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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爷爷，你是在跟我开玩笑，是吗？”问天艰难的开口道。秦德转过头看着问天，严肃的说道：“没开玩笑。”
“可……”问天顿了顿，语气有些古怪。“可这也太……太抠了吧。你是不是舍不得给我好剑啊，我看你有很多剑的。”
秦德脸一红，他确实有很多剑，可那些剑根本没法和这柄剑比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神剑来到中天就生锈了。他比问天还郁闷。问天不知道这剑的厉害可他知道啊，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会变这样了啊。
秦德在心里抓狂。转过头仍心平气和的对问天说：“小天，你要记住，从今以后这柄剑，就是你的命，剑在人在，剑毁人亡。”
“啥。不是吧？”问天愣住了。就这生锈的破剑，那还不磕一下就断了。
“少废话，拿着。”秦德将剑递给问天。
问天一愣，脸色复杂的接过锈剑，却差点没接住，一个踉跄差点摔地上，原因无他，只因这剑太重，问天需运转灵力才能使用自如。
秦德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哼，臭小子，现在知道他的不一般了吧。这剑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打造，足有三十六斤重。”
问天脸色一阵变幻。“秦爷爷，这剑……除了很重，没啥了不起的啊。”问天咆哮道。
“啪。”秦德甩手朝问天头上打了一下。“臭小子，你知道个屁。这剑在九天不知道有多少人觊觎，当年你老子废了好大的力才得到的。你还嫌弃？你嫌弃这把剑就是嫌弃你老子。”
问天撇了撇嘴，嘀咕道：“要真有你说的那么邪乎那我老子为啥不自己用？”
秦德平静下来。语重心长的说道：“此剑有灵，你父亲得不到认可，发挥不了它真正的实力。”
“说的好像我能一样。”问天摆弄着手里的锈剑说道。
“是剑选择的你。”秦德说道。“啥？”问天一愣，抬头看向秦德。“当年你出生的时候，你父亲第一眼见到你时这剑就发出阵阵剑鸣，后来更是自己出鞘在你头顶飞旋。”
问天眼中充满了震惊，不敢相信的看着秦德。“那……那时候他生锈了吗？”问天似乎对这问题很在乎，三句不离绣字。
“不，那时候不是。”秦德说道。“具体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但可以确定是到了这中天后才生锈的。”
问天有些无语，第一眼看着手里的剑。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剑身，竟感觉到锈剑喜悦的跳了一下，再一回神，却又没了。不由心中产生一丝奇怪的想法，莫非，这剑，真有秦爷爷说的那么神乎？
“好了，有些事你以后慢慢会知道的。现在告诉了对你没好处。”秦德说道。
“什么事啊？”问天疑惑的问道。“都说了以后会知道的还问？”秦德没好气的超问天的脑袋一个爆粟。
“哦。”问天捂着头，委屈的说道。“以后，你除了聚气修炼外，就练剑。”秦德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完不成每天的训练不准吃饭。”
“啥？”问天愣住了。
秦德转过身，不理会问天的吃惊，而是手腕一翻，拿出一柄崭新的剑握在手中，说道：“万般不离其宗。再强的剑诀，根本上都是对基本剑式的运用。”
“秦爷爷，什么是基本剑式啊。”问天问道。
“基本剑式，就是指对剑基本的运用。砍，挥，拔，刺，挑，收，出鞘，入鞘之类。”秦德一边解释着，一边挥动手里的剑教导着。
“来，你来。”秦德收起剑，对问天说道。
“切，我就知道你把好剑都藏起来了。”问天小声嘀咕着。
秦德嘴角一抽，“少废话，赶紧练剑。”秦德佯怒道。
问天连忙拿起手里的锈剑学着秦德挥起剑来。秦德在一旁指导着。问天天赋异禀，不多时，就基本记住了基本的剑式。
秦德点点头：“以后每个剑式每天练习一千次。”
“啥？”问天一个踉跄，“老头你疯了吧。”
“三千次。”秦德嘴角一扬，对问天说道：“而且不能耽误灵气修炼，不能再动用灵气练剑。完不成不许吃饭不许睡觉。现在就开始。”
“疯了疯了。”问天气的跳起来。“凭啥凭啥？”
“凭我是你爷爷。”秦德看着问天的样子，突然觉得很开心，心平气和的说道。
