了车,脸色苍白,似乎话都说不出来了,方小文见此皱了皱眉,心说:“这个李汉也真是没用,打听个事就吓成这样,难道是看到杀人了?”
平息了几秒钟后,李汉吞了口唾沫,然后才轻声地对着方小文的耳边说道:“小少爷,打听到了,他们说是禁军过来在抄方府。”
“什么?”方小文几乎惊叫了出来,赶紧用手掩住嘴,掐了一下大腿,定定心神,方小文问李汉:“消息确切吗?”
“应该不会错,我问了几人,我都快被吓得走不动路了。”李汉说话还是有点发抖,方小文心想,也难为他了,这么个惊人的消息,任谁听到也是够呛。
“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啊,哎呀,急死人了,你这个没用的奴才。”方小文突然提高了说话的嗓门,然后贴着李汉耳边说道:“你就说刚才下去走急了,岔了气了,后面我问什么,你就实话实说就行了,说话时不要透露我俩名字。”
李汉点了点头,开始装着疼痛,然后开口说道:“对不起啊,小少爷,我刚才下车走急了,岔了气了,哎哟,太疼了,一说话就疼,您让我歇一歇再说。”李汉还有点紧张发抖的身体其实也不用怎么装,只是装了之后更像。
方小文冲李汉一竖大拇指,李汉愣了愣笑了,这一笑,李汉的紧张就立刻舒缓下来。
“先喝口水吧,真没用。”方小文一边把水壶递给李汉,一边把食指竖在嘴唇上,冲李汉做了个噤声的暗示,李汉点点头,接过水壶喝了起来,身体也进一步放松不再发抖。
在最初的惊吓之后,方小文已经镇定了下来,遇到离子风暴的时候都没有慌乱,现在这事虽然惊人,但也打不倒方小文。
靠着车壁回忆了一下,方小文想想去的路上和回程应该都没和车夫说过自己是方府的人,一路都在休息,也算是幸运。叫车的那条商业街离红衣巷距离不近,马车也不是方府的,应该没人能注意到,只是不知道李汉刚才下去问时有没有碰到熟人。
仔细盘算后,方小文基本可以确认车夫不太可能猜出他俩是谁。想到这里,方小文又开口说道:“休息好了没有啊,赶紧说说外面发生了什么?”
经过方小文的心理疏导和休息,李汉已经基本恢复了正常,听到方小文说话,李汉用口型无声问道:“实话?”方小文点点头。
于时李汉说道:“好了,好了,现在不那么疼了,刚才听人说是禁军过来,好像是在抄方府的家。”
“抄家啊,这方府大不大,咱们也看一会儿执闹呗。”方小文的声音里透着兴奋,身体却是一边摇头,一边做出“不看”的嘴型。
李汉确实在比较机灵,立刻说道:“小少爷啊,这抄家有什么好看的,这么乱,万一禁军借口闹事把你身上的珠宝给抢了怎么办。”
方小文又冲李汉竖起了大拇指,声音略带紧张地说道:“这样啊,那太危险了,这玉佩可是二爷爷给我的,值好多钱呢,那就赶紧回家吧。大叔,我们不去书店了,我们回家了,去宝瓶巷。”
方小文的表现正符合小孩子的心理,也让李汉暗暗赞叹,人比人气死人啊。
宝瓶巷离红衣巷有点距离,隔着几条街,说去宝瓶巷是因为这条巷子里住的基本上是富商,和方小文现在的衣着比较相符,另外也让车夫在不知不觉中受到方小文是商人子弟的心理暗示。
车夫答应一声之后就往回倒出马车,稍微绕了点路向宝瓶巷驰去。
“一会儿我说要在外面吃饭,你不要马上同意,先劝说一下,等几个来回之后,再无奈同意。”在去往宝瓶巷的半路上,方小文悄悄对李汉说道,李汉听了点点头。
“哎呀,我饿了,我要吃饭,我们吃了饭再回家吧。”方小文一边蹬脚,一边捏着嗓子说话。
“小少爷,马上就到家了,回家吃吧。”
“不嘛,又不花你的钱,你就想着省钱在爷爷那儿卖好。”
“你可冤枉我了,这不是这一趟马车就到家了嘛。”
“不行,我就要在外面吃,家里的都吃腻了。”
“这老爷刚从外面做生意回来,在家吃吧,省得惹老爷生气。”李汉算是彻底明白了方小文的用意。
“不,我就不,你就知道欺负我,我要和二爷爷告状去,谁敢欺负我,我就杀谁。”尽管禁军查到这车夫身上的可能性很小,但戏还是要演的,万一呢,甚至于最后一句方小文还稍微运气用狮子吼向车夫方向喊去,把车夫吓了一跳,不过,还别说,这一吼在事后可是让车夫在看到通缉令时好好思量了一番,最终也没敢报官。
话说到这儿李汉自然明白也就差不多了,于是说道:“好吧,那我们就在外面吃吧,车夫,我们不坐了。”
车夫闻言把车停在了路边,方小文和李汉下了车,“给我一张五十的票子。”方小文朝李汉一伸手,李汉愣了愣,不过还是拿出了一张五十的银票。
方小文一把拿过,然后往车夫手里一塞,说道:“今天辛苦,有什么事多担待,这是我赏你的,我这人就是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谁对我不好,我就杀谁。”说完话,方小文还朝李汉扬扬头。
“哎呀,这太多了,这怎么使得呢。”正常情况这个车夫一年的收入也不过几两银钱,车费多数都要交给车行顶月钱的,一下子给这么多,车夫自然不敢马上收下。
“这算什么,收着吧,别让人瞧不起,好像王城的人没见过世面似的。”方小文把钱使劲塞给了车夫,又转脸冲李汉说道:“你呢,以后也别乱说话。”说完这句话,方小文又转过头冲车夫笑笑说道:“你说是吧!”声音震得车夫耳朵都嗡嗡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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