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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山路往回跑,来的时候不觉多远,可回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竟然走了这么远的路,卢添现在可谓是心急如焚,一想到回去之后父亲的一套组合拳招呼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再来一顿思想指导他头就大,不过对于这段旅程他并不后悔,因为他从巨熊的口中见识到了一个他从来都不知道的世界,他年纪虽小,可心志宏大,一想到这里,一股豪情便从心底迸发开来。想着想着,自己便走到了村子的后门门口,悄悄地靠近,卢添早已经想好了一套策略,只要自己悄悄进村先和几家关系不错的小孩打声招呼,就说看见自己昨天就在村子的某个角落呆着了,这样至少能够瞒过他昨天去找巨熊的事情。
悄悄地靠近门口,慢慢地打开门,还没等他张望,一双充满着血丝的眼睛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这双眼睛眼底泛红,眼中布满血丝,能够看出这双眼睛的主人最近休息一定不好,而且肯定哭过。
可当时的卢添根本想不到这些,因为眼睛的主人正是自己的父亲!
“爹,我,你听我说,我。。。”
卢添的话还没有说完,父亲便已经冲了上来把他紧紧地抱进了怀里。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能够听出,卢添的父亲在颤抖,不知是因为高兴还是过于激动,但能够知道的是卢添消失的这一晚,他彻夜未眠,发动村民把村子翻了个底朝天,可依旧无果,只是从一个村民口中知道卢添最后一次出现是在这个巷子里,这才让他保持最后一丝希望。
正是这股希望让他一直坚持到现在,其实他本来已经绝望得准备离开了,可就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他听到了一阵缓慢地脚步声。他们来早已想好如果卢添回家他要如何教训自己这个不懂事的儿子,让他以后长长记性,不要再四处乱跑了,可当看到那张稚嫩的小脸的一刹那,一切都抛至于脑后了,只剩下了满满的亲情。
“爹,我…对不起,让您担心了。”卢添哽咽着说着,此时他感觉到一股无法言表的温暖感觉骤然涌上心头。
从小到大,父亲总是在严厉地指责他,训练他,甚至对他笑都没怎么笑过,这让他感觉自己的父亲并不喜欢自己,因此他变本加厉地捣乱,希望父亲可以真正注意到他,可这些只会让父亲愈发严厉地责骂他。可这次的事情让他一下子明白了父亲一直以来对他的爱是有多深。
不停地责骂是担心他未来吃亏,很少关心他是为了让他能够更早地独当一面,让他选择自己将来要走的路,而不停地训练他是为了让他在人前不会被他人瞧不起。他一下子长大了,而此时泪水早已涨满了他的双眼,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在他的心里,一开始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的理想,而现在,他又多了一个,就是无论如何都要守护好他的家人。
回到了家,他看到了自己的各路亲戚和一些和他平时比较要好的朋友,所有人都是一脸愁容,一言不发,压抑的气氛将这小小的房间填的满满的,连一丝角落都不放过。卢添与父亲的归来竟然没有丝毫打破这种氛围,每个人都在为卢添的死而悲哀。
这时背对着大门的二叔说道“小添这孩子虽然淘气了点,但是很讨人喜欢的,他这一走我这心里总是感觉空荡荡的,嫂子,这葬礼就让我来主持吧,也让我再多念念小添。”
二叔的话里带着哭腔,能够很明显地听出其中的悲哀之意,说话时甚至带着一丝颤抖。
而卢添的母亲此时正双眼无神地坐在椅子上,小添的“离去”对她打击太大了,小添从小就被她视为掌上明珠,在她的心里,卢添甚至就是他的全部,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会失去卢添,不是她想不到,而是她不敢想,可是这样的事情就真的发生了。
看到母亲的样子,卢添的眼泪一下子就喷涌了出来。抽泣声惊动了在场的众人,抬头一看,整个现场竟然比之前更加安静了,卢添的母亲的那双眼睛仿佛手电筒打开了开关一样,瞬间发出了光芒,那是爱的光芒。
“小添!”卢添的母亲在看到卢添的那一瞬间,之前一直努力压抑的情绪瞬间爆发了出来,她一下子恢复了活力,甚至比平常还要有活力,她一个箭步便冲到了卢添面前,然后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这孩子到底跑哪去了!你知道娘多担心你吗?”卢添妈妈声泪俱下,冲着卢添吼道。
“娘,我,我就是去外面走了一圈,结果迷路了,我是第二天天亮才找到回来的路的,让你们担心了。”卢添本来想说出自己的经历的,可一想到和老师的对话便将一切都压在了新底。
“娘,我一天没睡了,都要累死了。”卢添说道,他能感受到屋子里无数目光都向他看来,有的严厉苛责,有的泪光闪烁,还有的长叹一口气,仿佛终于尘埃落定一般。但这些眼神中全部充斥着一种爱,那是亲情,此时的卢添感觉暖和和的,而用谎言欺骗众人让他觉得非常过意不去,于是赶快想个法子离开这里。
父亲见卢添要走,想要将它拦下和他多说几句话,但是被母亲及时阻止了下来,只能就此作罢。
回到房间,卢添根本不像自己说的那样,精神得很,他只是有些受不住从各个方向投来的目光,而且他早就迫不及待想要和那个能把巨熊都打跑的师傅进行修炼了。于是马上开始准备以后需要用到的东西。
“小刀一定要带,每次只要有它就绝对不会出事!吃的东西等天黑去厨房偷偷那点应该就可以了,还有…”
收拾完后,他的心里怎么也安静不下来,来回踱着步,希望师傅能够快点给自己一个信息。就这样一直到了天黑。
卢添有些着急,听到了师傅说的话,他早就跃跃欲试了,自己现在还什么都不会呢!直到现在,他会的也只是父亲交给自己的一套拳法。他当时真的兴奋极了,从父亲教完他,他便日复一日地练习,现在的确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了,在村子里,他可以随便挑出一个同辈人并且暴打一顿,可是自从遇到那头巨熊,他便明白了自己的那套拳法就是有多没用。
现在天黑了,他偷偷摸摸地溜出了屋子,去偷点东西以便修炼时用,而且他也真的有些饿了,从早晨到现在,他一直都非常饿。
蹑手蹑脚地到了厨房,见灶台上还有几块没吃完的饼,他便赶忙拿了过来,自己先吃上两口,顶顶饿,然后赶忙回到屋子里。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可是东风怎么还不吹来啊!”
