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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来临的时候,所有的痛苦都会消失。窗外树影斑驳,稀稀落落似满天星辰。风吹着那不知几时破烂的扇窗,屋里坐的那位老人和窗外的树一样,皮肤干枯,看上去跟死人差不多。粗麻织成的那件衣物依旧穿在身上。苍白的头发和脸一样。
静静的坐着,记忆和院落里的墙随着时光渐渐化为乌有。脑海里的一切都变得那么淡,风一吹便会散。唯一不变的是那一双盯着随过堂风摇摆的桌子上的那块灵牌,以及那不知燃烧了多久的长明灯。
死亡对于那位老人来说如同落叶,但死对着世间一切生灵来说却不那么容易,身上的责任和对灵牌上的人的诺言,如同千万条铁链将他死死的禁锢在一个黑暗的世界动弹不得,不敢向前迈出一步。慢慢的他自己也不清楚是世界还是他自己将他禁锢在这里,一个人待久了,寂寞与孤独会慢慢的侵蚀他的心,让他变得孤独。黑夜的暗太阳永远不会知道,永远不会体会得到。
眼前的这位老人或许便是黑夜所缔造的。
忽然间,一个刚出生的婴儿的叫声传入了老者的耳朵里,这声音像在世界的尽头那般遥远但传入老者的耳里是哪般清晰,似乘着风悠悠飘来。老人缓缓站了起来,望着窗外声音传来的方向。眼神闪过的一抹光,希望的光芒。眼神如炬,一步移到案牍前,落座提笔,缓缓写着,像是人生大起大落的记录。
落笔的那一瞬间天地间的灵气疯狂地涌入那本书中,一笔一式,一字一义。凝世界之力著奇书《天地诀》。用念著书,容天地万法。
落笔书成,老者衣袖一挥刚成的书消失不见了。房间恢复了原来的平静,老者回到原来的地方缓缓而座。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然而,一切都发生了变化,窗外下起了滂沱大雨,千滴万滴顺着满是裂痕的破旧瓦片急速流下,顺着那在无尽的岁月中被雨水冲蚀而成浅浅沟壑流向远方、流向世界的尽头、流向时间的尽头。
忽然间,四面狂风骤起,闪电的光与雷的声夹杂在一起在这世间荡漾,似乎发生的这一切都已它无关。我只是世间的一朵云,像万千世界中一位普通的芸芸众生中的一员。
老人刚坐下的身体,有缓缓站立起来,向着窗外环顾。不急不慢的说到;“诸君既然来临,便也不用那般躲躲藏藏。”
话音刚落,四面乍现数十道身影。其中一位身着华丽衣装身形佝偻,苍白的手中握着满是珍宝的拐杖的老者说道;“掌控这世界一定及其享受吧!天地万物及归你管,你让谁生便生,让谁死便死。”天地似尘埃,落叶随风飘。
“这世界的一切生灵都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只有我没那个权力,没那个自由。”老者的眼里闪过一抹察觉不到的异色,嘴角似动不动的说到。
无稽之谈,荒谬之言,天地的力量由你掌控,万物由你主宰。你能没自由,着恐怕是天地间最可笑的言论。四面众人皆仰天大笑。
瞬间,先前为首的那位双目一凝,杀机毕露,四周笑声,戛然而止。风似要吹散整个世界一般的吹个不停。雨在这风的狂吹之下像一柄柄刀刺向众人。雨水侵衣,但不见衣湿。屋前那棵树终是挡不住这雨这风,慢慢的落叶。
突然,时间像是静止了,成千上万的雨在灰蒙蒙的天空中不动了,屋檐上像冰柱一样的水立在哪,叶与树藕断丝连,四面皆敌。
以老者为中心一棵参天大树拔地而起,遮天蔽日私下敌者皆被罩于树下,功成法出的那一瞬间,天地颤抖。
然而老者粗袖一挥,四面皆退,口角已然血迹斑斑。但老者也功尽法竭。在雨中离去,但老者在他们被打的瞬间送出了一件东西。同时用最后的灵气凝聚成一本与送出去的那本一摸一样的功法。
老者拼尽全力一击不但杀死了在场的一半人还击伤了另一半的人。
这时的老人平静地站在那里雨打在衣服上,湿了。刚才还不见湿的衣服此时湿了。但老人笑了,晓得哪般痴,好像这一刻是他等待无尽岁月的结果。
老人放声大笑,但笑声渐渐淡着,最后消失在雨中,随着消失的还有那经历了沧桑岁月的身形。只留下那本书在雨中。
守护世人无尽岁月后还是陨落了,在这无情的风里、在这愚昧雨中。
这位守护了枯藤大陆几万年的主宰在一个无人知晓的日子里陨落了。
这老者是世人所信仰的天地主宰。至于他的名字恐怕早已丢失在世人的心中了。
死亡便也是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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