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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汝述气急败坏的赶到相府,不用通报,自行找到史弥远,将刚刚发生的一幕,太子的所作所为,“添油加醋”的向史弥远叙述了一遍。史弥远听完赵赵汝述的叙述后,默不作声,沉吟良久,才对赵汝述说道:”明可(赵汝述的字),这事我已了解了,心中有了打算。夜已经深了,今晚有劳明可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待我思考周全后,吾等再从长计议。”赵汝述见史弥远心里已经有了对策,心下稍安,又恳请史弥远赶快拿出应对之法,得赶在官家“大行”之前,尽早绊倒太子,免得“夜长梦多”,大祸临头。史弥远又是一番安慰,让赵汝述尽管放心,现在还未到最佳时机,切莫大张旗鼓的行动,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给赵汝述吃了“定心丸”后,又亲自送出了相府,史弥远这才又回到书房,打发走了下人,走到窗栏前,遥望着大内皇宫方向,史弥远一改方才冷静的面容,神色狰狞,咬牙切齿的暗道;”竖子,竟敢如此欺我,实乃对我史某的奇耻大辱,此仇必报。既然你自己作死,对我不仁,就怪不得我史某对你不义了。最后我倒要看看,究竟这“鹿死谁手。”
第二天一早,史弥远就赶往大内,探望“嘉定帝”病情。到了寝宫前,史弥远,蓦然看到太子的车驾也停在外面,招过门前的内侍一问,原来太子夫妇带着皇孙,一家三口,也是刚进去探望官家不久。本来史弥远此行是借着给“嘉定帝”请安的时机,给管家灌灌迷汤,告太子的黑状,可不想太子已经提前到了,错过时机,只能以后再找机会了。眼见今日无法面圣,史弥远眼珠转了转,回身就往杨皇后的寝宫《和宁宫》方向行去。
杨皇后,刚刚梳洗完毕,用过早膳。正在挥毫泼墨,凝神贯注的抄写《道德经》。忽闻报“老情人”到访请安,不禁欢喜不已,连忙请史相公入内相见。史弥远进来给杨皇后请过安、行过礼之后。正襟危坐,面色严肃的对杨皇后道:”圣人,近日微臣听到一些对太子不好的传言,不知真假,想来想去,为了太子的名声,还是要禀报一下圣人知晓为好。所以微臣今日前来,一是:给圣人请安。另外就是此事了。”
杨皇后见史弥远今日面色如此严肃,必知事情不小,便微微额首,平静的对史弥远道:”那太子究竟有何不端之事,还请丞相大人细细道来。”史弥远拿眼扫了左右内侍,女官一眼,杨皇后会意,屏退左右,殿中就只剩下二人独处了。
史弥远见人都退下了,这才站起身走到杨皇后面前,压低声音道:”圣人,今日传言,太子借着太子妃未诞下皇孙之前,打着为太子妃母子祈福的因由,修建了《天妃祠》,这也原本无可厚非,可太子明里却招来四名女道士,主持《天妃祠》的香火。暗里却是瞒着太子妃和管家与您,与这四名女道士昼夜宣淫,污秽异常。长此以往,对太子和官家的名声可不利啊!太子行为如此不检,放任孟浪,官场民间已是议论纷纷,如若此事一经查实,被谏官们参上一本,太子以后可怎么能继承大统啊,望圣人三思啊!”
