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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墟村是大商国天州地界的一个村子。据记载,四百年前元墟村祖辈厌倦了江湖争斗,寻到了一处清净的所在,后来因为一些原因便就此隐居了下来。
然而,事情总是出人意料的,时光流转,四百年的岁月过去,当初祖辈的清修之所竟然渐渐发展成一个村落,也就是元墟村!
元墟村之所以叫元墟村,是因为这个村子附近有一座巍峨雄伟的擎天巨峰,名为元墟山。
传说四百年前,元墟山从天而降,落在一片连绵的原始山脉中,高耸巍峨,如擎天之柱,其上刻有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虽然不可辨识,但很像"元墟"二字,故而才有此名。
元墟村里有一家铁匠铺,主人却并不是本村的。
二十多年前,一位年轻的剑客从相邻的利州来到了这里,而后他放下了行侠仗义的双剑,留在了元墟村成为了如今的铁匠!
铁匠铺的主人名为元齐,妻子是本村张员外家的二女儿张萍萍,生有一子名为元墟,也就是我们这个故事的主角。
“咚!”“咚!”“咚!”
“嗤~!”
铁匠铺的灶台前,元墟用力挥锤敲击着烧得火红的铁块,发出“咚~咚”的声响,连续十数次后,铁块再被浸入水中,发出“嗤嗤”的淬火之声。
元墟身为铁匠的儿子,打铁的手艺自然是必须要学会的。只不过在元墟的记忆中自己是八岁开始才学习打铁的。
“再用力!”
一个健壮黝黑、胡子拉渣的男子眯着眼睡在藤编的躺椅上,手里拿着一根棍子随意的左右挥着,他正是元墟的父亲,元齐!
“嗯!”元墟打了五年的铁,自然十分清楚什么时候该用什么样的力,所以元墟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目光依然集中在铁块上,全神贯注地挥舞着铁锤。
太阳渐渐升起,日头高照,村里客栈的刘掌柜旱烟抽得吧唧吧唧作响,他摇摇晃晃地来到铁匠铺前,斜瞄着躺椅上的元齐,“铁匠,生意怎么样嘞?”
“能有什么生意,还不是乡亲们照顾!”元齐睁开双眼,从躺椅上翻身起来,“怎么有空来我这穷地方?”
“这不是马上快到年末祭祖大典了嘛,我准备让犬子刘林……”刘掌柜吧嗒旱烟,微靠在支棚子的木杆上。
“我不是说过了,我不会打剑,只会打些农具!”元齐不耐烦地拒绝,伸手示意打断了刘掌柜。
“别急啊!你看看你,打了几十年铁,还是个倔驴,我知道你以前是一个剑客,对于你来说,打造一把剑还不容易?!”刘掌柜看着元齐似乎更加不耐烦,连忙转移话题,
“是这样的,前些日子客栈里来了几个走马的,个个五大三粗,约摸二十来人。他们问我这村里有没有铁匠能帮忙打造一批马掌,我当即就想到你了。
怎么样,要是你答应帮我打这把剑,这生意我就让给你做了。”刘掌柜一副非常照顾元齐生意的样子。
他又转头看着正在打铁的元墟,“元墟啊,你今年十三了吧!你看看你爹,也没给你存些家当,以后拿什么娶媳妇儿啊?”
元墟也不答,继续埋头打铁。刘掌柜自讨没趣,白了一眼他,又将目光转向元齐,等他表态。
“墟儿还年轻,没到那年纪……”
元齐抄起一个水瓢,舀了一碗水,喝了半口,剩下的喷在元墟正在打的一个铁块上,顿时发出“嗤~!”的声音。
“我来吧,你去村口溪里挑担水来。“元齐拿起锤子低头自顾锤起铁来,另一边元墟进屋拿了空木桶就往村口走。
刘掌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把旱烟杆在木杆上狠狠地敲了几下,气得转身就走!