“那也不是亲的啊。”问天不干了，躺在地上撒泼喊道。
秦德嘿嘿一笑：“比亲的还亲。”
“啊。”问天崩溃了。
“行了行了。”秦德看着问天，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嘛，赶紧练剑去。不然今晚没鱼吃。”
“哦。”问天闻言，乖乖站起来艰难的捡起锈剑开始练习起来。他也不是真怪秦德，而是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他还指望着再闹一会秦德就说今天不练了呢，可惜姜还是老的辣，秦德早就洞悉了他心里的念头。
问天像是一只战败的公鸡，乖乖拿起剑修炼起来。秦德欣慰的一笑，这孩子就这样，平时跟他没大没小的，到关键时候却总能不掉链子。总的一句话，知轻重，懂大体。不像他老子，莽夫一个，他做的决定，一百头牛都拉不回来。
问天在认真的修炼着，秦德在一旁监督着，时不时指导一下。没过多久，问天已经基本掌握了剑式。见问天专注的修炼着，秦德一笑，悄悄退下了山顶。
入夜，秦德等了许久不见问天归来，不由有些着急，再怎么说，问天也只是个六岁的孩子。不由身形一闪，出现在山顶。见问天趴在地上睡着了，手里还紧紧握着剑，不由愣了一下，随即一阵苦笑。
他也知道对问天过于严格了，可他更知道问天将来要面对什么，所以，他不敢怠慢，否则，别说将来能成大事，就连活下来，可能性也不大。
秦德上前抱起问天，灵力运转，温暖的灵力流入问天体内，修复滋养着问天疲惫的身体，问天似有所感，砸吧砸吧嘴。
“啊。”问天只觉得这一觉睡的踏实无比，醒来却发现已经日上三竿了。
连忙跳下床跑到门口，这……那还有紫气啊，他错过了一天中最好的修炼时候。
“先过来吃饭吧。”一旁的秦德叫道。
问天古怪的看了眼秦德，这可是他第一次做饭，事出非常比有妖，不由留了个心眼。
“嗯。。。。老头，我鱼呢？”看着桌上只有一条小小的黄花鱼，那还有大鲤鱼，不由疑惑的问天。
秦德老脸一红，指着那黄花鱼道：“呐，那不是吗？”
问天跳了起来：“骗鬼呢？那鲤鱼那么大，怎么可能是这条。”
“真的是他，昨天你没喂他他饿瘦了就成这样了。”
……
吃过饭后，问天来到山顶开始练剑，练了没多久，问天便把剑扔到一边，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见一只蝴蝶飞过，伸手一抓，没抓住，不由有些生气，蹦跳着抓捕着蝴蝶。
秦德看到这一幕，不由皱了皱眉。“问天。”
问天身体一怔，缓缓转过身体，见秦德一脸怒色看着自己，不由尴尬一笑。
“你过来。”秦德转身向山边悬崖走去，问天好奇的跟了上去。
“你看到了什么？”秦德指着脚下的万丈深渊问道。
“黑漆漆的，啥也看不到啊。”问天挠挠头，如实的说道。
“黑漆漆的，不就是你看的了吗？”秦德说着，又指了指天空，“你看到了什么？”
“天。”问天挠挠头，不知道秦德为什么问这个。
“你要记住，人们记住的，往往是头上他们需要仰望的，而不是被他们踩在脚下的。明白了吗？”秦德对问天说道。
问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向远处的山，不由一愣。“秦爷爷，为什么这些山都是下面那么大，上面那么小啊。”问天疑惑的问道。
秦德一笑：“因为越往上越难，多数石头树木都坚持不了，所以他们只能待在山下，而有些以为能到山顶离开了山脚，但到了半路却放弃了的，只能在山腰，只有少数相信自己能成功封顶的，并且不停的坚持的，才能到达山顶。”
“秦爷爷，我明白了。”问天笑着道。然后蹦跳着就要去修炼，秦德却叫住了他。
两人肩并肩坐下，看着远处的青山，秦德问道：“剑杀了人，是剑的错，还是执剑之人的错？”
问天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那要看杀的是好人还是坏人了。如果是好人，那就是执剑之人的错，如果是坏人，那就是坏人的错了，与剑，与执剑之人都没关系。剑是没错的，因为他无法决定执剑之人的意愿，反而得听从执剑之人。”
“那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呢？”
“好人就是帮助别人的人，坏人就是欺负别人的人。”
“那一个人，为了救一个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人杀了很多人是好是坏？又一个人为了救很多人便将一个对他很重要的人扔到一边不管死活又是好是坏？”