卢添越等越着急,甚至觉得师傅不会是骗他的吧,正当他迟疑之际,一道黑影以肉眼几乎察觉不到的速度冲进了他的房间,期间竟然没有丝毫声响发出。甚至卢添都没有感受到有人进了他的屋子。
“徒儿,为师来了。”
一个深沉的声音响起,把卢添吓了一跳,回头望去,之间他的师父就在门前。卢添大惊。
“师父!您怎么进来的!”
卢添一脸惊讶,自己的窗户和们都是关着的,而且一直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可是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大一个人。
“不过是最基础的招式罢了,这也是你这段时间需要学的,总不能让我每天都来接你吧!”
巨熊心中洋洋得意,这可是他混迹江湖多年领悟的一个绝技,就凭这个技能,他度过了多少美好的夜晚,简直风流无限。可是,在自己的徒弟面前,他也不好过于张扬,只是云淡风轻的一说。
卢添听后,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没想到师傅一开始就交给自己这么炫酷的技能,他已经可以想象到自己随意穿梭时的样子了。
“行了,别卖呆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不是问我怎么进来的吗,我就带你瞧瞧,能领悟多少看你悟性了。”
说罢,一把抱起卢添,眨眼间便从屋里消失不见,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便已出现在昨天卢添走了一晚上才到的那个“山洞”前了。只是现在山洞早已不见,只剩一片皑皑白雪和绵延的山岭了。
“怎么样,看到了多少?看懂了多少?”巨熊饶有趣味的说道。
此时他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有个人可以炫耀真的是一种莫大的乐趣。
“五…五成吧!”卢添羞愧的说道。
“对不起师傅,我有些笨,领悟力不强,还望师傅不要责罚!”卢添有些羞愧,觉得自己明明已经看到了全程,可是还是只能理解一半。
可是对面的师傅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狂妄!区区初学者怎么能够一下子看懂五成,你来演示给为师看看!”巨熊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这可是他当年钻进北区冯家,研习其中多种疾行步法与炼体法门多年才好不容易炼成的绝技,就凭这个绝技,他甚至可以进到冯家大小姐的闺房都没有被发现!冯家那是何等庞然大物!北区最大的家族,其中资源无数,人才众多,而冯家家主冯力更是当之无愧的北区第一人,连那等人物都很难看破的步法,这小子怎么能一眼就能学会五成!而且他还是个孩子啊!
“好,那我试试。”卢添听后马上照做。
他闭上眼睛回忆当时的那种感觉,不知道是为什么,他当时只是感觉全身血液一阵翻涌,和他之前练拳时的感觉有些类似,然后自己自然而然心中便多出一套步法出来。他现在只要学着使出来就可以了吧。
气沉丹田,脚尖发力,同时身体用力向前挺出,在脚尖离开地面的瞬间将气血完全带动,用极快的速度用脚尖连点几个方位,然后一股热血突如其来地涌了上来,让他感觉自己的一下子变得轻飘飘地,等他感觉自己已经再一次踏在陆地上时,他已经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了。
这可把卢添吓坏了,四处望去,一个人也没有,他急忙大喊师傅,而这时一张大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他猛一回头,原来师傅早就无声无息地站在了他的身后,并露出遗憾的表情。
“你的确学到了一些,但也只是皮毛,想要炉火纯青还是需要多加练习啊!”
“好的师傅!”
听到师傅的话,卢添大受鼓舞,自己只是一个初学者,能学到些皮毛都已经非常开心了。
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巨熊表面云淡风轻,其实他的后背都已经冒出冷汗了,他这哪是学到了一半?他已经全学会了啊,只是还没有完全熟练,所以他说的是“多多练习”!
“这个人简直就是妖孽!”巨熊心里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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