……
夜晚,元墟母亲张萍萍坐在床头,低头借着烛光纳鞋,突然冒出一句,“白天刘掌柜说的事儿你就不想想?”做母亲的自然是非常操心这种事的,她在院子里偷偷听到了,晚上就忍不住想问问。
“什么宗族比武,不过小孩子闹家家,更何况就刘掌柜儿子那样,瘦猴子一个,要我给他打把刀,纯粹是撑场面。”元齐脱了外衣,意兴阑珊地爬上床。
“我说的是咱儿子的事。你随便给他打把刀,他爱怎么用,咱也管不着。但是咱们墟儿的确快要成年了,总不能一辈子就窝在这么个地方,和你一样做个没用的铁匠吧!”张萍萍放下女红,忍不住埋怨道。
“什么这么个地方,你懂个屁!”元齐躺在床上斜靠着,眼睛看着窗外的元墟山主峰。
“那你倒给我说说,当初为什么决定留在这村子里的。要是当年你带我一起出去闯荡江湖,那该多好。”张萍萍长这么大就没出过远门,更别提闯荡江湖,不过她倒是非常的向往。
“我留在元墟村,自然是有大事要做。”元齐默默盯着元墟山主峰,似乎很期待着什么。
“我看你盯着那儿看了几十年,那里到底有什么?难不成有个仙女在那里?!”张萍萍一脸好奇,也凑到窗户那里往外看。
“什么仙女?烂七八糟的,睡了,睡了!”
“你个死老头子,我自嫁给你这些年,每次问你你都不说!那山上到底有什么?”张氏咬牙狠锤了下元齐。
“其实,我也不是很肯定!”元齐久久不语,憋了半天,冒出这样一句话。
突然间,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神色凝重,道,“但是如果传说是真的,那……”
“什么?什么传说,有什么讲究吗?”张萍萍放下活计,神色惊疑不定。
“其实来这个村里的人大多都是因为这个传说而留下来的。你看那元墟山,”元齐指着窗外高耸入云的元墟山,那里依然如旧,一片寂静神秘,他悠悠道来,
“传说四百年多前,这里只有一片连绵的山脉,而这元墟山是从天而降,突然出现在这世界上的!”
张萍萍吃惊不已,但又非常疑惑,她看向元齐,“那又怎么样?一座山从天而降,掉下来不还是一座山吗?”
元齐忍不住白了自己这个傻老婆一样,他开口说到,“你听说过方天雄这个人吗?”
“是传说中突破先天的武林高手吗?这事咱们整个元墟村的人都知道啊!”张萍萍非常疑惑,这和元墟山又有什么关系?
“传闻方天雄偶得一件灵物,借此突破先天,进入了通神境界,而后更是踏破虚空,成仙而去!”
“你是说方天雄得到的灵物和元墟山有关?”张萍萍说出这句话,自己都吓了一跳。“那他真的成仙了吗?!”
“我不知道,但那也不重要了。元墟山的确有大恐怖,但也有大机缘啊!”元齐意味深长的说着,神色幽幽。
“那你们怎么不去山上寻那机缘?”张萍萍疑惑不解。
“我二十多年前来到这个村子,就是因为听说了方天雄的事,之后我更是常住在这里。
我以为元墟山终有一天会爆发出惊人的异变,自己也许有机会进入更高的境界。可是二十年过去了,我始终没有等到!”元齐心有不甘地说到。
“你这样做值得吗?白白耗费了自己二十年的光阴,你后悔过吗?”张萍萍依偎在元齐怀中,抚摸着他的脸庞,盯着他的眼睛柔声问到。
“曾经有过。但现在想想,我觉得自己来到这元墟村倒也不是一件坏事,因为我遇到了你!”元墟拨弄着张萍萍的秀发,低头深嗅,“谢谢你,谢谢你二十年的陪伴,萍萍!”
温存许久之后,元齐深深地看了一眼元墟山,那里依旧静寂,无波无澜,他有些无奈地说道,
“我真的等不到了,老啦,老啦!”
张萍萍轻抚他的脸庞,尽是怜惜之色,她柔声说道,“墟儿还年轻呢!”
“嗯!”元齐点头,神色稍缓,“自古英雄多迟暮,不许美人见白头啊。我们虽然等不到,但墟儿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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