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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狸九的出现,狸伯便将云辰归还给她,让她继续带着修行。“把你那死了爹的眼神给老娘收起来,在你面前这位风华绝代、惊才绝艳的少女才是你师父,”这臭小子不是粘着狸柳便是靠着狸伯,是要置她于何地呀。
“徒儿我还没眼——师父真漂亮!”狸九杀人的眼神逼得他不得不捂着良心说话,只好赶紧岔开话题,“师父这是要上哪?”
“下山,要来吗。”
“好咧师父。”
路上,云辰问起了幽族为何人如此之少,又问起百万年前究竟发生何事,可狸九通通不作答。
“师父你告诉我究竟为什么嘛。”
“半打钟前我还恼你为什么只缠着狸柳狸伯,现在我倒是后悔了。”
云辰一时间没听懂,“师父你在说什么?”
“说你能不能消停下,幽族人少很奇怪吗?我们靠实力取胜,又不是靠数量。”
“可是师父,听狸柳师伯说我是第一位外门弟子,难道以往的拜宗大典都未曾收过徒吗?”
“还真没有。历来都是暖暖场,表面上做做样子罢了,费精力培养徒弟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我才不愿意干。”
“但、但是……师父不也收我为徒了?”
“我有培养你吗?”
“是、是,师父说得对,很对……”云辰无奈,“徒儿能多问一句吗?”
“有事直接问,你管我回不回答。”
罢了,按她的性格还没听到问题准会先说不行的,“百万年前究竟发生何事?”
“你要我长话短说还是废话长说?”
“长话短说……吧。”
“天帝被好友背叛,化去神身保护异洲子民,唔,大概就是这样。”
“这个徒儿听先生提起过,魔君为了赎罪还自我放逐到了冥界呢。”
“傻孩子呀,我说的是背叛不是背弃,魔君本就是敌人,天魔大战既然以神族取胜,你就没想过天帝为何还要自我毁灭?”
“师父的意思是?”
“到了。”狸九没有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反倒是引开话题。
“到、到哪?对了,师父我们这是上哪啊?”
“什么都不知道还敢跟来?”这小子胆肥了呀。
“徒儿这不刚入族脉,横竖有它保护着,死了也不用怕。”
“臭小子,你可知道有块地方叫诸神墓,里面不仅囚禁了各族仙家与修行者的灵魂,更甚至有神的。”
云辰诧异,为何异洲会有这种地方,而且他从未听说过,“是魔族搞的鬼?”
“可不止魔族,各族仙家若起了争执,也会将对方肉身埋葬在此处,以尸叱锁镇之,令其灵魂不得回归本土并且长期受瘴气影响。”
“尸叱锁并非邪恶之物,为何会有此作用?”
“一个灵器的善恶并非由他自身决定,而是使用者的意图,就如你们所说的青楼名妓,她们用自己的身体挣钱,不会对旁人造成多大的伤害。可同样是为了活命,杀手可以为了钱杀害无辜的人。出发点虽一样,可结果大相径庭。”
“师父哪有你这样举例子的……”
“不对吗?那我再举一个,譬如——”
“不不不,不用了师父,”再举也不会好到哪去,“可是幽族族脉不是会保护族人灵魂?冥界都不怕,难道还会受尸叱锁影响?”
“哟还记得嘛,不过我也没提到幽族啊,只能勉强算你过关。”
云辰万万没想到这居然是个考题,幸好他也答对了。
此时两人已经来到一间学堂外,望着里面的莘莘学子,云辰惊讶得双脚差点站立不住,“师、师父,你说的清业是学堂清业,不、不是修行学府学府?”
狸九白了他一眼,“一样是清业啊,反正不管他几岁,都是你师弟,你负责喔。”
此刻云辰真的跪了下来,“师父啊——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带个孩子呀!”这几乎是从头开始教导,他根本一点修为都没啊,到会阳少说要五百年,存心逗他玩吗。
“安心啦小子,他灵脉出自狸士,那可是幽族第一宗者,再加上狸伯的灵药,灵识很快便能上去,到时候修炼起来也不会很困难,刚好你这当爹的也能跟着学炼药。”所以说到底,还是没有她的事。
“他才六岁啊。”修行方面他不担心,毕竟小师弟在幽族的时间比他还长,“我没当过爹呀师父!”
“啧啧,现在不给你机会了嘛,”白捡个儿子多好,又不用你生,“况且我也没当过娘,要是你遇到……呃,反正别问我。”
狸九看他还处在崩溃的边缘,便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向他转述了老头前世如何多灾多难、又是怎样的惨绝人寰。情绪逐渐稳定下来的云辰,听到最后感觉有些不对劲,“师父你曾说过幽族与凡人修行之路不同,那你为何还要收我为徒?赠我一万年灵气?”
“救命之恩嘛。”
“然后还逼着我汇总了一本修行札记……”
“没错,怎么?”
“师父,你下了好大一盘棋啊……”
“飞行棋还是四子棋?要是不乐意现在吱一声,好让我原地剖开你,挖你灵脉、取你灵根回去熬汤喝给小老头喝。”
云辰在心中劝解自己要冷静,冷静!绝不能上了这个厚颜无耻无赖无品无德师父的当,“离墨小师弟真是……越看越可爱,我恨不得立刻将他拥!入!怀!中!”狠狠蹂躏!
“行了,既然你这么喜欢,过几日我便接他回来。”
嘴贱!他还能说什么,反正此刻是心如死灰了。
探望完离墨,狸九问他要不要随自己去办点事,起初云辰还有点好奇,可一听是女生该做顺便失了兴致。
“徒儿打算到凌枫崖为小师弟采点仙草,炼制些鹅葚丹帮他增进灵气。顺带也做些叶伏杖与根伏杖,只是这无根藤……”这玩意在狸伯书中提及过,生长之地十分奇特,他从未听闻过,也不知要如何到达。偏偏三种丹药都需要用到无根藤,让他十分苦恼。
狸九活了几百万年,自然知晓无根藤重要性,可它生长在浮游岛,没有仙兽与飞行仙器根本无法到达,更何况那处精怪甚多,灵修只有会阳的他可对付不了。“后幽谷里风云台顶层正中间倒数第三个藏了一些,自己去翻。”
“师父那不叫翻,那是偷!”云辰睥睨,“师父你接下来上哪?”
“做女人该做的事——逛街。”
狸九送云辰到凌枫崖前还留下一句话,不将四海囊采满不许回来,气得他整个下午一直骂骂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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