杨皇后听史弥远奏完,神色迥异的,上上下下打量着史弥远,突然“噗嗤”一笑,用手一戳史弥远的脑门道;”我当是什么要紧的事呢,原来就是这些破事,那个男人不好色?那个猫儿不偷腥?你这老家伙你好到哪里去?你连当朝的圣人都偷了,却要来告太子的黑状,真真是荒唐可笑。你这小心思啊,究竟打的什么主意我还不知道,无非就是怕以后太子继承大统,对你不利,心下害怕罢了。”
那些升斗小民议论还能如何?那些个御史谏官,还不是控制在你手中,你不发话,那些御史们谁敢参劾太子?区区四名女道士又如何?你们这些掌权的男人们,谁不都是妻妾成群,那个荒唐事比太子做的少?太子如果就是宠幸这四名女道士,我倒是要谢天谢地了。最起码比起管家要节制的多,你看看管家比你还小三岁,可身体却纵欲成现在这般样子了。近来那吴氏常过来请安,说起太子来,就脸上带笑,赞不绝口,自夸太子这几个月来,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对她关怀备至,呵护有加。一改往日的态度,不是告太子的状就是哭闹。我看着现在太子夫妇相处融洽,心里也是高兴,说起来,恐怕那四名女道士还立了大功呢。如若不是太子偷腥心虚,感觉愧对了太子妃,他们夫妇哪能像现在这样相敬如宾,夫唱妇随?“家和万事兴”,稳定压倒一切。”
你当我住在宫里就不知道外面的那些勾当?太子虽然愚笨,性子轴,可心地还是良善,以后勤加督导,还是能有些作为的。相公请放宽心。有我在,太子不会对你怎样的,我会慢慢开导太子对你的成见,现在朝廷也离不开你,大大小小的事都靠你主持。量那太子以后会明白其中的利害得失的。且放宽心吧,我的好相公。”
史弥远呆呆的听杨皇后说着,越听心里越凉。”看来杨皇后现在对太子已经没有什么厌恶之意了,反而渐渐替太子说起好话来了。自己与太子的交恶之深,还不能完全说与杨皇后知晓。这个女人虽然与自己与地下夫妻没什么两样,可史弥远知道,这个女人可是“巾帼不让须眉,”拿得起也放得下,衡量轻重厉害,那是说翻脸就翻脸的。不然也不能以三十几岁的高龄宫女,拿下当初还是太子,比自己小上六岁的管家,独宠三十年,一路做到皇后大位,权倾中外。”
见说不动杨皇后,告黑状无用,史弥远狠下心来,看来还得是靠自己了,先下手为强。虚与委蛇的向杨皇后认了错,借口中书省还有要事处理,便匆匆出了《和宁宫》,回转官署开始密谋布置,搬到太子之计。
到了晚间,在史弥远宽大的书房之内,烛影摇曳下,书房整整坐满了人,加上史弥远共有十一人参加密谋。其中包括被史弥远倚为左膀右臂的亲信爪牙---“四木三凶”--宣缯、薛极为肺腑,王愈为耳目,盛章、李知孝为鹰犬,专擅朝政,权倾内外。薛极与胡榘、聂子述、赵汝述,是史弥远最亲信的人,人谓之“四木”;李知孝与梁成大、莫泽,为之排斥异己,不遗余力,人称之为“三凶”。还有两名暗探,一个是专职制诏的直学士程珌,另一个是卧藏在沂王府,任沂王教授的九品小官国子学录郑清之。最后一位就是专职“杀手”,当初与自己和杨皇后密,杖毙权相韩侂胄的帮凶,殿前都指挥使夏震(从二品,又称殿帅)。十一人从亥时开始,一直密谋到黎明时分,才散了会,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编织成型隐隐的向太子当头罩去。
不久后坊间开始传出太子的种种荒唐轶事,什么傲慢无礼,骄奢淫逸,结交市井无赖,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御史们也纷纷上书弹劾太子,杨皇后急招史弥远殿前答对,可史弥远借病推辞,是避而不见。无奈杨皇后,招来太子好生劝导,百般善诱,可太子的“轴”劲上来,不但不听劝告,反而还与杨皇后当众顶撞起来,最后竟不耐的拂袖而去,留下气的脸色发白,体似筛糠的杨皇后呆立当场,前些时日对太子的好印象是荡然无存,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万般的失望与厌恶。
太子教授:真德秀,闻知太子与杨皇后交恶,急的是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找个机会苦苦劝导太子,你要和皇帝皇后搞好关系,不要对政治说三道四,更不要得罪权相,好好读书学习少和朝臣们争执,一切想法等你即位以后再说吧!
可赵竑不听啊!对真师傅的话不以为然,大宋国谁不知道他是皇帝钦定的皇子?谁不来趋炎附势啊?看看宫外哪天不是车马盈门的?眼见怎么劝说都是无用,大祸就要临头了,真德秀为了避祸力辞宫教之职,出知潭州,临行前最后一次奉劝太子:让他孝敬嗣母,敬重大臣,等待天命所归, 否则“深可虑也!”