问天愣住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第一个人对被杀了的很多人而言是坏人，可对于被救了的却是好人。相反，第二个人对很多人来说是好人，可对于那个被扔到一边的人却是坏人。问天不知道该怎么判断。问天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秦德，秦德却依旧问道：“那到底，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呢？”
问天摇了摇头，他说不准。
“哈哈。”秦德笑道，“小天，你要记住，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你也无法考虑别人是好人还是坏人，你只能从你自己的角度去决定别人是好人还是坏人。明白了吗？”
问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有一天，你可能会成为其中一人，但不管是谁，你在一方眼中都是好人，而在另一方眼中，却是个坏人。所以，不要去管是成为好人还是坏人，只要跟着自己的心走，问心无愧就行，明白了吗？”
问天点点头，“那秦爷爷，你也一样吗？”
秦德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眼中伤过一抹背痛，点了点头。“嗯，秦爷爷也一样。秦爷爷也是人们口中的好人，但也成了一些人眼中的坏人。”
“秦爷爷，你后悔吗？”
“后悔？后悔又能怎样，后悔又改变不了什么。”秦德苦笑道。
问天看着秦德，不知为什么，他突然觉得此时此刻的秦德很痛苦，很可怜。不由起身抱住秦德：“秦爷爷，你别难过，你还有我呢，在我眼里，秦爷爷是个好人，很好很好的好人。”
秦德一笑，眼中闪过一抹柔情，抱住问天：“傻孩子，答应爷爷，以后不管做什么事，都跟着自己的心走，别让自己将来后悔，好吗？”
嗯。问天点点头。
“秦爷爷，你说我那小媳妇是好人还是坏人啊？”
“这个得将来你自己去探索。”
“哦。”“秦爷爷，你刚刚说的那个为了救很多人却把一个人扔到一边是说我老子吗？”
“你怎么知道？”
“你昨天说我老子在拯救天下苍生啊。”
“哈哈，对啊。你恨你老子吗？”
“不知道。”问天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为了救天下苍生，就不要他了吗？秦德似乎有所察觉，正色道：“傻孩子，你老子和别人不一样。你老子不将你留在身边，是怕连累到你，他让我带你来中天，就是为了能让你活下来，让你能够长大，变强。他这一切，不仅是为了天下苍生，更是为了你，为了家啊。你别恨他，好吗？”
问天乖巧的点点头，“可是我真的好想回家，好想看看他们啊。”问天眼角滑落一滴泪水，小声说道。
秦德愣了愣，却是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秦爷爷，你说，他们会想我吗？”问天弱弱的问道。
秦德点点头，“肯定想啊，你可是他们的亲生儿子呢。”
问天一喜，“真好，我也会想他们的。”
自那以后，问天每天都在修炼灵气，剑式，自己九天傲剑诀中度过，开始的日子很苦，常常因为不能按时完成训练吃不到饭，但到后来，问天修炼的越来越娴熟后，便能自由的控制时间了，时间也能空闲出来很多。很多时候，秦德看着问天瘦小的身影在那不停的练习拔剑挥剑，稚嫩的小手握不住锈剑不停颤抖的时候，秦德都会心里一痛。
一晃，十年过去了。
问天天赋异禀，六岁那年就达到了聚灵巅峰，可秦德死活不让他转灵，而是让他不断的锻体，不断的锻体，这一锻，就是十年。如今，他终于转灵了。若不是因为将身体锻造到了完美无瑕的境界，估计秦德还会让他继续锻。也确实，是因为问天的身体再也压制不住，不得不转灵才晋入的。秦德也是吃惊。一般人能锻三五年就很逆天了，而问天竟然锻了整整十年。如何能不吃惊，想当初，他也就三年而已。而且这还是以九天的修士为标准了，这中天修士，知不知道锻体还两说呢。
如今的问天，虽为转灵前期，但硬刚灵者境不是问题，毕竟单凭他现在的身体，就能硬刚转灵后期甚至灵者前期的了。
经过十年的锻体，问天本来可以直接晋入灵者的，可秦德不许，秦德要他将每个境界都修至完美才行。十年锻体都过来了，对于这要求，问天叨叨两句也没说啥，秦德对他的严格他早就习惯了，而且，他也知道，秦德都是为了让他变得更强。从初时为他输灵养体，后来给他泡药浴，都说明着秦德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主。