在太子恶评如潮时,相差不几天,沂王贵诚;出生时的种种异兆也悄悄在宫禁流传开,据说,贵诚出生的前一夜,生父赵希瓐梦到一个紫衣金帽人来访,惊醒后见室内赤光满屋,就像大中午一样。还有说贵诚小时候午睡,有人亲眼看见他身上隐隐如龙鳞。各种流言蜚语越来越多,都是不利于太子,而对皇侄贵诚有利,但太子并没有引起警觉,好在久卧病榻,低能儿的“嘉定帝”也不留言受影响。依旧对太子宠爱有加,这也是太在现在最后的依靠了。
他爷俩没反应,那明白人多了,军器监尚左郎官范应铃在召对的时候就建议:如今最重要、最急迫的事就是立储,陛下应该预建储君,做好安排,如果奸臣乘夜半之际,从宫中拿出一片纸假装诏书去谋废立,外间的忠义臣子都束手无策啊!看看,范应铃的表现说明了啥?说明史弥远当时并不能一手遮天,为所欲为啊!如果赵竑拎得清,是不会让自己陷入那种局面的。然而,太子的表现,并不比他低能儿嗣父高明多少。法定的继承人还有被废掉的时候,何况你一个过继来的皇子?就真以为你是唯一的合法继承人了?不知道他这“**自信”是谁给他的。
到了八月辛未日,宋宁宗赐太子,两个月的儿子名为赵铨,授任左千牛卫大将军。这一举动,无疑是告诉天下,太子的地位稳得很,那些宵小之徒还是省了贼心吧。太子越发得意,在儿子受封当日,与吴氏抱着孩子到《天妃祠》还愿。大家都是熟人,并不见外,守如抱过赵铨在怀中逗弄,暗中用手指蘸了些,桌上茶碗中的茶汤,递到赵铨红润润的小嘴边挑逗着,小赵铨张开小嘴,就是一阵吸吮,逗得守如一阵娇笑。太子妃见守如这么喜欢孩子,还打趣守如道;”不如还俗,找个如意郎君嫁了,自己也生他几个,何苦羡慕别人家的孩子。”羞得守如掩面而逃。太子妃哪里知道,这守如要是想生,就是现在有十个孩子也不一定“打得住。”
好景不长,风云突变,八月辛未日才获封的赵铨,在八月丁亥日,仅仅过了三十四天,赵铨突然暴病去世,闻此悲信,官家大受打击,萎靡不顿,病情更是加重,那太子夫妇,更是悲痛欲绝,肝胆欲裂。“嘉定帝”忍住悲伤,强打精神,下诏赠赵铨为复州防御使,追封为永宁侯。 太子上表称谢:
到了八月二十六日,“嘉定帝”病情加重,急招史弥远交代后事,直到此时,宁宗也没有废立太子的意向,但是他那脑子也没想起立太子确保嗣子的地位,史弥远就更不会提醒他了。只留下百枚“金丹”进贡给“嘉定帝”服用,史弥远就匆匆回去布置去了。
这年闰八月初二,宁宗进入弥留之际,史弥远更加紧了废立阴谋,先派郑清之去告诉沂王贵诚,准备立他为帝,赵贵诚听后闭口不言,如木雕泥塑般,没有反应。急的郑清之道;”丞相是因为我与他交友多年,才让我来转达这样的话,您不发话,让我怎么回复丞相呢?”您好歹表个态啊!”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谁能拒绝啊?赵贵诚不是怕表现的太急切了反而不好吗?他也在沂王府生活了三四年,多少了解一点政治斗争的复杂和残酷,这是要命的事!但又不能不表态,狠下心来,干脆就赌一把吧!
赵贵诚就慢慢的对郑清之道:”绍兴还有老母在。”他的回答比较微妙,既表示了他愿意做皇帝,也展示了他的谦恭稳重。郑清之大喜,急忙离了王府,到福宁殿中回报史弥远,两人都赞叹这个沂王赵贵诚隐忍不凡啊!。
这个时候,枢密院的枢相和中书省的副相,专门负责草诏的翰林学士,都不知道“嘉定帝”就要“殡天”了,偌大寝宫福宁殿里,就只有躺在榻上出气多,进气少的“嘉定帝”,和史弥远与郑清之三人,其他的内侍都远远的守在福宁殿外。殿前都指挥使夏震,率五百禁军在殿外宫墙前,围了个严严实实,真是做到了--里不出,外不进。一场宫变就这样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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