这十年来，问天也知道这中天修士很杂，除了修剑的外，还有修炼符箓的，修炼阵法，以及炼器的。好在这些秦德都会，也都教给问天，现在的问天，能炼器，会布阵，还能刻符，虽然主修为剑，但秦德说过，多个手段，就多条保命的路子。所以问天对这三道，也丝毫不懈怠。
据秦德所言，阵符器三道，分九品，每品与剑道九大境界一一相对。当然，这也就中天这样，九天就不一样了。在九天，每个人对这三道都多少有些接触，但他们都觉得这些都只是辅助，不值得深修。
这日，问天一大早就起来，如往常一样到河边修炼灵气，顺带抓条鱼。然后到山顶将剑式全练个五千遍，不做休息，便开始修炼起九天傲剑诀来。如今的问天，已将慧，笨，柔，巧，刚，莽，杀，生九剑中的前八剑修炼到了小成，可这最后一剑，生剑，秦德却说要自己去悟，可他到现在还没悟出来。所以这八剑，说白了就是基本剑式的升级版，还是跟基本剑式差不多。而真正的九天傲剑诀，是要将这九剑揉合在一起的。无奈，问天只得不断的修炼已掌握的八剑。
就在这时，远处的天边传来一阵暴动，数道恐怖的气息向这边赶来，瞬间便到了山腰。
“秦爷爷。”问天心头一跳，连忙收剑向竹舍赶去。
到了竹舍，不由被眼前一幕给惊呆了。九名身着白色的男子单膝跪在秦德面前，而秦德，则悠闲的坐在凳子上喝着茶。
问天艰难的咽了咽唾沫，轻声说道：“秦……秦爷爷。”
“恭迎少主。”秦德还没说话，九名男子便齐声道。
问天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走到秦德身后，悄声问道：“秦爷爷，他们……他们是谁啊？”说着，不忘抬头又看了众人一眼。
“哈哈，都起来吧。瞧你们把少主给吓的。”秦德大笑道。
“是。”九人一起说着，一起起身。
“他们都是家族的人。”秦德抿了一口茶，对问天说道：“他们是家族的九剑侍。”
问天一听是家族的人，不由送了口气。再次看向众人，却发现无论如何也看不透众人的修为，甚至可以说是看不到，就跟普通人一样。
“别看了，他们放中天每个人都是帝皇境界的存在，强行观看会遭到反噬的。”秦德笑着对问天说道。问天这才摸了摸鼻子不再查探。
九人顿时送了口气，按道理来说，若是像问天这般窥探，早就被反噬了。若不是九人将气息收敛，问天早化成灰了，毕竟他可是一次性看九人帝皇以上的强者的。可九人越是收敛，问天越发蛮横的试探，九人真怕一不小心就伤着了。
问天回过神来，相到了什么，问道：“那……那秦爷爷你岂不是至尊？”
“噗。”秦德一个没忍住将刚喝进去的一口茶全喷了出来。“至尊？至尊算个屁。”
问天这次彻彻底底的呆住了，这个朝夕相伴的人，时不时还跟他抢鱼吃，蛮横不讲理的老人，竟然说至尊算个屁，这得有多强的实力才敢说啊。
“那你还跟我抢鱼。”问天嘀咕道。他相信秦德的话，丝毫不怀疑。秦德说至尊算个屁，那至尊对他来说就真的只能算个屁。他这么说，完全是为了掩饰内心的震惊。
“噗。”
“噗嗤。”
秦德再次喷茶了。
而面前九人中，有一人没忍住笑了出来。秦德白了他一眼。那人脖子一缩，不敢再笑，憋得满脸通红。
秦德无奈，摆了摆手，“去去去，一边去。”
那人闻言，朝秦德一躬身，身形一闪，出现在另一个山头上。身下八人相视一眼，皆朝秦德一躬身，身影便消失不见。
“哈哈哈……”对面山头传来一阵阵笑声。别说秦德了，就连问天都能听到。秦德脸色一变。手指一动，一道天雷从天而降，竟直接将那山头夷为平地。可不多时，笑声又从另一个山头传来。虽然小了很多，但还是能听到。秦德白了眼问天，笑骂道：“臭小子，就你话多。”
问天尴尬的挠了挠头，好笑吗？他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啊。
嘿嘿一笑，不知道说什么好。秦德看着他，气极而笑。“臭小子，他们对家族尽心尽力，对他们不能像对下人那样。要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兄弟看待，那样他们才会拿你当兄弟，唯你是瞻。”问天点了点头，他明白这是秦德教他如何收拢人心。至于后面用雷劈的那一下，估计是秦德脸上有点挂不住吧。不过那一下确实吓到问天了，对面可是九个帝皇境啊。他说劈就劈。至尊之上，又是什么呢，秦德，到底有多强呢。
“你跟我来。”正在问天发呆之际，秦德起身对问天说道，说完，向屋里走去。问天回过神来，连忙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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